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音交替

语音交替（简称交替，或译语音变异，英文 alternation）指的是同一语素具有不同音位学实现的现象。每一种不同的实现形式叫做交替形式（英文 alternant），交替形式可能受到音位学、词法学、句法学环境的调控。

语音交替为同位异音和同位异形的确定提供了依据。

音位学决定的交替

英语中的复数标记语素通常是 s 或 es ^[1]，发音为/s/、/z/或/ᵻz/ ^{[note 1]}，具体取决于前面的音。

1. 如果前面是咝音（/s/, /z/, /ʃ/, /ʒ/）或颚龈塞擦音（/tʃ/, /dʒ/），复数标记发音为/ᵻz/。如：
   • mass /ˈmæs/，复数形式 masses /ˈmæsᵻz/（块，堆）
   • fez /ˈfɛz/，复数形式 fezzes /ˈfɛzᵻz/
   • mesh /ˈmɛʃ/，复数形式 meshes /ˈmɛʃᵻz/（网状物，陷阱）
   • mirage /mɪˈrɑːʒ/，复数形式 mirages /mɪˈrɑːʒᵻz/（幻影，海市蜃楼）
   • church /ˈtʃɜːrtʃ/，复数形式 churches /ˈtʃɜːrtʃᵻz/（教堂）
   • bridge /ˈbrɪdʒ/，复数形式 bridges /ˈbrɪdʒᵻz/（桥）
2. 否则，如果前面是清音，复数标记发音为/s/。如：
   • mop /ˈmɒp/，复数形式 mops /ˈmɒps/（拖把）
   • mat /ˈmæt/，复数形式 mats /ˈmæts/（垫子）
   • pack /ˈpæk/，复数形式 packs /ˈpæks/（包装）
   • cough /ˈkɒf/，复数形式 coughs /ˈkɒfs/（咳嗽）
   • myth /ˈmɪθ/，复数形式 myths /ˈmɪθs/（神话）
3. 否则，如果前面是浊音，复数标记发音为/z/。如：
   • dog /ˈdɒɡ/，复数形式 dogs /ˈdɒɡz/（狗）
   • glove /ˈɡlʌv/，复数形式 gloves /ˈɡlʌvz/（手套）
   • ram /ˈræm/，复数形式 rams /ˈræmz/（公羊）
   • doll /ˈdɒl/，复数形式 dolls /ˈdɒlz/（玩偶）
   • toe /ˈtoʊ/，复数形式 toes /ˈtoʊz/（脚趾）

与意义相关的交替

词法学决定的交替

法语中，通常形容词的阳性形式词尾辅音不发音，而阴性形式词尾发音。拼写上，阳性形式直接以辅音字母结尾，而阴性形式在词尾加上一个不发音的e^[2]：

• 阳性 petit [pəti]，阴性 petite [pətit]“小”
• 阳性 grand [ɡʁɑ̃]，阴性 grande [ɡʁɑ̃d]“高”
• 阳性 gros [ɡʁo]，阴性 grosse [ɡʁos]“大”
• 阳性 joyeux [ʒwajø]，阴性 joyeuse [ʒwajøz]“开心”
• 阳性 franc [fʁɑ̃]，阴性 franche [fʁɑ̃ʃ]“坦诚”
• 阳性 bon [bɔ̃]，阴性 bonne [bɔn]“好”

句法学决定的交替

海島凱爾特語支中，单词会因具体句法学环境发生辅音变化。^[3]

例如爱尔兰语中形容词在阴性单数名词前发生弱化（Lenition（英语：Irish initial mutations#Lenition））：

• 弱化前 mór [mˠoːɾˠ]“大”，弱化后 bean mhór [bʲan woːɾˠ]“大女人”

威尔士语中名词作为限定动词的直接宾语时发生弱化（Soft mutation（英语：Welsh morphology#Soft mutation））：

• 弱化前 beic [bəik]“单车”，弱化后 Prynodd y ddynes feic [ˈprənoð ə ˈðənɛs vəik]“女人买了辆单车”

与语音变化的区别

语音交替与语音变化的区别

“语音变化”指的是历时性的变化，强调音系随历史时间的变化；“语音交替”则指的是共时性的变化，更偏重于在同一历史时间段，语素存在不同的发音的现象，取决于音位、语法、句法环境抑或是个人的发音习惯。语音交替不改变语言的底层形式。

不过，“语音变化”有时也用来指代“语音交替”随历史时间的变化，如托斯卡纳语元音后的 /k/，早期为 di [k]arlo“属于卡洛”，现在为 di [h]arlo，但在其他位置的交替形式仍为[k]：con [k]arlo“和卡洛一起”。因此经常需要说明指的是音位变化还是结构重组。

另见

• 元音变换
• 连音
• 同位异音

引注

1. 后缀 -⟨es⟩ 中的元音音位可能是 /ɪ/ 或 /ə/，⟨ᵻ⟩ 是“/ɪ/ 或 /ə/”的速记形式。这种用法来自于牛津英语词典。

参考资料

1. Cohn, Abigail. Phonology. Mark Aronoff; Janie Rees-Miller (编). The Handbook of Linguistics.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ers. 2001: 202–203. ISBN 0-631-20497-0.
2. Steriade, Donca. Lexical conservatism in French adjectival liaison (PDF). Jean-Marc Authier; Barbara E. Bullock; Lisa A. Reed (编). Formal Perspectives in Romance Linguistics. Amsterdam: John Benjamins. 1999: 243–70 [2020-02-04]. ISBN 90-272-3691-7. （原始内容存档 (PDF)于2012-02-04）.
3. Green, Antony D. The independence of phonology and morphology: The Celtic mutations (PDF). Lingua. 2006, 116 (11): 1946–1985 [2020-02-04]. doi:10.1016/j.lingua.2004.09.002. （原始内容 (PDF)存档于2016-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