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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解散國家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倫巴底王國(拉丁語:Regnum Langobardorum),或譯為倫巴第王國,倫巴德王國,是於6世紀晚期由日耳曼人的一支,倫巴底人在義大利半島建立的中世紀早期國家。由於建立世襲王朝的幾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因而倫巴底王國的國王傳統上是由最高等級的貴族和當地公爵選舉產生。王國被劃分為數量不等的公國,由公爵以半自治方式統治,這些公國進一步地分為市級的領地(英語:gastaldates)。王國的首都和政治中心是位於當代義大利北部倫巴底大區的帕維亞。
倫巴底王國對義大利的入侵遭到了拜占庭帝國的反抗,後者直到8世紀中期一直保持著對大部分義大利半島的控制。在倫巴底王國的大部分歷史時期中,由拜占庭帝國統治的拉文納總督區及羅馬公國將倫巴底北部公國(統稱大倫巴底)與南部斯波萊托公國及貝內文托公國(統稱小倫巴底)分隔開。由於這種地理上的分隔,倫巴底王國的南部公國相比於更小的北部公國的自治性更高。
隨著時間的推移,倫巴底人逐漸開始採用羅馬的頭銜、名稱以及傳統。在8世紀後期保羅執事的記述中,倫巴底語及倫巴底傳統服飾及髮型均已失傳[1]。倫巴底人最初是阿利烏教派或異教徒,這使得他們與羅馬人、拜占庭人以及教宗相牴觸,但到7世紀末,倫巴底人已完成了對天主教的皈依。即便如此,他們與教宗的衝突仍在持續,這些衝突導致王國逐漸被法蘭克人蠶食,最終被法蘭克王國於公元774年攻占。法蘭克國王查理曼採用了「倫巴底之王」的頭銜,儘管他從未控制倫巴底最南部的貝內文托公國。當倫巴底王國接近滅亡時,它是歐洲除法蘭克王國以外最後一個日耳曼蠻族王國。
由於倫巴底王國相對較少的人口及其為了方便治理王國而分散的地理分布,任何倫巴底的遺產都快速的消失在了義大利人口之中。一些區域,包括薩丁尼亞島、西西里島、卡拉布里亞、普利亞南部、拿坡里以及拉吉歐從未被倫巴底王國統治,在這些區域中,拜占庭帶來了更多的希臘-安那托利亞血統,這些血統此前已是大希臘區的主要血統[2]。
倫巴底王國的遺產,義大利王國繼續以神聖羅馬帝國的組成王國的形式存在了數個世紀,其區域大致對應於此前的大倫巴底。所謂的鐵王冠,作為基督教世界現存最早的皇家徽章之一,可能最早起源於7世紀的倫巴底義大利並繼續用於為義大利國王加冕,直到19世紀早期的拿破崙一世。
6世紀時,拜占庭帝國皇帝查士丁尼一世試圖在西羅馬帝國曾經的疆域上重建帝國的權威,在對東哥德王國發動的哥德戰爭(535–553)中,拜占庭所希望的簡單而快速的勝利演變成長期的消耗戰,導致了大量的人口流離及財產損失,此後發生的大範圍饑荒(538–542)和毀滅性的查士丁尼大瘟疫(541–549)更加劇了這些問題,儘管拜占庭帝國最終獲勝,其被證明是一次慘勝,以上種種因素使得義大利半島的人口驟減,被占領區域人口嚴重不足且極其貧困。
儘管在戰爭後期,一次由法蘭克人發起、隨後與東哥德人結盟的入侵被成功擊退,但一大批曾與拜占庭結盟的倫巴底人隨之而來。在公元568年春,由阿爾博因領導,從潘諾尼亞而來的倫巴底人迅速擊敗了一小股由納爾塞斯領導,負責駐守義大利的拜占庭軍隊。
倫巴底人的到來打破了自羅馬人征服(公元前2-3世紀)以來義大利半島的政治統一。此時義大利半島被分為了由倫巴底人與拜占庭人統治的區域,其邊界隨著時間不斷變化。
新到來的倫巴底人在其義大利領地分為兩個主要區域:大倫巴底,包括義大利北部圍繞倫巴底王國首都提基努姆(即當代位於義大利倫巴底大區的帕維亞)的區域;以及小倫巴底,包括義大利南部的斯波萊托公國及貝內文托公國。依舊由拜占庭帝國統治的地區為在義大利東北部被稱為「羅馬尼亞」(Romania)(當代義大利羅馬涅區)的區域及其在拉文納總督區的要塞。
來到義大利後,阿爾博因將東阿爾卑斯山區交由他最信任的將領之一的吉蘇爾夫(Gisulf I)控制,後者在568年成為第一任佛里烏利公爵(Duke of Friuli),這個在曾經的羅馬小鎮,現今佛里烏利地區奇維達萊建立的公國不斷與越過戈里齊亞邊境的斯拉夫人作戰[3]。因其突出的軍事需要,相比於其他小倫巴底的公國,佛里烏利公國擁有更大的自治權,直到利烏特普蘭德(712–744)統治時為止。
隨後,其餘的倫巴底公國陸續在王國的各大城市建立,這項命令主要因當時的軍事需要,因此公爵大多為軍事將領,其負責保持對領地的控制並保護其免於遭受可能反擊。然而各公國的形成導致了政治破碎化,使得倫巴底王權開始出現結構性的弱點[4]。
公元572年,在帕維亞投降並升格為皇室首都後,國王阿爾博因在維羅納被暗殺,這起陰謀由其妻子羅莎蒙德皇后(Rosamund)與其情人赫爾米奇(Helmichis)策劃,夥同一些格皮德人和倫巴底士兵參與。羅莎蒙德皇后與赫爾米奇試圖從被謀害的阿爾博因處奪取權力,然而,由於倫巴底各公國對於僅給與了很少的支持,兩人被迫逃至拜占庭領地,後在拉文那結婚。
公元572年末,35位公爵在帕維亞集會,向克萊夫國王致敬。這位新的君主擴展了王國的邊界,完成了對圖西亞(Tuscia)的征服,並圍攻了拉文納。克萊夫試圖延續阿爾博因的政策,其旨在打破在東哥德和拜占庭統治當地期間牢固建立的法律行政機構。他通過占領拉丁貴族的土地,獲得其資產的方式消除了大部分拉丁貴族。然而,他也在574年,被他的一位可能與拜占庭人勾結的隨從殺害。
克萊夫被謀殺後,沒有另一位國王被任命,在接下來的10[5]年間,各公爵在其公國內成為了絕對的君主。在這一時期,占據各公爵頭銜的是倫巴底人的各大家族的族長。由於與城市的關聯不夠強,也由於在其名義統治下的士兵們迫使他們允許自己搶掠,這些公爵的行動各自獨立。這一不穩定的事態一直延續著,導致了最終羅馬-義大利政治行政結構的崩塌,其一直維持到入侵為止,使得同一體系下的羅馬-義大利貴族統治保留了民事行政的責任(如同像卡西奧多羅斯這樣的學者所舉例表明的)。
在義大利,倫巴底人迫使其餘承認其為主導階級來取代此前的血統,這些此前的統治血統隨後被消滅或流放。土地的作物被分配給為其耕作的羅馬人民,作物收成的三分之一給與倫巴底人,所得收益不給與個人而給與家庭,後者在廳內(義大利地名中仍然使用該術語)管理它們。古典時代晚期的經濟體系著眼於農民在半奴隸情況下工作的大莊園(Latifundium),這種經濟體系在這一時期並未有革命性的改變,只是為了讓新的管理者受益而做了改進[6]。
在經歷了10年的權力真空之後,即便對於那些最為獨立的公爵,對一個強力的中央君主的需要已非常明顯,法蘭克王國和拜占庭帝國的進逼使得倫巴底不能再承受如此不穩定的,只在尋求劫掠時才有效的權力結構。公元584年,公爵們同意將克萊夫的兒子奧塔里(Authari)加冕為王,並將他們半數的財產交予這位新的君主(之後他們或許對倖存的羅馬土地財產發動了新一輪制裁以作為彌補)[7]。
奧塔里隨後得以重新組織倫巴底人並穩定了其在義大利的定居。他同東哥德國王一樣,使用了弗拉維奧(Flavio)的頭銜,以此宣稱自己是倫巴底領土上所有羅馬人的保護者:這是一個繼承西羅馬帝國的明確信號,同時帶有反拜占庭的暗示[8]。
從軍事角度看,奧塔里打敗了拜占庭和法蘭克並打破了兩者間的聯合,從而履行了公爵們在他當選時委任給他的任務。在585年,他將法蘭克人領到了現今的皮埃蒙特,並帶領著拜占庭人要求休戰,這是倫巴底人進入義大利以來的第一次。最終,他占領了拜占庭在北義大利的最後一個要塞:科莫湖上的科馬希娜島(Isola Comacina)。
為了確保與法蘭克維持穩定的和平,奧塔里試圖與一位法蘭克公主結婚,但這項計劃失敗了。在一個將影響王國此後一個世紀的命運的決定中,奧塔里轉向了法蘭克的傳統敵人巴伐利亞(Baiuvarii)去迎娶一位來自萊斯丁(Lethings)王朝的公主西奧德琳達(Theodelinda)。這使得其君主制血統可以追溯到瓦喬(Wacho),這位510-540年間的倫巴底人之王是一個被一系列傳奇光環包圍的形象,同時也是一位受尊敬的皇室成員。
倫巴底與巴伐利亞的同盟使得法蘭克與拜占庭之間達成了和解,但奧塔里依舊擊退了法蘭克隨之而來的進攻(588年及590年代,儘管後一次遭受了嚴重的早期挫敗)。根據保羅執事的說法,奧塔里時期是倫巴底王國第一次實現內部穩定:
“ | Erat hoc mirabile in regno Langobardorum: nulla erat violentia, nullae struebantur insidiae; nemo aliquem iniuste angariabat, nemo spoliabat; non erant furta, non latrocinia; unusquisque quo libebat securus sine timore 在倫巴底王國發生了奇蹟:沒有暴力,沒有陰謀,沒有其他不公正的壓迫,沒有劫掠;這裡沒有偷竊,沒有搶劫,所有人可以安全而無懼地去他們想去的地方。 |
” |
——保羅執事,《倫巴底人史》(History of the Lombards),III,第16頁 |
奧塔里於590年去世,根據保羅執事記載的傳說,這可能是一次宮廷中的毒殺陰謀[9],王位的繼任者以一種新奇的手段決定,由奧塔里的遺孀西奧德琳達選擇王位的繼承人及他的丈夫:杜林公爵(Duke of Turin)阿吉洛夫(Agilulf)。第二年,即591年,阿吉洛夫在米蘭舉行的倫巴底人集會(Gairethinx)上接受了正式的任命。皇后西奧德琳達對於阿吉洛夫政策的影響非常顯著,重大的決定由兩者共同決斷[10]。
在594年一些公爵的叛亂被阻止之後,阿吉洛夫與西奧德琳達發展了一項旨在加強對義大利領土控制的政策,同時通過與法蘭克人和阿瓦爾人簽訂和平條約來保衛他們的邊境。與拜占庭帝國的休戰協定被系統性地破壞了,接下來的10年直到603年都標誌著倫巴底發展的顯著恢復。在義大利北部,阿吉洛夫占領了帕爾馬、皮亞琴察、帕多瓦、蒙塞利切、埃斯泰、克雷莫納以及曼托瓦,加上南部的斯波萊托公國及貝內文托公國,擴張了倫巴底的領土。
從奧塔里時期開始到阿吉洛夫時期延續的對皇室權力加強的措施,也標誌著向新的概念的過渡,將穩定的國土劃分為公國。每個公國都由一位公爵領導,公爵不僅僅是家族首領,也是皇室成員,是公共權力的存儲地。公國建立在具有戰略意義的重要中心地域上,因而促進了許多處在主要交流路線上的城市中心的發展(特雷維索、特倫托、杜林、維羅納、貝加莫、布雷西亞、伊夫雷亞、盧卡)。在對公共權力的管理中,除公爵之外還有一些次級官員,被稱作債務官(sculdahis)和地方官(gastald)。
新的權力組織減少了與種族和氏族的關係,而加強了與土地管理的關聯,這標誌著鞏固倫巴底王國的里程碑,其逐漸去除了純軍事占領的性質而發展了更加合適的國家模式[10]。對輸家(羅馬人)的包容是不可避免的一步,阿吉洛夫做了一些具有象徵意義的選擇,在增強其權力的同時在拉丁人後裔間贏得了聲譽。阿吉洛夫的兒子阿達羅爾德(Adaloald)於604年繼承王位,他的加冕典禮以拜占庭式儀式舉行。他選擇不再把帕維亞作為首都,而選擇古羅馬時期城市米蘭,同時將蒙扎設為夏季行宮。他以一頂還願冠(votive crown)標榜自己為「承蒙主的恩典諸義大利人之王」(Gratia Dei rex totius Italiae),而不僅僅是「倫巴底人之王」(Langobardorum rex)[11]。
在這個方向上做出的行動還包括以強力,尤其是來自西奧德琳達方面,迫使倫巴底人皈依天主教,此時大多數倫巴底人依舊信仰異教和阿利烏教派。統治者同時努力彌補三章分裂(阿奎萊亞宗主教因其中斷了與羅馬教廷的交流),與教宗額我略一世保持直接的關係(保留了他與西奧德琳達之間的通信)並促進了修道院的建立,如在博比奧由聖高隆邦建立的博比奧修道院。
甚至藝術領域也在阿吉洛夫與西奧德琳達的領導時期出現了繁盛的發展,在建築領域,西奧德琳達組織修建了蒙扎大教堂和蒙扎皇宮,同時期誕生了一些黃金製作的傑出藝術品,如阿吉洛夫十字架、母雞帶小雞像、西奧德琳達黃金書封面以及著名的鐵王冠。
在阿吉洛夫於616年去世後,王位傳給了未成年的兒子阿達羅爾德,攝政由皇太后西奧德琳達行使(甚至在國王成年後依舊持續[12])。西奧德琳達將軍事指揮權交給了桑達里特(Sundarit)公爵,並繼續行使阿吉洛夫的親天主教政策,保持著與拜占庭帝國的和平,這引起了倫巴底境內的士兵及阿利烏教派愈加強烈的反對。公元624年,一場由杜林公爵,同時也是阿達羅爾德的姐夫阿里奧德(Arioald)(其迎娶了阿達羅爾德的姐姐貢德貝加(Gundeberga))領導的內戰爆發,阿達羅爾德於625年被廢黜,阿里奧德成為國王。
這次針對屬於巴伐利亞王朝的阿達羅爾德和西奧德琳達的政變加劇了阿利烏教派與天主教派間的對抗。衝突具有政治色彩,由於阿利烏教派反對與拜占庭和教宗維持和平態勢,同時反對與羅馬人的融合,而選擇了更具侵略性和擴張性的政策[13]。
阿里奧德將首都遷回了帕維亞後,持續被這些衝突以及外界的威脅所困擾著。國王能夠在佛里烏利承受住來自阿瓦爾人的進攻,但無法遏止法蘭克人在王國內日益強大的影響力。在他去世時,這位傳奇人物說道,如同他的母親西奧德琳達所用的方式一樣,貢德貝加皇后有權選擇新的丈夫來作為王位繼承人[14],她選擇了布雷西亞公爵羅薩里(Rothari),同時也是一位阿利烏教徒。
羅薩里在636年至652年間掌權,並指導了多次軍事戰役,幾乎將整個義大利北部納入倫巴底王國的統治中。他於643年征服利古里亞,包括其首都熱那亞、奧爾托諾沃以及奧德爾佐。然而,哪怕對拜占庭的拉文納總督柏拉圖(Plato)作戰的完全勝利(總督的8000名士兵都在帕納羅河被擊敗並殺害),都沒有成功迫使拉文納服從倫巴底的統治[15]。在王國內部,羅薩里以犧牲小倫巴底地區的公國利益為代價加強了中央權力,儘管在南部的貝內文托公爵阿雷奇斯一世(其反而擴大了倫巴底的領土)也承認了帕維亞的統治權。
對羅薩里的記憶與他著名的羅薩里敕令有關,這項敕令於643年頒布,儘管它只適用於倫巴底人,但仍然以拉丁文寫作。而羅馬人依然遵從羅馬法。敕令對早期日耳曼法進行了合併和編纂,同時也進行了重大的創新,其標誌著拉丁對倫巴底人的影響取得了進展。敕令嘗試增加對傷害或謀殺罪的經濟賠償(Weregild)的方式阻止血親復仇,同時對死刑的使用嚴加限制。
在羅薩里的兒子羅多瓦爾德(Rodoald)於652 - 653年進行短暫的統治後,公爵們選舉了阿斯蒂公爵阿里伯特一世(Aripert I),西奧德琳達的孫子,成為新國王。巴伐利亞王朝復辟,作為天主教徒的阿里伯特一世適當地打壓阿利烏教派。阿里伯特一世於661年去世時,他試圖將王國分給他的兩個兒子珀克塔里特(Perctarit)和戈德珀特(Godepert)。這種繼承方式從羅馬人及法蘭克人傳播而來[16],但對於倫巴底人來說這是非常獨特的。也許正由於此,珀克塔里特與戈德珀特間發生了衝突,此時兩者分別位於米蘭和帕維亞。貝內文托公爵格里摩爾德(Grimoald)以一支強大的軍力從中調停來支持戈德珀特,然而當他到達帕維亞後,他立刻殺害了戈德珀特並取代了他。自知處在危險中的珀克塔里特逃到了阿瓦爾人所處的潘諾尼亞。
倫巴底貴族接受格里摩爾德成為國王,但他依舊要與合法派系斡旋,後者致力於用國家間的結盟恢復珀克塔里特的王位。然而格里摩爾德說服了阿瓦爾人交出這位出逃的統治者,珀克塔里特一到達義大利就不得不向這位篡位者表示服從,之後他逃到了法蘭克王國的紐斯特利亞。由于格里摩爾德與法蘭克王國的奧斯特拉西亞結盟,紐斯特利亞對其不滿並於663年向其進攻,但新國王在接近阿斯蒂的雷夫蘭科雷擊退了他們。
格里摩爾德在663年擊退了君士坦斯二世試圖重新征服義大利的嘗試,行使他的前輩們從未有過的充實主權[17]。他將貝內文托公國委託給他的兒子羅穆亞爾德一世(Romuald I),並通過任命其公爵確保了斯波萊托和佛里烏利公國的忠誠。他支持對王國的各個部分進行整合,呈現了一幅由其前任國王羅薩里規劃的圖景,其是一位將新的法律加入敕令中的明智的立法者、贊助者(在帕維亞建造教堂以獻給盎博羅削)及英勇的戰士[18]。
格里摩爾德與671年去世後,他的小兒子加里博爾德(Garibald)奪取王位,然而珀克塔里特從流放中歸來並迅速將他廢黜。他立即與格里摩爾德的另一個兒子,貝內文托的羅穆亞爾德一世達成了協議,其宣誓效忠珀克塔里特以換取對他公國自治權的承認。珀克塔里特發展了一套符合其王朝傳統的政策,支持天主教會打壓阿利烏教派和在三章爭議中被革除的章節。他與拜占庭人達成了和平,後者承認倫巴底王國對於義大利大部分地區的主權,並同時鎮壓了特倫托公爵(Duke of Trent)阿拉希斯(Alahis)主導的叛亂,儘管其代價是給與阿拉希斯硬性的領土讓步(包括布雷西亞公國)。
688年在珀克塔里特去世時,阿拉希斯與親天主教的巴伐利亞政治對手聯合再次叛變。他的兒子及繼任者古尼珀特(Cunipert)起初被擊敗並被迫在科馬希娜島避難,而僅僅過了1年,他就成功制止了叛亂,在阿達河的冠冕之戰(Battle of Coronate)中擊敗並殺死了阿拉希斯[19]。
這場危機來源於大倫巴底兩區的分歧:西部的紐斯特利亞忠於巴伐利亞統治者,親天主教並傾向與拜占庭和羅馬教廷達成和解的政策;東部的奧地利認同傳統的倫巴底異教及阿利烏教,並傾向於更加好戰的政策。
奧地利公爵對在王國中的習俗、法庭、法律及宗教領域加劇的拉丁化表示不滿,認為其加速了倫巴底人民中日耳曼身份的瓦解與喪失[19]。這場勝利使得古尼珀特得以繼續進行平定王國的工作,始終強調親天主教的方針。一場於698年在帕維亞召開的教會會議批准將被革除的三章整合進天主教教義中。
古尼珀特於700年的去世標誌著一次王朝危機的開始,古尼珀特未成年的兒子柳特珀特(Liutpert)的繼位立刻引起了巴伐利亞王朝最著名的杜林公爵雷金佩特(Raginpert)的挑戰。雷金佩特在諾瓦拉擊敗了柳特珀特的支持者(即他私人教師,阿斯蒂公爵安斯普蘭德(Ansprand),以及貝加莫公爵羅塔里特(Rotarit)),並於701年初登基。然而僅僅在8個月之後,雷金佩特便去世,將王位留給了他的兒子阿里伯特二世(Aripert II)。
安斯普蘭德與羅塔里特立即行動,監禁了阿里伯特二世,將王位交還給柳特珀特。而阿里伯特二世在逃脫成功後開始與柳特珀特的支持者對峙。702年,他在帕維亞擊敗了反對派,並將柳特珀特拘禁後重奪了王位,不久之後他殺害羅塔里特,鎮壓了他的公國,並將柳特珀特淹死。只有安斯普蘭德成功逃離至巴伐利亞並在此避難,阿里伯特二世隨後擊潰了佛里烏利公爵科弗盧斯(Corvulus)發起的新一輪反抗,開始推行強勢的親天主教政策。
712年,安斯普蘭德帶著一支於巴伐利亞壯大的軍隊回到義大利討伐阿里伯特二世。兩者間的戰局充滿變數,而國王因表現怯懦而被其支持者拋棄[20]。他在試圖逃至法蘭克王國時,在提契諾被他攜帶的金子拖至湖底淹死[20],他的死亡宣告著巴伐利亞王朝在倫巴底王國的終結。
安斯普蘭德奪得王位三個月後便去世,王位傳至他的兒子利烏特普蘭德。他的統治是倫巴底王國歷代君王中持續時間最長的,人民給予了這位國王近乎宗教式的讚揚,其膽量、勇氣以及政治遠見得到了廣泛的認可[21]。得益於這些品質,利烏特普蘭德逃過了兩次謀害他的企圖(其中一次由他的一位親戚羅塔里(Rotari)所組織),他在長期統治期的數次戰爭中依舊保持了這些品質。
利烏特普蘭德價值觀的典型代表:日耳曼人後裔,如今是一個天主教徒占絕對主導地位的王國的領導者,使他成為一位被愛戴的君主(piissimus rex)(儘管他多次試圖控制羅馬),他於薩丁尼亞島和阿爾勒地區(他的盟友查理·馬特曾在此地尋求他的支援)兩次成功擊敗了撒拉森人,增強了他作為基督教國王的名聲。
他與法蘭克人(甚至象徵性地收養了當時年幼的矮子丕平)和阿瓦爾人在東部邊界的結盟,使得他在義大利戰場相對自由,然而他很快就與拜占庭及教皇陷入新的衝突中。717年,他首次利用阿拉伯人對君士坦丁堡發動進攻,但並沒有取得什麼成果,因此等到由拜占庭稅務的加重引起的緊張局勢爆發,以及拉文納總督區於724年對額我略二世發動遠征後,利烏特普蘭德才等到時機來與教皇達成更緊密的關係。
後來,他利用在教皇與君士坦丁堡在聖像破壞運動(在726年利奧三世頒布詔令之後)中的紛爭,謊稱以保護天主教徒為由占有了總督轄區及五城地區的許多城市。為了不與教皇產生衝突,他放棄了對蘇特里村落的占領,然而,按保羅執事在《倫巴底人史》中的描述,他並沒有把蘇特里交給國王,而是獻給了「使徒彼得和保羅」[22]。這項被稱為獻土蘇特里的行為,為這種將世俗權力賦予教皇的行為提供了法律依據,推動了教宗國最終的建立。
在接下來的幾年中,利烏特普蘭德與總督區結成了反教皇的同盟,同時並未放棄與教皇反對總督區的老同盟,他的一次將斯波萊托公國及貝內文托公國納入其統治之下的進攻,為這種經典的兩邊下注行為做了最好的註解。最終在一次有利於倫巴底王國的與教皇和總督區談判中達成了和平協定,沒有哪位倫巴底國王曾在與其他強敵的戰爭中獲得如此顯赫的戰果。732年,利烏特普蘭德的侄子希爾德普蘭德(Hildeprand)繼位後曾短暫地占領拉文納,然而被與新任教皇額我略三世結盟的威尼斯人驅離了。
利烏特普蘭德是最後一位統治著統一的倫巴底王國的君主,此後的國王都要面對強烈的內部反對之聲,這最終導致了王國的覆滅。他對王國的強大控制力不僅取決於個人魅力,也來自於自他掌權以來就開始的對王國的重組。他加強了對帕維亞宮廷的管理,並逐步在立法和行政層面,定義了從地方官到公爵的領土的管理能力。他在立法方面也十分活躍,其所頒布的十二卷法律引入了由羅馬法所啟發的法律改革,提升了法院的效率,改變了賠償金制度,最重要的,新的法律保護了未成年人、女性、負債者及奴隸等社會弱勢群體[23][24]。
王國的社會經濟結構自7世紀就一直處在持續的進步中,人口的增長導致資金開始分散,這使得貧困線以下的居民開始增多,一些試圖減輕他們所處困境的法律的實施就是其證明。相反的,一些羅馬人開始通過經商,手工業,專業技能以及收購那些倫巴底人無法獲得收益的土地的方式變得富裕。利烏特普蘭德試圖通過改革王國的行政結構以及將最貧困的倫巴底人免於軍事義務等行動來干預這一過程[25]。
希爾德普蘭德的統治僅持續了幾個月便被佛里烏利公爵拉奇斯(Ratchis)推翻了,由於保羅執事的重要史實記錄在一份為利烏特普蘭德去世所作的悼詞後便終止,這一事件的細節並不是很清楚。當利烏特普蘭德在737年患重病時,希爾德普蘭德曾被選定為繼任者(當時他並不認同此人選,雖然他在康復後最終認同了這一選擇[26])。即便不是什麼偉大的君主,這位新國王起初還是得到了多數貴族的支持。拉奇斯來自一個有著長久的反抗君主制傳統的家族,並和皇室成員保持敵對關係;但在另一方面,鑑於利烏特普蘭德曾發現由他的父親佛里烏利的佩莫(Pemmo of Friuli)策劃的陰謀並赦免了他,他的性命和爵位頭銜才因此得以保住。
拉奇斯是一個軟弱的統治者,一方面他向其他公爵讓步使其擁有更廣泛的行動權,另一方面他不得不謹慎地處理與法蘭克,尤其是其宮相及事實上的統治者矮子丕平的關係以免發生摩擦。由於無法信任傳統結構對倫巴底君主的支持,他嘗試從由保護協定偏向國王的名流封臣(gasindii)處得到支持[27],尤其是作為非倫巴底臣民的羅馬人。
拉奇斯與羅馬人塔西婭(Tassia)按羅馬禮儀結婚,同時他使用了第一公民的頭銜,而不是傳統的「倫巴底人之王」。這一系列採用舊有習俗,同時公開表示親拉丁態度的舉動使得倫巴底人民對其日益不滿,這迫使他採取截然相反的政策,並發動了一次針對五城地區的進攻。而教皇說服他放棄對的佩魯賈圍攻。此次失敗之後,拉奇斯的聲譽一落千丈,公爵們選舉了他的弟弟埃斯托夫(Aistulf)作為新國王,埃斯托夫此前已經繼任了佛里烏利公爵的頭銜。在經歷一次短時間的鬥爭後,埃斯托夫迫使拉奇斯逃至羅馬,後者最終在卡西諾山成為了一名修道士。
埃斯托夫對拒絕為羅馬人口發揮積極作用的公爵採取更強硬的立場,然而由於他推行擴張主義政策,他必須重組軍隊以囊括王國的所有民族,儘管這些軍隊只從屬於輕裝步兵。王國中所有的自由男性公民,無論是羅馬人還是倫巴底人,都必須服兵役。埃斯托夫所頒布的軍事標準多次提到了商人,彰顯出這一階級對當前王國的重要性[28]。
最初,埃斯托夫的擴張取得了一些顯著的功績,以征服拉文納作為其征戰的巔峰。在此地,國王住在督主教的皇宮中,用拜占庭的方式鑄造貨幣,展示了他的規劃:在倫巴底人勢力下集結所有的羅馬人,直至其全部臣服於國王,而不需要他們與倫巴底人形成民族融合。總督區與倫巴底在義大利的其他領地不可等同(其並沒有轉變成公國),而保留了其作為權力之位(sedes imperii)的特殊性。以這種方式,埃斯托夫宣布對於拜占庭和督主教區的羅馬人而言,他繼承了對皇帝的代表[29]。
750-751年期間,在攻占了伊斯特拉半島、費拉拉、科馬基奧以及南部拉文納直到佩魯賈的所有土地後,埃斯托夫的征戰使得倫巴底人幾乎統治了整個義大利。在占領切卡諾的堡壘後,他持續威脅著教宗斯德望二世控制的領地,同時還向南部小倫巴底區的斯波萊托以及間接向貝內文托施壓。
就在埃斯托夫似乎可以擊敗義大利領土上的所有對手時,利烏特普蘭德家族篡位者的老對手矮子丕平,終於在高盧推翻了墨洛溫王朝,罷免了希爾德里克三世,成為了法蘭克王國法理和事實上的國王。丕平從教皇那裡得到了決定性的支持,儘管當時埃斯托夫與教皇的協商仍在進行,並試圖利用丕平的兄長卡洛曼來削弱他。
由於這一舉動代表著對法蘭克新國王的威脅,丕平與斯德望二世達成一項協議確定了法蘭克人後裔在義大利的安置,來換取正式的皇室受膏選定。754年,倫巴底駐守蘇薩谷的船閘處的軍隊被法蘭克擊敗,在帕維亞棲居的埃斯托夫被迫接受一份接受交付人質及領土讓步的協議,然而兩年後他又開始了對教皇的討伐,迫使後者再次向法蘭克人求援。
再次被法蘭克人擊敗後,埃斯托夫必須接受更為嚴苛的條件:拉文納不交予拜占庭,而劃給教皇,擴大了聖彼得教產的核心區;埃斯托夫必須接受類似法蘭克保護國的性質而失去其領地的連續性,並支付巨額賠償。斯波萊托和貝內文托公國很快與勝利者結盟。在這次嚴重的羞辱性敗仗之後,埃斯托夫於756年去世。
得知埃斯托夫的死訊後,他的哥哥拉奇斯離開了修道院並試圖重回王位。最初他獲得了一些進展,但他遭到了當時掌管圖西亞公國並駐紮在盧卡的狄西德里烏斯的反對。他不屬於佛里烏利王朝,並設法從教皇和法蘭克人得到了支持,為防止再次受到法蘭克入侵,倫巴底人向其投降,拉奇斯在教皇的勸說下回到了卡西諾山。
德西德里烏斯採用了精明而又不失謹慎的策略重新獲得了羅馬人的支持,並逐漸重新奪取對倫巴底的控制。他創建了一個由倫巴底貴族掌控的修道院網絡(他的女兒安塞爾佩加(Anselperga)被任命為布雷西亞的聖薩爾瓦多修道院院長),與斯德望二世的繼任者保祿一世保持溝通,重奪了許多名義上在他統治之下的領地,比如重奪了南部公國。他還實施了臨時的婚姻政策,將他的女兒柳特佩加(Liutperga)嫁給了巴伐利亞公爵,同時也是法蘭克歷史對手的塔西洛三世,以及在矮子丕平死後,將另一個女兒德西德蕾塔(Desiderata)嫁給了查理曼,並在他與其兄弟卡洛曼一世的鬥爭中給與有用的支持。
儘管中央政治權力命運的改變,8世紀代表了統治的頂峰以及一段經濟繁榮時期。古代社會的戰士和臣民已轉變為了鮮明的地主、工匠、農民、商人、律師等階級。這一段時期見證了巨大的發展,包括修道院,尤其是本篤會,以及最終使得銀行業得以產生的擴張的貨幣經濟[30]。在倫巴底貨幣系統最初模仿拜占庭貨幣系統後,帕維亞的統治者發展了一套獨立的金幣和銀幣的貨幣制度,眾公國中最為獨立的貝內文托公國同樣擁有了自己的獨立貨幣。
771年,德西德里烏斯說服教宗斯德望三世接受他的保護。卡洛曼的死使得已與德西德里烏斯女兒斷絕關係並占據了王位的查理曼徹底沒了對手。次年,一位來自反德西德里烏斯派的新教皇哈德良一世扭轉了脆弱的同盟,要求德西德里烏斯歸還未割讓過的領地,這使得後者恢復了對羅馬涅(拉文納及五城地區)的征戰[31]。
雖然剛開始對撒克遜人的征戰,查理曼還是幫助了教皇。他擔心倫巴底對羅馬的占領對他的威信造成損害。查理曼於773-774年入侵了義大利,船閘處的防禦由於倫巴底人的分裂而再一次失守[31],在擊敗其頑強的抵抗後,查理曼占領了王國首都帕維亞。
德西德里烏斯的兒子阿達爾吉斯(Adalgis)在拜占庭得到庇護,德西德里烏斯及其妻被驅逐至高盧。查理曼隨後稱自己為「承蒙主的恩典法蘭克與倫巴底人之王」(Gratia Dei rex Francorum et Langobardorum),兩個王國實現了共主邦聯。他保留了羅薩里敕令,但以法蘭克模式改組了王國,以伯爵替代了公爵。
“ | 倫巴底義大利就這樣終結了,沒人可以斷言這對我們國家是幸運抑或不幸,阿爾博因及他的繼任者們,只要他們如野蠻人般在被征服的土地上紮營,那就是是令人難堪的統治者,比狄奧多里克大帝還要不堪。但現在他們與義大利同化並形成王國,就像法蘭克一樣。然而在法蘭克沒有教皇,但在義大利有。 | ” |
——英德羅·蒙塔內利(Indro Montanelli)& 羅伯托·格瓦索(Roberto Gervaso),《黑暗時代的義大利》(L'Italia dei secoli bui) |
法蘭克在征服大倫巴底區後,如義大利符文石所證明的,只有南部的倫巴底王國被稱作倫巴底人的土地(Langbarðaland)[32]。
由於處在「黑暗時代」中的蠻族統治時期,倫巴底王國存在的年代被貶低了。
塞爾吉奧·羅瓦格納蒂(Sergio Rovagnati)將這種持續的,對倫巴底人的負面偏見定義為「一種記錄抹煞」,這在民族大遷徙時期的主要民族中都非常常見[33]。但是最近的史學指導原則很大程度上重新評估了倫巴底時期,德國歷史學家約格·賈納特(Jörg Jarnut)指出了構成倫巴底歷史重要性的所有因素[34]。
數世紀來對義大利的歷史劃分使得北部地區傾向於中西歐,而南方趨於地中海地區,這可以追溯到大倫巴底與小倫巴底的分離,同時倫巴底法(即羅薩里敕令)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影響了義大利的法律系統,即便在11至12世紀羅馬法被重新發現後,其也沒有被徹底拋棄。屬日耳曼語族的倫巴底語對義大利語的形成做出了重大貢獻,加快了與通俗拉丁語的脫離,使得其誕生了自主形式,形成羅曼語族。
關於倫巴底王國在新興歐洲所扮演的角色,賈納特表示,在西哥德王國衰敗後,以及法蘭克王國在墨洛溫王朝處於虛弱時期時,將義大利的大部分從拜占庭皇帝(巴西琉斯)的統治中奪回,並確立了西方的拉丁-日耳曼與東方的希臘-拜占庭之間最後邊界的倫巴底王國成為了西方世界的主導力量[35]。
然而,倫巴底王國在歐洲的崛起被查理曼所領導的,正在發展中的法蘭克王國所終結,其決定性地擊敗了倫巴底王國的最後一位統治者。但這場戰敗並不代表著倫巴底文化的消失:克勞迪奧·阿扎拉(Claudio Azzara)表示,事實上,在社會和文化的組成要素方面,加洛林王朝統治下的義大利繼承了倫巴底時期[36]。
「黑暗時代」的持續傷害在倫巴底王國蒙上陰影,使得那一時期的作家避開了對其的興趣。極少有文學作品將背景設定在6-8世紀的義大利,但朱利奧·塞薩爾·克羅齊(Giulio Cesare Croce)以及亞歷山達羅·孟佐尼的作品是例外。佛里烏利作家馬可·薩爾瓦多(Marco Salvador)將其創作的三部曲小說獻給了倫巴底王國。
貝托爾多(Bertoldo/Berthold)是阿爾博因統治時期一位來自雷托爾比多的謙卑而聰明的農民,他的形象在中世紀及近代早期啟發了很多口頭傳說,其中17世紀的學者朱利奧·塞薩爾·克羅齊以此為靈感創作了《貝托爾多的奇譎詭計》(Le sottilissime astutie di Bertoldo),到1608年又以貝托爾多的兒子為題材創作了《愉悅而又質樸的小貝托爾多》(Le piacevoli et ridicolose simplicità di Bertoldino)。
1620年,修道院院長,詩人和作曲家阿德里亞諾·班奇里(Adriano Banchieri)做了進一步的創作:《小貝托爾多之子卡斯卡森諾的新聞》(Novella di Cacasenno, figliuolo del semplice Bertoldino)。從此以後,這3部作品通常合併為一卷發行,並被命名為《貝托爾多,貝托爾迪諾和卡斯卡森諾》(Bertoldo, Bertoldino e Cacasenno)。
設定在倫巴底王國的末期,孟佐尼的悲劇題材戲劇阿德爾奇講述了倫巴底的最後一位國王德西德里烏斯,以及他的後代埃爾門加德(Ermengarde,真實名字為德西德蕾塔)和阿達爾吉斯:前者是查理曼的前妻,後者是倫巴底王國抵禦法蘭克人入侵的最後捍衛者。孟佐尼將倫巴底王國作為背景,調整了對其任務的解釋,將倫巴底人描述為義大利統一和獨立鋪平道路的角色,再現了古典輝煌時期過後的蠻族統治時期的主導印象。
有3部電影作品受克羅齊和班奇里作品啟發並將背景設定在倫巴底王國初期:
目前為止第3部是其中最有名的一部,因其主演包括烏戈·托尼亞齊(Ugo Tognazzi)(飾演貝托爾多),毛里齊奧·尼凱蒂(Maurizio Nichetti)(飾演小貝托爾多),阿爾貝托·索爾迪(Alberto Sordi)(飾演修道士西波拉(Cipolla))以及雷奧·阿雷納(Lello Arena)(飾演阿爾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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