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蜜莉·伊利沙伯·狄金生(英語:Emily Elizabeth Dickinson,1830年12月10日—1886年5月15日,又譯艾彌莉·狄瑾蓀),美國詩人。詩風凝煉,比喻尖新,常置格律以至語法於不顧。生前只發表過10首詩,默默無聞,死後近70年開始得到文學界的認真關注,被現代派詩人追認為先驅。與同時代的惠特曼,一同被奉為美國最偉大詩人,後世對她的詩藝、戀愛生活、性取向多有揣測。她是美國最多產和最著名的女詩人,廣受讀者歡迎。
狄金生生於麻省安默斯特的一個望族,性格內向,不愛露面。年輕時,她曾在安默斯特學院學習了七年,此後,又在曼荷蓮女子神學院度過了一段短暫的時光,最終返回到位於安默斯特的家中。當地人認為她似乎格格不入。大家都知道她偏愛白色衣着,不願見客,晚年時甚至不願邁出自己房間一步。因此她與大多數朋友的友情都靠通信維繫。
作為一位高產卻孤僻的詩人,狄金生的1800多首詩歌作品僅有十幾首在她在世時得到出版。[1]這些在她生前出版的作品常常會被出版商大肆修改,以符合當時傳統的詩歌規則。在狄金生所處的時代裏,她的詩歌是獨特的。她的詩歌包含短句,略去標題,韻腳不齊,並且還有反常規的大寫字母和標點符號。[2]她的許多詩歌探討死亡和永生,這兩個主題也反覆出現在她寄給朋友的信裏。
儘管大多數狄金生的朋友可能都意識到她的寫作異於常人,但是直到1886年她去世這年,她的妹妹拉維尼亞發現了她藏匿的作品,狄金生大量的作品才為人所知。她的第一本詩歌作品集在1890年由私人好友湯馬士·溫特沃斯·希金森和梅布爾·托特出版,他們二人都對作品內容進行了重大修改。直至1955年,學者湯馬士·H·約翰遜出版了《狄金生詩集》,這是狄金生作品首度完整出版,幾乎沒有任何修改。儘管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有些對其文學實力的不認同與懷疑,狄金生如今幾乎被廣泛認定是美國最重要的詩人之一。[3]
生平
1830年12月10日,艾蜜莉·伊利沙伯·狄更生出生在位於麻省西部的安默斯特的農莊中,一個聲望很高但並不富裕的家庭。[4]兩百年前,在清教徒大遷移中,狄更生家族就來到日後使他們興旺發達的新大陸。[5]
艾蜜莉·狄更生的曾祖父為安默斯特學院的創辦人之一。祖父森姆狄更生幾乎憑藉一己之力創辦了安默斯特學院。[6]在1813年,他建造了自己的宅第,位於市中心主幹道的大宅第,這也成為狄更生家族在那個世紀最好階段的象徵。[7]森姆狄更生的大兒子,艾蜜莉的父親愛德華為有名望的律師,擔任安默斯特學院的司庫接近40年,也曾供職麻省普通法院,以及擔任許多屆麻省參議院、美國眾議院議員,並且代表漢普郡區出席了美國代表議會。
1828年5月6日,愛德華迎娶了來自蒙森的艾蜜莉諾克羅斯。他們有3個孩子:
- 威廉·柯士甸(1829-1895)
- 艾蜜莉·伊利沙伯
- 文妮·諾克羅斯(1833-1899)。[8]
艾蜜莉有一兄一妹,年輕時跟兄長奧斯汀的感情尤篤,二人都特立獨行,愛好文學,奧斯汀後來繼承父業,當上律師。
狄更生從小接受良好教育。據大家所說,年輕的艾蜜莉是一個行為端莊的女孩。在她兩歲去蒙森走親戚時,艾蜜莉的舅母對艾蜜莉的評價是非常滿意的,她是一個很乖的小孩,一點也不亂動。[9]艾蜜莉的舅母也指出這個女孩對音樂的喜愛,尤其在鋼琴方面極具天賦,她將此稱之為「駝鹿般的」(the moosic)。[10]
狄更生在位於普萊森特街(Pleasant Street)的一座兩層小樓里讀完了小學。[11]她接受的教育「對於一個維多利亞女孩來說過分的傳統」。[12]他的父親希望他的孩子們能接受好的教育,即使是在出差的時候,也關注他們的學習進展。在艾蜜莉七歲時,他的父親寫信回家提醒他們兄弟姐妹「繼續讀書、學習,當我回家時,告訴我,你們都學了哪些新知識」。[13]艾蜜莉一直以一種溫和的手法描繪他的父親,而從她的信件里可以看出她的母親是冷漠的。在一封給知己的信中,艾蜜莉寫到「在孩提時代,當發生事情時,我經常跑回家找柯士甸。儘管他是一個不稱職的『母親』,但是我喜歡他勝過任何一個。」[14]
1840年9月7日,狄更生和她的妹妹拉維尼亞一起進入安默斯特學院讀書,這所學院僅在兩年前才開始招收女性學生,在此之前只招收男性學生。[11]大約在同一時間,她父親在被愉快街道購買了一座房子。[15]艾蜜莉的哥哥柯士甸後來描述他們大的新家如同公寓,當他們的父母不在時,他和艾蜜莉就是這兒的君主和夫人。[16]從房子中可以看到安默斯特公墓,當地的一位行政長官認為這兒既沒有樹木又讓人毛骨悚然。[15]
他們把我禁錮在散文中 – 平靜!那他們豈不要窺視 – |
艾蜜莉·狄更生,約1862年[17] |
狄更生年輕時曾隨家人到費城、華盛頓等地探親,17歲進入女子大學。她在學院求學七年,課程包括英語和古典文學、拉丁語、植物學、地質學、歷史、「精神哲學」及算術。[18]有幾個學期她因病輟學:其中最長的時間段是從1845年到1846年,那段時間裏她總共才上了11周的課。[19]
狄更生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受到來自死亡「不斷加深的威脅」,特別是那些與她最親近的人之死。當她表姐妹兼密友索菲婭·霍蘭德(Sophia Holland)患斑疹傷寒症並最終死於1844年四月時,艾蜜莉崩潰了。[21]兩年後,當她回憶起密友之死,艾蜜莉寫到「似乎當時我也應該隨她而去,因為我不能照顧她,甚至就這麼看着她。」[22]隨後她患了憂鬱症,她父母只將她送回波士頓的家中療養。[23]當艾蜜莉身心恢復後,她立刻回到了安默斯特學院(Amherst Academy)繼續她的學業。[24]這段時期里她首次結交了終生摯友及通信往來的朋友,如亞比亞·魯特(Abiah Root)、艾比·活(Abby Wood)、珍·漢弗萊(Jane Humphrey)以及蘇珊·亨廷頓·吉爾伯特(Susan Huntington Gilbert)。
蘇珊是艾蜜莉年輕時的密友,後來更嫁給了艾蜜莉的哥哥柯士甸,成了狄更生的嫂子。婚後,蘇珊跟狄更生為鄰,但二人常以便條通信。狄更生許多詩作的第一個讀者(超過250首)就是蘇珊,而且常因蘇珊的意見而修改詩作。狄更生現存的書信,致蘇珊的也佔最多。曾說:「成為蘇珊就是想像」(To be Susan is Imagination),[25]狄更生對蘇珊的強烈感情是否為愛情,成了不少學者爭論的題目。
1845年,在安默斯特興起了宗教復興,狄更生的46位同僚都做了信仰宣言。[26]來年,狄更生給她朋友寫到:「我從未如此享受完美的祥和與快樂,好像在這麼短的時間裏,我找到了我的救世主。」[27]她接着寫到,她「非常高興獨自與上帝交談,似乎上帝正在聆聽我的禱告」。[27]這一景象並沒持續太久:狄更生從未做過正式的信仰宣言,做禮拜也只堅持了幾年時間。[28]大約1852年,也就是她不再做禮拜之後,艾蜜莉寫了一首詩,開頭是:「有人堅持,在安息日去教堂做禮拜─/但是我卻堅持,安息日在家中度過」。[29]
艾蜜莉在學院最後一年間與廣受歡迎的年輕校長倫納德·漢弗萊(Leonard Humphrey)成為好友。1847年8月10日,艾蜜莉結束了自己在安默斯特學院的學習,並進入位於南海德利(South Hadley)的曼荷蓮女子神學院(Mount Holyoke Female Seminary,隨後改名為曼荷蓮學院(Mount Holyoke College)求學,距離安默斯特大約16公里。[30]她只在神學院上了10個月的課。雖然她喜歡曼荷蓮學院的女孩子們,但是狄更生在學校從未結交永遠的朋友。[31]至於艾蜜莉在曼荷蓮學院求學經歷如此之短的原因,現在是眾說紛紜:有說是她身體欠佳的,有說她父親想留她在家中的。也有說人說,是因為艾蜜莉對學校的宗教氛圍非常反感,或者是她不喜歡嚴於紀律的老師。也有人認為是艾蜜莉的思鄉之情在作怪。[32]無論是什麼原因導致艾蜜莉離開了女子學院,她的兄弟柯士甸在1848年3月25日突然出現,「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艾蜜莉帶回了家」。[33]回到安默斯特,狄更生就做些日常活動打發時間。[34]她會為家裏做些糕點,也會經常在她家鄉──發展中的大學城參加一些當地舉辦的活動。[35]
1860-65這幾年,是狄更生創作力最旺盛的時期,同時開始隱居,有時甚至拒見來客。對時事坦白地缺乏興趣,包括美國內戰。後世猜測,狄更生因戀愛失敗而離群索居,但並無有力證據支持這一點。[36]
其實狄更生隱居後,依然跟許多人通信(已知的通信者有99人,包括一些有名望的文人),在寫詩、管家之餘,精神上並不孤單。1862年,寫信給當時著名的雜誌編輯希金生(Thomas W. Higginson),請他品評自己的詩作。希金生看到狄更生的天才,但由於她的詩風異於同時,始終沒有鼓勵她出版。雖然狄更生沒有正式出版她的詩,但常在書信中附上詩歌,令其詩開始在親友中流傳。
艾蜜莉跟妹妹文妮一樣,終生未婚,替多病的母親管理家事(艾蜜莉一生大部分時間在家中渡過)。55歲病逝,據診斷是死於布賴特氏病(Bright's disease)(一種腎病)。
狄更生死後,文妮發現其姊留下的詩歌(共有40本詩稿,以及若干散軼的手稿)。蘇珊嘗試助她整理出版,不果。手稿落在奧斯汀的情婦托德(Mabel Loomis Todd)手上,她與希金生最終合力讓狄更生的詩歌面世。後來,狄更生的姪女瑪撒(Martha Dickinson Bianchi),即蘇珊的女兒,也出版了狄更生的部分詩歌與書信。1955年,首部未經竄改的狄更生詩全集出版,引起文學界的關注,開始對其人其詩作全新的評估。
創作歷程
艾蜜莉·狄更生年輕時的社交生活跟一般少女無異,且好作諧詩。未能確定狄更生何時開始認真做詩。她十八歲時,狄更生一家結識了一位叫班哲文·富蘭克林·牛頓的年輕律師。在一封牛頓死後狄更生所寫的書信中,狄更生寫道,他曾經「在去伍斯特求學之前和我的父親一起工作過兩年,並且是我們的家庭中重要的朋友」。[37]儘管他們之間可能並不是戀人關係,牛頓對狄更生的影響卻很重大,在狄更生所提到過的一系列年長男士中,就像是她的老師,導師,或者師傅一般,牛頓排在第二位(僅次於亨弗瑞)。[38]
牛頓極有可能給她介紹過威廉.渥茲華斯的作品,他將拉爾夫.華爾多.愛默生的第一部詩集作為禮物送給狄更生,對她以後的創作起到了良好的開頭。狄更生之後寫道,「他是以我父親的法學學生的名義教授我,碰觸到了文思泉湧的秘密」。[39]牛頓很重視她,深信她,甚至已經將她看做一位詩人。在他深受肺結核的病痛困擾時,他寫信給她,並且說他想要活着見到狄更生實現他所預言的成就。[39]傳記作家們認為狄更生在1862年的聲明──「當我還是小女孩時,我有一位朋友,他教會了我不朽的精神,但是他自己卻冒險太近了,以至於他再也沒有回來」就是指的是牛頓。[40]
狄更生不但熟記聖經,而且也諳熟當代通俗文學。[41]她可能收到莉迪亞·瑪麗亞·蔡爾德寄自紐約的信件,這是牛頓給狄更生的另一份禮物。[21](讀過之後,她熱情洋溢地寫道,這些可以成為一部著作,甚至還有更多的可以這樣認為![21])1849年後期,狄更生的兄弟給她偷偷帶了一份亨利·沃茲沃思·朗費羅的《卡文那》的抄本(因為他們的父親可能會不贊同)[42],而且一個朋友借給她夏洛蒂·勃朗特的《珍·愛》。[43]《珍·愛》的影響難以估計,不過狄更生得到她的第一隻也是唯一一隻狗時,她將這隻紐芬蘭犬取名為「卡羅」,這個名字來自於書中角色約翰·李弗斯教士的狗。[43]威廉·莎士比亞對狄更生的一生有着潛在的影響。關於他的戲劇,她給一位朋友寫道「為什麼緊扣手掌?」,而對另一位朋友寫道,「為何需要其他任何一本書?」。[44]
隨着艾蜜莉越來越遠離外面的世界,從1858年夏天開始,她開始回顧、篩選自己之前的作品,並將它們製作成副本,小心整理成「詩稿」(fascicle)。這些可能是她最後的遺作[45]。1858年到1865年期間,她創作了40部詩稿,裏面最終包括將近800首詩歌。[45]但是沒有一個人能在她在世的時候注意到這些作品。
在19世紀50年代晚期,狄更生與森姆·博爾斯(春田市共和報的所有人、主編輯)及其妻子瑪麗成為朋友。[46]多年來,他們堅持定期看望狄更生。在此期間,艾蜜莉寄給博爾斯三十幾封信件和將近50篇的詩歌。[47]與塞穆爾的友誼更加鼓舞了狄更生的創作熱情,同時塞穆爾在其期刊上也發表了她的幾篇詩歌。[48]人們相信在1858年到1861年期間,狄更生創作了被稱為「致主人書」三卷本書信,這三組書信都是寫給一名不知名的男子,只是簡單的署名為「主人」,而這些也成為學者們一直思考爭論的話題。[49]
與19世紀六十年代早期狄更生表現出的泉涌似的多產完全相反,1866年她出了相當少的詩篇。[52]情感創傷和幫傭的離開讓狄更生囿於內宅,有可能是成日去解決這些麻煩使她無暇維持原來的創作水平。[53]因為這個時候,相伴16年的卡羅去世了,自此狄更生再沒有養第二隻狗。同年,幫傭9年的家僕結婚並離開了莊園,但直到1869年她們家才再次僱傭一位終身制家僕替代曾經那位。[54]因此艾蜜莉再次包攬家務,包括她擅長的烤麵包。
艾蜜莉·狄更生的最後幾年依然堅持寫作,但那時,她已不再編輯、組織其詩句了。她甚至要求妹妹拉維尼亞(Lavinia Dickinson)立誓燒掉她的書信。
作品風格及特色
狄更生的詩作現存一千七百多首,但很難定出實際數字,因為1860年代起狄更生的書信開始「詩化」,有時候很難界定她寫的是散文還是詩(蘇珊稱為「信詩」(letter poem))。狄更生不是個出版的詩人,因此留下的大部分詩作只能看作詩稿,完篇的很少,有句無篇的佔大多數。
狄更生的詩歌分為三個截然不同的時期,每一時期的作品都有一些共同的特徵:
- 第一時期為1861年以前,這一時期狄更生的作品風格傳統,感情自然流入。在狄更生死後,出版了她的作品的湯馬士H.約翰遜,只能給狄更生創作於1858年以前的作品中的五部鑑定年份。
- 第二時期為1861年—1865年,這是狄更生最富有創造力的時期,她的詩歌在這一時期更具有活力與激情。據約翰遜估計,狄更生在1861年創造了86首詩,1862年366首,1863年141首,1864年174首。同時,他認為在這一時期,狄更生充分表達了永生和死亡這一主題。
- 第三時期為1866年之後,根據統計,所有狄更生的詩集中有2/3寫於該年之前。
狄更生的詩採用一般教會讚美詩的格律:每節四句,第一、三句八音節,第二、四句六音節,音步是最簡單的「輕、重」,第二、四句押韻。例如:
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He kindly stopped for me--
The Carriage held but just Ourselves--
and Immortality.
詩的篇幅短小,多數只有兩至五節,經常破格,常押所謂「半韻」(half rhyme);放棄傳統的標點,多用破折號;名詞多用大寫(但這個習慣在當時很平常);常省略句子成分,有時甚至連動詞也省掉;句法多倒裝,有學者指這是受拉丁文詞序的影響。
狄更生的詩富於睿智,新奇的比喻隨手拋擲,順心驅使各個領域的辭彙(家常或文學的,科學或宗教的),舊字新用,自鑄偉詞。喜歡在詩中扮演不同角色,有時是新娘,有時是小男孩,尤其喜歡用已死者的身分說話。狄更生描寫大自然的詩篇在美國家喻戶曉,常被選入童蒙課本。痛苦與狂喜,死亡與永生,都是狄更生詩歌的重要主題。
狄更生詩作的音樂性和圖象性,成了近年批評家關注的題目。其詩用的破折號,時長時短,有時向上翹,有時向下彎,有批評家指這些是音樂記號,代表吟詠或歌唱那首詩時的高低抑揚;其詩的詩行往往不是一寫到尾,有時一句詩行會分開兩、三行寫(即是說每行只有兩三個字),有學者認為這是刻意的安排,跟詩意大有關係(另外,狄更生有時會在寄給朋友的詩裏會附上「插圖」)。因此,有人主張要研究狄更生的詩,必須以她的手稿(或手稿的影印本)為文本,才不致扭曲詩意。
- 參見:維基文庫有艾蜜莉·狄更生完整的詩作。
狄更生在「狂風雨夜—狂風雨夜」的手稿中,運用了大量的破折號,不規範的大寫,以及獨特的文字和意象。這些元素的運用,使她的行文結構在文體和形式上,比傳統規範更多樣化。在韻律方面,她從不採用韻律格五音步(百年來英語詩歌創作的傳統手法),她甚至不用五音步的詩句。她運用的詩句長度不一,從四音節兩音步通常到八音節四音步。
自作品自出版以來,她在文中經常使用的 「半韻」或鄰韻,就倍受爭議。作品的開頭很有特色,第一行往往是一個聲明或說明(人間即天堂」),第二行則對第一行的內容提出了質疑(不管此天堂是不是彼天堂)。由於大量的押韻和自由的詩體,狄更生的詩歌很容易配樂。而詩句主要採用普通格律(四行一節)或民謠格律,相同的韻律格四音步和三音步相間的詩詞,也可把她的詩譜成歌。(這樣的歌中大家熟悉的有「伯利恆小鎮」和「奇恩異典」)學者安東尼·海克特發現,這種行文特點不僅存在於歌曲中,也存在於聖歌和謎語中。下面引用了一個例子: 「誰是東方?/金黃之人/他也許是紫紅之人/攜日而出 誰是西方?/紫紅之人/他也許是金黃之人/帶日而落」
20世紀晚期的學者對狄更生所使用的極具個人色彩的標點符號和詩詞句法深感興趣(句長和斷句)。在她生前出版的屈指可數的幾首詩中,「一個瘦長的傢伙在草地」,共和報刊登時又名「蛇」— 對於共和報版本,狄更生抱怨道修改後的標點符號(逗號和句號代替了原文中的破折號)改變了整篇詩歌的意思。
原文為:
A narrow Fellow in the Grass
Occasionally rides –
You may have met Him – did you not
His notice sudden is –共和報版本為:
A narrow Fellow in the Grass
Occasionally rides –
You may have met Him – did you not,
His notice sudden is.
正如法爾所指出的,「蛇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狄更生的版本抓住了相遇時那「窒息的一瞬間」。而再版中的標點符號則 「使她的詩句相對就顯得普通了」隨着越來越多的關注,人們逐漸認為狄更生的詩句結構和語法「建立在美學基礎之上」。
在研究狄更生中具有里程碑式意義的1955年版詩集,雖然相對忠實於原文,但後來的學者指出該版本在文體和佈局上偏離了原來的文稿。他們斷言,明顯的區別可以從不同的破折號的長度和頁面排版中得知。
有幾冊詩集,人們在印刷時使用了大量不同長度和角度的印刷符號,試圖保留狄更生手稿中破折號的特點。1988年W.富蘭克林註解版詩集,在更忠實於原文的基礎上,給莊拿芬選擇的詩集提供了可用的措辭。同時,富蘭克林通過對不同長度的破折號進行排版,使其更接近於手寫稿中的破折號。
狄更生沒有對其審美意向做出任何正式的評價,因為她作品的主題種類多樣,她的作品也不僅僅局限於一個範圍內。她同埃莫森(一位她所敬仰的詩人)一樣,被視為先驗論者。但法爾則不同意社會對狄更森的評價,他不同意「狄更生固執的思想阻礙了先驗論的進步」的說法。除下面所討論的主要思想之外,狄更森的詩歌還大量運用幽默,雙關,反諷和諷刺等手法。
法爾發現狄更生的詩和信幾乎都是關於花的,花園通常被形容成「想像的世界,在那,花朵通常象徵着行動與情感」。在她筆下,有的花與年輕和謙遜相聯,比如說龍膽和銀蓮,有的與謹慎和頓悟相聯。她通常附上信和花束把詩送給朋友。法爾注意到,狄更生早期的一首詩,大概寫於1859年,好像自然地融入了花中:我的花為俘虜/那期待已久的雙目/手指拒絕採摘/細心至極/如果它們可以輕聲細語/從早晨到荒野/沒有其他的差事/這也是我唯一的祈禱
狄更生的很多代表詩都以「閣下」「先生」「君」作為稱呼,「君」被視作狄更生永久的愛人。這些懺悔詩經常「灼燒於自我質問」並「令讀者通心」,其隱喻體來自狄更生所處年代的文章和繪畫。狄更生的家人認為這些詩是寫給實實在在的人,但學者們卻不這樣認為。比如說,法爾認為君是平常人無法達到的一種混合形象,是「具有鮮明個性的人,但卻像上帝一樣神聖」,他還猜測君可能是「一種基督教的意象」。
狄更生的詩反映了她年輕時便受到疾病、垂死和死亡的困擾,並長期處於這種狀態。她的詩中提到過很多死亡的方法:「釘死,淹死,絞死,憋死,凍死,因早產而死,槍擊,刀割,以及砍頭」,這會令紐英倫的傳統婦女大吃一驚。她保持着對「依上帝旨意的死亡」和對「頭腦的葬禮」的犀利見解,並用乾渴和飢餓的意象來加強效果。研究狄更生的學者維維安 波拉克把這些引用視作狄更生映射自己的潦倒生活的一種自傳方式,一種對她矮小、貧困的形象的外在表達。狄更生的一首在心理活動上最複雜的詩揭露了這樣一個主題:失去了對生活的渴望會導致自我的死亡,她也視之為謀殺與自殺的結合。
狄更生一生寫的很多詩是關於全心領悟基督耶穌的教誨的,實際上,很多是寫給基督的。她強調了福音書的當代內容並進行了重造,通常是用「風趣的語言和美國的口語」。學者多羅西奧博發現「貫穿於基督詩歌的主要特點是對耶穌生活的敬仰,他還認為狄更生的內心世界可以讓她與霍普金斯、埃利奧特、奧登相提並論,排入「奉獻於基督教的傳統詩人」行列。在一首講述誕生的詩中,她結合了愉快和風趣,重現了一個古老的主題「上帝定是/一位易被馴服的紳士/在這麼冷的天氣,走了這麼久的路/僅為幾個人/通向伯利恆的路上/我和他都只是孩子/得到了提升/崎嶇的一億里程。
學者蘇珊尤霍絲認為狄更生把頭腦和精神看作實實在在的領域,她大部分之前都居住於此。這個極其私人的地方通常被稱為「未發現的大陸」以及「精神的家園」,並被自然景觀所美化。其他時候,這一景觀變得黑暗且令人生畏—城堡和監獄,到處充斥着走廊與房間──構造了一個「我」和「不同的我」共同居住的地方。一個把這些思想融為一體的例子為:我內心的自己—被放逐/經過裝飾/我的堡壘已無法攻破/直到所有的心──/可我──攻擊了自己/這怎麼辦/除了放棄──/我—屬於我?
這首詩第一次被公佈於眾是在狄更生去世之後出版的詩集中。在金森的支持以及哈珀雜誌編輯威廉·迪安·豪厄爾斯為這首詩添加了激賞的註釋的情況下,這首詩在1980年首次出版後,大眾對此褒貶不一。金森在狄更生的詩集首次出版時,為其作序,他在序中寫道,這些詩「具有非凡的力量和見解」。曾任「獨立」雜誌文學編輯12年的莫里斯·湯遜,在1891年寫道,狄更生的詩歌是「難得的個性和獨創的混合物」。一些批評家熱情洋溢的稱頌狄更生的詩歌,但卻對其不同尋常的非傳統風格提出批評意見。英國作家安德魯·朗對狄更生的作品嗤之以鼻,他說道「詩歌存在之根本在於,它應該遵守一定的形式和語法,並且在該押韻的時候就得押韻。歲月的智慧和人類的天性也堅持該如此」。詩人兼小說家湯馬士·貝利·奧德爾里奇同樣對狄更生的是個提出了技術性批評,他在1892年1月的阿特蘭大月刊上寫道:「很明顯,狄更生女士擁有一種非傳統的怪誕的幻想。她深受布萊克的神秘主義以及艾默生過分獨特的風格的影響……但是她的不協調以及毫無章法可言的——姑且稱之為短句是災難性的……偏遠的紐英倫鄉村(或者其他任何地方)的古怪,夢幻般半隱居並不能使的她的那些違反常理的詩歌免收批評」。
1897年至1920年早期,評論界對狄更生的詩歌關注不足。直至20世紀初,對狄更生詩歌的關注變得廣泛起來,一些評論家甚至認為狄更生的詩歌體現了現代詩的本質。現代評論家傾向於認為狄更生的那些毫無章法可言的詩句是自覺的藝術,而非缺乏只是和技巧的結果。伊利沙伯·謝普利·薩金特在1915年的一篇散文中將詩人的靈感稱為「富有冒險精神的」,並且稱詩人為「紐英倫貧瘠的土地上開出的最珍貴的花朵」。隨着20世紀20年代現代詩的風行,狄更生的那些不遵循19世紀詩體的詩歌不再那麼驚世駭俗,並且被新一代的讀者所接受。狄更生突然間被評論家們稱為偉大的女詩人,她的詩歌也成為文學界競相熱捧的對象。R.P·布萊克莫曾經試圖總結和明確外界對於狄更生的評論,他在1973年一篇具有里程碑性質的文章中寫道:「……她是一個小我的作家,她不知疲倦的創作着,正如一些婦女不知疲倦的編織和烹調。她的語言天賦和他所處的時代都驅使着她進行詩歌創作和不是反屠殺……正如泰特先生所說,她處在那種先鋒的,古怪的詩歌創作的當年。」
第二輪婦女權運動使得作為女性詩人的狄更生受到了更多的文學方面的支持。從女性視角來看第一部收集了狄更生主要作品的文集的話,狄更生被認為是英語文學史上最偉大的女詩人。以往的傳記作家和理論家們傾向於將狄更生女性的角色和其實人的角色分開。例如,1952年,喬治·惠徹在其《這是位詩人:艾蜜莉·狄更生的批判傳記》中寫道,「也許作為一位詩人【狄更生】可以彌補作為一個女人所不能得到的缺憾。」另一方面,女權主義的批評者認為狄更生作在為一個詩人和作為一個女人之間,存在着必要以及強有力的聯繫。阿德里安·瑞奇在「美國的維蘇威:艾蜜莉·狄更生的力量」(1976)一文中表示,狄更生女性詩人的身分帶給她力量,使得她「既不古怪,也不離奇;她註定會生存下來,運用她的力量,書寫她自己的「經濟學原理」。」同樣的,一些學者質疑狄更生的性取向,他們引證艾蜜莉·狄更生寫給蘇珊·吉爾伯特·狄更生大量的詩歌和書信,暗示詩人有一段同性戀的感情,並且推論這段感情會對她的詩歌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諸如約翰·科迪,麗蓮·費得曼,薇薇安·R·波拉克,保拉·本內特,朱迪·法爾,亞倫·路易斯·哈特以及瑪莎·內爾·史密夫認為,蘇珊是狄金一生中情愛的中心。
評價
狄更生的詩集在1890年代面世時,普遍受到讀者的歡迎。[55]批評家大都承認狄更生的天才,但只把她看成「怪才」、「鬼才」、「偏才」(情況有點像中國的李賀),而非大詩人。狄更生的詩常常不押韻,格律不齊,被多數論者看作是「無能為力」,都覺得她才氣有餘,但詩藝還未到家。對於狄更生其人,只看作一個戀愛失敗、自我封閉的脆弱女子。
往後數十年,狄更生都保有讀者,但文學地位並沒有提高。到了現代派崛起,狄更生那種聲調不諧、句法支離的詩歌開始被看重,認為能夠代表現代人的感受。1950年代,首部未經竄改的狄更生詩全集出版,使人看到其詩的全貌、真貌,從此狄更生的文學地位被重新評估,已進入所謂「西方正典」。傳記作者也開始強調狄更生獨立、堅強的個性(不一定跟女性主義的興起有關),甚至佩利亞稱狄更生為「阿默斯特的薩德侯爵」[56],強調她個性中乖僻的一面。
曾在阿默斯特學院任教的詩人佛羅斯特(Robert Frost)談到狄更生的詩風:「她一落筆就是『我來了!』然後一頭跳進去,往往無暇照顧格律、韻腳。」(When she started a poem, it was 'Here I come!' and she came plunging through. The meter and rhyme often had to take care of itself.)[57]
錢鍾書談到一個狄更生詩中常見的主題:「……如願償欲必致失望生憎……美國女詩人艾蜜莉‧狄更生所謂『缺乏中生出豐裕來』(a sumptous Destitution)者是……眼饞滋慕,腹果乏味,其詩中長言永歎焉……」[58]
出版
1858年至1868年間,狄更生有少量詩歌刊登在由森姆·鮑爾斯(Samuel Bowles)創辦的《春田市共和日報》上。這些作品刊出時並未署名,而且被大量修改,加上符合常規的標點和標題。其中的第一首詩《無人認識這枝小玫瑰》(Nobody knows this little rose),發表時可能未經狄更生本人同意。《共和日報》還發表了她的另外幾首詩,以《蛇》(The Snake)為題發表的《一位瘦長的君子在草地》(A narrow Fellow in the Grass),以《睡眠》為題發表的《在他們的石膏房安然無恙》,以《日落》(Sunset)為題發表的《在金色中閃耀在紫色中熄滅》(Blazing in the Gold and quenching in Purple)。以詩歌《我品嘗未釀之酒》(I taste a liquor never brewed –)的改編版為例,第一節最後兩行為了押韻被完全改寫了。
原文:
I taste a liquor never brewed –
From Tankards scooped in Pearl –
Not all the Frankfort Berries
Yield such an Alcohol!共和日報版本:
I taste a liquor never brewed –
From Tankards scooped in Pearl –
Not Frankfort Berries yield the sense
Such a delirious whirl!
1864年,狄更生的幾首詩歌被改編後發表在《擊鼓》上,用來籌集醫療資金,以支持戰爭(美國南北戰爭)中的聯邦軍隊。另有一首詩於同年四月發表在《布魯克林聯合日報》上。
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希堅斯將狄更生的詩歌推薦給海倫·亨特·積遜(Helen Hunt Jackson),巧合的是積遜年輕時曾與狄更生就讀同一所私立學校。當時積遜已經是出版界的資深人士,她說服狄更生將其詩歌《成功被認為最甜美》(Success is counted sweetest)不具名地發表在一個名為《詩人們的假面舞會》(The Masque of Poets)的系列作品中。然而,這首詩仍然被編者按照當時的審美觀作了修改。它也是狄更生在世時發表的最後一首詩。
詩歌首行 | 出版者加的詩題 | 出版年分 | 附註 |
Sic transit gloria mundi | A Valentine | 1852 | 一首夾雜拉丁文的諧詩 |
Nobody knows this little rose | To Mrs.——, with a rose | 1858 | 此詩的出版,並沒有得到狄更生的首肯 |
I taste a liquor never brewed | The May-Wine | 1861 | |
Safe in their alabaster chambers | The Sleeping | 1862 | 狄更生對此詩作過多次修改,是她最有名的詩之一 |
Flowers - Well - if anybody | Flowers | 1864 | |
These are the days when birds came back | October | 1864 | |
Some keep the Sabbath going to church | My Sabbath | 1864 | |
Blazing in gold and quenching in purple | Sunset | 1864 | |
Success is counted sweetest | Success | 1864, 1878 | 初次出版時沒有詩題 |
A narrow fellow in the grass | The Snake | 1866 |
狄更生逝世後,拉維尼婭·狄更生(Lavinia Dickinson)遵守諾言將狄更生的大部分書信焚毀。然而耐人尋味的是狄更生將她的四十本詩稿和一些散佚的手稿封存在箱中,卻沒有留下任何指示。拉維尼婭認識到這些詩稿的價值並且一心期待着將其出版。她先是求助於她兄弟的妻子,後又轉向其情人梅布爾·盧米斯·托德(Mabel Loomis Todd)。經過一場紛爭,部分詩稿落入托德手中,致使狄更生的詩歌全集直到半個多世紀之後才得以出版。
由梅布爾·盧米斯·托德(Mabel Loomis Todd)和希金森(T. W. Higginson)共同主編的《狄更生詩集》第一輯與1890年11月出版。儘管托德聲稱只做了必要的改動,但大部分詩歌的標點和大寫字母部分都依照 19世紀晚期的標準作了修改,還做了少量措辭上的修改來減少狄更生的不規範用詞。最初出版的115首詩在評論界和市場銷售上都大獲成功,兩年內印刷了十一次。《狄更生詩集——第二輯》(Poems: Second Series)隨即於1892年出版,至1893年已再版五次;第三輯於1896年面市。1892年時評論如此寫道:「整個世界都撥不急待地期待着狄更生的所有作品的出版,她的文字,書信,她的一切文學作品。」兩年後,狄更生的兩部書信集出版,同樣被大量修改。同時,蘇珊·狄更生(Susan Dickinson)將狄更生的幾首詩歌發表在文學雜誌上,如《斯克里布納雜誌》(Scribner's Magazine)和《獨立》(The Independent)。
1914年至1929年間,狄更生的侄女瑪莎·狄更生·比安奇(Martha Dickinson Bianchi)出版了一個新的系列詩集,其中包含了許多之前從未公開發表的詩歌,同樣對標點和大寫字母作了規範化的修改。二十世紀三十年代,托德和比安奇編輯出版了另外幾卷詩集,逐漸地將更多先前未能發表的詩歌公開發行。
1955年,湯馬士·約翰遜(Thomas H. Johnson)主編的一個全新的三卷本詩集出版,這是第一個狄更生作品的學術性版本。它為狄更生及其作品的學術研究奠定了基礎。這些詩歌首次以最接近狄更生原稿的方式印製出來。這些詩歌沒有標題,只是大致按照時間順序編了號,大量運用破折號和不規範的大寫字母,而且經常出現極其晦澀難懂的詞句。三年後約翰遜和多拉·沃德(Theodora Ward)共同編輯出版了完整的狄更生書信集。
其他專長
狄更生精通園藝,愛培植奇花異卉。學者朱迪·法爾指出:比起詩人,狄更生生前更多的是以園藝愛好者為人所知。[59]狄更生九歲的時候,開始與妹妹一起學習植物學並照管家中的花園。[59]她曾將壓花收集到一本66頁的皮製封面的標本集中。它包含了她收集,根據林奈體系分類並標記的424種壓花標本。[60]
狄更生大宅(Dickinson Homestead)內有她自己的花園,其父甚至特別為她興建了一個溫室。當時,其家庭花園在當地很有名,並得到了人們的讚賞。標本集沒有保存下來,狄更生沒有保留任何園藝筆記或是植物名錄,但是從其朋友及家人的信件與回憶中,人們可以清楚了解到這一情況。狄更生的侄女,瑪莎·狄更生·比安奇回憶道「鈴蘭、三色堇鋪成一條條地毯,一排排的甜豌豆、風信子,還只是三月,但蜜蜂采的蜜到夏天也吃不完。適逢花期,籬笆上纏滿的芍藥像是縷縷綵帶,另有大片黃水仙,大叢金盞菊讓人心馳神往。這簡直是蝴蝶的樂園。」[61]
特別的是,狄更生培育有香味的異國花朵,她寫道自己:「可以在餐廳與懸掛着盛放植物的籃子的暖房間種植香料群島上的香料」。狄更生常常送花束給朋友,附上詩句,但是「他們珍視花朵勝過詩句」。[61]
狄更生也擅長烹飪,常用籃子將焗好的麵包、曲奇餅從她房間的窗子吊下,送贈鄰居、親友;1856年,她的麵包更在當地農業博覽會的比賽中取得二等獎。下面是她存世的薑餅食譜:[62]
遺產
參考資料
- Poems by Emily Dickinson. Ed. Mabel Loomis Todd and T.W. Higginson. (Boston: Roberts Brothers, 1890).第一本狄更生詩集,經竄改(改成傳統的標點,也將少數詩歌改成押韻)
- 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Ed. Thomas H. Johnson. (Cambridge, MA: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55).首部未經竄改的狄更生詩全集
- 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including variant readings critically compared with all known manuscripts. Ed. Thomas H. Johnson (Cambridge, MA: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58).三卷本詩全集,連異文
- The Letters of Emily Dickinson. Ed. Thomas H. Johnson and Theodora Ward. (Cambridge, MA: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58).三卷本的書信集
- The Manuscript Books of Emily Dickinson. Ed. R.W. Franklin. (Cambridge, MA: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81).手稿影印本
- 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Variorum Edition. Ed. R.W. Franklin. (Cambridge, MA: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98).較新的異文版本
- 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 Ed. R.W. Franklin. (Cambridge, MA: The Belknap Press of Harvard UP, 1999).較新的詩全集,部分詩歌經重新編年
- Open Me Carefully: Emily Dickinson's Intimate Letters to Susan Huntington Dickinson. Ed. Ellen Louise Hart and Martha Nell Smith. (Ashfield, MA: Paris Press, 1998).致蘇珊的書信,部分書信依照原稿的文字排列來排印
- M. T. Bingham. This Was a Poet. (New York: Charles Scribner's Sons, 1938).早期狄更生傳記的代表作
- Charles R. Anderson. Emily Dickinsons Poetry: Stairway Of Suspense. (New York: Holt Reinhart and Winston, 1960).
- Richard B. Sewall. The Life of Emily Dickinson. (New York: Farrar, Straus and Giroux, 1974).較詳細的傳記
- Cristanne Miller. Emily Dickinson: A Poet's Grammar. (Harvard UP, 1989).
- Judith Farr with a chapter by Louise Carter. The Gardens of Emily Dickinson. (Harvard UP, 2004).有關狄更生的園藝與其詩歌的關係
外部連結
註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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