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觚(音“孤”),本名“同”,是中国古代的一种用于承酒的礼器,盛行于商晚期和西周,材質爲青銅。圈足,喇叭口,长身,口部和底部都呈现为喇叭状,形似尊。有圓胴和方胴、出戟和無出戟等之分。[1]宋和明清時期所製者則多爲瓷質。[1]
觚是商周时期常见的酒器,但在古代文献中,“觚”这个词既不见于甲骨文,也不见于青铜器的铭文,最早出现在《仪礼》中。关于“觚”这一词的词源,《博古图录》这样解释道:“侧弁之俄,屡舞傞傞,而继之以醉而不出,是谓伐德,然后知酒之败德有如此者;败德若是,安得而不孤哉。先王制觚,所以戒其孤也。”也就是说,古人是为了“戒其孤”,因此制作了名为“觚”的物品。[2]
宋代的金石学家最早将文献中的“觚”与实物联系起来。中国古代青铜器的名称,大多由宋代的金石学家命名。有的是依据器物自身铭文中的本名,有的则是经过考证,觚就属于后一种。据《博古图录》中记载,北宋画家李公麟收藏了一件青铜容器,容量刚好是爵的二倍,与《韩诗外传》记载的“一升曰爵,二升曰觚”完全一致,便将这类青铜容器叫做“觚”了。[2][3]
然而宋人的结论是错误的。2009年8月,考古学家在一名陕西收藏家手中发现一件据说出土自山西的觚,造型精美、时代明确(西周康王时代)、还有一篇铭文:“成王易内史豊祼,弗敢豦,作祼同”。大意是说:成王赏赐内史亳醴酒、祼礼,亳不敢忘,做了用以祼礼的同。[4]通过铭文,我们可以知道,这种喇叭口、圈足、长身的青铜酒器叫“同”,而并不是宋代人认为的文献中的“觚”。[5]考古资料显示觚和爵总是作为一个组合同时出土,而甲骨文中经常有“同爵”这样的词,也可作为“觚”本应叫“同”的证明。[6]《尚书·顾命》中也有关于“同”的记载:“上宗曰:「饗!」太保受同,降,盥,以異同秉璋以酢。授宗人同,拜。王答拜。太保受同,祭,嚌,宅,授宗人同,拜。”但早在汉代,人们便已不知“同”为何物,众说纷纭。[4]现在我们知道,被宋人误称为“觚”的青铜酒器其实叫“同”。
至于最早出现在《仪礼》中的“觚”是什么器物,还需要另加研究。[7]然而自宋至今已近千年,人们已经习惯将这种青铜器称为觚,成为一种约定俗成的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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