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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哲學家(1930—2004)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雅克·德里达(法语:Jacques Derrida,法语发音:[ʒak dɛʁida];1930年7月15日—2004年10月9日),幼名雅基(法语:Jackie)。当代法国解构主义大师、当代最重要亦最受争议的哲学家之一。德里达一生总共发表超过40多部著作,以及数百篇散文。他在人文和社会科学如:人类学、历史学、语言学、社会语言学、政治理论、女权主义和酷儿研究都有显著影响。他的作品迄今在欧洲大陆、南美和其他国家地区的欧陆哲学中仍占主导地位,特别是在围绕本体论、认识论(尤其是关于社会科学)、伦理学、美学,诠释学、哲学辩论的学术界产生了重大影响。雅克·德里达的哲学亦以解构主义的形式影响建筑、音乐、艺术和艺术评论家。德里达曾说过,作为解构主义的鼻祖,他已留下属于自己的“遗产”。在后来的著作中,他经常处理一些道德和政治议题,这些作品影响了不同的政治运动,从而使德里达成为一位分量十足的公众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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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ques Derrida”的各地常用译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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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 | 雅克·德里达 |
港台 | 雅克·德希达 |
1930年,雅克·德里达生于阿尔及利亚比阿尔的一个已经归化的犹太小资产阶级家庭;因为法国政府对犹太人的打压,犹太教变得隐秘地存在于日常家庭生活中。他的父亲埃梅在塔舍葡萄酒厂工作。他和母亲乔吉特·萨法尔关系亲密。因为皮肤黝黑,被家人戏称为“非洲国王”。[1]
小学的德里达是个好学生,除了笔迹很乱;和阿尔及利亚其他学校一样,种族问题在学校很明显,学生们多有冲突,这时候的德里达对这些事很厌弃。到中学时,本地人无法继续升学就少了很多,阿拉伯语被视为外语,现实和课本也有很大的脱节;这些经历让德里达感到阿尔及利亚绝不仅仅是法国的一个省份,而也是一个国家。1940年10月3日,贝当元帅上台后,法令对犹太人的权益做了进一步的限制。1941年9月30日,犹太人上学到人数被限制,德里达到比阿尔的本·阿克努中学读六年级,在这里他结识了菲尔南·阿沙洛克和让·塔乌松。他成长在一个藏书不多的家庭,他通过法文老师勒费弗里读到了很多文学书。1942年10月,开学的第一天,他被校监告知自己被开除了。不久他到玛伊莫尼德中学注册,不过他讨厌这所由被放逐的犹太教师组成的学校,尽可能的逃学。11月7日,美国军队登陆北非和抵抗组织与维希政权开战。1943年,他没有去长老会的学校,而是和表哥厮混、看电影;不久阿尔及尔被自由法国收复,反犹政策也在3月14日被废除,德里达也回到本·阿克努中学读书。1947年6月,他在中学毕业会考中失利,在夏天勤奋学习,随后到埃米尔·费利克斯·戈蒂埃高中学习。在高中的最后一年,他开始认真学习哲学,有了成为哲学教师的愿望,但也不愿意放弃文学。他在电台中听到有一位老师赞扬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文科预科班,他找到了这位布若中学的教师并注册,他在这里还遇到帕利安特和让·多迈克,他们后来一起到巴黎投考。[1][2]
1949年9月末,德里达到巴黎的路易大帝高中预科寄宿读书。他不喜欢预科班哲学老师艾蒂安·博尔内的课,相反更喜欢亨利四世高中的让·博弗雷。他在剧团排演席勒的《唐·卡洛斯》时认识了热拉尔·格拉内尔。德里达的哲学成绩优异,但英语、德语、拉丁语的都不是很好,成绩不均;加上不稳定的睡眠导致他没有考上高师,面试时的考官是梅洛-庞蒂,这也是德里达唯一见到他的一次。夏天,他返回比阿尔度假,和莫诺里大量通信。1951年4月2日,返回巴黎。5月28日,他在极糟的身体和精神状态下参加了考试,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他交了白卷。7月,他返回阿尔及尔。10月,返回巴黎开始第三年的预科学习,并结识了欧库图里耶和他一同考入高师。[1][2]
1952年10月,德里达进入高师,这届仅有他和米歇尔·塞尔、皮埃尔·阿斯内、阿兰·庞斯四人转向哲学。他和阿兰常常到索邦大学听课,还得到了阿尔都塞的接待和当时还是讲师的福柯的授课。而在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时,他的口语考试也未能及格。1953年开学时,索邦大学的学士学位考试让他情绪恶劣,不过他和毕仰高合住,高师理想的学习环境也让他高兴。3月,他到鲁汶待了几个星期,他被胡塞尔留下的大量未发表的手稿所吸引,和同样研究胡塞尔的鲁道夫·伯姆讨论哲学。1954年10月,准备教师资格考试的德里达有了独立的宿舍,和毕仰高邻居。夏天,毕氏随法中友谊代表团到中国旅行,回国后常常和德里达谈起现代中国的话题。1955年春,教师资格考试的笔试让他承受着考高师时同样的焦虑,他在第三次笔试中只写了提纲便交了卷,虽然在考官的通融下进入面试但仍然落榜。暑假返回比阿尔,这时阿尔及利亚的局势也逐渐恶化,尽管新总督雅克·苏斯戴尔要进行改革,不过民族解放阵线已经开始游行,不过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了;德里达和加缪的立场相近,希望两方停火。[1][2]
1955年到1956年是德里达在高师的最后一年,他被邀请参加沙龙,认识了让·华尔、加布里埃尔·马塞尔和卢西安·高德曼这样的已经取得成绩的文化人,还有德勒兹、图尼埃等青年学者。哲学教师资格考时,德里达和以前一样寻求阿尔都塞的鼓励,但这次阿尔都塞因忧郁症离开了高师,轮到德里达来安慰他了。9月15日,他到哈佛大学交换,未婚妻玛格丽特也和他同去美国。他很关注阿尔及利亚不断恶化的局势,布尔迪厄当时在阿尔及尔服役,因此获得了很多一手消息。1957年6月18日,他们结束了哈佛生活回到巴黎,这也意味着他将要服役。8月24日,回到阿尔及尔并于9月初受编,在水堡受训。10月初到古莱阿入职,做教书和文职工作。[1]
1959年7月16日,伊波利特提名德里达做索邦大学的助教,哲学研究主任艾蒂安·苏里奥不到一周就正式邀请他任职。8月3日,他出席了冈迪拉克、高德曼和皮亚杰主持的研讨会。9月30日,他收到中等教育总长布鲁诺德的信,被任命为勒芒高中的哲学教师,在兵役结束后任职。在勒芒的他非常消极,他远离常规教学,想要传达他最关注的哲学问题;他很寡言,难以接近而且过于严厉。11月,他给冈迪拉克写信希望调回索邦大学。[1]
回到索邦的德里达在弗雷讷找到了一所公寓,妻子玛格丽特也重新开始学习民俗学。德里达是唯一的哲学助教,要协助好几位教授,工作量很大,通勤和工作给他了很大的压力,不过他的心态积极了很多,忧郁症也开始缓解。普通哲学没有固定的教学方案,因此德里达全是按照自己的兴趣决定主题的,他上的课都是有关于海德格的。这让他的名气迅速提升,人们争先恐后来听他的课。1961年的暑假是他在阿尔及利亚度过的最后的一个夏天,阿尔及利亚的局势已经不可挽回了到1962年初,秘密军队组织将行动扩大到了法国本土。3月18日,《埃韦昂协议》签署后本应该停火,但冲突仍导致40多万人死亡。到9月底,德里达的家人全部逃难到了巴黎。德里达虽然早已离开比阿尔,随着时间流逝,他日益频繁的追忆他无法释怀的“阿尔及利亚乡愁”。[1]
此后,他的工作一直集中于胡塞尔,并与当时诸多著名的学者在学术上对话,尤其是福柯、梅洛-庞蒂、保罗·利科还有陈德滔。他为巴塔耶所创办的《批评》杂志撰文,这让他结识了德基、埃德蒙·雅贝斯和布里埃尔·布努尔。1963年夏,他的兴趣转到了列维纳斯,于1964年初到索邦大学听讲,这也让他认识了莫里斯·布朗肖。1964年秋,因为助教的职务限定四年,所以他离开了索邦大学。冈迪拉克建议他向法国国家科学研究中心申请两年的假期来完成论文,不过他同时申请了高师的教职。1965年3月,和菲利浦·索莱尔的通信唤醒了他对文学的热爱,并在《原样》杂志上发表了关于阿尔托的文章。1966年11月,德里达赴美参加巴尔的摩研讨会,并在会上第一次见到拉康。1967年1月,德里达返回法国,这一年也是他著作颇丰的一年,连续发表了《书写与差异》、《论文字学》、《声音与现象》。1968年,应亨利·博绍之邀,到他的寄宿院共度圣诞假期,这让他们成为好友。2月,德里达的观点造成了巨大且分化的反响,邀约多了起来,知名的杂志和刊物也出现了讨论他的文章。因保罗·德曼而发现了德里达的塞缪尔·韦伯邀请德里达到柏林自由大学讲座。五月风暴时,德里达并不算积极参与,而是有所保留。8月,他参与筹办了索邦大学在文森森林的校区,不过很快他又被邀请到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讲课两个月。1970年,他参加了让-吕克·南希和菲利普·拉库-拉巴特的主办的研讨会,热内特和利奥塔也出席了这个研讨会。1971年,德里达再次到巴尔的摩客座。[1]
1972年,他与菲利浦·索莱尔和福柯都戏剧性的分手了,这让他同南希和拉库-拉巴特关系更加密切。3月,在一次研讨会后和西尔维亚娜·阿加桑斯基结下了亲密关系,这个恋情也延续了很多年。1973年,他开始创作《丧钟》,结识了瓦雷里奥·阿达米,并自1975年起连续几个夏天都到他家做客。1974年6月,他和南希、萨拉·科夫曼、西尔维亚娜等六人准备创作一本集体著作。1975年1月,他被任命为耶鲁访问学者,为期三年。1976年,德里达的名声迅速提高,保罗·德曼在其中功不可没。德里达的作品在法国是从大学体制边缘蔓延开的,而在美国则是从一流大学的中心,这无疑给了他的理论更强的合法性,并在更广泛的公共空间传播。[1]
1981年12月26日,他作为扬-胡斯教育基金会的副主席到布拉格,在拉迪斯拉夫·海达内克家中讲课。回程在机场行李检查时,他被污“转移毒品”而被扣押。1982年2月2日,返回巴黎,这个事件让他和过去那些分手的朋友恢复了关系。1984年,这一年他的工作和行程都非常多,并担任了社会科学高等学院博士导师,还参与了国际哲学院的运作。1987年10月,一本批评海德格的书出版,德里达认为其观点经不起考证,这让他引火烧身;同时保罗·德曼事件也爆发,让他卷入了舆论讨论。[1]
1990年,他第一次到莫斯科,并在接下来的十年去了很多年轻的民主国家,如希腊、巴西、阿根廷、智利等。1997年,第一次到印度,隔年去了以色列、巴勒斯坦和南非。2001年,到了他从80年代就开始计划的中国;九一一袭击事件后他也对此作出了回应。[1]
德里达的解构主义首先基本上是一种批判和颠覆传统西方理性主义文化的策略,这里传统西方文化特别是指西方传统的形而上学与本体论,特别是以西方逻各斯中心主义(或逻辑中心主义)及语言中心主义为基础的形而上学。西方传统文化采用二元对立的模式来论证人的理性、自由、道德及主体性,这些都是受到逻各斯中心主义和语言中心主义所规范的对人的限定与宰制,一个活生生的、充满血肉感情和真正自由的“人”就失掉了,德里达更着重由西方逻各斯中心主义和语音中心主义所产生的西方种族主义,他指出逻各斯中心主义或语音中心主义意味着理性主体或说话主体的中心地位,人在面对自然及客观世界、人在面对他人及整个社会的主体中心地位,都是以理性主体和说话主体的基本假设为基础及出发点,这种主体中心主义就导致(西方)种族主义。这种西方种族主义意味着西方文化的优越地位,并以西方文化去同化或“漂白”其他民族的文化,德里达讽刺地说,西方的“白种人”具有很强的“漂白能力”。
逻各斯中心主义和语音中心主义其实是一体之两面。逻各斯中心主义意即以逻各斯为基础或中心的思想,逻各斯有理性、逻辑、话语、真理和根源的意思;语音中心主义是指语音能够呈现真理或意义的功能,或者说,语音和逻各斯(真理或意义)是一体之两面,语音是“能指”,而真理与意义是(超越的)“所指”,由语音将意义显现或呈现出来,德里达说:“语音的本质在作为逻各斯的‘思想’内部同‘意义’相联系,它与生产‘意义’,接受‘意义’,言说‘意义’和构造‘意义’的东西,具有直接的相近性”,又说:“…逻各斯中心主义也是一种语音中心主义:语音与存在、语音与存在之意义、语音与意义之理想性的绝对相近性”,又说:“因此,逻各斯中心主义将支持把事物之存在决定为在场(或呈现)。”西方文化从苏格拉底开始,经过基督教的中世纪时期,一直到现在,都受到逻各斯中心主义及语音中心主义的影响。柏拉图认为,思想和逻各斯是相同的,不过思想是灵魂内部不发出声音的对话,而将它发出声音来就是逻各斯(说话、判断),思想是灵魂自己的自我对话;柏拉图不但确立了人作为理性的思想主体,也强调了说话的逻各斯的优先地位。从古希腊时代起,希腊人就把他们自己的民族所使用的希腊语当成唯一“正当”的语言,把讲非希腊语的异族,统统称为barbarians,意思是“野蛮人”或“不会说话的人”(说话结结巴巴的人)。另外,基督教时代一开始,就受到希腊思想的影响,耶稣基督的门徒约翰在《约翰福音》一开头就说:“太初有道(Logos),道与神同在,道就是神”,这个“道”(Logos)有说话和真理的意思,和希腊思想一样,它表示真理与话语是一体之两面,一方面是真理与上帝,另一方面是上帝的话语,基督教把Logos翻译为“道”这个汉字亦很贴切,因为汉字“道”亦有说话和真理两方面意思。德里达认为,逻各斯中心主义和语音中心主义标举真理或意义的“在场出席”(presence),突显出一个理性的说话主体,或把人限定为一个理性主体,从而限制了人的自由,这全是西方形而上学的虚构,因此他揭力颠覆或解构西方的传统文化。
西方的逻各斯中心主义和语音中心主义的一个作用就是建立绝对真理和塑造一个普遍同一(identical)的理性主体,这样就导致生命失去了个体的自由,德里达的解构主义的策略就是用书写去颠覆语音、用差异去颠覆同一性。西方传统文化受到语音中心主义的影响,认为话语优于书写,话语与真理是一体两面,话语使真理或意义“在场出席”,由于语音使意义重现,意义能保持同一;关于书写,西方哲学家如柏拉图、索绪尔、卢梭、李维史陀等都表示怀疑,例如,柏拉图认为,书写是一种“意义”(meaning)的自我异化(alienation),它引入不同解释之可能,与原本意思有差异,这种意义之异化最明显地表现在这个事实中:在作者缺席时,甚至在作者死后,书写符号能继续有指涉作用。因此,柏拉图能够指控书写犯了某种弑父罪。书写符号像非法的私生子,抛弃了生养它们的作者;话语才是合法的儿子,柏拉图指的是“铭刻在灵魂中的理智言词(word)”、“知识之活的言词(living word)”,而书写词语(written word)只不过是它的影像而已。为了反对西方传统文化的语音中心主义,德里达利用书写文字的模糊性、歧义性或差异性去颠覆话语的精确性与同一性。德里达认为,书写文字既然已经脱离了原作者而独立存在,就成为一个随时待阅读、待诠释和待赋予新生命的事物,这表明书写文字从一开始就作为一个无限可能差异的诠释体系而存在。解构既是一种创造性的诠释(hermeneutics),又是一种“延异”(differance)的自由游戏活动。德里达的“在延异中解构”的策略,其实施过程实际上是一种创造性的诠释活动。在他看来,一切诠释活动,都是优先于文本(text)的原创作活动;阅读就是错误的阅读(reading is mis-reading)。
“延异”(differance)是一种不断产生差异(difference)的自由游戏或展现活动,它是产生差异的源头(differentiating origin of differences),它是一个“本源的延异”(originary differance),但这个源头是不完满(non-full)及复杂的(non-simple),因此“源头”(origin)这个名字又不太合适。德里达的“延异”的思想似乎启发自尼采、佛洛依德、海德格、拉康和列维纳斯等哲学家,延异是一个隐晦的“无意识之异域”(alterity of the unconscious),它不是理性主义的、现象学的、具有清明意识的、在场的视域;它如尼采的权力意志、佛洛依德的潜意识,是一种无意识(或潜意识)的自由游戏活动。一切理性主义的形而上学系统皆源自这种延异的游戏活动,但形而上学亦只是西方传统文化的虚构,哲学应重新发现延异的领域。同一性是理性主义的形而上学的特征,而延异则是产生差异的“源头”。西方传统形而上学习惯使用二元对立的思考方法,将事物区别开来,把它们凝固起来,把时间中的差异变化压抑起来,因而去显出事物的自我同一,这些都是理性主义的虚构。在延异的差异化活动中,二元对立中的一项将变为另一项的延异,它是在延异中的另一项,亦是另一项的延异,因此,理性主义的二元对立是一种理论的虚构。“延异”再不是一个言词(word)或符号(sign)去指涉一个在场出席的意义或真理,因它属于隐晦的异域。语言是在“延异”的游戏活动中自我产生或创造的,不再受逻各斯中心主义的支配。
我们这里必须指出,德里达利用“延异”(differance)这个双义词去颠覆西方的语音中心主义的同一性,因为differance与difference在语音上是不可分辨的。因此,延异有两个意思:一、在时间上延迟(differer, defer);二、差异(difference)。由于diffe-rance(中的a)是直接由现在分词(present participle) differant所派生,因此更接近动词differer之作用,而difference(差异)只是diff-erer之作用所产生的结果。于是,“延异”(differance)有“延缓”和“差异”的意思,它一方面是在时间上的“延迟”中的产生差异的自由游戏活动,另一方面又是“差异”之结果。
差异是延异在时间的延缓中产生的,延异因此亦产生不断变化的意指关系(signification),或者说,它产生意指关系的运动(movement of signification),由于书写符号的模糊性及歧义性,这种延异的游戏活动在文本(text)的创造性诠释中更容易发挥其作用,它是一种绝对自由的、无底的(bottomless)棋盘游戏(chessboard),为了颠覆西方传统文化,这就是德里达的在诠释中延异的解构游戏活动或策略。
德里达虽然透过书写与延异来拆毁意义理论,但又似乎没有正面提出质疑意义的严格理据。虽然德里达对现代思潮产生很大的影响,但他也是位极具争议性的哲学家,尤其受到一些较传统的思想家所反对。有一次在“文本与解释”的会议上,德里达和伽达默尔之间展开了一场精彩的对话,伽达默尔认为,对话中存在“相互理解”和实现“相互理解”的愿望;德里达却认为,这种“相互理解”及实现“相互理解”的愿望是一种在场的形而上学奢望,理解中呈现的“意义”毕竟仍是观念性的东西,伽达默尔不认同。德里达认为,除了诠释学的理解方式,更重要的是,还有解构主义的理解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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