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雄(?—?),字毗盧,趙郡高邑縣(今河北省石家莊市高邑縣)人,出自趙郡李氏西祖,東魏陝州刺史李徽伯第五子[1],西魏、北周、隋朝官員。
李子雄的祖父李榼是北魏太中大夫,父親李徽伯是東魏陝州刺史,陝州被西魏攻陷,李子雄因此隨軍到了長安。李子雄少年慷慨有遠大志向,家族世代以學業精通相傳,唯獨李子雄學習騎馬射箭。李子雄的哥哥李子旦責備他說:「棄文尚武,不是士大夫的本業。」李子雄回答說:「私下觀察古代以來的忠臣達官,文武不兼備而能成就功業的極少。我雖然不聰慧,也大量瀏覽古籍,只是不拘泥於章句而已。能文能武,哥哥為什麼指責呢!」李子旦無從應答[2][3][4]。
宇文泰時期,李子雄以輔國將軍為起家官,跟隨達奚武掃平漢中,安定興州,又討伐汾州叛亂的胡人,總錄前後功勞,出任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周孝閔帝宇文覺接受禪讓,李子雄爵位晉升為公爵,升任小賔部。李子雄後來又跟隨達奚武與北齊在邙山交戰,北周各路軍隊大敗,只有李子雄率領的部隊得以保全。周武帝宇文邕時期,李子雄跟隨陳王宇文純前往突厥迎接阿史那皇后,進爵為奚伯,出任硤州刺史。幾年後,李子雄被徵召擔任本府中大夫,很快外任涼州總管長史,跟隨滕王宇文逌在青海攻破吐谷渾,以軍功加上儀同。周宣帝宇文贇即位,李子雄跟隨行軍總管韋孝寬攻克平定淮南地區,李子雄率領輕裝騎兵數百人到達硤石,說降十餘坐城池,出任豪州刺史[5][6]。
楊堅總領百官時,李子雄被徵召擔任司會中大夫,因為平定淮南的功勞,加上開府。等到隋文帝楊堅接受禪讓,李子雄出任鴻臚卿,進爵高都郡公,食邑二千戶。開皇二年正月辛酉(582年2月24日),隋朝在并州設置河北道行台,晉王楊廣出任行台尚書令。隋文帝認為北周勢單力孤而滅亡,所以派遣兒子分別擔任地方要職,大規模的挑選忠正誠信有才能聲望的人擔任行台屬官,以靈州刺史王韶為行台右僕射,鴻臚卿李子雄為行台兵部尚書,左武衛將軍朔方李徹總管晉王府軍事。王韶和李雄都有剛正忠直的名聲,所以獲得任用[7]。隋文帝對李子雄說:「我兒子年少,經歷事情不多,因為你文才武略兼備,現在誠心委託給你,我不用顧念擔心北方了。」[4]李子雄頓首說:「陛下不因為臣不肖,託付以重任,臣雖愚直鄙陋,內心不是木石,定當竭心效命,以報答陛下大恩。」李子雄感動抽泣流淚,隋文帝撫慰曉諭後送走了他。李子雄在任上方正耿直,神色剛毅有不可冒犯的威嚴,楊廣非常敬重忌憚,官吏和百姓稱道他。一年多以後,李子雄在任內去世,兒子李公挺繼承了爵位[8][9]。
《全唐文·卷二百一·開業寺碑(並序)》:夫八龍荀里,榮問在於當年;駟馬於門,餘慶消於終古。亦有漢將軍之甲第,磨滅成空;魯司寇之華堂,摧殘已盡。豈不以泡露倏忽陵谷遷移,寂寥千栽,煙塵四合。雖復武陵洲曲,時逢李衡之樹;山陽苑中,頗見嵇康之竹,意未能激揚真界,取大壯於龍宮,欽崇妙境,授全模於象塔。是用神居肅穆,靈德支持,縱石盡而猶存,與金剛而不壞。鞠遺蹤於茂草,彼或未思攀,勝果于堅林。
我誠先覺,開業寺者,後魏黃門郎、使持節、衛大將軍、陝州刺史、都督冀定瀛相殷五州諸軍事、定州刺史、尚書令、司徒公、固安縣開固伯李公舍山第之所立也。其地則前臨漳水,金鳳騁光而振儀;卻負常山,玉馬騰姿而絕影;東瞻峻堞,宛若香城;西據崇岩,依然雪嶺;蓋全趙之勝地焉。公諱裔,字徽伯,趙郡元氏人也。圭璋盛德,代資卿相之材;鐘鼎貴游,人負河山之氣。便繁竹使,入天門而上八重,密勿槐庭,登太階而步三級。朱輪趨闕,拜天子於南官;黃閣當衢,肅群公於北里。位望隆矣,歡娛極矣。乃喟然嘆曰:假使門兼萬石,不能遣生滅之源,家累千金,不能去吉凶之域,以為同生者。物異物者,超生滯教者。方離方者,會教挹三明而豁悟,乘八正以虛求。爰貶泰於豐家,庶推煩於朽宅。及其高台未毀,曲池猶浚,迥季倫之業,作須達之國。昔我宴居,今成法宇。變歌粱於月殿,即下梵塵;移舞觀於花台,還飄淨雪。八功德水,波通西舍之池;四禪定林,影庇東鄰之樹。爾其考輪奐,度崇高,或仍舊而標跡,或唯新而廣制。隨方授矩,基階因巨壑之形;審曲裁規,垣院取重巒之狀。岹嶢香閣,涌地神行;窈窕禪樓,中天化立。千門遠閌,當斷岫而全開;百拱危承,隱連峰而半出。垂珠綴玉,日月迥薄於山窗;刻賢圖龍,風雲吐納於岩棟。優填靈匠,盡變態而無窮;闍崛真容,極尊嚴而有睟。青蓮目湛,猶縱觀於南浮;丹果唇開,似微言於西竺。詭狀千名而竟出,殊姿萬計以爭陳。觸類長之能事畢矣。
先是有沙門僧明、曇寶等,並不知何許人屬。魏氏之遷都,隨孝文而戾止。成以冥通,勝范夙證,良緣非聲聞,乘是菩薩行。洞機靈於物表,屈形相於人間。睹茲願力,共謀經始。當由道資冥助,故使天降異人。大矣哉,諒福庭之最也。於彼延昌之末,錫其偃角之名。孝昌年際,改為隱覺。自魏歷齊,僧徒彌廣,德均鶖鷺,數若稻麻。洎乎周季,道消芟夷,像教斯虐,主之稱亂甚魔王之。未降。四韋八藏之文,咸淪汲冢,飛錫乘杯之侶,悉陷秦坑。遂使多寶湮覆,支提廢毀,散給勛臣,以充園第,可為長嘆息矣!公之嫡孫、襲固安伯祖元,締感遺墟,果蒙恩賜。城侔越國,淨王多後嗣之家;地擬齊厘,晏子據先臣之宅。既而蒼精失御,赤運登符,大弘妙有,廣標靈剎。慧日昏而還曙,法流塞而更通。祖元復舍舊居而為淨域。北堂安寢之處,重扇玄風;東閣招賢之所,再流清唄。遂能上聞旒纊,光動絲綸。以公淨業攸開,更以開業為稱首。俄而毀室雲謝,波旬縱慝,寰中法侶,盡嬰徐地之災,海內仁祠,多溺滔天之浸,唯此靈構巋然獨存。因大聖之依憑,威傾六賊;賴諸天之守護,壤隔三災。苟非至德通神,奇工入妙,其孰能與於此也。皇明首出,大拯橫流,縶醉象而定昆陽,斬毒龍而清冀野。反淳風於上葉,集甘露於中枝。都畿壯而帝服開,國土淨而天冠敞。蜂台功漢,方演化於時和;鳳剎臨雲,尚韜名於朝命。祖元第二子維摩,武德年中趙定二州別駕。屬乾坤漸泰,曦望初華。攀龍之茂績既宣,展驥之休聲克著。永言堂構,題目闕如。屢有申聞情逾懇至,重使澤流。玄地金輪轉北走之途;渙發紫泥,銀榜照東方之國。粵以貞觀四年,還賜舊額,為開業寺也。上座圓徹,寺主圓鏡,都維那道英,大德僧道寬、智辯、圓一、圓真、道通、慈倫、道名等並董修戒范,持護律儀。騰逸氣於三空,泛仙舟於八解。鳩摩羅什望景傾魂,雁門慧遠聞風動色。且夫難捨能舍,達人隆百代之基,從明入明,君子積萬年之祚。
誠哉!斯道信而有徵。公第五子子雄,隋輔國將軍、平東將軍、左金紫光祿大夫、通直散騎常侍、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使持節、豪州剌史、鴻臚卿,進爵高都公、河北道行台兵部尚書。曾孫緯,皇朝宗正、衛尉、司農三寺卿、金紫光祿大夫、荊州大都督府長史、幽州都督、戶部尚書、太子詹事、懷洛蒲三州剌史、襲高都公。緯弟俊,皇朝揚州大都督府兵曹參軍,汴州封丘、易州易縣、舒州太湖三縣令,朝議郎行商州司馬,上騎都尉。箕裘遞襲,憑蔗而彌昌;黻冕相承,托檀波而轉盛。大仙幽贊,卿長則累葉無慚;大覺顯仁,公侯則連華必復。詎比夫謝家遺宅,徒擬甘棠,韓國舊台,空傳酸棗而已。但此寺爰初締茸,迄乎崇麗。公又發弘誓,願圖徽曠劫,乃建豐碑,將符鏤鼎。嗟乎!十烏傾日,二鼠催年,空留白凡之名,未勒黃金之字。俊第八子、宣德郎、行本州錄事、參軍事、雲騎尉崇哲,即公之玄孫也。風神秀嶷,器業甄明。發揮經史,抑揚詞翰。申鴻漸於上藩,屈鵬博於中錄。雖榮殊作牧褰檐之位,未登而仕,必還鄉衣錦之游。斯在欽唯舊德,祗若先功。望鹿園而拜首,登鷲山而禮足。於是仰挹緇徒,傍詢碧礎,翦荒苔而相質允屬謀孫,訪麗藻而披文無遺小子。乃命從侄尚一制文焉。尚一學謝探微,詞慚析妙。謝安庭序,叨承白雪之篇;韋孟宗祧,敢述彤弓之詠。庶使家風入偈,抗佛土以飛英;祖德惟真,積僧祗而不朽。重宣此義,乃為銘曰:
美哉東墅,奐乎西第。榮觀一時,湮沉千歲。邪山易擁,愛河難濟。徒徇假名,競迷真諦。(其一)
達人藹藹,情洞如如。爰推別業,式建精廬。跨谷彌阜,乘危躡虛。傍通碣館,直抵漳渠。(其二)
凌雲之構,匪日而就。廣制彌新,崇基即舊。虬檐吐崿,鳳甍銜岫。月落上楹,星迥中霤。(其三)
有周滅德,怠棄真寶。眷彼伽藍,咸成鞠草。洎於赤帝,紹隆玄道。弊風一革,慈雲再造。(其四)
漢東鹿走,燕南狼藉。毒被玉城,災延帝石。四魔怙亂,三乘泯跡。獨此招提,居然不易。(其五)
功符化造,事葉神憑。妙物凝粹,真人效征。皇家鳳舉,帝室龍興。一戎底定,五濁攸征。(其六)
法門即辟,淳源載返。道賁艿山,恩孚柰苑。雞峰仞積,鶴池波偃。地絕風塵,人多林遠。(其七)
七州論德,四牡標榮。猶嬰有待,豈悟無生。我祖騰懿,天師配明。還因梵筆,永播家聲。(其八)
《隋書·卷四十六·列傳第十一》:李雄字毗盧,趙郡高邑人也。祖榼,魏太中大夫。父徽伯,齊陝州刺史,陷於周,雄因隨軍入長安。雄少慷慨,有大志。家世並以學業自通,雄獨習騎射。其兄子旦讓之曰:「棄文尚武,非士大夫之素業。」雄答曰:「竊覽自古誠臣貴仕,文武不備而能濟其功業者鮮矣。雄雖不敏,頗觀前志,但不守章句耳。既文且武,兄何病焉!」子旦無以應之。
《北史·卷三十三·列傳第二十一》:子雄少慷慨有大志,陝州破,因隨周軍入長安。家世並以學業自通,子雄獨習騎射。其兄子旦讓之曰:「棄文尚武,非士大夫素業。」子雄曰:「自古誠臣貴仕,文武不備而能濟功業者鮮矣。既文且武,兄何病焉。」子旦無以應。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七十五》:初,李雄家世以學業自通,雄獨習騎射。其兄子旦讓之曰:「非士大夫之素業也。」雄曰:「自古聖賢,文武不備而能成其功業者鮮矣。雄雖不敏,頗觀前志,但不守章句耳。既文且武,兄何病焉!」及將如並省,帝謂雄曰:「吾兒更事未多,以卿兼文武才,吾無北顧之憂矣!」
《隋書·卷四十六·列傳第十一》:周太祖時,釋褐輔國將軍。從達奚武平漢中,定興州,又討汾州叛胡,錄前後功,拜驃騎大將軍、儀同三司。閔帝受禪,進爵為公,遷小賔部。其後復從達奚武與齊人戰於芒山,諸軍大敗,雄所領獨全。武帝時,從陳王純迎後於突厥,進爵奚伯,拜硤州刺史。數歲,征為本府中大夫。尋出為涼州總管長史。從滕王逌破吐谷渾於青海,以功加上儀同。宣帝嗣位,從行軍總管韋孝寬略定淮南。雄以輕騎數百至硤石,說下十餘城,拜豪州刺史。
《北史·卷三十三·列傳第二十一》:仕周,累遷小賓部。後從達奚武與齊人戰於芒山,諸軍大破,子雄所領獨全。累遷涼州總管長史,從滕王逌破吐谷渾於青海,以功加上儀同。宣帝即位,從行軍總管韋孝寬略定淮南,拜亳州刺史。隋文帝總百揆,征為司會中大夫,以淮南功,加位上開府。及受禪,拜鴻臚卿,進爵高都郡公。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七十五》:辛酉,隋置河北道行台於并州,以晉王廣為尚書令;置西南道行台於益州,以蜀王秀為尚書令。隋主懲周氏孤弱而亡,故使二子分蒞方面。以二王年少,盛選貞良有才望者為之僚佐;以靈州刺史王韶為並省右僕射,鴻臚卿趙郡李雄為兵部尚書,左武衛將軍朔方李徹總晉王府軍事,兵部尚書元岩為益州總管府長史。王韶、李雄、元岩俱有骨鯁名,李徹前朝舊將,故用之。
《隋書·卷四十六·列傳第十一》:高祖總百揆,征為司會中大夫。以淮南之功,加位上開府。及受禪,拜鴻臚卿,進爵高都郡公,食邑二千戶。後數年,晉王廣出鎮并州,以雄為河北行台兵部尚書。上謂雄曰:「吾兒既少,更事未多,以卿兼文武才,今推誠相委,吾無北顧之憂矣。」雄頓首而言曰「陛下不以臣之不肖,寄臣以重任。臣雖愚固,心非木石,謹當竭誠效命,以答鴻恩。」歔欷流涕,上慰諭而遣之。雄當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之色,王甚敬憚,吏民稱焉。歲余,卒官。子公挺嗣。
《北史·卷三十三·列傳第二十一》:及晉王廣出鎮并州,以子雄為河北行台兵部尚書。上謂曰:「吾兒既少,卿兼文武之才,今者推誠相委,吾無北顧憂矣。」子雄頓首流涕,誓以效命。子雄當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色,王甚敬憚,吏人稱焉。歲余,卒官。子公挺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