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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浪詩話》,宋代嚴羽著。
嚴羽稱此書乃“自家實證實悟”之作[1],批評了宋代江西诗派的“以文字为诗,以才学为诗,以议论为诗”,认为“本朝人尚理而病于意兴”,缺乏盛唐詩人“一唱三叹”的感染力[2]。全書分為〈詩辨〉、〈詩體〉、〈詩法〉、〈詩評〉、〈詩證〉五部份,末附《答出继叔临安吴景仙书》,其中〈詩辨〉最为重要。《诗辨》中说:“盛唐诗人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是严羽论诗的核心。
《滄浪詩話》有強大的系統性與理論性,如“妙悟”[3]、“氣象”、“興趣”等,作者說“盛唐諸人,惟在興趣;羚羊挂角,無跡可求。”為力矯時弊[4],《诗法》亦有諸多發明,例如稱“押韻不必有出處,用字不必拘來歷”,很明顯是針對江西诗派、四灵派而發。
《滄浪詩話》不同於儒家經典,並迴避《詩三百》[5],是佛教傳入的產物,“以禪喻詩”很明顯是受到臨濟宗的影響[6],臨濟宗大慧宗杲禪師好講“妙悟”[7]。王运熙说严羽的“兴趣”说有三要素:一是抒情,所谓“诗者,吟咏情性也。”;二是要真实感受和具体形象;三是要含蓄和自然浑成。[8]《福建文苑传》稱嚴氏論詩“扫除美刺,独任性灵”。清人馮班不同意嚴羽的說法,作《嚴氏糾繆》一卷加以反駁。錢謙益亦云:“嚴氏以禪喻詩,無知妄論。……不知臨濟、曹洞初無勝劣也。”郭紹虞也表示:“他雖以禪喻詩,然而對禪學並沒有弄清楚。…殊不知乘只有大小之別,聲聞辟支果即在小乘之中。”[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