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昆仑,生卒年不详,西域康国(今乌兹别克撒马尔罕一带)人。活跃于唐德宗至宪宗(780~820)时期,为唐朝贞元年间宫廷乐师,擅长弹奏琵琶,主要作品为改编凉州曲《绿腰》,其高超的演奏水准被众人称作“长安第一手”,为当时具有影响力的音乐家,其所使用过的乐器人皆争宝之,日后又曾向段善本拜师学艺。[1][2]
巧遇段善本
某年春天,康昆仑来到翠华山庄严寺,看到紫檀桌上摆着一把琵琶,从六岁就开始学习琵琶的他,三十年来从西域辗转来到长安,上自皇宫内苑,下至酒楼歌榭,竟然从没看过如此一把好琵琶,此琵琶以玉石为品,其弦比一般的琵琶还要粗,随手一拨,声音竟如此浑厚明亮,于是他便询问了庙里的知客僧,问道:“这把琵琶是谁的,出家人也懂音乐?”这时,正巧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和尚,说道:“这是前几天有一位施主不小心遗忘在这里的。”知客僧马上向康昆仑介绍这位和尚:“这位师兄姓段,法号善本,几天前刚从五台山云游到这里。”但康昆仑却没怎么理会知客僧和那位和尚,心中在乎的只有这把有如稀世珍宝的琵琶,于是,知客僧便请康昆仑试弹一首,康昆仑便义不容辞地弹奏了一首当今著名的琵琶曲《杨柳枝》,此时庙口四周挤满了众多和尚,拍手叫好,大为赞叹康昆仑的高超演奏水平,只有那位云游至此地的和尚不以为意。隔天,康昆仑便动身返回长安,临走时便向知客僧说道:“等那位琵琶的主人回来时,请务必转达,说我有事情想要请教他。”知客僧点头答应,此时善本和尚刚好在隔壁,并出来相送,说道:“康供奉,有缘幸会,咱们后会有期。”[3]
两市祈雨赛乐
贞元五月,长安大旱,皇帝下令紫虚观打醮求雨,又命东西市两街筑坛祈雨,要东西两市音乐比赛,于是东街的百姓便筑了一个祭坛,指定当代著名琵琶家康昆仑上坛演奏,众人无不引以为傲,心想必定胜过西街。祈雨当天,天门街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先是羯鼓各打三通,然后笙、管、笛、箫、筝、琵琶、檀板等等,鸣金振玉,此起彼落。忽然,只见东坛上出来一位身穿九品吉服的市令,拿着一条上面写着“特聘从六品御前供奉康昆仑演奏琵琶”的大红缎子,用竹竿挑起立在台前。康昆仑抱着琵琶来到坛上,向观众致意后便坐下,于是顺手弹奏了一曲以“羽调”所诠释的《新翻调绿腰》,轻柔时宛如山泉流淌,明亮时有如鸟儿鸣唱,高潮时声如雷鸣,风驰电掣,此时听众们听得如痴如醉,最后,在一阵有如狂风暴雨的旋律声下完成了终止式,顿时掌声四起,欢声雷动。康昆仑心中感到十分得意和骄傲,换了一套衣服便下了坛去茶馆喝茶。这时,西坛上出现了一位身穿红衫绿裙,头上戴着一顶绛色绸绢帷帽的女子,抱着琵琶轻巧地走到台前,向台下深深鞠躬,便顺手弹奏了以“枫香调”所诠释的《新翻调绿腰》,其困难度更高“羽调”一筹,“及下拨,声如雷,其妙入神”,一弦扣一弦,一声压一声,弦弦声声把全场人的心都给迷住了,实力竟在康昆仑之上,在弹奏完的瞬间,众人无不拍案叫绝,经久不息,轰动的程度更高于康昆仑,这时的康昆仑才大为惊骇,自叹不如,他如痴如醉地站在台下,赫然发现这位女子所弹奏的琵琶便是当天在庄严寺所瞧见的那把,他直奔西坛上会见女子,女子笑了笑说:“请稍等,让我换好衣服再出来相见。”不料过了一会儿,却从更衣室中走出了一位三十来岁的和尚,便是当天那位云游到庄严寺的善本法师。[3]
拜师学艺
原先以琵琶精湛的演奏技术引以为傲的康昆仑,在意识到自己的水准不在段善本之上的他,后来便向段善本拜师学艺。段善本道:“此前我曾听过你的琴声,为何声音如此杂乱,且带有邪声?”康昆仑回道:“大师果然神人也,我起初学琵琶便是向一名女巫学的,尔后又曾跟好几个师傅学习,因此声音不纯正。大师功力深厚,请大师收我为徒”,段善本主张:“使忘其本领,然后可教”,要求康昆仑必须从今十年内不能碰乐器,于是康昆仑遵守了法师的约定与教导,从基础开始打起,纠正过去所学的错误,放下了“长安第一手”的头号,最终将善本法师所传授的一切所学于一身,使其实力更上一层,成为了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琵琶演奏家。[3]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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