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奂(104年—181年),字然明,东汉名将,敦煌郡渊泉人。与段熲、皇甫规并称“凉州三明”。
少年到三辅求学,学识超群,拜为议郎。
155年,任安定属国都尉,平定南匈奴叛乱,遷护匈奴中郎將。
156年,鮮卑檀石槐率三四千騎寇雲中,朔方烏桓與南匈奴休著屠各也一起叛乱,張奐率步騎二萬,廣宣方略,大破鮮卑,又潛誘降烏桓,遂使斬屠各渠帥,襲破其眾,南匈奴諸部悉降。[1]
158年,领南匈奴攻打鲜卑,斬首二百級。
159年,梁冀被杀,张奂因为是梁冀的故吏,被免官。后来为武威郡太守。
163年,皇甫規上書推薦张奂为度辽将军,漢桓帝同意张奂出任度辽将军。
166年,为大司农。鲜卑、匈奴听说张奂离职,再入边,张奂再次担任护匈奴中郎將,安定北方边境,降南匈奴、烏桓,鮮卑出塞去。
167年,平定东羌、先零羌,朝廷的赏赐张奂都拒绝,只希望能将户籍迁往弘农郡华阴县。朝廷允许[2]。
168年,张奂回到朝廷,因為剛剛回來,并不知曹节圖謀殺死大将军窦武,被曹節所骗,曹節下令张奂帶兵围窦太后父大将军窦武府,窦武自杀。窦太后失势被幽禁。张奂为少府、大司农,封侯。张奂痛恨被曹节利用,坚辞不受。多次试图释放窦太后不果。张奂上书汉灵帝举荐李膺,被曹节下狱。之后,回乡,闭门授徒[3]。
張奐早年有志節,和士大夫為友,並說道:「大丈夫處世,當為國家立功邊境。」之後當了將帥,果然立下功名,也為自身手下軍司馬董卓羨慕,董卓因此派哥哥董擢送上一百匹絲絹作為謝禮,然而張奐討厭董卓為人,堅持拒絕董卓的送禮。[4]
張奐擔任太常時,酒泉人趙君安為豪強李壽殺害,君安女兒趙娥為了替父報仇,殺了李壽去官府自首的事情轟動一時。張奐聽了之後也賞賜一百匹帛給趙娥。[5]
酹酒还献:后汉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有羌人献金、马者,奂召主簿张祁入,于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还之,威化大行。[6]
- 范晔《后汉书》:“自鄛乡之封,中官世盛,暴恣数十年间,四海之内,莫不切齿愤盈,愿投兵于其族。陈蕃、窦武奋义草谋,征会天下,名士有识所共闻也,而张奂见欺竖子,扬戈以断忠烈。虽恨毒在心,辞爵谢咎。《诗》云:‘啜其泣矣,何嗟及矣!’”“山西多猛,三明俪踪。戎骖纠结,尘斥河、潼。规、奂审策,亟遏嚣凶。文会志比,更相为容。段追两狄,束马县锋,纷纭腾突,谷静山空。”
- 张预《十七史百将传》:“孙子曰:‘威加于敌,则其交不得合。’奂使羌不得交通而败薁鞬。又曰:‘廉洁可辱。’奂正身洁己,而先零不能以货动。又曰:‘军扰者,将不重也。’奂坐帷讲诵而众心安是也。”
- 归有光:“张奂,北州之豪士,犹不能使之相信,而为羣阉所卖,吁,亦可悲矣!”
- 王世贞:“余读凉州三明传,若威明、然明皆廉节好让,有将帅材,着绩中外而皆不免为名使,威明尤好之甚。至自疏为党人,而上不之问,夫明哲保身者,固若是乎。大将军武、太傅蕃之有朝望,志除宦官,谁不忧之,岂有所征,而不知本谋者。然明亦不过于生死是非之际,一时不能决择耳,既成而始悔,辞爵不拜,追理武蕃之冤,末荐李膺王畅,以与阉宦伉。虽曰晚矣犹知有不远复者,纪明真将材也,当西羗之为梗。”
- 袁可立:“舍命豹袖之下,即独行安之,如张然明、皇甫义真(皇甫嵩)其人矣。张然明破诸羌,静幽并,耻为王曹所卖,发愤申陈窦之冤,卒不得为三公。皇甫义真荡黄巾,破梁州贼,征赴城门,赖其子坚寿以免,虽卒为三公,亦不大竟其志。”
- 王夫之《读通鉴论》:“张奂却羌豪之金马,而羌人畏服。为将者,能不受贼饵以受毙于贼者,鲜矣。岂特中国之盗贼哉?敌国之相攻,疆夷之相逼,而未尝不荐贿以饵边将。故或以孤军悬处危地而磐固自安,朝廷夸其坚悍有制寇之劳,乃不知香火之誓,馈问之往还,日相酬酢,而人莫之觉也。其事甚秘,其文饰甚密,迨其后知受其饵,欲求自拔而莫之能免。夫为将者,类非洁清自好独行之士,其能如奂之卓立以建大功者无几也,而朝廷何以制之哉?中枢不受贿以论功,司农不后时以吝饟,天子不吝赏以酬劳,庶有瘥乎!”“汉之末造,必亡之势也,而兵疆天下。张奂、皇甫规、段颎皆奋起自命为虎臣,北虏、西羌斩馘至百万级,穷山搜谷,殄灭几无遗种,疆莫尚矣。”
- 蔡东藩《后汉演义》:“张奂为北州豪杰,甘作阉党爪牙,罪无可恕;至妖异迭见,乃请改葬蕃武,朝谒太后,欲盖已往之愆,宁可得耶?”
- 長子張芝,字伯英,漢末書法家,曹魏书法家韦诞称他为“草圣”。
- 次子張昶,字文舒,為黃門侍郎。
- 三子張猛,字叔威,後亦為武威太守。
- 《蒼天航路》(王欣太):於初期登場,因被十常侍瞞騙下錯殺陳蕃,被時任洛陽北都尉的曹操找到,交出陳蕃奏表後欲自殺為曹操制止,曹操遷至頓丘縣令時留在洛陽保護亶公,黃巾起義時道出董卓有不軌之意,在征討黃巾時隨曹操軍出征[7],在昆陽之役中單挑守將張曼成不敵而死,後來張曼成被夏侯惇殺死。
《後漢書.張奐傳》時休屠各及朔方烏桓並同反叛,燒度遼將軍門,時度遼將軍屯五原。引屯赤阬,烟火相望。兵衆大恐,各欲亡去。奐安坐帷中,與弟子講誦自若,軍士稍安。乃潛誘烏桓陰與和通,遂使斬屠各渠帥,襲破其衆。諸胡悉降。
《謝承後漢書》張奐字然明,為使匈奴中郎將,率步騎二萬,廣宣方略,大破鮮卑,匈奴惶懼,詣奐乞降,聲勢猛烈,狄戰慄不敢犯邊。時休屠等反,眾大懼,奐安坐幃中,與弟子講論自若,徐乃設奇破之。
《後漢書.鮮卑傳》永壽二年秋,檀石槐遂將三四千騎寇雲中。
《後漢書.桓帝紀》秋七月,鮮卑寇雲中。
《後漢書.烏桓傳》桓帝永壽中,朔方烏桓與休著屠各並畔,中郎將張奐搫平之。
按︰《資治通鑒》將此役歸功於李膺而忽略《謝承後漢書》記載實錯誤之舉,鮮卑寇雲中在前,漢桓帝欲用李膺在後,此時李膺尚在颍川郡纶氏县,又怎能瞬移雲中破敵?且《通鑒》又誤將《後漢紀》記延熹二年六月李膺破鮮卑於遼東與此役混淆,以為李膺破鮮卑於此役,並因此否定《後漢紀》之記載,皆因其考較不出陳龜、李膺、种暠為渡遼將軍之時間,又不察《後漢書.南匈奴傳》「延熹元年,南單于諸部並畔」之「延熹元年」乃「延熹九年」之誤,一舉而使諸戰經過、人物事績俱誤,一舉而使一時有兩官,不足信。計此役軍報、詔令需時及路程,實張奐先破鮮卑,後李膺到任渡遼將軍。到延熹二年六月,鮮卑復寇,李膺方破鮮卑於遼東。《謝承後漢書》、《後漢紀》皆無誤,《通鑒》誤解而已。諸事簡略如下:
永壽元年(155年),南匈奴、東羌之叛,漢桓帝欲任陳龜渡遼將軍,是時張奐以安定屬國都尉平羌胡,桓帝因聽陳龜之言選拔適合人才出任幽並二州刺史郡守與匈奴中郎將、烏桓校尉、護羌校尉及免除并涼二州賦稅,張奐乃因功遷使匈奴中郎將。
永壽二年(156年),陳龜因受梁冀所忌徵還,鮮卑寇邊,南匈奴、烏桓叛燒渡遼將軍門,桓帝因而詔用李膺為渡遼將軍,時匈奴中郎將張奐敗鮮卑、降烏桓、破南匈奴。
延熹元年(158年),鮮卑寇北邊,遼東太守馮緄退之。十二月,使匈奴中郎將張奐率南匈奴與遼東太守馮緄出塞擊鮮卑,斬首二百級。
延熹二年(159年),二月,鮮卑寇鴈門,殺數百人,大抄掠而去。六月,鮮卑寇遼東。度遼將軍李膺擊破鮮卑,未幾因功遷河南尹。漢桓帝提拔种暠為度遼將軍。
《後漢書》卷65:永康元年春,东羌、先零五六千骑寇关中,围祋祤,掠云阳。夏,复攻没两营,杀千余人。冬,羌岸尾、摩蟞等蟞音必薛反。胁同种复钞三辅。奂遣司马尹端、董卓并击,大破之,斩其酋豪,首虏万余人,三州清定。论功当封,奂不事宦官,故赏遂不行,唯赐钱二十万,除家一人为郎。并辞不受,而愿徙属弘农华阴。旧制边人不得内移,唯奂因功特听,故始为弘农人焉。
《後漢書》卷65:建宁元年,振旅而还。时窦太后临朝,大将军窦武与太傅陈蕃谋诛宦官,事泄,中常侍曹节等于中作乱,以奂新征,不知本谋,矫制使奂与少府周靖率五营士围武。武自杀,蕃因见害。奂迁少府,又拜大司农,以功封侯。奂深病为节所卖,上书固让,封还印绶,卒不肯当。
《後漢書·張奐傳》奐少立志節,嘗與士友言曰:「大丈夫處世,當為國家立功邊境。」及為將帥,果有勳名。董卓慕之,使其兄遺縑百匹。奐惡卓為人,絕而不受。
《列女傳》曰:酒泉烈女龐娥親者,表氏龐子夏之妻,祿福趙君安之女也…太常弘農張奐貴尚所履,以束帛二十端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