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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游[1][2](英语:Grand Tour)是指自文艺复兴时期以后,欧洲贵族子弟的传统旅行,后来也扩展到中欧、意大利、西班牙之富有中产阶层。壮游尤其盛行于18世纪之英国,留下了丰富的文字记述。“Grand Tour”译为“壮游”一词,典故则来自杜甫的《壮游》一诗。[3]
《纽约时报》如此描述壮游:
三百年前,接受过牛桥教育的富有英国年轻人开始前往法国和意大利各地跋涉,寻求艺术、文化和西方文明的根源。凭借几乎无限的资金,贵族接连数月或数年漫游各地,他们订购绘画,完善自己的语言技能,与欧洲大陆上流社会交往[4]。
壮游的主要价值,据信一方面是接触古代和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遗产,一方面是接触欧洲大陆的贵族和上流社会。此外在当时,此乃观看某些艺术品以及听到某些音乐的唯一途径。一次壮游可能会持续几个月到几年,通常有博学的向导或导师陪伴。壮游超出了表面上的文化意义,正如爱德华·帕尔默·汤普森指出,“18世纪统治阶级的控制主要体现在文化霸权,其次才表达为经济实力或体力(军事实力)。”[5]
壮游在早期受到了托马斯·科里亚特的旅行书《科里亚特莽言》(Coryat's Crudities,1611年)的影响。根据《牛津英语词典》,第一次记录到使用(也许是引进英文)壮游这个术语,是一位侨居英国的罗马天主教神父理查德·拉塞尔斯(1603-1668年)在他的书《一次意大利之旅》,这本书在他去世后出版:1670年在巴黎,然后在伦敦[6]拉塞尔斯在引言中列出了“聪明完美的旅行者”之四个方面:知识、社会、道德(从所有旅行者都看见的事物得到道德教育),和政治。
为了满足求知欲和学习知识的旅行的想法在17世纪得到发展。约翰·洛克在《人类理解论》(1690)中广为接受的观点是,知识完全是来自外部的感觉,知识来自于环境的刺激,因此,人们可以“利用”环境,获取所有其所提供,增加自己的知识。因此,旅行对于心理发展和扩展对世界的知识是必要。自年轻时代起一再重复壮游的历史学家爱德华·吉本指出,“按照惯例,国外旅行完成了英国绅士的教育。”吉本有意识地要改善自己的知识修养,“以更大和更宽松的计划重访欧洲大陆”;多数壮游者在未学到超过图书馆的知识前,都不会停止自己的壮游。
典型的18世纪观点是,勤奋的观察者游遍外域,向那些不幸地留在家中者报告他对人性的发现。对社会详细叙述自己的观察结果,以增加社会的福利,被认为是一种义务;壮游在这种想法下盛行起来[7]。
壮游不仅提供了博雅教育,而且使他们有机会买到在家中难以获得的东西,因此增加了参与者的威信和声望。壮游者返回时带着艺术品、书籍、绘画、雕塑,在图书馆、花园、客厅以及专门兴建的美术馆进行展示;壮游成为富有和自由的标志。特别受壮者欢迎的艺术家有肖像画画家庞培奥·巴托尼,风景画画家加纳莱托、乔瓦尼·保罗·帕尼尼和弗朗西斯科·瓜尔迪等。那些手头不太宽裕的壮游者就带回乔凡尼·巴蒂斯塔·皮拉内西的蚀刻版画粘贴簿。
吉本的开场白中的“也许”投下了具有讽刺意味的阴影[8]。批评者嘲笑壮游缺少冒险。“欧洲旅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景色乏味、清一色、缺少变化”。[9]壮游据说增强了关于国民性格的成见,如同让·盖查德在《熟练的绅士》(1678年)评价的:“法国人彬彬有礼。西班牙人傲慢。意大利人多情。德国人滑稽。”[9]英格兰的家庭对旅行产生深刻的怀疑,担心旅行会毁了英国绅士,变成1760年代和1770年代爱挖苦的本土主义眼中爱炫耀旅行的纨绔子弟。
1825年前后蒸汽动力交通来到以后,壮游的习惯延续了下来,但是性质已有所不同—廉价、安全、舒适、向所有人开放。在19世纪大部分时间,大多数有幸受教育的年轻人都进行壮游。德国和瑞士也加入了进来。后来,由亲戚中的老处女陪伴,到意大利旅行又成为年轻女子的时尚,是上流社会妇女教育的一部分,正如爱德华·摩根·福斯特的小说《看得见风景的房间》所描写的那样。
最常见的壮游行程[10]是开始于英国的多佛,然后渡过英吉利海峡到达法国的加来。旅行者通常由一位导师陪同,如果足够富有,还会有一群仆人,获得一辆马车(在穿越阿尔卑斯山时需要拆开携带,如同贾科莫·卡萨诺瓦的旅行,旅行结束后转售)。
在雇用一位法语向导后,旅行者及其随从就前往巴黎。在那里旅行者将开始学习法语、舞蹈、击剑和马术。巴黎的吸引力在于法国上流社会高雅的的语言和礼貌,包括宫廷举止和时尚,为年轻人回到家乡担任领导职位(经常是政府和外交)作预备。
离开巴黎,旅行者将短暂地拜访瑞士,通常是去日内瓦(宗教改革的摇篮)或洛桑。(登山是19世纪的新产物)。从这里向前,旅行者将要忍受艰难翻越阿尔卑斯山,以便前往意大利北部(例如在大圣伯纳德山口,要分解马车和行李。如果足够富有,将会由仆人抬过艰难的地形区。
一旦来到意大利,旅行者将会访问都灵(较少的情况是去米兰),然后在佛罗伦萨度过几个月,那里有一个相当大的英国-意大利社团,旅行的“高素质”英国人很容易接触到他们。乌菲兹美术馆的文艺复兴鼎盛期绘画和罗马雕塑汇聚在一个空间里,还会受到美术馆的影响,在家穿起古装。转道去比萨,然后前往帕多瓦[11]、博洛尼亚和威尼斯。英国人认为威尼斯是“意大利颓废魅力的所在地”,使之成为壮游的一个缩影[12][13]。
从威尼斯旅行者前往罗马,研究古罗马的废墟。有些旅行者访问那不勒斯研究音乐,18世纪中叶以后还会去欣赏新近发现的庞贝和赫库兰尼姆考古遗址,也许会颤抖着冒险登上维苏威火山。后来这一阶段更为冒险,如果提供一艘帆船,可能会尝试前往西西里(古希腊废墟遗址)甚至希腊本土。但是通常的终点站是那不勒斯或者稍南面的帕埃斯图姆。
旅行者从这里穿越阿尔卑斯山,向北来到说德语的欧洲地区。旅行者可能首先在因斯布鲁克停留,然后前往柏林、德累斯顿、维也纳和波茨坦,也许在慕尼黑或海德堡的大学学习一段时间。旅行者继续访问荷兰和佛兰德斯(有许多美术馆供艺术欣赏),然后穿越海峡返回英国。
亲身经历壮游者发表的游记常常非常精美,从亲历者的角度记述各种细节。杰里米·布莱克[14]从中发现了文学技巧的元素,忠告他们应当采取旅行文学的方式,而不是未经修饰的记载;他所举的例子包括约瑟夫·艾迪生、约翰·安德鲁斯[15] 威廉·托马斯·贝克福德、威廉·考克斯[16]、伊丽莎白·克雷文[17]、历任汉密尔顿公爵的导师约翰·摩尔[18]、塞缪尔·杰克逊·普拉特、托比亚斯·斯莫列、菲利普·西克尼斯[19]和阿瑟·杨。
尽管“Grand Tour”原是指流行于欧洲的一种透过长途拔涉的旅行而进行的成年仪式。而现今的“壮游”则有了他延伸的意涵。简言之,“壮游”是胸怀壮志的游历,一般来说包括了三个特质:旅游时间“长”、行程挑战性“高”、与人文社会互动“深”。特别是指经过规划,以高度意志彻底执行的游历行为。这也使得“壮游”与“探险”和“流浪”…等词的意涵有所不同。[20]时至近代,西方青年发展出间隔年(Gap Year)的传统来进行他们的壮游,一般来说是在升学之后开学之前、或者毕业之后工作之前,所做的一次长期旅行。[21]
1898年,张之洞写下《劝学篇·游学第二》。1903年,大清科举会试其中一题为斯密亚丹(亚当·斯密)在原富谈论欧洲贵族游学[22]:
挽近英国风气,子弟小学毕业,其父母辄令远游,不使更入国学,尝曰,少年游学,不期自进。彼离家于十七八之年,而归以既冠,中间仅三四稔耳,其所得于外者辄已甚多。虽然,此非极挚之论也,盖亦有利损焉。所利者,远游数年,常不劳而通一二国之语言文字。然而仅足资浅语耳,欲其言之有致,书之有文,不背律令,常足自达,不数遇也。至于所损,则方此为多。自谓壮游,𫍙然志满,唾弃故训,而浮荡狎游,心志骄嚣,欲其俯就范围,以从事于学问事业之间,皆所不屑,如此则转不若伏处里闾之为愈也。盖使远行于成童甚少之年,徒弃掷甚珍难得之居诸,复远违父母亲戚之耳目,凡前此所闵斯教诲之义方,不仅无从渐摩深入使成性也,摇而不固扫而无留者有之矣。彼为人父母,苟无所迫则亦何乐而出此下策乎?
2005年,英国艺术历史学家布赖恩·塞维尔沿着壮游者的脚踪,为英国的Channel Five制作了10集电视系列片“布赖恩·塞维尔的壮游”。塞维尔开汽车前往意大利各地,停靠罗马、佛罗伦萨、维苏威火山、那不勒斯、庞贝、都灵、米兰、克雷莫纳、锡耶纳、博洛尼亚、维琴察、帕埃斯图姆、乌尔比诺、蒂沃利。他的旅程最终结束于威尼斯的一场化妆舞会。
1998年,英国广播公司制作了加尔默罗会的温迪修女的艺术史系列片“温迪修女的壮游”,她的行程从马德里到圣彼得堡,在各地停留观赏伟大的杰作。
1998年,日本电视台安排前商台DJ谢昭仁与伊藤高史伙拍,参加电波少年,精神上也算是“壮游”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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