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敢四大家族又称缅北四大家族（有时也被称为五大家族）[1]，是指2009年至2023年在缅甸北部果敢地区控制着政治、经济和军事的四个果敢族家族，分别是白所成家族、魏超仁家族、刘国玺家族和刘正祥家族。除刘正祥外，另外三家首脑之前都是被称为“果敢王”的缅甸掸邦第一特区政府主席彭家声的手下，他们在2009年背叛彭家声，联合缅甸军政府驱逐了彭家声的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他们在缅甸军政府的支持下，持有私人武装[2]，并控制了果敢地区，从事著各种灰色产业，如赌博、毒品、电诈等[3][4]。
另一名彭家声前手下明学昌在背叛彭家声后冒起，成为四大家族之外的后起之秀，明学昌家族经常与四大家族相提并论，有时明家与另外四家合称“五大家族”（或将明家替代已衰落的刘国玺家族而合称四大家族）[1][5][6]。这五个家族常为争夺诈骗人员而互相火并，但大致上维护均势[7]。
然而，这种平衡在2023年10月20日发生的1020事件和随后10月27日的1027行动中被打破，导致敏昂来为首的缅甸军政府失去缅北控制权，而受到其包庇的四大家族及明学昌家族也于冲突中失势[8]。2023年11月，明学昌家族首先覆灭；2024年1月6日，驻扎在果敢地区的缅军向同盟军投降，果敢四大家族在果敢地区的统治终结。1月30日，缅甸警方将白所成、白应苍、魏怀仁、刘正祥、刘正茂和徐老发六名重要头目与其他四名重大犯罪嫌疑人移交给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机构。[9]
白所成家族
白所成（缅甸语：ပယ်ဆောက်ချိန်，缅甸语委转写：pai hcauk hkyin；1950年4月1日—），其妻为李小所[10]，是缅甸果敢自治区第一任主席、民族院议员。他是彭家声旧部，其于1965年开始追彭家声，1989年任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副司令。白所成一直被视为彭家声的副手，直到2009年果敢军事冲突彭家声战败之际背叛他，与缅甸军政府结盟，成为果敢的领导人之一[3]。
白所成长子白应能（缅甸语名Khin Maung Lwin）是果敢联邦巩固与发展党党委书记，其是属于白所成家族产业“百胜集团”的董事长。据《香港01》报导指，百胜集团经营地产、赌博和娱乐等行业，是政商合一机构[3]。
白所成次子白应苍掌管果敢民兵大队，该武装被视为在果敢除缅甸政府军之外的三大武装力量之一[11]。白应苍为百胜赌场总经理[12]、果敢地区青年联合会副会长[13]，于25岁时担任果敢民兵大队大队长，同时担任果敢财政局副局长、经济发展管理局副局长等公职。《大公报》报导指，白应苍常于中国社交媒体展示健身影片和个人奢华生活[14]。在白应苍30岁生日时，其于苍胜科技电诈园区举办生日宴会，包括艺人曾志伟、黄一飞、曹查理、杜旭东、侯耀华[12][15]等多名艺人录制庆祝影片祝贺白应苍生日[14]。
白所成家族尽管经营犯罪集团，但也有经营慈善事务。白所成于2019年8月创立果敢教育基金会，每年向果敢文教处捐赠资金，累计捐助2757万元人民币。白所成长女白应香是果敢妇女会主任，其创建果敢慈善基金会[3][12]。白应香与白所成次女白应兰，常出席各种慈善场合[14]。《Am730》报导指白应兰管理白家旗下鑫百利公司酒店和旅游业务，实则是经营赌博、色情和诈骗等活动[16]。
白所成三女白应萍和四女白应改为百胜集团董事，白应改同时为果敢慈善基金会董事[3]。白应改其夫为曹强力来自中国浙江省温州，本身也是缅北诈骗成员[3][10][16]，白应改与其共同经营诈骗集团[10]。
2023年12月10日，白所成、白应苍、白应兰被中国警方列入悬赏通缉名单。[17]
2024年1月30日，白所成和白应苍被移交给中国警方。[18]
| 白所成 | 李小所 | ||||||||||||||||||||||||||||||||||||||||||||||||||||||||
| 白应能 | 白应苍 | 白应香 | 白应兰 | 白应萍 | 白应改 | 曹强力 | |||||||||||||||||||||||||||||||||||||||||||||||||||
魏超仁家族
魏超仁（缅甸语：ဝေချောင်ရန်，缅甸语委转写：we hkyaung ran，1952年—），原果敢地区领导人之一，曾任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副总司令兼总参谋长[19]。他是彭家声旧部，直到2009年果敢军事冲突彭家声战败之际背叛他，与缅甸军政府结盟，成为果敢的领导人之一[3]。据《Newtalk新闻》引用消息来源指，他在彭家声去世后，扩张非法产业，创建家族企业“亨利集团”[20]。
魏超仁之弟魏怀仁（以“魏三”之名为果敢人所知）是果敢武装部队主席，掌管果敢边防营，该武装被视为在果敢除缅甸政府军之外的三大武装力量之一[3][11]。
魏超仁之女魏榕，是老街区行政管理委员会委员，以及魏家产业亨利集团董事[3]。其夫为林朝清，是缅甸凌州集团董事长[3]。亨利集团表面上经营酒店、房地产和珠宝等行业，实际上涉及电诈、贩卖人口和赌博等产业[11]。《Newtalk新闻》引用消息来源指，魏榕受过高等教育，自她加入亨利集团以来，比其父魏超仁更积极经营非法产业，并设计大量骗局，时常在社交媒体中出镜，透过网络营造高薪及轻松工作的假象以吸引中国人来果敢求职，从而剥夺自由成为诈骗人员[20]。这些人或面对被虐打、贩卖至其他园区或被摘取器官等命运[1]。
魏超仁之子魏清涛，是亨利集团的总裁，除了在亨利集团任职外，其还在军事部门任职[3]。2023年10月，魏清涛在云南被中国警方逮捕。
魏怀仁长子魏青松，是果敢边防营监察委员会委员，也是电诈园区“威盛（或威胜）科技园区”的控制者[21]。
2023年12月10日，魏怀仁、魏蓉、魏青松被中国警方列入悬赏通缉名单。[17]
2024年1月，魏怀仁被同盟军逮捕。[22]
2024年1月30日，魏怀仁被移交给中国警方。[23]
| 魏超仁 | 魏怀仁（魏三） | ||||||||||||||||||||||||||||||||||||||||
| 魏榕 | 林朝清 | 魏清涛 | 魏青松 | ||||||||||||||||||||||||||||||||||||||
刘国玺家族
刘国玺（1944年4月1日—2020年1月8日），原果敢地区领导人之一，曾担任掸邦第一特区政府秘书长、临时行政管理委员会副主席、缅甸第一届联邦议会民族院议员等职[24]。他是彭家声旧部，直到2009年果敢军事冲突彭家声战败之际背叛他，与缅甸军政府结盟，成为果敢的领导人之一[3]。
他有三子一女，分别名为刘德寿、刘德超、刘德宏、刘汉珠[25]，在果敢经营矿产、赌场、酒店等业务，他的三子刘德宏为果敢自治区人民议院议员[3]。
| 刘国玺 | |||||||||||||||||||||||||||||||
| 刘德寿 | 刘德超 | 刘德宏 | 刘汉珠 | ||||||||||||||||||||||||||||
刘正祥家族
刘正祥（缅甸语：လီကျိန်းချန်，缅甸语委转写：li kyin: hkyan，1963年—），缅甸果敢人，果敢地区首富，其于1992年创建家族企业“福利来集团”，自任董事长。刘正祥是四大家族中非出身自彭家声嫡系的人[3]。其创办的福利来集团与缅甸军政府关系密切，其经营赌场、房地产等业务，另外也经营电诈集团，员工达1万多人[3]。
刘正祥二弟刘正琦（缅甸语名Maung Maung）是福利来集团总裁，三弟刘正昌是福利来集团董事、果敢民族青年会会长[3]。2023年10月，刘正琦在云南被中国警方逮捕。
刘正祥长子刘积凯是福利来集团董事，次子刘积光是福利来集团董事，并担任果敢自治区卫生署署长[3]。
2023年12月10日，刘正祥、刘积光被中国警方列入悬赏通缉名单。[17]
2024年1月30日，刘正祥和其堂弟刘正茂被移交给中国警方。[26]
| 刘正祥 | 刘正琦 | 刘正昌 | |||||||||||||||||||||||||
| 刘积凯 | 刘积光 | ||||||||||||||||||||||||||
明学昌家族
明学昌（缅甸语：မြီရှောက်ချန်း，缅甸语委转写：mye shout hkyann，1954年7月26日—2023年11月15日），原果敢县县长、缅甸掸邦议会原议员、果敢自治区领导委员会原委员。他是彭家声旧部，直到2009年果敢军事冲突彭家声战败之际背叛他，与缅甸军政府结盟，成为果敢的领导人之一[3]。明学昌创建家族企业“日月集团”，明家在他的带领下，成为四大家族外的后起之秀，与另外四家合称“五大家族”，其家族经营卧虎山庄电诈园区成为缅北电诈的标志之一[7]。2023年10月，明学昌的女婿毕会军在云南被中国警方逮捕。2023年11月15日，明学昌在被缅甸方面抓捕时自杀，次日他的两个孩子明国平、明菊兰以及孙女明珍珍均被移交给中国警方，明学昌家族彻底覆灭。
明学昌长子明国安，日月集团董事长，其掌管果敢警察部队，为警察部队21营营长，该武装被视为在果敢除缅甸政府军之外的三大武装力量之一[3][11]。他骑马时意外坠马瘫痪，后赴泰国治疗[3]。
明学昌次子明国平，果敢石园子乡民兵中队中队长，在哥哥明国安坠马瘫痪后实际控制果敢警察部队第21营，经营石园子电诈园区[3]。
明学昌之孙明光才，为果敢警察部队21营3连副连长[3]。
明学昌之孙，明国安之子明光忠（缅甸语名Aung Win Oo），曾有传被北京大学录取，此消息随后被北京大学方面否认[27]。
明学昌之孙女明珍珍（1996年7月1日—），果敢慈善协会会长，拥有中国云南省临沧市耿马傣族佤族自治县户籍与身份证。其与明国平共同掌管果敢警察部队。2023年9月，明珍珍往缅甸首都内比都，获缅甸政府荣誉授勋[28]。
| 明学昌 | |||||||||||||||||||||||||||||||
| 明国安 | 明国平 | 明菊兰 | 毕会军 | ||||||||||||||||||||||||||||
| 明光忠 | 明光才 | 明珍珍 | |||||||||||||||||||||||||||||
1027行动与覆灭
2023年10月20日，多份媒体报导指表示当时有数百名中国公民被困在由明学昌家族控制的卧虎山庄电诈园区从事电诈，迫于中国的反电诈压力，明氏家族旗下民兵转移中籍电诈人员到他方，途中有人试图逃走，而协助中国公民的中方卧底警务人员表明身份试图制止明家民兵转移反而遭到杀害，事件中有多名中国公民死亡，这事件被称为1020事件[2][6][29]
1020事件的发生引起中方震怒[30]。10月27日，反缅甸军政府武装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若开军和德昂民族解放军的三兄弟联盟以“反电诈”名义突袭缅甸军事哨所，是为1027行动[31]。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发表声明称，发动攻击的原因是为了为协助中国打击缅北地区四大家族所经营的电诈集团[8]。1027行动剑指四大家族，尤其是叛逃彭家声而发家的白所成家族和1020事件的始作俑者的明学昌家族，而刘正祥家族由于并非彭家声的背叛者，因此未受针对[3]。此行动导致敏昂来为首的缅甸军政府失去缅北控制权，而受到其包庇的四大家族及明学昌家族也于冲突中失势[8]。随着三兄弟联盟节节胜利，白应苍所带领的果敢民兵大队被围堵老街，白所成致电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司令彭德仁求和，彭德仁告知白所成家族只有向中国自首的一项选择[32]。
11月3日至5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部长助理农融访问缅甸，获缅甸军政府承诺与中方合作打击电诈网赌[33]。
11月12日凌晨，网络开始流传被中国拘捕的四大家族和明学昌家族成员毕会军、魏清涛以及刘正琦的“忏悔影片”。魏清涛早在10月1日参与云南镇康县的跨境马拉松比赛后被中方抓捕[34]。影片内容大同小异。他们在影片中称自己在中国一切安好，被捕后反省电诈害人不浅，提醒未落网的家族成员“中国政府‘不清除电骗，绝不收兵’，再有中国人伤亡，会让他们‘血债血偿’[35]。”
由于魏榕涉及诈骗和贩卖人口多项罪行，被视为重点打击对象，果敢民族民主同盟军悬红魏榕1,000万美元。《濠博新闻》报导指魏榕经泰国、柬埔寨及新加坡，逃亡至北美地区。而魏家聘用了雇佣兵将诈骗园区的核心骨干转移到安全地点[1]。
11月15日夜间，缅方进行抓捕明学昌家族行动，明学昌在行动中自杀身亡。11月16日，被抓捕的明氏家族成员明国平、明菊兰、明珍珍在中缅南伞口岸移交中国警方[37][38]。
11月23日，白应能在其微信公众平台表示，鉴于果敢局势紧张，其要求非法入境缅甸的中国公民以及电诈人员立即从杨龙寨口岸回国[34]。
12月10日，四大家族中白所成家族的白所成、白应苍、白应兰被辽宁省大连市公安局通缉，魏超仁家族的魏怀仁、魏榕、魏清松被福建省泉州市公安局通缉，刘正祥家族的刘正祥、刘积光、刘正茂被福建省龙岩市公安局通缉。至此果敢四大家族里只有刘国玺家族还未有任何成员被中国警方通缉。[39]
2024年1月30日，缅甸警方将白所成、白应苍、魏怀仁、刘正祥、刘正茂和徐老发六名重要头目与其他四名重大犯罪嫌疑人移交给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安机构。[40]9月29日，又有20名依附于四大家族的电信网络诈骗嫌疑犯被从缅甸押解回中国。[4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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