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共產黨主席毛澤東策動之政治運動 From Wikipedia, the free encyclopedia
文化大革命者,僉曰【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略稱文革,亦有十年内亂[1]、十年動亂[2][3][4]、十年浩劫[5][6][7][8]之貶稱。
㊣ 惟文革,一九六六年五月十六日,『五一六通知』,始也。一九七六年十月六日,懷仁堂之變,竟也。夫大陸之訌亂,中共毛氏所肇,言「不破不立」。所破者,禮樂故律也。立者,無產階級之文化也。
【紅史•文革/索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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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元年,五月,中共中央政治局彉大會議㫖行『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通知』『五一六通知』
八月,中共八屆十一中全會㫖行『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之決定』『十六條』文革是始。其間,死傷者以兆計,更有格而相食者,爰詳諸錄。
夫主席毛氏既下「文革詔」,生員之在庠序者,皆命為「紅衛兵」,謂毛氏「紅司令」。
「品」 ════════════════════════
——凡文革之具式者,諸如
公決、武鬪、私刑、強姦、輪姦、自殺、批鬪
「下定决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爭取勝利。」[9]--毛澤東致中共七大閉幕詞
紅衛兵衝擊公檢有司。未幾,法揆不行,政度是滯,上覆而下攘之,右傾而左擊之。 先是,玄、赤劃判,成分殊異,此黑辠而朱貴也,貧惟偉光正,富惟當改造。其為墨者,有五類焉,其為絳者,亦有五類焉。黑五類者,曰「地主反壞右」,被諸柙檻,儘遭桎梏,躬受縲絏,命喪囹圄,直賤倫謬種耳。
洎文革,譚厚蘭等引眾紅卒,設「討孔聯絡站」,與掘孔墳,一國之孔廟、孔林者,砸劫無算,悉為搗毀。
[11][12]至乃「海瑞罷官」事發,京兆尹吳晗罹芻髮之難,斯官吏之在朝、門僚之在野者,繼踵者夥,亦以辱至而已。圍毆批鬪,逕死阡陌。[13]
文革二年,一月,紅衛兵興焉,「打倒一切」而「全靣內戰」,休課、鬧革命。二月,陳毅䒭老帥斥責文革所謬,頃轉衊誣,劃為「逆流」,紅卒縱言誑語,史稱「全靣奪權」。毛主席澤東幾詔紅卒,覲見於皇苑。夫「大串聯」者,進京相傚,以為進步,旬月之間,交聯各省,疫癘蜂遊,不啻流行之氓。
爾乃紅衛兵攻訐薄害,空織罪由,以寃無過,枉害大盛,學子與殘,雖禁莫止,批鬪陵辱,罔有不致者。見風使舵,逢君之惡,雖有高、低、貴、賤之分,忠、賢碎於虎口,縱劃官、民、左、右之派,貞、良斃乎豺狼。
國防部長彭德懷䒭以諫而見褫,事發奄爾。及文革,押入京內,衆指臨辱,批鬪之烈,詎啻仇讐。
武鬪者訌於內,批鬪者攻於外,反革命既執,大會爰開,及押反革命,棰之掠之,或示遊於道,或登檯,乃侮其軀,強衣之詭袍,項罣字牌,謂「現行反革命」,搦行在道,謂「燕飛」、「坐土飛機」、「噴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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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若戡伐所涉,燔貨滅蹟,品物咸摧,弗克勝計,其有句連者曰「革命造反派」,「破四舊,立四新」:破除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而建立四其新者。
菩薩夷面,僧侶還俗,古刹之鐘鐸也不全,儘為所壞,伽藍隳而廟宇燹焉。
樓檯殘垣,街衢破碎,市民之所居也不安,無户不軼,血雰漲而屍氣汎焉。
揚惡肆暴,窮凶恣虐,而辯謂「革命無罪」,
構逆興亂,乘釁縱慝,而號稱「造反有理」。
式惟亟絕,莫之能濟,泯良非人,為孽叵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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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清之季,毛書大字報「礟打司令部」,諱斥少奇、小平焉。會畢,時太尹劉少奇自謝罪,遜位。
惟元年,既擢林彪,將難少奇。毛有褊議,言取締太尹,與會弗許。紅衛兵、紅小將以劉為宜恥者,謂之工賊,社論所刋,亦名之曰「中國之『蘇苞宗』」。批鬪罔輟,終日所遘,惟涎津是啐,譙詈是加,拳足是承。及歿,灼而窆之,喪葬從簡。
元年九月,又罷鄧小平,以為「修正主義第二」,黜卻京外,遐遣山林,「甘為地桯」,令譽惟縷。而諸鄧連坐,家門遭殃,戶有不盈,三罷以降,族戮幾絕。(按:夫小平之於文革也,厥罷者三,是為初罷也。)陳雲䒭受詘,讁放贛省,妻、子攜離,役於南昌,竝遣諸廠,俾任庸匠,「蹲點」者殹。
時乃淺倫乘勢,輕文人,侮學究,誚之、譏之曰「臭老九」,指摘其言,必且申申詈曰「資產階級反動學術權威」、「現行反革命」、「右派文人」以為宜。寅恪聞梟號而攸藏見燔,舎予臨妬指而躳投於湖,傅雷與妻偕而自縊樑上。是以紛紛兆庶,人人自危,言而不慎,垂荷殘捩。
高攷既廢,泮宮幾扃,講授俱弛。朞月,而莘莘稟詔四播,悉造荒陲,上山下鄉,插隊落戶,悽言用遏,文攻武鬪,迨兹方休,紅衛兵出走,工宣隊建牙。[15][16]
文革二年,南寧武鬪[17],四二二大屠殺,時有食人焉,桂省有徒之弑師者,聚而食其官臟,以示所革命云[18]
文革六年,廬山更裁[19],陳伯達坐獄中[20][21]。九月十三日,林彪走外蒙,以辟訌斥,偕妻、子等,空乘北赴,將趨蘇聯,未抵機毀,殞於大漠,俱歿[22][23]。
八年、九年,江青謀將「倒周儒」,公然斥之以「崇洋媚外」。十年春,四月嘩變,弔唁毋入。[24]
十年秋,九月上崩,得訃聞者,莫不泫然。[25][26]是時也,京中之民,有其圖者,懷聖顏而拭目,擎紅冊而抆淚。無所持者,瞻城樓之巨相,悉泣涕其彌雰,相與造於天安門樓下,宛猶眾生之朝聖。[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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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文革之眾生,猶盛世之聊齋」════════════════════════
【甲】四人幫者,江、張、姚、王也。彼其四兇者,彪去而後得舉,蹈聚高位,整風日作,已而助紂為虐,罔不惟亂是作,攝片言而戕百士,恃上蔭而譖下民,冤假錯謬,是以肇案。鬪彭鬪劉,批林批孔,江尤為最。
後,江被告出席,在庭,猶譫然自詡曰「我乃和尚打傘,無法無天耳!惟主席棋盤之上 ,妾,雖為一卒子焉,而獨為其過河者哉!」,司律判其刑,俾認其罪,弗服。
【乙】文革初,林彪謂「毛言卽眞理」,「蘇有赫魯曉夫者,易程改度,邦色遷化,其國統也遂不貞正矣。」
至是,惟毛言之聖,奉諛亟臻,紛紛所持,皆「毛主席語錄」『毛主席语录』文革時亦俗云「紅寶書」者,興焉。身死異國,批為畔逆,其自致耶?固衰馳弗祕,初不相謀,為復然爾。惟彪之鷙猛,乃不之若者,徒以在武而不在政耳。越二年,夏七月四日,上曰「夫尊孔反法(反,背摘也),國民黨也謂其然,彪也可爾。」秋九月,澤東語外邦人曰:「朕覽中國之封建史(按:此封建者,蓋馬教之名,異乎周封建制),南面九州,能揚名萬世者,莫先於始皇帝。朕亦始皇也,彪也相謗以秦始皇。國人論秦法者,褒貶分明,惟朕謂秦是而孔非哉!」。或謂「彪擬奪神器,將篡大位。旦暮而見偵發,其子立果知謀不就,急,遂挾彪,先自亾出。顧渫漏不圖,爰察其逸,遣隳所乘。」後選編『林彪與孔孟之道』,江青董之。既畢,青與王洪文上請,欲以刊行,上可之,坐是,但見古跡有涉孔老二者,多被損隳,而文廟所當衝尤多焉。
【丙】別有康生者,姓張名宗可,字少卿,山東諸城人也。五九年廬山會議,宗可譖彭德懷,謂之反黨。六二年,有李建彤者作小說《劉志丹》,宗可誣為反黨,牽連甚眾。副總理習仲勛亦見誣焉。尋,補為中央書記處書記。
文革元年,間政治局常委。明年,忖劉少奇將傾,謂薄一波等為眾叛徒,而少奇其首焉。總理恩來知其險惡,居中斡旋,為伯達、青所沮。是為六十一人案。[28]文革五年以還,康生觀彪之勢有變,稱疾不出。七年,拜副主席。列第四。九年,拜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時康生病篤,復譖小平,毛或疑之。十二月十六日,卒。將瞑,自謂非畔徒也。改開三年,除康生籍,而列名於彪、青之黨。又其最嗜董貨,文革鈔戶,日以羅織取奪為務。善書畫,自號「魯赤水」,赤,謂其忠也,赤水,謂紅軍之四渡也,魯赤水,是則對語齊白石也,言齊白石三平,魯赤水三仄也,夫惟應時循化,巧媮類此。文革既寢,魯赤水萬辯猶且獲臨罪令已。
【戊】有烈女張志新者,二年,以直言見囚。九年刑決,受辱至死。
志新甞諫眾曰「逾十年,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也。人觀我今之於黨魁,猶我今觀昔之信鬼神者,皆是可哂,若神話之竒誕矣。故莫不外乎此,箇人而淩駕於全黨之上,非所宜也。今者,主席亦有過,其可獨尊耶?」
【己】有「犬儒」焉,委身四兇,盛頌文革。沫若諂事江青,又與澤東唱和,遂晉美仕。時胡風作三十萬言書以議事,青惡之,沫若乃撰文相攻訐。文革時有大字報,申申而詈旃,親族蒙戮,既而猶懷其媚,厥無常守,飭顏喪節,一至於斯也矣。文革之既發也,沫若益委身四兇。
文革十年五月十二日,沫若為《水調歌頭·慶祝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十周年》以辱小平,逾五月又九日,華國鋒擒四兇於懷仁堂,沫若復為《水調歌頭·粉碎四人幫》以諂國鋒,其無恥至此也。改開元年死,年八十六。雖自名「開貞」,而沫若行事類此,其貞殆無存焉。
【庚】彼東瀛有女,曰重信房子者,淺誕譫妄,聞馬教之宜,傚毛氏之道,假此而欲以成事。其惟青年所瞻者,亦有以惑焉。
糾不逞之眾,率亡命之徒,播無法之辭,合莫敵之勢。至而擾攘乎街衢,胥擊乎警事。 及文革六年,建號赤軍,「反美反帝」,奪攝銃鎗,械鬪累月。
自六十年代以降,左亂興乎日本諸大學,西土文革而東國傚之,所謂聯合赤軍者(URA),庸兒不學,轉為暴徒耳。後兵敗失勢,退據群馬,乃有淺間山莊[29],綁架殺人,傷警弒母[30],憯案生焉。時其有劫匪,論其猛毒,亦莫甚於聯合赤軍者。
弗就,遂劫機於中東,荒竄于北韓,莫不敗而已矣,而重信氏亦以定讞服刑。慶豐十一年,出自大阪獄。
【辛】宋彬彬,開國上將宋任窮之女也,文革起,罷課鬧事,時毛召小將,彬彬獻紅衛兵袖章,問其名,曰:彬彬。 毛問「文質彬彬乎?」 曰「然」。 毛喟歎曰「要武嘛」。 因改名「要武」,亦云「耀武」。 於是帥紅卒首,耀武揚威,囂淩師長,飛揚跋扈,聞之者懾。校長卞公仲耘,蒙其徒殘害者,是初開惡釁也。 文革畢,赴美留學,獎環境博士學位,後入美國籍,仕於麻塞諸塞州環保局,官拜大員。 甲辰秋,卒於美利堅紐約。
【壬】惟文革以降,文人志士,莫不臨辱受詘。
錢鍾書者,紅卒令除閽,焉失所嗜,書於是乎未得讀焉。由是不能執筆,始擬《管錐篇》也。雖擲之以磧,縱掠其家,鍾書偕妻楊氏,為紅卒所薙以十字髮,所領以方矩牌,然而夫妻相覷而笑,終不改容。鍾書婿為某校師,講授歷史課,則辱殁焉。
【癸】時維絳世,必榮以身出白丁者,取譬在陳永貴之拝為副相。陳永貴,晉中昔陽人也。
永貴類居白丁,大字不識,社論所刊,嘗謂之半文盲。雖然,永貴猶且出知昔陽縣,三訪外邦,官至國務院副總理。[31][32]永貴為相,不啻醜類擅道,學彼大寨,衆生餒殍,末世憯相,洵可哂焉。
文革以後,大寨益見鍾[33]。總理恩來謂永貴曰「盍自成紅卒?」乃簡擇士女於大寨,名為「總戰派」,號為「晉中野戰軍」。與「兵團派」大相鋒鏑。文革二年,擢為晉省革命員委會副主席[34]。三年冬,永貴斥新華社之頌大寨也不力。時軍曹揆新華社,聞之惶然,遽召諸社,且請以告眾。永貴不禮,捕風捉影,猶執轡有據,無中生有,大訶於眾,謂夫某攝影記者持『鐵姑娘隊長相』以求偶,復有記者以嫌大寨餐也不美,出則下館。又命新華社總社記者,必出其強有力者,始可以詣大寨。
明年,躋身央委。七年,仕為相,入京,以代彪。自是,永貴益跋扈倨妄,非毛、周,則莫不以懼也。至于干部有不中其意者,必以加害。後,改開二年,胡耀邦謂大寨農作,直勞民傷財耳。永貴忿恚,蔑呼耀邦「狗㒲者、胡亂邦!」文革既竟,朞歲,再職政委。九月,赤高棉主波爾布特訪華,特入于晉,以覽永貴大寨。十二月,永貴為副尹,廻訪赤高棉。永貴曰「馬、列、主席,尚未能致共產,而彼柬埔寨,然乃致之矣哉!」初,永貴以自留地宜廢,及九年,遂言于毛曰「割資尾」,毛非之。自留地,小平所設也。改開元年,永貴再請以廢自留地,小平亦弗許。
爾乃小平之且復出也,永貴嘗數言于華國鋒,曰「君其切勿釋小平!彼釋,眾將棄我,謂逆先帝者也。且小平既出,豈其猶君是敬乎?」
改開三年,一月,永貴語小平曰「卿其旦旦而開會,累頒新政,吾庶幾弗能忍也。吾所欲問于卿者,則先帝之道,尚復行諸?先帝之旌,尚復擎諸?夫專政之無產,革命之不輟,此先帝之遺教也,尚復效諸?」
對曰「彼四人為政,今汝猶謂其時耶?是不慧可哂,殆如三歲小兒哉!夫中共之得失者何,所能言惟我耳。毛思想者何,所能論惟我耳。汝入黨復幾何哉?永貴同志,惟望行為黨人,其先自審夫!」 ════════════════════════
【紅史氏曰】
十載之殃,邦亂民詭。四舊既破,道悳遂頹。故蹟隳毀,新設圮壞,珍貨佚散,賤值出賣。機儀銷鏽,禮教澌滅,風化澆醨,戮殺爭劫,一時風行,華夏泰運,中土朔統,是以殆殫損折。
初,倉廩尚饒,而吏者不知發,塗有餓殍,而行者不相濟。肰則稼穡寖尠,五穀是匱,而三歲之荒烖以降,既知而弗敢發。縱其知以溥惻,敢以抗詔,亦無所以發,弗治而自乍氒辠。劉以訓毛,毛失其馭。夫文革,澤東之謀少奇。曷以謀為?爭柄奪權也。譬在彪、恩來者,共紂興暴,果能就霸,其惟時勢所薄乎?微是,必且覆德懷、少奇、小平之故轍,葢命不中保也。譬在四兇者,咸無榮悳,嚻淩構亂,椉亂世以逐鹿,冀取容以樊峯,雖跋扈一時則已,竟而槃桓乎朝堂之內,恆乃驍騁乎芥蟻之上,而俗謂四人之幫,寧若間以其眞主毛氏,相與為五焉。又文革中,桂省有徒之弑師者,聚而食其官臟,以示所革命云,是至為喪良泯善者也。及華國鋒持柄,纘紹赤緒,朞月以降,一旦之閒,其四兇之邪壬者,相繼歸案,併儷赤律。固惟舉國之紅衛兵者,又甚於四兇,鶩逐權直,然則假借於主席之名而行其毒猷,肆欺羸弱,用會暴慾,醜類惡行,於斯畢見,文革始終,彼羣不過汎汎之輩耳,夫惟其酷,固不待言而諭也。且後人之所詬,禍之所興,爰自毛氏,夫毛氏獨免於斯禍者,葢其恃武以禦黨內,亯崇以臨庶下,從衞正道者,徧連邑閭,擺撝丹冊者,彌䡬邨鎮,唯唯聽誨,就而掊人,天威既降,莫敢胥犯,犯者奪紀,必以誅遏,由始迨終,勢將以逾獨夫者,庶幾交斃。今者,巨相在懸,則文革亦未嘗已矣。
(按:玆用紀文革,尚不能誌攸據。非不之能羅也,果無鑿證耳。然,擬就雅纂,刋厥襍論,必以有徵也。設若契闊易判,俚俗巴䛐,謠詐譎訛,孰敢弗錄歟?陰謀如是,亦有以徵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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