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爾·阿姆斯壯
人類歷史上第一個登上月球的太空人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尼爾·奧爾登·阿姆斯壯(英語:Neil Alden Armstrong,另有漢化譯名杭思朗[註 1],1930年8月5日—2012年8月25日),美國太空人、試飛員、海軍機師和大學教授。在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服役時,阿姆斯壯的首次太空任務是雙子星8號,在這次任務中,他和大衛·史考特執行了歷史上第一次軌道對接。1969年7月21日,阿姆斯壯在執行他的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太空任務太陽神11號時,邁出了「人類的一大步」,成為第一個踏上月球的太空人,他和其搭檔巴斯·艾德林在月球表面共停留兩個半小時。
尼爾·阿姆斯壯 Neil Armstro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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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9年7月的阿姆斯壯 | |
出生 | 尼爾·奧爾登·阿姆斯壯 Neil Alden Armstrong 1930年8月5日 美國俄亥俄州沃帕科內塔 |
逝世 | 2012年8月25日 美國俄亥俄州辛辛那提 | (82歲)
母校 | |
配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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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女 | 3 |
獎項 | |
航太生涯 | |
人類最早進入太空計畫 / NASA太空人 | |
過往職業 | 海軍航空兵、試飛員 |
軍階 | 美國海軍 ![]() |
在太空時間 | 8日14小時12分鐘30秒 |
甄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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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外活動總數 | 1 |
艙外活動時間 | 2小時31分鐘 |
任務 | |
任務徽章 | ![]() ![]() |
簽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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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il Armstrong」的各地常用譯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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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大陸 | 尼尔·阿姆斯特朗 |
香港 | 尼爾·岩士唐、杭思朗[註 1] |
臺灣 | 尼爾·阿姆斯壯 |
成為太空人之前,阿姆斯壯曾是美國海軍的飛機師,參與過韓戰。他後來在國家航空諮詢委員會(National Advisory Committee for Aeronautics,NACA)擔任試飛員,飛行時間超過九百小時。作為試飛員,阿姆斯壯飛過F-100「超級軍刀」A型和C型、F-101「巫毒」以及F-104「星」式戰鬥機,他飛過的其他機型包括X-1B型、X-5、X-15、F-105「雷公」、F-106「三角標槍」、B-47「同溫層噴射」、以及KC-135「同溫層加油機」。
距離太陽神11號登月點五十公里的阿姆斯壯環形山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個人經歷
尼爾·阿姆斯壯是史蒂芬·科尼·阿姆斯壯(Stephen Koenig Armstrong)和薇奧拉·路易斯·恩格爾(Viola Louise Engel)的長子,1930年8月5日凌晨出生於俄亥俄州的沃帕科內塔(Wapakoneta)[1][2]。史蒂芬·阿姆斯壯是俄亥俄州政府的公務員,一家人在14年裡多次搬遷,曾在16個城市安家。阿姆斯壯一家最終回到了沃帕科內塔,此時尼爾·阿姆斯壯已經成為鷹級童軍(Eagle Scout),後來就讀於布魯梅高中(Blume High School)。
1947年,阿姆斯壯進入普渡大學,兩年後在海軍服役三年,再繼續學習並於1955年畢業,後來在南加州大學獲得了航空工程學碩士學位,他是家裡的第二個大學生。阿姆斯壯雖然被麻省理工學院錄取,但他認識的唯一一個工程師(麻省理工學院畢業生)建議他不要去,認為最好不要離家太遠[3]。阿姆斯壯在普渡大學的成績普通,GPA最高的學期是在服役後,大學四年的平均GPA是4.8。
阿姆斯壯讀大學時認識了家政學學生珍妮特·伊莉莎白·希倫(Janet Elizabeth Shearon),阿姆斯壯擔任試飛員時與她訂婚。1956年1月28日,兩人在伊利諾州的威爾米特會眾教堂結婚。被分配到愛德華空軍基地後,阿姆斯壯住在基地的單身宿舍里,珍妮特住在洛杉磯附近的西木區。一個學期後,他們搬到了羚羊谷(Antelope Valley)。珍妮特一直沒能完成學位,對此她一直很遺憾[4]。
阿姆斯壯和珍妮特育有三個孩子:埃里克(Eric)、凱倫(Karen)和馬克(Mark)[5]。1961年6月,唯一的女兒凱倫的腦幹中發現惡性腫瘤,X光治療對腫瘤起到了抑制作用,但她的語言能力和行走能力則完全喪失。1962年1月28日,阿姆斯壯的結婚紀念日當天,凱倫因肺炎去世。
1949年1月26日,阿姆斯壯應召入伍,在彭薩科拉海軍飛行基地(Naval Air Station Pensacola)進行了一年半的訓練,於1950年8月12日結業[6]。阿姆斯壯最初被派到聖地牙哥灣的飛行基地,兩個月後被分配到VF-51「獵鷹」中隊。1951年1月5日,阿姆斯壯在他的首次飛行任務中飛F9F「豹」式噴射機。6月7日,阿姆斯壯在艾賽克斯號航空母艦上進行了第一次航母降落。同一個星期內,他晉升為少尉。月末,艾賽克斯號經過檢修後可以起降VF-51中隊的戰鬥機,被派到朝鮮進行對地攻擊任務[7]。
1951年8月29日,阿姆斯壯被派到金策進行偵查任務。五天後他的飛機被擊中,但他最終還是飛回了本方區域。由於飛機機翼損傷過重,阿姆斯壯不得不彈射逃生,落在浦項後被戰友帶回基地。他的飛機,125122號F9F-2下落不明[8]。阿姆斯壯在朝鮮一共執行了七十八次任務,飛行時間達到121小時,其中超過三分之一是在1952年1月。因為他在朝鮮的表現,他獲得了飛行獎章、金星獎章以及朝鮮服役獎章[9]。阿姆斯壯1952年8月23日離開了海軍,在海軍預備隊擔任上尉,在1960年10月20日離開了預備隊[10]。

從普渡大學畢業後,阿姆斯壯決定當一名試飛員。他向愛德華空軍基地(Edwards Air Force Base)的德萊頓飛行研究中心(Dryden Flight Research Center)遞交了申請,但當時沒有名額,他被安排到了克里夫蘭的格倫研究中心(Glenn Research Center),1955年2月正式開始試飛的工作。五個月後,阿姆斯壯去了愛德華空軍基地[11],在愛德華空軍基地的第一天,阿姆斯壯就被安排了飛行任務。他的前幾次任務是駕駛改裝的轟炸機投放跟蹤機。
1957年8月15日,阿姆斯壯首次駕駛超音速飛機:X-1B型,飛行高度為18,300公尺。降落時起落架被損壞,由於設計問題之前類似損壞已發生多次[12]。1960年12月30日,阿姆斯壯首次飛X-5,之後又飛了六次。第一次飛行中他達到了14900公尺的高度,1.75馬赫。1960年11月,他被選入X-20「動力倍增器」飛機的機師顧問小組,X-20的設計思路是要成為一種能在太空中使用的戰鬥機。1962年3月15日他被選為這個計畫的六名飛航工程師之一[13]。
阿姆斯壯前後飛七次X-15,駕駛X-15-3達到了約63000公尺的高度,駕駛X-15-1達到了5.74馬赫的速度(6,615公里/小時)。離開飛行研究中心時,他已飛過超過五十個機型,飛行時間達到了2450小時。
阿姆斯壯的第一次任務是擔任雙子星座5號的候補指令機師,與埃里奧特·希搭檔。這次任務長達八天,創造了當時的紀錄,任務的主力太空人是戈爾登·庫勃和皮特·康拉德。在卡納維爾角觀看發射後,阿姆斯壯和希駕駛T-38「禽爪」型飛機回到休士頓,甚至還和在地球軌道中的庫勃和康拉德通了話[14]。

1965年9月20日,雙子星座8號的太空人選擇公布:阿姆斯壯擔任指令機師,與大衛·史考特搭檔。史考特在同一批太空人中第一個獲得任務。雙子星8號於1966年3月16日發射,計畫中要與阿金納對接艙完成軌道集合併對接以及美國航太史上第二次艙外活動(阿姆斯壯本人不喜歡「太空行走」這個叫法)。計畫中,整個任務將持續75小時,阿姆斯壯和史考特會環繞地球55周。當地時間上午10點阿金納對接艙發射後,上午11點41分02秒,泰坦2號(Titan II)火箭發射,將兩位太空人送入太空[15]。
進入軌道後六個半小時後,阿姆斯壯和史考特完成了歷史上第一次軌道對接。由於地面上的許多地方缺乏通訊站,與太空人的通訊一度中斷。此時已對接的阿金納突然開始旋轉,一開始認為問題出在阿金納的控制系統上,但卻沒有辦法確定是不是因為推進器的問題,阿姆斯壯嘗試了軌道姿態控制與機動系統(Orbital Attitude and Maneuvering System,OAMS),利用阿金納的重量保持平衡,但沒能停止旋轉。他們遵循早期任務控制的建議,與阿金納分離,但旋轉突然加快,達到了每秒一周,這表示雙子座8號仍存在著問題。阿姆斯壯決定使用返回控制系統(Reentry Control System,RCS)並關閉軌道姿態控制與機動系統。任務規則中明確規定返回控制系統一旦開啟,太空載具就必須儘快返回大氣層。
太空人辦公室中的一些人認為阿姆斯壯犯了大錯,甚至還提到他不是軍人這一細節。太空人瓦爾特·康尼翰在他的自傳《全美國男孩》(The All-American Boys)中提到阿姆斯壯和史考特完全忽視了這種情況下的應對方案。這其實是不真實的;沒有這方面的規則。康尼翰還錯誤地認為當時阿姆斯壯可以只打開返回控制系統中的一部份;其實他當時沒有選擇,只能全部打開。康尼翰是當時不多的嚴肅批評阿姆斯壯和史考特的行為的人之一。指揮中心負責人金·克蘭茲(Gene Kranz)在他的自傳《永不言敗》(Failure Is Not An Option)中說道:「兩位太空人是按照訓練步驟做的。我們的訓練有誤,使得他們出錯。[16]」任務決策人沒意識到兩個太空載具對接後必須作為一個整體來對待[17]。
阿姆斯壯本人對這次任務覺得很難過,史考特不得不放棄他的艙外活動,其他一些任務計畫也沒能完成。他沒有聽到別人的評論,但猜測如果當時再冷靜一些,也許就不用開啟返回控制系統,或者使用阿金納對接艙的姿態控制系統就可以停止旋轉而不必與其分離。
雙子星8號返回後兩天,阿姆斯壯接到了他在雙子星計畫中的最後一次任務:雙子星11號的替補指令機師。已經為兩次任務接受訓練後,他對太空載具的各個系統已經相當熟悉,任務過程中更多的是在幫助新人威廉·安德斯熟悉太空載具操作。雙子星11號於1966年9月12日發射,皮特·康拉德和理察·戈爾登執行了這次任務。任務很成功,阿姆斯壯擔任了指令艙宇航通訊員(CapCom)。
雙子星11號後,美國總統林登·詹森安排阿姆斯壯、戈爾登、太陽神太空載具辦公室主任喬治·洛(George Low),各自的妻子以及其他一些政府官員到南美進行了一次慈善訪問。他們去了十一個國家的十四個城市。阿姆斯壯在與當地名人見面時使用對方語言問好。在巴西,阿姆斯壯談到了巴西著名機師阿爾貝托·桑托斯-杜蒙特(Alberto Santos-Dumont),認為他發明的飛行器超過了萊特兄弟的第一架飛機。
1967年1月27日,阿姆斯壯與戈爾登·庫勃、理察·戈爾登、吉姆·洛威爾和史考特·卡彭特一道在華盛頓參加了《外空條約》(Outer Space Treaty)的簽署儀式。晚上6點45分,卡彭特去了機場,其他四人返回了酒店。在酒店的電話留言裡他們得知了阿波羅1號的大火以及維吉爾·格里森、愛德華·懷特和羅傑·查菲犧牲的訊息。四人留在了酒店內,一晚上都在談論這次事故,借酒澆愁。
1967年4月5日,阿波羅1號調查報告被公布的當天,阿姆斯壯和其他十七名太空人與迪克·斯雷頓開會。斯雷頓首先宣布:「首次登月的太空人人選將從這間屋子裡產生[18]。」尤金·塞爾南後來回憶,阿姆斯壯對這句話沒有什麼反應。對於阿姆斯壯,這句話並不意外——當時在場的太空人都參加了雙子星計畫,首次登月的人選只能從他們之中產生。斯雷頓談到了計畫中的任務,並將阿姆斯壯安排到了阿波羅9號的替補團隊。太陽神9號當時是一次在遠地軌道中測試登月艙的任務。由於登月艙的製造進度遠遠晚於預期,阿波羅8號和9號的人選被互換。按照太空人的輪換制度,阿姆斯壯將擔任阿波羅11號的指令長。
為了使太空人們熟悉登月艙的操作,貝爾飛行系統公司(Bell Aerosystems)生產了兩部登月試驗機(Lunar Landing Research Vehicles),日後被改裝成了登月訓練機(Lunar Landing Training Vehicles)。這兩台機器能夠模擬月球表面相當於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使太空人們能夠提前適應登月艙的操作。1968年5月6日,阿姆斯壯在訓練時,登月訓練機在離地面約30公尺的高度突然失靈,他發現訓練機即將墜毀後使用彈射座椅跳傘逃生。事後研究顯示,阿姆斯壯如果晚0.5秒逃生,他的降落傘就沒有足夠時間完全打開。阿姆斯壯並沒有受重傷,只是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雖然幾乎喪命,但阿姆斯壯依然認為登月訓練機對於模擬登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阿波羅8號環繞月球後,1968年12月23日,迪克·斯雷頓安排阿姆斯壯(阿波羅8號的替補指令長)擔任阿波羅11號的指令長,登月艙駕駛員是巴斯·艾德林,指令艙駕駛員是麥可·柯林斯。在一次直到2005年阿姆斯壯的傳記中才公開的會議中,斯雷頓詢問阿姆斯壯是否需要將艾德林換成經驗更加豐富的吉姆·洛威爾。考慮了整整一天後,阿姆斯壯決定保留原來的安排,不僅因為艾德林完全可以勝任,洛威爾也配得上他自己的一次任務。在登月的三名太空人中,登月艙駕駛員被非正式地排在第三位,阿姆斯壯覺得讓雙子星12號指令機師洛威爾在自己的團隊裡排第三實在是無法解釋。
圍繞著阿波羅11號的一個小爭議就是登月後誰第一個邁出登月艙踏上月球。起初艾德林認為他應該在先;雙子星計畫中的太空行走都是由機師執行,指令機師留在太空載具內。指令機師在太空載具中有許多責任,再增加艙外活動的訓練會影響其他工作。
《太陽神——月球遠征》一書中(Apollo - Expeditions To The Moon),作者羅伯特·謝羅德(Robert Sherrod)寫了「登月的人」("Men For The Moon")一章,介紹了艾德林的顧慮,還提到在模擬訓練時,艾德林模擬率先離開登月艙必須爬過阿姆斯壯才能到達艙門(登月艙艙門向內側右邊開,位於右邊的登月艙駕駛員先出去非常困難),登月艙模型也因此被損壞。書中還提到斯雷頓曾說過:「……第二,哪怕只是在方案層面,我也覺得應該是指令長先出去……我發現他們原來的安排之後立刻就改過來了。鮑勃·吉爾魯斯[19]也同意[20]。」
很可能是1969年3月,斯雷頓、吉爾魯斯、洛和飛行任務中心主任克里斯·克拉夫特(Chris Kraft)在一次會議中決定阿姆斯壯將第一個離開登月艙並踏上月球。1969年4月14日的一次新聞發布會中,官方宣布的由阿姆斯壯第一個登月的原因是登月艙的設計。這四名決策人最初並不知道艙門設計的問題,這次會議直到2001年克拉夫特自傳的發表才廣為人知[21]。
1969年7月16日,太陽神11號即將發射時,阿姆斯壯收到了一份來自發射台負責人岡特·文特(Guenter Wendt)的禮物——一個聚苯乙烯做的月牙。文特說這是月球的鑰匙。作為回贈,阿姆斯壯給了文特一張「兩個行星之間有效」的「太空計程車」票。
太陽神11號發射時,阿姆斯壯的心率達到每分鐘109下,對他來說發射的第一階段尤其吵——比雙子星8號的發射要吵得多。相對於雙子星太空載具,太陽神太空艙要略大一些;但很幸運,三人都沒有患其他太空人曾遇到過的太空適應綜合症。阿姆斯壯特別高興,他小時候曾暈車,大量的翻轉動作後可能會出現暈眩。
阿姆斯壯的目的僅僅是安全地降落,而沒有一個特別的降落點。由於相對寬鬆的降落要求,阿姆斯壯對登月的具體地點也不是特別在意。降落點火三分鐘後,他發現登月艙提前兩秒飛越了指定的環形山,意味著登月點將偏離計畫中的位置好幾英里。登月艙「鷹號」的降落雷達找到目標後,出現了幾次錯誤。第一次是1202號錯誤;雖然任務前進行了大量的訓練,阿姆斯壯和艾德林仍不記得代碼代表的錯誤。對於阿姆斯壯警報聲大作更多的是一種干擾而並不使他特別擔心;之前的試飛員生涯使他明白只要儀器還在正常工作,探測器還在獲得資料,就沒有必要放棄任務。1202號警報(以及後來的1201號警報)是由登月艙電腦的演算溢位。

太陽神11號登月的一個插曲就是降落時只剩幾秒鐘的燃料了。其實,阿姆斯壯對燃料並不是特別擔心;他在訓練時多次使用登月訓練機在只剩不到15秒的燃料時安全降落。他相信哪怕登月艙在離地15公尺時燃料用盡都沒有問題。任務後的研究顯示登月艙當時還剩下約50秒的燃料。
1969年7月20日20點17分39秒(UTC)成功降落後,阿姆斯壯對指揮中心和整個世界說的第一句話是「休斯敦,這裡是靜海基地。『鷹』著陸成功。[22]」作為慶祝,艾德林和阿姆斯壯只是握了一下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就迅速開始登月後的任務步驟。由於對降落後可能的突發事件不確定,任務計畫中兩位太空人需要在著陸後立刻做好緊急情況下迅速起飛的準備。

总结
视角
太空總署的正式任務計畫安排兩位太空人在走出登月艙前先休息一會兒。兩人都不是很累,於是阿姆斯壯詢問是否可以將月表行走提前到(休斯敦時間的)傍晚。準備停當,登月艙被減壓,艙門打開,阿姆斯壯緩慢地扶著梯子走下了登月艙。1969年7月21日凌晨2點56分(UTC),阿姆斯壯的左腳踏上了月球,並說道:
這是個人的一小步,卻是人類的一大步。
(That's one small step for man, one giant leap for mankind.)


但在這個歷史性的時刻中,阿姆斯壯在這句話中漏掉了一個字母「a」(one small step for a man),文法錯誤使句子不通:單獨的「man」往往指的是「人類」而不是「個人」。阿姆斯壯事後承認他有時會漏掉個別的音節,但他也「希望歷史允許我犯下這個小錯並意識到我當時不是故意漏掉的——雖然我也可能只是發音很輕。[24]」
有證據顯示阿姆斯壯的確說了這個「a」[25]。澳大利亞程式設計師皮特·山恩·福特(Peter Shann Ford)透過數位分析後發現,當時阿姆斯壯確實說的是「a man」,但當時通訊裝置的限制使這個「a」沒被聽到[26][27][28]。福特沒有把這個發現刊登在嚴肅的科學期刊上,而是放在了他的個人網站中。不過,身為奧本大學(Auburn University)教授的福特和阿姆斯壯的授權傳記作者詹姆斯·漢森(James R. Hansen)把這一發現報告給了對這一問題也作過研究的美國國家航空暨太空總署。關於是否有「a」的爭論被語言學家大衛·畢佛(David Beaver)和馬克·利伯曼(Mark Liberman)發表在《語言紀錄檔》部落格(Language Log)上[29][30][31][32][33][34]。阿姆斯壯本人希望在句子中包括「a」,但用括號[35]。
「一大步」這句簡單而又雋永的話只是著陸之後阿姆斯壯大量思緒中的一件,並非事先想好的[36]。阿姆斯壯很清楚邁出第一步之後需要說點什麼,所以提到「一步」似乎是個不錯的開始。有假說稱他有意識地借用了作家托爾金(J. R. R. Tolkien)的《哈比人歷險記》中的一句話(「不是他個人特別大的一步,卻是黑暗中的一步。[37]」),或者是來自於太空總署一位官員的一份備忘錄。阿姆斯壯否認了這兩種說法。
阿姆斯壯在月球上的一句話其實是「我馬上就要從登月艙上邁開了[38]」,之後他轉身,踏在了月球表面上[39]。此時,美國之音正在轉播英國廣播公司(BBC)的訊號,當時全世界約有四億五千萬人在關注著這一瞬間[40] 。
阿姆斯壯邁出第一步後十五分鐘,艾德林也踏上了月球,成為了第二位踏上月球的人類別成員。他們開始測試人類在月球上行走的可行性。一開始他們還掀開了登月艙梯子上登月紀念牌的遮蓋物,並在地上插了一面美國國旗。這面國旗的頂端有一根鐵絲,使旗子在無風的情況下依然能夠展開。由於鐵絲沒有被拉直,國旗之前也一直是被摺疊起來的,所以看起來似乎是有風在吹一般[來源請求]。地面上關於是否應該插國旗曾引起爭論,阿姆斯壯認為這不是一個大問題。迪克·斯雷頓曾告訴阿姆斯壯他們會收到特別的通訊,但沒有說訊號那一頭會是總統理察·尼克森。
對於太陽神11號在月球上的大量相片只有五張包括阿姆斯壯這一點,艾德林解釋說這是插完國旗後尼克森的電話所致。總統與阿姆斯壯交談了足足五分鐘,而這正是計畫中要給阿姆斯壯拍照的時間。任務計畫的時間安排精確到分鐘,一旦錯過便不會有機會補救。
將早期太陽神科學實驗包安裝完畢後,阿姆斯壯走到了登月艙60公尺外的地方,後來被命名為東環形山(East Crater)。這是兩人在月球表面最遠的活動距離。阿姆斯壯的最後一個任務是把一個紀念牌放在月球表面上,以緬懷為航太事業犧牲的蘇聯太空人尤里·加加林、弗拉基米爾·科馬洛夫以及太陽神1號的三位太空人查菲、格里森和懷特。阿姆斯壯和艾德林在登月艙外的時間約為兩個半小時,是六次登月任務中最短的一次。之後的月表行走時間逐漸加長,到太陽神17號時達到21小時。
回到登月艙後,艙門被關閉,艙內重新加壓。在準備重新起飛時,兩位太空人發現他們不小心折斷了一個斷路器開關。如果無法修復,登月艙無法點火[41]。艾德林使用一支原子筆進行連接,登月艙得以點火。艾德林仍然保留了這支救了他們命的原子筆。登月艙的起飛部份帶著兩位太空人進入月球軌道,與指令艙重新對接,返回地球。

為了保證太空人們沒有在月球上感染某種未知疾病,三人返回後被隔離了十八天。之後三人被派到世界各地進行了一次四十五天的「偉大的一步」(Giant Leap)訪問。阿姆斯壯之後在鮑勃·霍普的勞軍聯合組織(United Service Organizations,USO)活動中亮相,回答士兵們的一些問題,消除他們的反戰情緒。一些小報曾編造出阿姆斯壯和一道參加勞軍聯合組織的女演員柯妮·斯蒂文斯(Connie Stevens)產生感情的故事[42]。
1970年5月,阿姆斯壯在蘇聯參加第十三屆國際太空研究委員會(International Committee on Space Research)會議。從波蘭抵達列寧格勒後,他又來到莫斯科,拜訪了蘇聯總理阿列克謝·柯西金。阿姆斯壯是西方世界第一個見到圖-144超音速客機的,並到尤里·加加林太空人訓練中心。訓練中心對他來說有點「維多利亞風格[43]」。一天的遊覽結束後,阿姆斯壯很吃驚得看到了聯盟9號發回的畫面。阿姆斯壯對這次任務毫不知情,雖然執行任務的太空人阿德里安·尼科拉耶夫的妻子瓦蓮京娜·捷列什科娃負責招待阿姆斯壯[44]。

太陽神11號任務後不久,阿姆斯壯宣布他不會再次進入太空。在進階研究辦公室(Office of Advanced Research and Technology)擔任副主任十三個月後,1971年8月,他從太空總署辭職,在辛辛納提大學(University of Cincinnati) 工程系擔任教授。
太陽神11號後,阿姆斯壯使用任務中的許多飛行經歷代替了極超音速飛行模擬的畢業論文,獲得了南加州大學的碩士學位。而他在多個大學(包括母校普渡大學)中選擇規模較小的辛辛那提大學主要是因為不想引起同事的反感;他不想因為自己學位不夠高而直接擔任教授,讓其他人不滿。阿姆斯壯在辛辛那提大學的正式頭銜是航空太空工程學教授。八年後,由於個人原因以及對學校逐漸改為公立大學的不滿,阿姆斯壯辭職[45]。
阿姆斯壯曾負責調查兩次的太空事故。1970年的太陽神13號返回後,他被分在埃德加·科特萊特(Edgar Cortwright)的調查小組中,給出了任務的準確時間表。他個人反對重新設計引起爆炸的氧氣罐[46]。1986年的挑戰者號太空梭災難後,隆納·雷根總統安排阿姆斯壯擔任羅傑斯委員會的副主席,負責調查任務的操作部份[47]。
1971年從太空總署退休後,阿姆斯壯謝絕了許多企業聘請他擔任代言人的邀請。第一家成功邀請他的是克萊斯勒汽車。阿姆斯壯從1979年1月開始為克萊斯勒代言,同意的主要原因是克萊斯勒汽車有強大的工程部門,當時的財務狀況也不是很理想。他還擔任了美國銀行家聯合會(Bankers Association of America)等公司的代言人。阿姆斯壯只接受過美國企業的邀請[48]。
阿姆斯壯還曾在馬拉松石油(Marathon Oil)、里爾噴射機公司(Lear Jet)、塔夫脫傳媒(Taft Broadcasting)、美國聯合航空公司以及錫奧科爾(Thiokol)等公司的董事會任職。在羅傑斯委員會任職調查挑戰者號太空梭災難期間,阿姆斯壯調查過錫奧科爾生產的火箭推進器。2002年,他從EDO有限公司退休[49]。
1979年秋,阿姆斯壯在他自己位於俄亥俄州黎巴嫩(Lebanon)附近的農場工作期間,從卡車尾部跳下時,結婚戒指被卡在車輪上,使他的左手無名指被扯斷。幸好,阿姆斯壯保持冷靜,找到了斷指並冷藏,最終在肯塔基州路易斯維爾的猶太醫院重新接合[50]。
阿姆斯壯退休後一直過著低調的生活,曾被多個政黨邀請從政,但他每次都謝絕了。他是一個傑佛遜共和黨人,反對美國四處擔當「世界警察」的行為[51]。1971年 ,因為對國家的貢獻,他在西點軍校被授予塞萬努斯·塞耶爾獎(Sylvanus Thayer Award)。
1991年2月與朋友們在科羅拉多州滑雪時,阿姆斯壯曾得過一次輕微的心臟病;他的父親去世於一年前,母親則是九個月前剛去世。患病期間,他與珍妮特分居,並在辦理離婚手續。她厭倦了丈夫長期不在家的生活。1989年,一次商業活動後回家時,阿姆斯壯發現了妻子的字條,決定分開。
1992年,在一次高爾夫球賽中,阿姆斯壯認識了他的第二位妻子卡羅爾·海爾德·奈特(Carol Held Knight)。兩人在用早餐時坐在一起,談話不多。幾個星期後奈特接到阿姆斯壯的電話,問她在做什麼。她回答她正在砍一棵櫻桃樹。35分鐘後,阿姆斯壯來到奈特家裡幫忙。1994年6月12日,兩人在俄亥俄州結婚,後來在加利福尼亞州的聖伊斯德羅農場(San Ysidro Ranch)舉行了第二次婚禮。
1994年起,阿姆斯壯開始拒絕簽章的要求。之前他一直慷慨地回覆,但後來發現他的許多簽章都被出售,並有許多贗品。他的簽章在eBay等拍賣網站上常常能賣到一千美元,太陽神11號三名太空人的簽章往往能以五千美元的高價成交。如果還有人給他寄信要求籤名,他會回覆說他已不再提供這項服務。儘管這條規矩非常著名,作家安德魯·史密斯(Andrew Smith)仍然在2002年的雷諾飛行競賽(Reno Air Races)中看到有人在索取簽章,甚至向別人說「只要你湊得足夠近,他會簽的[52][53]。」他也不再向新的鷹級童子軍成員寄出祝賀信,他認為祝賀信應該來自於真正認識這些孩子的人[54]。

2005年,阿姆斯壯說太空人去火星應該比六十年代去月球要容易:「我認為雖然有很多困難,但不應該比我們開始太陽神時面臨的更嚴重[55]。」對於自己的那次著名任務,他回憶說當時他認為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會成功,「我非常高興,非常激動,也很驚訝我們真的做到了[56]。」
2012年5月,高齡82歲的他罕見接受了澳洲會計師公會(CPA Australia)的邀訪,進行了長達1小時的訪問,他也知道之後的許多陰謀論,但他笑著說:「大眾總是喜歡這種陰謀理論,有些還蠻有吸引力的,但對我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因為我知道有一天會再有人們飛回到月球表面,把我留在那的那架攝影機帶回來[57][58]。」
未經允許使用阿姆斯壯的名字、相片和名言的情況多年來經常發生。1994年,他曾起訴豪馬賀卡(Hallmark Cards),因為他的名字和「一小步」名言在一張聖誕卡中被擅自使用。這個案子最終庭外和解,豪馬賀卡向阿姆斯壯做出了賠償,這筆錢被捐給了普渡大學。這個案例使阿姆斯壯和太空總署都對太空人的肖像權更加重視。如果是非營利性機構或者是政府公共服務的廣告,他一般都會允許。在美國有超過十所中小學以他命名;在沃帕科內塔有一家阿姆斯壯航空太空博物館,他本人與之毫無關聯[59]。
2005年5月,阿姆斯壯與為他服務二十年之久的理髮師產生了衝突;俄亥俄州黎巴嫩的馬克思·塞茲莫爾(Marx Sizemore)在阿姆斯壯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他的頭髮賣給了一位收藏家,售價達三千美元。阿姆斯壯威脅塞茲莫爾,如果不能要回頭髮或者將所得捐給慈善機構的話,他將訴諸法律[來源請求]。塞茲莫爾沒能要回頭髮,只好向阿姆斯壯指定的慈善機構捐贈了三千美元。

2012年8月7日,阿姆斯壯因心臟冠狀動脈阻塞而入院接受心臟搭橋手術。8月25日,因手術後併發症去世,享壽82歲。葬禮在其家鄉俄亥俄洲沃帕科內塔舉行。美國總統貝拉克·歐巴馬下令8月31日全國降半旗以示紀念。[60][61]
大眾文化
在電影《太陽神13號》中,阿姆斯壯由馬克·維勒(Mark Wheeler)扮演。在1998年的連續短劇《從地球到月球》中,阿姆斯壯由托尼·戈德溫(Tony Goldwyn)扮演。
2018年,電影《登月先鋒》中,由達米恩·查澤雷執導,妮可·帕爾曼和喬許·辛格編劇。瑞恩·高斯林飾演尼爾·阿姆斯壯。
《機動戰士Z鋼彈》亦有向阿姆斯壯致敬,虛構的月面都市「馮·布朗」的中央紀念公園,是以阿姆斯壯來命名,名為Armstrong Plaza,設有複製的登陸艙,以及登月腳印紀念碑。
《坎巴拉太空計畫》在對應月球的星球Mun,與太陽神11號著陸的相同經緯度位置上設有一個彩蛋紀念碑,上面有太陽神11號登月段模型、美國國旗,另外掛有寫有阿姆斯壯名稱與生卒年份的牌子。
參考文獻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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