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皇貴妃(1611年之前—1642年),本名正史無記載,或說田秀英[a],陝西人,明朝崇禎帝的寵妃,稱田貴妃[3][4][5]、田妃[1][6]。諡恭淑端惠靜懷皇貴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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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田弘遇。《思陵典禮記》、《國榷》稱其母吳氏是田弘遇妻,為娼妓出身。田氏是吳氏帶來[1](或收養[7])的女兒,非田弘遇親生[b]。田氏家族由陝西舉家遷往揚州[3]。遷往揚州後,田弘遇聘請一位薛姓女琴師教授女兒鼓琴之技,而這位女琴師後來也成為她的繼母。這位繼母對她疼愛有加,同時田氏還學習繪畫。[來源請求]
《玉堂薈記》[6]則稱其父田弘遇曾為千總官,在北京長住。田氏在崇禎帝為信王的時候,即入王府為妾[3]。天啟六年(1626年),信王朱由檢「出府成婚」。六月壬辰日,明廷為信王選妃。年齡最小的女子周氏被選為信王妃,於次年二月完婚[8]。她和另一位妾室袁氏是參加同一次選妃而成為信王朱由檢的妾室[1]。未知,兩人是否是按明宮慣例[3],與周氏同次選中的女子[c]。
天啟七年(1627年)八月,天啟帝逝世,丈夫朱由檢登基,是為崇禎帝,田氏入宮後的崇禎元年(1628年),初封禮妃[3]。據《崇禎實錄》的記載,當是在崇禎元年夏四月甲寅日,田氏封為貴妃,袁氏封為淑妃[9]。
田貴妃生下皇四子朱慈炤後,又陸續生下三個兒子,但都早夭[4]。崇禎十三年(1640年)時,田貴妃在東六宮之一的承乾宮居住[1]。承乾宮的鋪設,皆父親田弘遇所進[10],「多江南器玩」[5]。
田貴妃「生而纖妍,性寡言,多才藝」[3],「古玩、時器及壁間字畫,無不精好」,「又洞曉音律,管弦琴奕,色色皆工」[10]。崇禎帝曾聽田貴妃吹笛,不禁讚賞道;「裂石穿雲」[5],除此外,明朝時後宮女眷好玩蹴鞠,田貴妃亦不時參與;崇禎帝在射場騎馬奔馳時,聽聞田貴妃會騎,便命她上馬,只見田貴妃從容上馬,輕鬆安閒地馳騁一回,其風雅的姿態令人無不稱賞。
田貴妃素喜丹青,經常臨習宮中所藏之帖,或在花前描摹,她所畫就的群芳圖和一幅蘭花,都令崇禎帝十分喜愛。由於自小跟隨母習琴,田貴妃也經常在御前獻藝,一次聽完田貴妃鼓琴,痴醉的崇禎帝便問在場的周皇后為何不諳此道,周皇后便正色面嚴的答到;「妾本儒家,惟知蠶織耳,妃從何人授指法?」。皇后這麼一問,使人不禁懷疑起田貴妃的出身,崇禎帝便詰問田貴妃從何習得琴藝,田貴妃當然回答是母親傳授,於是崇禎帝便召田貴妃母親入宮,當眾演奏一曲,才解開崇禎帝之疑惑[10]。其母「厚賜而遣之。自此,隸籍宮門出入聽之[5]」。選侍范氏、選侍薛氏跟隨田貴妃學琴,稱為入室弟子。
周皇后、田貴妃皆出身江南,入宮後也將江南服飾帶入宮中,稱之「蘇樣」[5],而平日服侍田貴妃的宮女們在過節時,身上的飾物也都由田貴妃所插戴,風格清奇令其他宮院的宮女為之稱羨。
雖然田貴妃深得崇禎帝之寵,但卻和周皇后之間的關係很是緊張,而另一位寵妃袁淑妃,卻和周皇后相處的很好[5]。田貴妃因恃寵而驕,愛擺架子,因此周皇后以六宮之主的身分藉助禮法讓田貴妃難堪[3]。
新年的正月初一,宮中嬪妃向例都需向皇后朝賀。某年,田貴妃依例來到周皇后所在的交泰殿準備向皇后朝賀,周皇后知道田貴妃在殿外,卻故意不宣她進殿,當時天寒地凍、風雪交加,周皇后也可傳令免禮,但周皇后卻故意拒田貴妃於殿外,而稍晚才來的袁淑妃卻先田貴妃一步進殿,且和皇后相言甚歡。過了許久,待袁淑妃離去後,周皇后才宣田貴妃進殿,行朝賀禮時,周皇后沉著臉不發一語,田貴妃行完禮後只能默默退下。事後,田貴妃回到承乾宮中,向皇帝哭訴周皇后對自己的冷遇,聞後怒不可遏的崇禎帝便來到交泰殿與周皇后理論,於是崇禎帝與皇后之間發生嚴重的衝突,之後崇禎帝冷靜下來,委婉的向皇后賠誠,而為了維護周皇后的尊嚴,崇禎帝便命田貴妃出居啟祥宮反省過錯,不予召幸。且整整三個月不再召田貴妃侍寢[3]。
同年春日,崇禎帝和周皇后一同在永和宮賞花,由於永和宮旁便是田貴妃往昔居住的承乾宮,周皇后因此想起許久不見的田貴妃,便請崇禎帝召田貴妃一同賞花,崇禎帝聞後漠然不語。周皇后便命宮女用車去將田貴妃迎來,而田貴妃來了以後,周皇后與之相言甚歡,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3]。
《思陵典禮記》記,崇禎十四年(1641年)四月,進封田貴妃為皇貴妃,袁淑妃為貴妃。這是效仿萬曆帝妃嬪的例子。崇禎十五年(1642年),田皇貴妃就已染上重病。其年幼的兩個兒子被託付給前朝皇后—懿安張皇后撫養[1]。
崇禎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1](1642年10月16日),田皇貴妃逝世,年30多歲。崇禎帝追諡為恭淑端惠靜懷皇貴妃,入葬於天壽山[3]。田皇貴妃逝世後不久,崇禎帝本來要選九嬪,以便迎她的妹妹田淑英[d]入宮。此前,田淑英曾入宮探訪她,崇禎帝「見而悅之」,她「即令出,自此絕不復入[6]」。後來戰事緊張。田淑英入宮冊封一事不了了之[1][6]。
甲申之變,明朝亡國,李自成入北京,崇禎帝、周皇后皆自縊。李自成命打開田皇貴妃的墳墓,將崇禎帝、周皇后一起葬入。田皇貴妃之墓從此由皇貴妃園寢改號曰思陵[3]。
吳氏為娼伎的說法,來源於楊士聰《玉堂薈記》[6]。清代《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編者認為作者楊士聰不夠客觀。
《燼宮遺錄》「周后選入宮,名在第三[……]袁、田二妃同選於朱陽館」,周皇后「親下聘禮迎入宮[5]」。明朝皇室處理皇族選妃、入宮事務多在北京諸王館內。
《思陵典禮記·卷二》皇祖神廟昭妃慈寧宮劉氏於崇禎十三年正月初九日壽辰上冊加號宣懿惠康皇太妃[……]坤寧宮周皇后.承乾宮田妃.翊坤宮袁妃.各具起頂冠鞠衣行四拜禮[……]壬午正月初一日上御殿受賀後朝懿安皇后行四拜禮.時田妃薨二子尚幼.托懿安皇后撫養.復行四拜謝養皇子也.崇禎十四年四月.進封東宮田為皇貴妃.西宮袁為貴妃.仿萬曆中例也[……]皇貴妃田氏諡冊文.惟崇禎十五年歲次壬午七月已已朔二十四日壬辰.皇帝制日.桂殿承芳輝冠三星之首蘭宮殞秀禮崇六列之先惟昭德於生前宜隆恩於身後.爾皇貴妃田氏生有令質早晉榮封麟趾鍾祥式衍振繩之慶雞鳴效警時襄宵旰之勤淑譽方宣遺芳遽掩望帷如在悲空結於璠華辭輦猶聞名應高於彤管欲單懿範宜有褒旌爰稽素履.諡為恭淑端慧靜懷皇貴妃.靈其有知尚歆寵渥.皇貴妃為田宏遇女.生而聰慧.宏遇為楊州把總.覓善書畫者教之.欲為士紳側室.以為奇貨耳.竟得選人.寵冠後宮.以崇禎十五年七月卒.生三子一永王.一皇五子.一皇七子.皇七子隨殤.皇五子名慈煥[……]田妃誕辰在四月丁丑.遇旱上方齋宿武英已半月矣.至是欲暫還宮.妃遣人力辭曰正為誔日不宜還也.庚辰大璫於南中買歌舞女子數人.上甚寵之.緣是累月未與相見.妃乃手繕疏諌.上批數月.不與卿相見.學問視昔大進.歌舞一事祖宗朝皆有之.非自朕始也.是日遂過妃宮.慰藉再四.上初幸妃宮.謂之鋪宮.田已立為貴妃.袁乃鋪宮.相去七八年.袁固上即位時與田同選者也.袁僅生一女.袁妃之父佑視田宏遇聲勢相去遠甚.田宏遇南中進香回帶茅元儀妾楊宛至家.教其次女冩字.曾至宮中看妃.上見而悅之.壬午.妃薨.尋有九嬪之選.葢為此女也.未幾.以兵警罷.至秋.宏遇死.宏遇之妻吳氏.乃娼也.妃乃吳氏帶來者.非宏遇女也[……]
《北游錄·北游錄紀聞上》【長平公主誄 【 松江張宸】 】[……]孫承澤春明夢餘錄曰。公主名徽媞。甲申年十五[……]【趙璞】 廣寧門[……]熹廟妃東李氏及趙氏俱存。又貴妃田氏名秀英。妹淑英。今更嫁。[……]
《明史·卷一百一十四·列傳第二》莊烈帝愍皇后周氏[……]天啟中,選入信邸[……]故事:宮中選大婚,一後以二貴人陪;中選[……]田貴妃有寵而驕,後裁之以禮。歲元日,寒甚,田妃來朝,翟車止廡下。後良久方御坐,受其拜,拜已遽下,無他言。而袁貴妃之朝也,相見甚歡,語移時。田妃聞而大恨,向帝泣。帝嘗在交泰殿與後語不合,推後僕地,後憤不食。帝悔,使中使持貂裀賜後,且問起居。妃尋以過斥居啟祥宮,三月不召。一日,後侍帝於永和門看花,請召妃。帝不應。後遽令以車迎之,乃相見如初。[……]恭淑貴妃田氏,陝西人,後家揚州。父弘遇以女貴,官左都督,好佚遊,為輕俠。妃生而纖妍,性寡言,多才藝,侍莊烈帝於信邸。崇禎元年封禮妃,進皇貴妃。宮中有夾道,暑月駕行幸,御蓋行日中。妃命作蘧篨覆之,從者皆得休息。又易小黃門之舁輿者以宮婢。帝聞,以為知禮。嘗有過,謫別宮省愆。所生皇五子,薨於別宮,妃遂病。十五年七月薨。諡恭淑端惠靜懷皇貴妃,葬昌平天壽山,即思陵也。
《明史·卷一百二十·列傳第八》莊烈帝七子。周皇后生太子慈烺、懷隱王慈烜、定王慈炯。田貴妃生永王慈炤、悼靈王慈煥、悼懷王及皇七子。
《燼宮遺錄·卷之上》袁、田二妃同選於朱陽館,後親下聘禮迎入宮,袁居詡坤宮,在西,田居承乾宮,在東。[……]周后籍蘇州,田貴妃居揚州,皆習江南服飾,謂之蘇樣。[……]田貴妃所居,空中常有異香,若蘅蕪,襲而不散。又盛暑御禮服不汗,上令啜熱羹以試之,卒如常。[……]田貴妃好變宮中儀制,如后妃之輿,舊用小黃門舁之,妃易以宮婢上以為知禮。[……]上聽田貴妃琴,忽問家居何師,對以母氏所教。次日,召母入宮,與妃一再彈,厚賜而遣之。自此,隸籍宮門出入聽之。[……]周后顏如玉,不事塗澤,田貴妃亦然,餘不及也。[……]田貴妃雙纏三寸,袁貴妃幾倍之。上嘗於後前嗤袁而美田,後不悅。[……]田貴妃每當風月清美,笛奏一曲,上極賞之,嘗曰「裂石穿雲,當非虛語。」[……]上每幸承乾宮,夕入供設多江南器玩。[……]宮中有夾道,駕行幸御,葢行日中。田貴妃命作籧篨覆其上,從行者皆得休息。又駕行宮中,例張靑羅小繖,以蔽日光。一日,後忤上意,上怒詈之,後憤甚,連呼信王。又上嘗在交泰殿與後語,不合手推後仆於地,後憤懣不食,欲自裁。上尋悔,命中使持貂茵以賜,且問起居,後勉爲一餐。[……]田貴妃性喜甘果,亦以非時進上。[……]田貴妃工寫生,嘗作羣芳圖進上,上留之御幾,時展玩焉。[……]田貴妃於宮中之西建一臺,月夜邀上登之,奏酒曰:「臣妾自發家府錢爲玩月臺也。」臺下累石爲洞,以蒔花藥。妃每張帳幄坐其旁。田貴妃燕見,首不副次,上喜其淸眞。[……]田貴妃每與上弈,輒負一二子,未盡其技也。[……]后妃寶冠,舊綴鴉靑石,間以珠。田貴妃易異珠爲琲,而後尙之。以石望之則有光矣。袁貴妃謹退,深得後意,凡游賞嬉戲,每召與同。不召田也。後本大度,然以田貴妃固寵,欲裁之以禮。歲時朝賀,翟車止廡下,良久方進;後御正座,受其拜,拜巳遽下,矜重無他言。於袁貴妃之朝也,預傳,免握手,於便座甚歡。[……]宮中鐙,縷金匼匝以護之。田貴妃去其縷三分之一,爲方空而幕以輕綃,覺倍明矣。[……]田貴妃父宏遇,恃寵橫甚。上知之,責妃曰:「祖宗家法,汝豈不知?行將及汝矣!」妃懼,戒其所親曰:「汝輩於外犯事,已風聞大內矣。若上再問,吾當自殺耳。」宏遇震懾,稍自戢。[……]選侍范、選侍薛從田貴妃學琴,稱爲入室弟子。[……]田貴妃以後故抑之,大恨,爲上泣。父宏遇敎之上書,陽引愆,用微詞爲搆。[……]
《玉堂薈記·卷上》:田妃父宏遇陝西人,久住在京,曾為千總官,其妻吳氏,妓也。[……]田宏遇又養一女,曾一至宮中視田妃,上見而喜之,妃即令出,自此絕不復入。壬午,妃薨,尋有九嬪之選,蓋上意在宏遇女,宏遇亦願以女入宮,保後來富貴也。未幾,以邊警罷其事,至秋而宏遇死矣。
《國榷·卷九十八》「妃父田弘遇,嘗任千總;妻吳氏,娼也,養妃為女。」
《明季北略·卷三》御諱由檢[……]天啟六年,王年十七矣。魏忠賢欲封國以遠之,勸熹宗命王出府成婚。六月,選中大興縣民周奎女,年十六歲[……]明年正月二十七日開面。二月初三卯時親迎[……]
《崇禎實錄·卷一》夏四月癸巳[……]甲寅,冊立田氏為貴妃、袁氏為淑妃。
《崇禎朝野紀·第五卷》袁與田係貴妃人也。袁妃居翊坤宮,田妃居承乾宮;袁僅生一女,寵愛去田遠甚。祐亦謹畏,與宏遇相反。宏遇好結納,縉紳皆樂與往還。承乾宮鋪設,皆宏遇外備;古玩、時器及壁間字畫,無不精好。妃又洞曉音律,管弦琴奕,色色皆工。間侍上鼓琴,聖情悅豫。上因誇於國母曰:後獨不能此乎?國母正色對曰:妾本儒家,惟知蠶績。且曰:妃從何人授指法?上色動。杞自言妾母所教,遲數日,妃母入宮,實能鼓琴,上意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