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民幹(?—?),字道貞[1][2],為諱唐太宗李世民的諱又稱崔幹、崔世幹,雍州咸陽縣(今陝西省咸陽市)人,祖籍博陵郡安平縣(今河北省衡水市安平縣),出自博陵崔氏的博陵第二房,隋朝、唐朝官員。
崔民幹在隋朝末年擔任醴泉縣縣令,李淵發兵進入關中後,崔民幹向李淵獻出醴泉縣投降,出任丞相府主簿。武德元年六月甲戌朔(618年6月28日),李淵接受禪讓建立唐朝後,將崔民幹升任黃門侍郎[3][4]。武德元年十月庚辰(618年11月1日),唐高祖李淵詔令以右翊衛大將軍、淮安王李神通為山東道安撫大使,山東各路軍隊都受到節度;以黃門侍郎崔民幹為安撫副使[5]。
武德二年(619年)閏二月,李神通在聊城進攻宇文化及,宇文化及因軍中糧食耗盡,請求投降,李神通不接受。崔民幹勸說李神通接受宇文化及的投降,李神通說:「士兵們長期暴露在外,如今敵人謀劃用盡糧食耗盡,我軍馬上就能取勝,正當攻下聊城,以展示國威,將其財物獎賞將士。如果他投降,用什麼來賞賜軍隊?」崔民幹說:「如今竇建德快要到了,宇文化及還沒有平定,兩方敵人夾擊,我軍必定失敗。不攻而奪取城池,功勞非常大。如今貪圖財物,我軍一定會失敗的。」李神通大怒,把崔民幹囚禁在軍中[6][7][8]。
唐太宗即位後,下令申國公高士廉、黃門侍郎韋挺、禮部侍郎令狐德棻、中書侍郎岑文本等人修《氏族志》,貞觀十二年(638年)《氏族志》編修完成,黃門侍郎崔民幹被定為第一等,唐太宗看後非常不滿意,下令重新編纂,以唐朝的官品為評定標準,以皇族為首,外戚次之,崔民幹被降為第三等[9][10][11][12]。
崔民幹後在貞觀六年(632年)至七年(633年)之間任宋州刺史,之後轉任豳州刺史,封博陵郡開國公[2],在刺史任內受到屬下的懷念[13]。崔民幹死後,朝廷贈予幽州都督、上柱國、諡號元,永徽元年歲次庚戌二月庚午朔廿七日丙申(650年4月3日),葬於雍州萬年縣義善鄉界少陵原[2]。
《冊府元龜·卷七六六·攀附第二》:崔幹略,隋末為醴泉縣令。高祖義兵入關,以縣來降,授丞相府主簿。及受禪遷黃門侍郎。
《資治通鑑·卷一百八十五》:六月,甲戌朔,以趙公世民為尚書令,黃台公瑗為刑部侍郎,相國府長史裴寂為右僕射、知政事,司馬劉文靜為納言,司錄竇威為內史令,李綱為禮部尚書、參掌選事,掾殷開山為吏部侍郎,屬趙慈景為兵部侍郎,韋義節為禮部侍郎,主簿陳叔達、博陵崔民幹並為黃門侍郎,唐儉為內史侍郎,錄事參軍裴晞為尚書右丞。以隋民部尚書蕭瑀為內史令,禮部尚書竇璡為戶部尚書,蔣公屈突通為兵部尚書,長安令獨孤懷恩為工部尚書。瑗,上之從子。懷恩,舅子也。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六》 :庚辰,詔右翊衛大將軍淮安王神通為山東道安撫大使,山東諸軍並受節度;以黃門侍郎崔民幹為副。
《舊唐書·卷六十·列傳第十》:武德元年,拜右翊衛大將軍,封永康王,尋改封淮安王,為山東道安撫大使。擊宇文化及於魏縣,化及不能抗,東走聊城。神通進兵躡之,至聊城。會化及糧盡請降,神通不受。其副使黃門侍郎崔幹勸納之,神通曰:「兵士暴露已久,賊計窮糧盡,克在旦暮,正當攻取,以示國威,散其玉帛,以為軍賞。若受降者,吾何以藉手乎?」幹曰:「今建德方至,化及未平,兩賊之間,事必危迫。不攻而下之,此勛甚大。今貪其玉帛,敗無日矣!」神通怒,囚幹於軍中。
《新唐書·卷七十八·列傳第三》:武德初,拜山東安撫大使,黃門侍郎崔幹副之,進擊宇文化及於魏。化及敗走聊城,神通追北,賊糧盡願降,神通不肯受,幹請納之,神通曰:「師久暴露,今賊食盡,克不旦暮,正當破之,以玉帛酬戰力。若降,吾何所藉手?」幹曰:「竇建德危至,而化及未平,我轉側兩賊間,勢必危,王又貪其玉帛,敗不日。」神通怒,囚幹軍中。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八十七》:淮安王神通攻聊城,化及糧盡,請降,神通不許。安撫副使崔世幹勸神通許之,神通曰:「軍士暴露日久,賊食盡計窮,克在旦暮,吾當攻取以示國威,且散其玉帛以勞將士,若受其降,將合以為軍賞乎!」世幹曰:「今建德方至,若化及未平,內外受敵,吾軍必敗。夫不敢而下之,為功甚易,柰何貪其玉帛而不受乎!」神通怒,囚世幹於軍中。
《舊唐書·卷六十五·列傳第十五》:是時,朝議以山東人士好自矜誇,雖復累葉陵遲,猶恃其舊地,女適他族,必多求聘財。太宗惡之,以為甚傷教義,乃詔士廉與御史大夫韋挺、中書侍郎岑文本、禮部侍郎令狐德棻等刊正姓氏。於是普責天下譜諜,仍憑據史傳考其真偽,忠賢者襃進,悖逆者貶黜,撰為氏族志。士廉乃類其等第以進。太宗曰:「我與山東崔、盧、李、鄭,舊即無嫌,為其世代衰微,全無冠蓋,猶自雲士大夫,婚姻之間,則多邀錢幣。才識凡下,而偃仰自高,販鬻松檟,依託富貴。我不解人間何為重之?祇緣齊家惟據河北,梁、陳僻在江南,當時雖有人物,偏僻小國,不足可貴,至今猶以崔、盧、王、謝為重。我平定四海,天下一家,凡在朝士,皆功効顯著,或忠孝可稱,或學藝通博,所以擢用。見居三品以上,欲共衰代舊門為親,縱多輸錢帛,猶被偃仰。我今特定族姓者,欲崇重今朝冠冕,何因崔干猶為第一等?昔漢高祖止是山東一匹夫,以其平定天下,主尊臣貴。卿等讀書,見其行跡,至今以為美談,心懷敬重。卿等不貴我官爵耶?不須論數世以前,止取今日官爵高下作等級。」遂以崔干為第三等。及書成,凡一百卷,詔頒於天下,賜士廉物千段。尋同中書門下三品。
《新唐書·卷九十五·列傳第二十》:初,太宗嘗以山東士人尚閥閱,後雖衰,子孫猶負世望,嫁娶必多取貲,故人謂之賣昏。由是詔士廉與韋挺、岑文本、令狐德棻責天下譜諜,參考史傳,檢正真偽,進忠賢,退悖惡,先宗室,後外戚,退新門,進舊望,右膏粱,左寒畯,合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為九等,號曰氏族志,而崔干仍居第一。帝曰:「我於崔、盧、李、鄭無嫌,顧其世衰,不復冠冕,猶恃舊地以取貲,不肖子偃然自高,販鬻松檟,不解人間何為貴之?齊據河北,梁、陳在江南,雖有人物,偏方下國,無可貴者,故以崔、盧、王、謝為重。今謀士勞臣以忠孝學藝從我定天下者,何容納貨舊門,向聲背實,買昏為榮耶?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其次有爵為公、卿、大夫,世世不絕,此謂之門戶。今皆反是,豈不惑邪?朕以今日冠冕為等級高下。」遂以崔干為第三姓,班其書天下。
《貞觀政要·卷七·論禮樂》:貞觀六年,太宗謂尚書左僕射房玄齡曰:「比有山東崔、盧、李、鄭四姓,雖累葉陵遲,猶恃其舊地,好自矜大,稱為士大夫。每嫁女他族,必廣索聘財,以多為貴,論數定約,同於市賈,甚損風俗,有紊禮經。既輕重失宜,理須改革。」乃詔吏部尚書高士廉、御史大夫韋挺、中書侍郎岑文本、禮部侍郎令狐德棻等,刊正姓氏,普責天下譜牒,兼據憑史傳,剪其浮華,定其真偽,忠賢者褒進,悖逆者貶黜,撰為《氏族志》。士廉等及進定氏族等第,遂以崔干為第一等。太宗謂曰:「我與山東崔、盧、李、鄭,舊既無嫌,為其世代衰微,全無官宦,猶自雲士大夫,婚姻之際,則多索財物,或才識庸下,而偃仰自高,販鬻松檟,依託富貴,我不解人間何為重之?且士大夫有能立功,爵位崇重,善事君父,忠孝可稱,或道義清素,學藝通博,此亦足為門戶,可謂天下士大夫。今崔、盧之屬,惟矜遠葉衣冠,寧比當朝之貴?公卿已下,何暇多輸錢物,兼與他氣勢,向聲背實,以得為榮。我今定氏族者,誠欲崇樹今朝冠冕,何因崔干猶為第一等,只看卿等不貴我官爵耶?不論數代已前,只取今日官品、人才作等級,宜一量定,用為永則。」遂以崔干為第三等。
《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九十五》:吏部尚書高士廉、黃門侍郎韋挺、禮部侍郎令狐德葇、中書侍郎岑文本撰《氏族志》成,上之。先是,山東人士崔、盧、李、鄭諸族,好自矜地望,雖累葉陵夷,苟他族欲與為昏姻,必多責財幣,或舍其鄉里而妄稱名族,或兄弟齊列而更以妻族相陵。上惡之,命士廉等遍責天下譜諜,質諸史籍,考其真偽,辨其昭穆,第其甲乙,褒進忠賢,貶退奸逆,分為九等。士廉等以黃門侍郎崔民幹為第一。上曰:「漢高祖與蕭、曹、樊、灌皆起閭閻布衣,卿輩至今推仰,以為英賢,豈在世祿乎!高氏偏據山東,梁、陳僻在江南,雖有人物,蓋何足言?況其子孫才行衰薄,官爵陵替,而猶卬然以門地自負,販鬻松檟,依託富貴,棄廉忘恥,不知世人何為貴之!今三品以上,或以德行,或以勳勞,或以文學,致位貴顯。彼衰世舊門,誠何足慕!而求與為昏,雖多輸金帛,猶為彼所偃蹇,我不知其解何也!今欲釐正訛謬,舍名取實,而卿曹猶以崔民幹為第一,是輕我官爵而徇流俗之情也。」乃更命刊定,專以今朝品秩為高下。於是以皇族為首,外戚次之。降崔民幹為第三。凡二百九十三姓,千六百五十一家,頒於天下。
《冊府元龜·卷六百七十七·牧守部》:崔幹,歷宋幽二州刺史,為下所懷。
《隨故藁城令崔君墓誌》, 《河北書畫研究》 (1期), 2023年, (1期): 98–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