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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日战争中的战役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旅顺会战(日语:旅順攻囲戦,俄语:Оборона Порт-Артура,罗马化:Oborona Port-Artura)是日俄战争中的一场陆上战役。大日本帝国陆军为夺取俄罗斯太平洋舰队母港,对其包围,最终攻占了清朝的辽东半岛旅顺口。战役共持续了5个月,是日俄战争中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战役。
旅顺军港在20世纪初被各国普遍认为远东第一要塞。清政府最先在旅顺口修筑炮台工事作为北洋舰队的维修基地。在1894年甲午战争中,日军仅花费了数天,以极小的代价攻克旅顺口。然而在日俄战争中,日本参谋本部对战役的艰巨性准备不足,导致日军付出了伤亡惨重的代价。
旅顺会战亦是世界上首次大规模现代化要塞围攻战,被认为是10年后第一次世界大战堑壕战的一次预演。双方将大量先进武器投入战场,如重型280毫米榴弹炮、速射榴弹炮、马克沁机关枪、迫击炮、手榴弹和无线电设备等。防守方构筑由铁丝网,机枪和炮兵阵地组成的坚固要塞,一度有效阻止进攻方的攻击,并且给以人海战术突击的日本陆军造成巨大的伤亡,当时记录日军惨况时有记录描述当时眼前所及“地面上堆积着巨量的完整尸体,冰冷的大地被盖住不见得一点痕迹”可见死亡人数之多[2]。
沙俄帝国于1898年强租辽东半岛以来,便将旅顺舰队主力进驻旅顺口,并以旅顺口群山环抱的地形特点修筑要塞。日本若要取得日俄战争胜利,必须保证日本和朝鲜半岛航路安全。为此,必须在战争一开始歼灭或封闭俄国旅顺舰队,以确保制海权[3]。
战前,日本海军和陆军都对旅顺的作战计划进行探讨。海军制定的方案是第一阶段进行奇袭,第二阶段进行港外封锁,第三阶段进行间接射击以消灭旅顺舰队的计划,并于1903年进行了间接射击试验。[4]日本陆军从1902年开始制定满洲地区攻势作战的计划,同时佐藤钢次郎少佐也进行过旅顺攻城战的研究。11月参谋本部做出了总体意见,旅顺港为封锁和监视为主,主力北上投入辽阳方向和俄军会战。佐藤少佐力陈攻打的旅顺的必要性和必然性,并坚持进行进一步的早期研究。
日本海军主张优先对旅顺港外停泊的俄国舰队进行奇袭,而陆军则主张优先向朝鲜半岛派遣分遣舰队,因此海陆两军需要就作战计划议定协作方案。1903年12月30日,日本海军和陆军终于达成作战协议,由于海军强调第一阶段对旅顺港的奇袭务必保密,所以直到12月30日的作战会议上才把作战方案透露给陆军。原本大本营海军部幕僚并不欲陆军参与旅顺的攻略战,但另一方面在没有陆军的帮助下,单靠海军将难以独自占领旅顺,因此海军独自占领旅顺的方案得到了修正。开战初期,海军将会主导对旅顺的作战,发动奇袭消灭俄国旅顺舰队,陆军则在陆上包围旅顺,并对旅顺的攻略战提供后援。1904年1月,参谋本部将攻城所需的材料知会陆军省。
日俄战争爆发后,日本海军在旅顺口实行了港外奇袭和旅顺口闭塞作战,企图歼灭驻防旅顺港的俄国舰队,但效果不佳,未能完成原定计划,旅顺舰队仍然保存战力,对日军的海上运输继续造成威胁。1904年2月底,俄国符拉迪沃斯托克舰队(又称“浦盐舰队”)开始活动,该舰队一旦南下,将会威胁日军的海上航线的安全。从3月开始,日本海军第二舰队开始针对符拉迪沃斯托克舰队的捕猎行动。此时,海军仍然坚持“海军单独对付旅顺舰队”的观点,并继续单独进行对旅顺港的闭塞作战。在海军封锁旅顺港的同时,日本陆军一直监视驻防旅顺的俄军。1904年3月初,陆军决定采取攻击行动。3月14日,陆军决定出动两个师团进攻旅顺口。3月27日,海军进行第二次闭塞作战(广濑武夫在此战中战死),结果仍不佳。进入4月,海军起初仍然徒劳的坚持“独自对付旅顺舰队”的主张,拒绝和陆军协同作战。为此,4月6日大山岩参谋总长,儿玉源太郎参谋次长和伊集院五郎军令部次长协商决议中首次出现了“陆军将应海军要求攻克旅顺口”的字样。[5]其后,海军的策略修正为封锁作战,并在旅顺口外布设了水雷,防止旅顺舰队出海。
1904年5月后,状况又有所变化。俄国决定派遣波罗的海舰队增援远东,若与尚完整的旅顺舰队会合,俄国海军在远东的实力将会是日本联合舰队的两倍。一旦俄国舰队取得远东地区的制海权,日本本土和朝鲜的海上运输线将会面临被切断的威胁,而日本陆军在满洲地区的作战也将会难以为继。5月3日,海军发起第三次闭塞作战,仍然失败。5月9日起,日本海军将战术转为在旅顺口外游弋,阻止旅顺舰队逃离旅顺,但此举也限制了联合舰队自身的行动自由,使其难以应付将会从欧洲前来增援的波罗的海舰队。5月19日,联合舰队两艘主力战舰触雷沉没,旅顺口外的形势变的对日本异常严峻[6]。
由于必须赶在俄国波罗的海舰队抵达前,攻占旅顺并消灭旅顺舰队,从陆上攻克旅顺的必要性大增。此时海军终于改变策略,不再坚持要“单独消灭旅顺舰队”,转而和陆军合作。5月25日,装备了大量攻城专用装备的第三军在东京编成,该军司令官为曾经在日清战争中攻克旅顺口的乃木希典大将,而该军参谋长是炮术专家伊地知幸介少将。司令部还汇集了当时许多精英人物,如曾在德国学习要塞战术的井上几太郎作为参谋出征,并在后来攻城陷入困境时为第三军打开局面做了许多贡献。第三军司令部于5月1日从日本本土出发,8日抵达大连。此时金州战役已经结束,原属第二军的第一和第十一师团被编入第三军加强对旅顺的进攻兵力。随后第二军北上满洲腹地进行辽阳会战。
旅顺要塞原为清朝北洋水师军港,中日甲午战争时曾被日本陆军占领。三国干涉还辽后,俄国强租旅顺口作为旅顺舰队的基地,并接收了清军剩下的一些防御设施和设备。然而防御设施均为旧式,防御效果不佳,因此俄军不断对旅顺防御工事进行强化。1901年,工程全面开始,计划从203高地到大孤山建立坚固的要塞防线,并配置了二万五千人的守备兵力。但由于预算不足,防御线收缩至203高地至大孤山港湾侧以内,常驻兵力也下降到一万三千人。原定于1909年完成要塞建设工程,日俄战争在1904年爆发时,防御工事尚未竣工。[7]
要塞主要防御线由8个半永久堡垒,9个中央堡垒。其中6个永久炮台,4个角面堡和阵地前沿战壕相连接,防御死角小。后方高地为支援用炮兵阵地。如若主防线被突破,内有堑壕相连的堡垒炮台和副廓阵地环绕旅顺旧市街,可为抵抗和反击提供依托。对海防御方面,有220门大炮,防止舰队从海上接近要塞。[8]
但是工程设施建设并未完备。主防线上炮台的顶部为开放式结构,容易遭到进攻日军炮火的袭击。数个弱点需要补强,主防线外围需要更多的前沿阵地。大孤山和203高地直至战役开始尚处于野战阵地或前哨阵地状态。这些阵地大部分在第三军发动总攻击前的前哨战中被夺取。俄军第七师师长康德拉琴科少将投入大量精力强化工事,并对工事的强度颇具信心。[8]
开战时,俄军在满洲总兵力为6个师,其中三分之一,即两个师约3万人配属在旅顺和大连一线。加上要塞本身配属的防卫兵,工兵,炮兵共4.4万人,另外还有其他军属7000人和海军官兵1.2万人。开战后,旅顺的出海口立即遭受日本海军联合舰队的海上封锁,随后又受到准备进攻的日本陆军第三军从陆上包围。
俄军由关东军负责旅顺地区之地区防务,新任司令官为安纳托利·斯特塞尔中将。旅顺要塞司令官为康斯坦丁·斯米尔诺夫中将。守备部队包括东西伯利亚第七狙击兵师,师长罗曼·康德拉琴科少将;第四师,师长亚历山大·福克少将。此外,还包括东西伯利亚第五狙击兵团和要塞炮兵队,骑兵,工兵在内共4.4万人,火炮436门。[9]
由于海军认为自身无法单独消灭退避在港内之旅顺舰队,1904年7月12日海军军令部长伊东佑亨向参谋总长山县有朋发出请求,攻占旅顺基地,消灭或驱逐敌舰队。第三军组建完成并于6月26日部署到旅顺附近地区。6月31日,大本营向陆军发布旅顺攻略战的指令。
但是,旅顺攻略战并未出现在陆军战前的作战计划中,陆军也缺乏旅顺要塞的情报。俄军对要塞进行了强化,第三军手中地图对俄军前沿阵地(龙眼北方堡垒,水师营南方堡垒,龙王庙山,南山披山,以及203高地等)完全没有任何记载。防线上的二龙山,东鸡冠山上两座堡垒临时修筑的工事的记载也是错误的。[10]
在此情况下,以哪个方向为主攻成为作战的关键。战前图上作业表明主攻要塞西部更加有利。[11]但是第三军在大连湾登陆前根据战地情况研究认为,要塞东面有现成的铁路和公路,便于部队和攻城炮兵快速展开和取得补给,以实现“尽快攻克”这一目标。[12]新上任大本营军令部次长长冈外史少将,满洲军参谋井口省吾少将则支持“主攻西面”的观点(注意此时“主攻西面”说仅仅是指将主要兵力部署到要塞西面进行攻击,和日后对203高地攻击战术不同)。[13]争论一直持续到当年7月,第三军司令部至旅顺附近现地探查后方才结束。7月3日,康德拉琴科师一部发起逆袭,被据壕以待的日军反击击退。
随后,第九师团和后备第一旅团相继加入第三军,以壮大军力。随后,司令官乃木希典亲自决定主攻要塞东北面,放弃西面主攻的理由如下:
7月26日起,第三军即对旅顺要塞各前沿阵地展开进攻。要塞的前沿阵地有:西方203高地附近阵地,北方水师营前沿各阵地,东面大小孤山诸阵地以及主攻方向上的东部大孤山阵地。俄军在这些外围阵地上的防御工作尚未完成。三天的外围战斗日军伤亡2800人,俄军伤亡1500人。30日俄军退守要塞内部。这是,乃木命令全军休整,将总攻击时间推迟到8月19日,以等待炮兵部队增援完成。[9]
8月7日,黑井悌次郎海军中佐率海军陆战重炮旅在大孤山设置观测所,对旅顺港内的舰队进行炮击战。9日9时40分,战舰“列特维赞”号中弹受伤。旅顺舰队开始受到日军炮火直接威胁,俄国远东总督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塞耶夫命令旅顺舰队向海参崴转移。8月10日,俄国旅顺舰队(第一太平洋舰队)司令长官维特盖夫特出港作战,海军请求陆军“将旅顺舰队逐出旅顺港”的目标达成。
但是,在黄海海战中,日本联合舰队和旅顺舰队进行了两次炮击战,虽重创旅顺舰队,却未能击沉一艘敌舰。夜幕降临后,旅顺舰队舰只逃回旅顺港。[15]由于旅顺港缺乏修理设备,难以修复黄海海战中舰艇遭受的严重损伤。只有损害最轻的“塞瓦斯托波尔”号战舰能修复到适合远洋作战。旅顺舰队战斗力几乎丧失。
总攻击发起前,第三军司令部前出至凤凰山东南柳树房,[16]并在团子山东北高地设立前敌指挥所,[17]以及时把握战况。该地距攻击目标东鸡冠山堡垒仅3公里远,常常受到流弹的威胁。指挥官将在此指挥总攻击。
8月18日深夜,第三军(参战兵力5.1万人,火炮380门)各师团进入敌方射程外的出发阵地。
次日(19日)凌晨,各部对攻击正面进行炮火准备,炮击持续约1小时,耗弹约11.3万发。上午6时,第三军步兵跃出战壕,对旅顺要塞正面各堡垒展开第一次总攻击。后备第11旅团对大顶子山进行攻击,连续三日猛攻后,于22日占领。然而在水师营方向担任主攻的第一师团和进攻东鸡冠山的第11师团的突击均失败,两师团损失惨重。[18]
第九师团亦在第一次总攻击中损失惨重。左翼第六旅团在旅团长一户兵卫少将指挥下浴血奋战,属下步兵第7联队联队长大内守静大佐战死,终于在20日成功占领盘龙山东西堡垒,此为进攻俄军第二道防线的必经之地,第二道防线的主阵地,能俯瞰旅顺全港的望台山近在眼前。[19]
乃木为巩固占领地,将第一师团和第11师团残部调至盘龙山方向。第六旅团将步兵第35联队(联队长于7月30日负伤)投入望台攻击,替换下伤亡颇大的步兵第7联队。激战至22日,第35联队联队长折下胜造战死。23日,第11师团接替第六旅团担任望台主攻,步兵第12,22,44联队投入战斗。由于日军仅占领盘龙山堡垒群一小块狭小的阵地,俄军调预备队反击盘龙山日军,同时周围堡垒以炮火支援,日军夺取望台,占领并巩固阵地的期望落空,被迫放弃。[20]
次日(24日),乃木向第三军全军发布命令停止进攻。第一次总攻击日军战死5017人,负伤10,843人,第三军几乎损失了一整个师团的兵力而战果甚微。俄军阵亡1500人,负伤4500人。[20]
由于满洲军司令部和大本营“尽早攻克旅顺”的要求,第三军第一次总攻击采用的是步兵冲锋的战术并遭到了失败。第三军随即变更了战术,改为“正面攻击法”,即在敌要塞正面挖掘堑壕,用来保护进攻的步兵推进到离要塞较近的距离,步兵冲锋和战壕掘进交替进行。为了接近俄军,日军开始在前沿修筑战壕。8月30日,俄第七师师长康德拉琴科命令属下部队对掘壕前进的日军发起反击遭到了失败,损失了约三成的兵力。[21]
9月15日,日军完成堑壕挖掘,第三军遂实施第二次总攻击,以占领盘龙山,大顶子山周围阵地,确保第二次总攻击出发阵地。晚5时,两个后备联队约4000人攻击南山披山和203高地。当天夜晚,月光方向有利于俄军,俄军射击准确,日军进攻受阻,进攻日期拖延至20日。[22]次日上午5时日军突击南山披山,仅十分钟即突击成功,俄军守备队退守二线阵地。但是在203高地双方展开激战,日军占据西南堡垒,和占据东北堡垒的俄军展开射击战。21日,双方均投入增运部队,日军预备队原位于战线后方,在前进中遭敌炮火阻拦,至夜间,伤亡不断增加,[23]晚10时,进攻东北堡垒的行动宣告失败。至22日上午10时,日军共发起6次进攻,全部失败,剩余日军退却。俄军从龙眼北方堡垒和水师营周围堡垒群的炮火压制是203高地久攻不克的主要原因。在203高地以外地区,第二次总攻击前哨战作战目标基本达成。[24]
此战日军阵亡924人,负伤3,925人。俄军阵亡约600人,2,200人受伤。[24]
第一次总攻击失败后,参谋本部将安置在东京湾要塞和艺予要塞的二十八厘米榴弹炮投入旅顺前线。[25]混凝土炮架(炮台基座)在战场环境安置遇到了很大困难,最后由于工兵部队努力解决了困难。
二十八厘米榴弹炮于9月30日对旅顺旧市街港湾开始射击,20日日军占领南山披山后,在其上设置观测站指挥炮击港内俄舰,数艘俄舰中弹受创。然而舰队在黄海海战中基本失去了战斗力,炮击舰队并未对俄军士气造成很大的影响。[26]由于炮击成效显著,运往第三军的二十八厘米榴弹炮逐渐增加,最终数量为18门。
10月15日,俄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启航前往符拉迪沃斯托克,得到情报后,海军再次请求陆军从速攻克旅顺港。[27]10月26日,二十八釐榴弹炮部署完成,第二次总攻击开始。攻击目标为占领并确保盘龙山突出部,龙眼北方堡垒和周边阵地。[28]
经过大威力的二十八釐榴弹炮四天的炮击,攻击目标二龙山堡垒的兵营被击坏,东鸡冠山堡垒火药库被击中引起大爆炸,损害甚大。29日,俄军反击失败,30日,第九师团进攻无名堡垒(通称P堡垒),第六旅团苦战至半夜,终于攻取(该堡垒后以旅团长一户兵卫命名为一户堡垒)。[28]第二次总攻击日军共战死1,092人,负伤2,782人,俄军阵亡616人,负伤4,453人,损失超过了日军。日军起初攻击目标并未达成,仅占领了一户堡垒。[29]
11月14日,大本营召开御前会议,决定采纳参谋本部“203高地主攻”的观点。但满洲军司令官大山岩并未采纳御前会议决议。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认为10月的炮击已使旅顺舰队失去战斗力,从而下令停止向舰队炮击。[30]高层的分歧使得第三军战术受到干扰,最终实施的第三次总攻击按双方折衷方案实施。
11月中旬,盘龙山,一户堡垒两侧的二龙山,东鸡冠山的进攻堑壕已经挖掘到堡垒的正下方,并且继续在开凿隧道以实施胸墙爆破。[31]参谋本部将内地驻守最后一个现役精锐师团,北海道旭川第七师团投入旅顺前线,布置在第一和第九师团之间,将负责203高地攻略。[32]
11月26日,日军开始对东鸡冠山北堡垒和二龙山堡垒进行炮火准备。下午,第11师团向东鸡冠山北堡垒,第九师团向二龙山堡垒分别展开进攻,然而,数波攻击均遭到失败。入夜后,由第二旅团旅团长中村觉少将指挥,由第三军各部约3100名志愿人员组成“特别支队”渗透奇袭松树山第四炮台。为在夜战中分辨敌我,“特别支队”身戴白襷,被称为“白襷队”。[33]白襷队试图队对敌要塞进行决死奇袭,队长中村觉少将亲自率队冲锋。但因为缺乏预备兵力增援,在狭小地域无法展开的,奇袭失败,被迫撤退。中村觉中弹负伤,损失惨重。
在正面攻击计划受挫后,27日,第三军便将主攻目标变更为203高地。28日,由第一师团担任203高地主攻。二十八釐榴弹炮由于泥泞缘故无法完全发挥火力,第一师团在进攻中损失1500人,无法继续前进。[34]29日,预备队第七师团投入进攻,30日下午5时西南阵地占领。数小时后东北堡垒亦被占领。但俄军随即发起反击,至12月1日,除了西南一角外,俄军收复203高地所有阵地。[35]
11月29日,满洲军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大将启程前往旅顺,12月1日抵达。在旅途中,儿玉和大山岩收到第三军关于203高地得而复失的电报,并请求满洲军将北方战线的第八师团步兵第17联队南下增援旅顺方向的请求。[36]
12月1日至3日,日军暂停攻击并进行攻击整备,攻击部队进行整理,并进行了炮兵阵地转移。[36]12月4日清晨,203高地攻击开始,5日上午9时,以第七师团步兵第27联队死守的西南一角据点为依托,第七师团剩余部队和第一师团一部组成的突击队对203高地西南堡垒发动攻击,上午10时左右完全占领该堡垒。[37]下午1时45分,对东北堡垒发起进攻,战至晚上10时,俄军不支撤退,203高地完全被日军夺占。12月6日,乃木希典徒步登上高地慰劳进攻将士,突击部队伤亡惨重,只剩下900余人。[38]
第三次总攻击日军共阵亡5,052人,负伤11,884人。俄军战死5,308人,负伤近12,000人,旅顺舰队遭日军炮火打击全军覆没。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在确认战果后,返回烟台的满洲军司令部。[38]
12月11日,第11师团对东鸡冠山北堡垒发起进攻。15日,堡垒被二十八厘米榴弹炮重创,正在堡垒兵营视察并颁发勋章的康德拉琴科少将中炮阵亡。18日,日本工兵用约2吨的炸药对堡垒胸墙实施爆破。俄军尽管剩下150余名守备兵,仍发动果断的反击。日军要与俄军肉搏战至半夜,才能攻占东鸡冠山北堡垒。第11师团战死151人,负伤699人。俄军92人战死,接近全员覆没。[39]
自此,第三军确立了先爆破胸墙,再进行突击的战术。28日,第九师团对二龙山发起进攻,使用约3吨的炸药进行爆破。[40]俄军300名守备兵中半数被掩埋,剩余士兵仍顽强抵抗。俄军派出海军士兵增援二龙山,双方展开射击战。日军36联队向敌侧后迂回,俄军守备队长为避免被包围最终撤退,日军于29日3时占领阵地。第九师团战死237人,负伤953人。俄军战死者在300人以上。[41]
31日,第一师团对松树山堡垒发起进攻。俄军208人守备队中,约有半数在爆破时战死。此时日军已经占领二龙山堡垒,第九师团炮兵对松树山的后方进行遮断射击。11时,俄军守备队投降。第一师团战死18人,负伤169人,俄军约有103人被俘。
203高地的消耗战耗尽了俄军的预备队,正面主要堡垒的陷落使得俄军士气低落不堪,俄军指挥部里主战派将领失去了支持。1905年1月1日凌晨,日军对重要阵地虎头山望台堡垒发起进攻,下午4时半,俄军旅顺残余部队向日军投降。[42]
5日,旅顺要塞司令官斯特塞尔出降,和日军第三军司令官乃木希典在旅顺近郊的水师营会面。双方司令官均赞扬了对手的战术和勇武,斯特塞尔也对乃木两个儿子的战死表示了哀悼。乃木出于武士道精神,保全了投降俄军将士的名节,允许其继续佩戴佩剑。战后,该场景被谱写成歌曲《水师营会见》,并由文部省编入教材而广为传唱。至此,旅顺会战结束,日军共投入13万人,伤亡约6万人。
旅顺攻陷后,躲藏在港口内的旅顺舰队被全部击沉或失去战斗力。
旅顺会战使得日本陆军第一次获得现代战争下的攻城战经验。在战前,日本陆军内部无人对现代战争有着深刻的认识,战役中参谋本部的一些不切实际的指导使得第一次总攻击中日军伤亡惨重。要塞攻略部队缺乏必要的坑道战操典和训练。战前,上原勇作少将曾任工兵监一职,并试图整训全军工兵部队,但由于战争缘故并未完成。战后上原勇作总结教训,并制订了明治39年坑道作战教范,并在驻屯于小仓的工兵队进行首次坑道作战对抗演习。
在旅顺战役中,小型,轻量化,每分钟能连续射击500发的马克沁机关枪的威力得到了完全发挥。实战证明,面对机枪阵地组成的交叉火力网时,步兵突击几乎没有任何作用。日俄战争结束后,这种攻守不平衡态势并未改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索姆河战役中英法联军依旧采用类似日军第一次总攻击时的战术,结果造成更加惊人的伤亡。
日俄战争中,交战双方均首次大量集中装备了机关枪。俄军将马克沁机枪用作要塞防御火力点,有效的发挥了威力。而日本军队起初尽把机关枪作为野战辅助武器使用,故在战争初期未有突出表现。在旅顺战役后的黑沟台会战中,日军集中使用机关枪同样重创了进攻的俄军。
在同一时期,欧洲国家的陆军只装备了少量机关枪。各国观战武官在目睹了马克沁机关枪的威力后,纷纷报告给本国政府。欧洲各国根据旅顺战役经验思考对策,都采取了要塞防御的策略,并利用隐蔽在堡垒的机关枪构筑密集火力的防线,令对方攻势难以进行。因此,十年后爆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在双方步兵都难以突破对方防线推进的情况下,演变成长时间的壕沟战。为了突破长时间胶着的壕沟战,最终导致坦克的出现。
203高地位于旅顺口主要防线的外侧,俄军将其作为前沿阵地。战前俄军即知晓从203高地可以俯瞰旅顺全港。但因军费不足,203高地并没有被划入主防御线内[8]。开战后,由于日军第一次总攻态势猛烈,负责守卫的康德拉琴科少将亦没有意识到防御的重要性[43],203高地离其他俄军阵地较远,各主阵地压力较大,需要预备兵补充等原因,203高地仅作为前沿阵地使用。但是随着战斗的进展俄军改变了作战方针,在203高地不断投入预备兵力予以固守,成为和日军拼消耗的最佳战场[44]。
203高地攻防战结束后,俄军的抵抗已明显衰竭。随后日军于12月进攻东北防线时,占领三座主要堡垒和瞭望台的进展甚快。要塞司令官斯特塞尔投降的理由是预备役部队消耗殆尽,战线难以维持[a]。因此,某种意义上203高地战成为了旅顺战役的关键。
203高地对旅顺战役的意义还有其他见解。许多人重视其炮击观测价值。203高地确是从战线外炮击旅顺港内残余俄军舰艇的最佳地点,因此海军要求第三军尽早攻下203高地。
然而第三军发动旅顺攻略战的目的是攻占旅顺要塞,而不是消灭俄国旅顺舰队[45]。第一次总攻击开始时,配属给第三军威力最大的重炮也只是十五厘米榴弹炮,第三军也缺乏观测射击舰队的能力[46]。此外,除了203高地外,亦有合适的观测地点。第一次总攻击前的7月30日,日军攻占大孤山前进阵地后,即在山上设置指挥所指挥炮击旅顺舰队。旅顺舰队不堪忍受炮击而突围应战,当海战失利后又逃回港内。由于战局的发展,日军新增数个观测所,导致可供旅顺舰队在港内安全停泊的位置越来越小,并逼使俄军舰艇只能停泊于龙河河口浅滩的沙洲(退潮时搁浅在沙洲上,避免触礁对船体损害)。
旅顺港没有设置可以收纳大型船舰的船坞,俄军要修理受创的船舰极为困难。由于旅顺遭到日军海上封锁,旅顺舰队尝试出海突围又失败退回,因此在战役初期即有舰队水兵作为陆战队员投入陆上战斗。203高地被日军占领前,旅顺舰队已先后因突围失败和遭受炮击而完全丧失战力。虽然203高地作为炮击舰队的最佳观测点是事实,但随着战局进展,已经显得不再重要。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203高地的占领让旅顺港不再是舰队的庇护所,旅顺要塞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俄军投降了。实际上,从1904年12月6日203高地失陷到1905年1月1日旅顺开城投降,俄军仍坚守达25天之久。旅顺要塞存在的意义和舰队的有无关系不大。对于俄军而言,旅顺要塞的意义在于拖住日军第三军的兵力,使其无法北上支援满洲军对内陆俄军的进攻。旅顺舰队全军覆没也不是俄军投降的主要原因。
第三军在包围圈形成后,曾上报给大本营称旅顺舰队战斗力基本丧失,但是大本营坚持要攻占203高地[47]。第三军表示反对,第三军上级机构满州军司令部亦表示大本营不要干扰前线指挥[b]。大山岩司令官,儿玉源太郎总参谋长亦致电大本营参谋总长山县有朋反对203高地主攻。[48]
大本营强烈要求进攻203高地也和海军的要求有关。有一种说法是进攻203高地是海军参谋秋山真之的主张,但近年来研究的资料[49]否定了这种看法。
第一次总攻击时,203高地并未成为日军攻击目标。在小说中,海军请求陆军进攻203高地[50];但实际上,在第一次总攻击时从未考虑过进攻203高地[51]。战前大本营会议“西部主攻”讨论目标是旅顺西北的椅子山,大案子山,并经由地势平坦,易攻难守之地攻占旅顺,并未考虑攻占203高地。第三军反对西方主攻的理由有远离铁道线难以取得补给,且部队在平坦地区机动时容易遭到敌方炮火射击而损失[52]。假设第三军在第一次总攻击时目标包括203高地,即使能够占领之,附近的赤阪山,藤家大山的防御工事已修筑完成,从上述地区以及203高地身后主防线各堡垒阵地的炮火之猛烈将可想而知。第三军即使能够攻占,也难以坚守[c]。
哪怕假设第一次总攻击时占领203高地,第三军亦没有能击毁敌舰队的巨炮。当时第三军重炮仅有16门十五釐榴弹炮,28门十二釐榴弹炮,海军重炮队6门12釐加农炮,均无法有效击穿战舰的装甲防御。其中威力最大的十五釐榴弹炮口径不过和战舰,装甲巡洋舰的副炮一致,由于身管短,初速和穿甲能力更差。[53]此外,即使歼灭了舰队,第三军亦无法北向支援北方战线,而必须攻克旅顺,迫使守备队投降。事实上,歼灭敌舰队后,旅顺要塞通过正攻法最终得以攻占。倘若一开始即进攻203高地消灭舰队,整个战役的进程和损耗也未必会有改变。史实记载,若非俄军在203高地消耗大量兵力,否则据坚固主防线死守,还能坚持更久。
近年来关于旅顺战役的总体评价是海军的黄海海战的不成功,需要靠陆军来弥补。研究的细节多通过乃木和第三军相关人士纪录见闻进行分析。
有些评论家认为旅顺战前陆军的作战计划拒绝被海军牵着鼻子转,并且大大的推迟了旅顺战役的开始时间,[54]导致俄军有了充分的准备,使得后来旅顺战役困难万分。然而,在当时要塞攻防战为全新的领域,战法无人知晓,考虑当时日本的国力和武力,对作战的结果是难以准确预测的。
对乃木希典在旅顺战役中的评价正负皆有,现探讨如下:
日俄战争爆发时,乃木正在家休职。当时认为乃木是中日甲午战争中擅长野战的将军,呼声甚高。在旅顺战役的困难时期,东京的居所被愤怒的民众投石块砸坏玻璃,上至大本营,下至普通民众,都有批评的声音。在旅顺战役胜利后,水师营会见表现出的气度,一时传为美谈。此后奉天会战中第三军表现活跃,凯旋归国时给民众留下很好的印象。战后的评价甚高,在明治天皇大葬之后殉死,被神道教神格化成“军神”。
战后,和原第三军参谋长伊地知幸介水火不容的满州军参谋井口省吾任陆军大学校校长六年半(1906年2月-1912年11月),并在陆军大学长期工作。再后来,陆军内部开始排挤长州派阀势力,许多长州出身的陆军大学校考生即使入学考试合格亦未被录取。井口省吾任校长时期入学,并以优等成绩毕业的谷寿夫(1909年-1912年)后任陆大兵学教官,并着手编撰《机密日露战争史》,又被称为“谷战史”。“谷战史”大量采用了长冈外史,井口省吾等大本营,满州军参谋提供的资料,而对实际当事人第三军参谋部(伊地知幸介,大庭二郎,白井二郎,津野田是重)的资料几乎没有采纳,存在严重的偏向性,错误甚多。
太平洋战争后的昭和40年代,“谷战史”以《机密日露战史》为题由“原书房”发行。随后司马辽太郎以此发表小说描述了旅顺战役日军伤亡惨重,[55]而第三军乃木和伊地知对此束手无策。司马的“愚将论”因此被广为传播,有多部同样观点的书籍出版。
目前,乃木在旅顺攻城战期间的书信文件已经公开,在福岛县立图书馆佐藤文库中亦发现《手稿本日露战史(暂名)》[56]中关于旅顺战役的内容。而且防卫研究所也收藏有第三军参谋大庭二郎的日记。这些资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被很好地利用。随着更多的资料被发掘,对乃木希典的评价也逐渐有所改观。[57]
虽然在旅顺战役中伤亡惨重,但第三军士气一直十分高昂,亦没有出现指挥混乱。[58]乃木自己也感到失策并悔恨万分,从另一个角度看,乃木自责也成为了责备其无能的一个理由。
亦有其他人士从作战的角度否认了乃木无能论。旅顺战役时从军记者斯坦利·华斯本(Stanley Washburn)可以为证。华斯本记录道,“第一次总攻击后,乃木即意识到步兵强攻要塞是徒劳的,工兵手上的鹤嘴锄和步兵手中的刺刀配合,才是有效的进攻方法。将攻城方针改为向进攻目标挖掘战壕至30-200码处,并在炮兵的支援下发动进攻。”[59]同时,第三军也意识到了203高地的重要性,并将总预备队第七师团全部投入该方向。
司马辽太郎的作品反映了从明治时期至今不少人持有的“第三军司令部无能论”的观点,主要体现在:
然而上述见解都存在片面之处。根据当事者及第三军人士的纪录,访谈等资料,可以发现上述观点的误区:
此外,俄罗斯擅长要塞建设,旅顺要塞为真正意义上的近代要塞,日本军缺乏对近代要塞进攻战术,只有少许从欧洲草草翻译的资料。不仅是第三军,满洲军,大本营和海军也面临同样问题。日本陆军建军的参考对象法国陆军和德国陆军中,要塞攻略也无非是利用要塞防御薄弱环节进行强袭或者偷袭。[68]在当时,强袭法攻打要塞并不认为是“愚策”。战斗开始后,才发现面对坚固防御工事时,强袭法并非行得通。
日本海军自日俄开战时并不希望陆军参加旅顺战役,但随后海军发现无法单独歼灭俄旅顺舰队,后被迫请求陆军参战从地面攻克旅顺。其后黄海海战和第一次总攻击失败接连发生。[69]海军最初不切实际的想法[70]也为要塞攻坚难度雪上加霜。
满洲军总参谋长儿玉源太郎大将在旅顺战役中的功绩曾有多种观点。攻击并占领203高地即发生在儿玉源太郎在旅顺的时候,随后,儿玉源太郎主导了这场攻击的说法,最早出现在《机密日露战史》,并由司马辽太郎的小说广为流传。然而,别宫暖郎,西南义政和原刚等人的研究发现,《机密日露战史》内容中很多关于第三军的部分存在偏颇,和第三军方面,大本营方面的纪录不符,存在严重的偏向性。[74]
首先,司马辽太郎作品中,儿玉源太郎支持203高地主攻说。但实际上,儿玉一直支持第三军司令部“正攻法”主攻要塞东面望台堡垒的战术。当大本营和海军急切希望实施第二次总攻击时,儿玉表示了反对,并继续支持第三军东北方面主攻的计划。从其反对向港湾,旅顺市街炮击以节约炮弹来看,对203高地进攻也是持不赞同态度的。[75]
除了儿玉外,满洲军司令部也赞同东北方面主攻。然而,第三军在旅顺第三次总攻击前期未取得任何进展情况下,决定更换主攻目标至203高地。此时,满洲军仍表示反对,并派遣参谋副长福岛安正少将说服第三军白井参谋。[76]
在司马辽太郎的作品中,儿玉在第三军司令部被第三军参谋激怒,并训斥参谋长伊地知幸介亦不符合事实,第三军大部分参谋仅和儿玉进行了电话联络。[77]实际上地图记载的是儿玉源太郎在前线视察时责骂的是第七师团参谋,并将其陆军大学毕业纪念章扯下,而非第三军参谋(当时第一师团长松村务本中将,第七师团长大迫尚敏中将随行)。[78]
另外,在司马作品中,儿玉下令24小时内完成重炮阵地变换,和在战斗开始连续不间断炮击,实际上儿玉什么都没有做。当时第三军已经将所有的二十八釐榴弹炮对准了203高地方向,从儿玉到旅顺前线至重新开始攻击的12月5日短短数日内,技术上无法完成二十八釐榴弹炮阵地的转移。实际上,变更阵地的是15门十二釐榴弹炮和12门九釐臼炮,转移至高崎山。[78]关于连续炮击可能误伤友军的命令,《机密日露战史》记载的是攻城炮兵司令部奈良武次少佐以“可能会造成友军误伤”来提出异议,大迫师团长亦提出相同的问题。但实际上正是奈良少佐提出“无法阻止俄军反击”的观点,获得了儿玉的重视。第三军参谋津野田亦记录道“日军山炮队发现移动物体即可开炮”。因此,火炮连续掩护射击应该是第三军的主张,而非儿玉的计划。[79]
攻击部队变更亦没有准确的纪录。从现有的第一手资料看来,儿玉对203高地作战的干预并不大,更多的作用是督战。第三军按计划重开进攻后,仅一天时间就攻陷了203高地。
近年来,通过对第三军参谋白井二郎和独立炮兵大队长上岛善重的回忆资料研究,为儿玉在第三军期间的作用提出了新的论据。[80]但是,儿玉的作战建议仅在参谋长伊地知幸介以下的第三军司令部里进行了讨论,儿玉并未以总参谋长的身份将其建议投入实施。儿玉对第三军的指导也及其有限。
长冈外史在旅顺战役时任参谋本部参谋次长一职。日俄开战后,原参谋总长大山岩,次长儿玉源太郎分别就任满洲军司令官,总参谋长,司令部前往在满洲前线后,长冈任次长留守日本本土。长冈在其《长冈外史回忆录》中亦有关于旅顺战役的记叙。《长冈回忆录》和《谷战史》一道,对后世旅顺战役的研究带来极大的影响。由于长冈外史当时为陆军中枢的人物,其纪录被认为是珍贵的史料,但后来发现其内容的真实性依然值得怀疑。
例如,在1904年9月第二次总攻击前哨战中,龙眼北方堡垒,水师营周边堡垒和203高地周边外围阵地均成功占领。但是在《长冈回忆录》中关于这次战斗的纪录却是“和第一次总攻击一样,我军毫无收获”,和事实存在差异。10月第二次总攻击失败后,长冈的记叙为“总攻击又以失败告终,死伤三千八百余人后无功而返。因为第一,第二(指第二次总攻击前哨战),第三(指第二次总攻击)次总攻击一直使用相同的荒谬的战术,对着坚固要塞进行步兵冲锋”。但是实际上第二次总攻击时攻击方法已经做出了改进,从步兵强袭变成堑壕掘进和步兵冲锋配合的“正攻法”。长冈由于远离战场,其纪录存在偏颇。
在记叙203高地方面,长冈写道“9月中旬时,203高地没有完善的防御设施,仅有数条散兵壕。”因此断定“如果9月22日第一师团即以全力进攻203高地,一定能占领。”该观点曾被广泛引用,但最近的研究则基本否定这种可能。[81]
在长冈回忆录中,二十八釐榴弹炮送往旅顺的过程和事实又存在一定的曲解。在旅顺战役发起,第三军组成前的5月10日,陆军省技术审查部炮兵课长就向陆军大臣和参谋本部提过此项建议。然而当时参谋本部判断,步兵强袭法即可攻克要塞,故未给采纳意见,而给第三军配备了大量中小口径火炮。其后8月21日第一次总攻击失败后,有坂成章技术审查部长于25至26日再次提出使用二十八釐榴弹炮的建议,并得到陆军大臣寺内正毅的同意,并且和山县有朋参谋总长进行了协商。首批六门巨炮自镇海湾拆卸后,经海运运抵旅顺前线。[82]然而在长冈的回忆录中,第一次总攻击失败后,有坂少将和长冈讨论关于二十八釐榴弹炮送往旅顺的计划,长冈向陆军大臣进言并说服之。[83]在运送阶段,第三军伊地知参谋长曾回电“(巨炮)不用送来”。但是查证日俄战争往来电报资料,并无此电文。
长冈回忆录的误解,成为了批判第三军的主要来源。
叹身处旅顺包围军中之弟
你呀!不要死!
圣上自己不出征,却叫别人的孩子去流血,去为野蛮杀人而送命,还要说这种死光荣!
人都说圣上慈悲为怀,可这件事又怎能叫人想得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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