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1623年—1651年），名白，一字青蓮，別號青蓮女史，名字因仰慕李白而起，明末清初歌妓，蘇州人；董小宛是明末歌妓、崑曲藝人、清初女詩人，亦是明末「秦淮八艷」之一[1]。並位列於中國古代十大名廚之一[2]。
董小宛出身蘇繡世家，少女時家道中落，成為歌妓。她唯對明復社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一見傾心，於是立志相嫁，克服種種困難，終於嫁與冒辟疆為妾，入冒府為「如夫人」。 董小宛能詩善畫，酷愛蘇州山水，遷居半塘，築竹籬茅舍吟詩彈琴，後又遊歷黃山、西湖、太湖。因躲避清軍，冒辟疆全家財產被洗劫一空，貧困如洗，董小宛仍不離不棄，想盡辦法勉力支撐家計。冒辟疆一心研究學問，董小宛日夜為其查閱資料、抄寫文稿，自己也着手《奩艷》的編纂。由於日夜勞累，竟積勞成疾，一病不起，於1651年病逝。[1]
董小宛名冠秦淮，才藝雙絕，主要作品有《仕女圖》《秋園雅興》《仿六如居士筆意》等，15歲時所畫的《彩蝶圖》，現收藏在無錫市博物館，上有董小宛題詞，並有二方圖章印記，還有近人評價很高的題詩。董小宛不但有詩書畫傳世，而且還有董肴、董糖等製作工藝流傳至今。與冒辟疆結合後，兩人情投意合，矢志不渝為世人所稱道。[3]
生平
董小宛出生於蘇州城內的「董家繡莊」，「董家繡莊」是蘇州小有名氣的一家蘇繡繡莊，因活計做得精細，所以生意一直興隆。董家是蘇繡世家，到這一代已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了，別看刺繡屬於工藝製造行業，可十分接近於繪畫藝術，所以董家還頗有幾分書香氣息。[4]
這本是個美滿幸福的家庭，不料天有不測風雲，董白十三歲那年，父親在暑天患上了暴痢。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將董家打擊得心神憔悴。一家人於是花了一筆錢，在半塘河濱築下了幽室，帶着女兒隱居其中，過一種與世相隔的恬淡生活，繡莊的事則全委託夥計去掌管。夥計從中搗鬼，繡莊破產，債務壓頭，母親又無法把握，又氣又急，最終病倒在床。[4]
母親的醫藥費用卻迫在眉睫。董白一急之下使出下策，答應了別人的引薦，來到南京秦淮河畔賣藝，改名小宛。也跟張卯官、管五官、蘇崑生、張燕築學習過音樂、戲曲、歌唱。[4]
董小宛成為歌妓後，很快就出了名，贏得了一些高潔之士的欣賞。董小宛因天姿巧慧，容貌娟妍，工書善畫，精曉食譜茶經，而「才色為一時之冠」。之後小宛離開了秦淮的歌樓，回到蘇州，在自己的雙成館中重為歌妓。董小宛曾師從錢謙益學詩學畫，成績斐然。[4]
據冒辟疆《影梅庵憶語》所記，崇禎十一年（1638年），16歲的董小宛第一次見冒辟疆。在數次求見未果之後，冒辟疆是終於得以與她相晤才，冒辟疆自己描繪這次初會時寫道，阿母從花徑扶小宛出，只見她「面暈淺春，纈眼流視，香姿玉色，神韻天然，嫩慢不交一語。余驚愛之。」[5]
第二年春天，冒辟疆再到蘇州訪董小宛，卻又聽說她陪人遊覽西湖去了。又一年他再訪半塘，又與董小宛擦肩而過。冒辟疆在好友許直的引薦下，與陳圓圓相識，並對其一見傾心。兩人甚至誓定芳約，無奈冒辟疆急需解救身處戰亂中的父親，只能將這門親事暫且放下。可未曾料到，此一去竟成永別，陳圓圓終為豪強劫掠（1642）。[5]
崇禎十五年，董小宛的母親去世，小宛又因受田弘遇搶奪佳麗的驚嚇，患了重病，閉門不出。 冒辟疆回家鄉的小船經過小橋，看到有個小樓矗立在水邊，問行人：「這是哪裏啊？什麼人住在這裏呢？」朋友回答說這裏就是董家。冒辟疆停了船去拜訪，見小宛同樣遭受劫掠騷擾，正臥病在床，寢食俱廢，於是滿懷同情地將她寬慰一番，並且說了自己幾次尋訪都吃了閉門羹的經過，董小宛露出一絲歉意和欣慰。見她病體虛弱，辟疆幾次提出早早歸去，小宛卻殷勤挽留，兩人直談到深夜才分手。冒襄的來訪，無疑讓她感到溫暖，遂產生了以身相許的念頭。[5]
翌日，冒辟疆忍不住又來到小宛家。小宛將冒辟疆迎進了屋，奉上茶，牽着他的手說：「此番公子前來，妾身的病竟然不藥而愈，看來與公子定有宿緣，萬望公子不棄！」她吩咐家人具辦酒菜，與辟疆在床前對飲。冒辟疆此行還需到南京參加鄉試後再回家鄉，他與董小宛約好，一等鄉試結束，就馬上返回蘇州為她贖身，再相伴回到如皋。冒辟疆辭行，董小宛則靚裝鮮衣，登船相隨，由滸關至梁溪、毗陵、陽羨、澄江，抵達北固，經歷足足27天，甚至還在金山上臨江起誓：「妾此身如江水東下，斷不復返吳門。」冒辟疆以委婉的方式拒絕了董小宛的心意，相約季夏鄉試之後再作商議。[5]
一到達海陵就開始應試了，直到六月份才回到了家裏。妻子對冒辟疆說：「至六月冒辟疆抵家，董小宛讓她的父親先過江來，告知冒辟疆，董小宛返回吳門，百日茹素，杜門不出，只翹首等候她與冒辟疆的金陵偕行之約。之後董小宛孤身買舟自蘇州出發，顛沛流離抵達南京，見到剛剛出闈的冒辟疆，細述「江行風波盜賊驚魂狀」，不免「聲色俱淒，求歸逾固」。小宛從桃葉館一路乘船追到這裏，在燕子磯遇到大風浪，幾次差點身遭不測，只能在鑾江船內徘徊等冒辟疆。七天後發榜了，冒辟疆只考中了鄉內的副車，心裏只想日夜兼程的趕回去，但小宛哭着跟着冒辟疆，不肯回去，但冒辟疆知道她在吳門遺留下來的事情，並不是冒辟疆一人的力量就可以解決的。追債的人看冒辟疆是遠道而來的人，必定會獅子大開口。船到達村郭外朴巢後，冒辟疆便鐵了心讓她回吳門去處理好追債者的事，然後才可以討論他們的事。[5]
陰曆十月，冒辟疆經過潤州，去拜見房師鄭公，當時閩中的劉大行從都門來，和陳大將軍以及他的同盟劉刺史在船內飲酒。劉大行指着冒辟疆說：「一向都說辟疆你是個重風度情義的人，你怎麼能這樣辜負一個女子呢？」冒辟疆說：「債主都是些官吏俠客，冒辟疆不比君平、仙客一樣能救出心上人。」 於是這些朋友出錢出力，劉刺史自告奮勇出面調停，但調停失敗。[5]
小宛一個人陷在苦難中，難以收拾局面。虞山宗伯錢謙益聽說後，親自到半塘去，在船上與她見了面。上到權貴官宦，下到市井村民，紛紛問了債務數目，三天內幫她還清了所有的債，索要回的契約堆積幾乎一尺高。宗伯於樓船上擺酒席慶祝，在虎疁為小宛踐行，並買了船把她送回冒辟疆的家鄉。冒辟疆這才搞清楚狀況，並寫了書信給門生張祠部，立即為小宛除去了在吳門的樂籍，其它瑣碎之事，由周儀部幫忙處理完成，南中原禮部的李宗憲也幫忙出了不少力。過了十月，終於徹底了卻心願，來回往返，傾注了眾人的萬般心血才成全了小宛和辟疆的姻緣。[5]
崇禎十五年（1642年），小宛乘一葉輕舟飄至如皋，實現了脫籍從良、赤心歸冒的夙願。這是董小宛短暫一生中的由名妓到愛妾的轉折，也是董小宛兩年苦苦追求所致。時年一十有九，小冒辟疆四十三歲。董小宛初到如皋，並未住進位於集賢里的冒家宅院，而是由冒辟疆的夫人蘇元芳為其置辦了一處別院。此間董小宛「卻管弦，洗鉛華，精學女紅」，過了四個月平靜安逸的日子，不禁發出「驟出萬頃火雲，得憩清涼界；回視五載風塵，如夢如獄」的感嘆。[6]
大約是在崇禎十六年（1643）初夏，她才正式搬進冒家，由正室蘇氏迎歸冒家，居住在水繪園艷月樓中。《影梅庵憶語》有云：「姬最愛月，每以身隨升沉為去住。夏納涼小苑，與幼兒誦唐人《詠月》及『流螢紈扇』詩，半榻小几，恆屢移以領月之四面。午夜歸閣，仍推窗延月於枕簟間。月去，復卷幔倚窗而望。」這是以月名樓的最好證明。[6]
甲申之變（1644）帶來的劫難，終將註定這對神仙眷侶的人生軌跡。當亡國之耗傳到江南，清兵入關南下，清軍肆虐無忌，如皋的形勢也急轉直下，困苦的生活終究激起民變，城內殺人如麻，無奈之中冒辟疆與董小宛只能侍奉雙親奔走避難。這次的逃難經歷最終因盜匪橫行而失敗，他們在散失了大部分家當與金錢之後，又重新回到了如皋，時間是五月初五端午節。[7]
清順治二年（1645年），清豫親王多鐸率軍渡江，攻破南京。戰亂過後，冒家輾轉回到劫後的家園，缺米少柴，日子變得十分艱難，多虧董小宛精打細算，才勉強維持着全家的生活。就在這節骨眼上，冒辟疆卻病倒了，下痢兼虐疾，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瘧疾發作寒熱交作，再加上下痢腹痛，冒辟疆幾乎沒有一刻能得安寧。為照顧他，董小宛把一張破草蓆攤在床榻邊作為自己的臥床，只要丈夫一有響動，馬上起身察看，惡寒發顫時，她把丈夫緊緊抱在懷裏；發熱煩躁時，她又為他揭被擦澡；腹痛則為他揉摩；下痢就為他端盆解帶，從沒有厭倦神色。經過五個多月的折騰，冒辟疆的病情終於好轉，而董小宛已是骨瘦如柴，仿佛也曾大病了一場。[7]
冒辟疆又病了兩次：一次是胃病下血，水米不進，董小宛在酷暑中熬藥煎湯，緊伴枕邊伺候了六十個晝夜；第二次是背上生疽，疼痛難忍，不能仰臥，董小宛就夜夜抱着丈夫，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安寢，自己則坐着睡了整整一百天。在照顧冒辟疆的過程中，婆婆和冒夫人幾次要將她替換下來，董小宛都不肯，說：「我能夠竭盡全力把公子服侍好了，那就是全家之福，我不算什麼，我縱然得病死了，也是雖死猶生。」 [7]
艱難的生活中，飲食難飽，董小宛的身體本已虛弱，又加上接連三次照料丈夫的病痛，冒辟疆病癒後，她卻病倒了。由於體質已極度虧虛，冒家多方請來名醫診治，終難湊效。順治八年正月，在冒家做了九年賢妾良婦的年僅二十八歲的董小宛閉上了病死於冒府。董小宛在臨終那天早晨還要求對長輩行年節大禮。冒辟疆葬小宛於園內影梅庵，旋作《影梅庵憶語》緬懷無已，海內亦有二十七家致挽，為小宛韶年殀損而哀悼。[8]
影視形象
| 年份 | 電影作品 | 演員 | 劇中姓名 | 劇中稱謂 | 備注 |
| 1939 | 《董小宛》 | 周璇 | 董小宛 | ||
| 1963 | 《董小宛》 | 夏夢 | 董小宛 | ||
| 1964 | 《深宮怨》[註 1] | 尤敏 | 董小宛 | 董鄂妃 | 本片第一次將皇貴妃董鄂氏與董小宛合併為一人 |
| 年份 | 電視劇作品 | 演員 | 劇中姓名 | 劇中稱謂 | 備注 |
| 1974 | 《武俠董小宛》 | 孟麗萍 | 董小宛 | 董鄂妃 | 本劇將皇貴妃董鄂氏與董小宛合併為一人 |
| 1976 | 《董小宛》 | 李司棋 | 董小宛 | 董鄂妃 | |
| 1984 | 《順治帝與董小宛》單元（華視金玉劇坊） | 施思 | 董小宛 | 董鄂妃 | |
| 1987 | 《滿清十三王朝》 | 吳寧 | 董小宛 | 董鄂妃 | |
| 1992 | 《一代皇后大玉兒》 | 戴自華 | 董小宛 | 董鄂妃 | |
| 2000 | 《京城大狀師》 | 宋妍 | 董小宛 | 董鄂妃 | |
| 2000 | 《桃花扇傳奇》 | 席與立 | 董小宛 | 董小宛 | |
| 2002 | 《魂斷秦淮》 | 林靜 | 董小宛 | 董小宛 | |
| 2002 | 《至尊食王》 | 董曉燕 | 董小宛 | 董鄂妃 | 本劇將皇貴妃董鄂氏與董小宛合併為一人 |
| 2015 | 《多情江山》 | 侯夢瑤 | 董小宛 | 德妃 |
註釋
相關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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