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叟曝言

《野叟曝言》，清代夏敬渠著於乾隆中的章回小說。^[1]全書二十卷，一百五十四回。

1940年代曾有有一部電影《文素臣》是根據《野叟曝言》改編的。臺灣知名的布袋戲劇碼《雲州大儒俠》，也是改編於此書。

內容

主角名為文白，字素臣，是明代人，因為閹黨秉政，政治黑暗，文素臣周遊天下，也救了幾位美女才女璇姑、素娥和湘靈，都娶為妻妾，更在因緣際會之下建功立業，成為宰相。他曾經為皇帝治病、平定廣西苗族、倭寇、還在諸侯王謀反時勤皇保駕。皇帝以水安公主紅豆配為次妻。之後素臣更剷除異教，將日本、蒙古、印度等國的宗教消滅，使其盡信儒家。

然而《野叟曝言》在宣揚道學之餘，又將儒家思想與情慾結合，連篇累牘地進行荒誕的淫亂行為的描寫，其程度即便與《金瓶梅》相比亦不遑多讓。《野叟曝言》中寫龍虎山道士傳授給李又全「食精之術」，說多吃可長生不老。文素臣在李又全的妾婢挑逗下就要射出精液，她們將文素臣的陽具從牆上一個洞中穿過，在牆外李又全張嘴等着吞飲。作者還繪聲繪影的描寫女性陰道動作發出的聲音：「眾人側耳細聽，有春蠶食葉聲，有秋蟲振羽聲，有香露滴花聲，有暗泉流石聲……。」

此書結尾寫文素臣之母百歲壽誕，前來獻壽的外國使者竟有70國之多，詔以「鎮國衛聖、仁孝慈壽、宣成文母水太君」稱之。凡人臣榮顯之事，無不畢具。結尾寫除夕夜，文素臣六世同做一夢，意謂文素臣當列於聖賢如韓愈的地位。

《野叟曝言》成書於乾隆年間，最早以抄本流傳，光緒年間始有刊行。作者夏敬渠（1705-1787）出身弟子員，江陰人，但也是江湖知名的遊俠。他雖抱負不凡，卻終於「經猷莫展」，仕途無望。只得「野老無事，曝日清談」，寫成這部小說。文白二字是個字謎，即「夏」，主角即作者本人的寫照，像文素臣這般成為大臣，娶得美女，是作者的夢想。《野叟曝言》作品中有大量的知識炫耀和學問展示，魯迅《中國小說史略》說它「以小說為庋學問文章之具」，乃清代「才學小說」之首。^[2]例如第78回大量的篇幅都在討論陳壽《三國志》，其文字則抄至作者史學論著《讀史餘論》。《野叟曝言》插入大量學術論述於書中屢見不鮮，這些言論與人物形象的描寫無關，更阻礙故事情節的發展，^[3]讀來令人生厭。

註釋

1. 光緒八年（1882年）申報館排印本有西岷山樵《序》寫道：「康熙，先五氏祖韜叟宦遊江、浙間，獲交江陰夏先生……屏絕進取，一意著書。閱數載，出《野叟曝言》二十卷以示。」
2. 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提到的「以小說見才學者」僅有夏敬渠的《野叟曝言》、屠紳的《罈史》、陳球的《燕山外史》、李汝珍的《鏡花緣》四種。
3. 孔另境《中國小說史料》說有些部分「語錄不成語錄，史論不成史論，經解不成經解，詩話不成詩話，小說不成小說」。

參考

• 魯迅《魯迅全集》《中國小說史略》第二十五章，《清之以小說見才學者》
• 商偉〈小說戲演：《野叟曝言》與萬壽慶典和帝國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