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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藝術家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安迪·華荷(英語:Andy Warhol,1928年8月6日—1987年2月22日),成長於一個移民家庭,美國藝術家、印刷家、電影攝影師,是視覺藝術運動普普藝術的開創者之一。流行藝術運動的代表人物之一。安迪·華荷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匹茲堡出生,在他的家鄉匹茲堡,有安迪·華荷博物館紀念他的作品及一生。在他成為商業插畫家獲得巨大成功之後,華荷曾經從事畫家、前衛電影製作人、檔案家、作家等工作。他亦發明了廣為流傳的「成名十五分鐘」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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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華荷認為藝術與金錢掛勾,因此應該要努力把藝術商業化。他的著名作品中,有一幅不斷複製家喻戶曉的金寶湯圖案,就表現了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的新一階段。他經常使用絲網版畫技法來重現圖像。他的作品中最常出現的是名人以及人們熟悉的事物,比如瑪麗蓮·夢露和埃爾維斯·普雷斯利。重複亦是其作品的一大特色。
安迪·華荷亦曾投放精力到電影和樂隊地下絲絨(英語:The Velvet Underground)中。但其電影作品多被視為地下電影,《Chelsea Girl》、《Eat》、《Blue Movie》等片以創意的色情、缺乏情節和過度地冗長(《Four Stars》一片更是長達25小時)著稱。
1968年,安迪·華荷遭瓦萊麗·索拉納斯槍擊,重傷但撿回一命。1987年2月22日,安迪·華荷因膽囊切割手術之後藥物過敏在紐約的醫院去世[1],享年58歲。他的身價估計高達七億美元。
安迪·華荷於1928年8月6日出生於匹茲堡的一棟兩居室排屋[2],父母安德烈·沃霍拉與茱莉亞·沃霍拉是來自斯洛伐克北部魯塞尼亞(Carpatho-Rusyn)的移民者[3][4][5],育有三個兒子,安迪是他們最小的孩子[6][7]。
安迪的家庭是虔誠的拜占庭禮天主教徒,他們頻繁且有規律地沿襲他們東歐祖先的傳統進行禮拜。華荷的父親是一個工人,於1934年將家庭遷移到道爾森街的磚房[8]。華荷便就讀於附近的福爾摩斯學校並且在卡內基學院(現在的卡內基美術館(The Carnegie Museum of Art))免費學習藝術。在繪畫之外,荷里活的電影也強烈吸引着他,他經常出入當地的影院。華荷在九歲的時候得到了第一台相機,他喜歡拍照,並且在地下室自己沖洗照片。
華荷在三年級的時候罹患西德納姆舞蹈病,這是一種神經系統疾病,四肢會不自主地運動[9]。之後他罹患憂鬱症,並且懼怕醫院和醫生。由於常常臥床不起,他便在床上畫畫、聽收音機、收集電影明星照片貼在病床周邊。華荷認為這是對他人格發展、技能奠定及個人愛好形成很重要的一段時期[10]。
安迪14歲時(1942年),父親安德烈·沃霍拉去世[11],同年,安迪進入了Schenley高中。安德烈在意識到兒子在藝術上的天分後,一直攢錢來支付大學學費。華荷於1945至1949年進入卡內基理工學院學習(現在的卡內基梅隆大學(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獲得海報設計的藝術學士學位,想要成為一個商業插畫家。在這幾年中,他在Home's百貨商場做展陳設計工作。
華荷在畢業之後,到了紐約試圖成為商業藝術家,他的第一個作品便在1949年9月號的《Glamour》雜誌中萌芽。隨後,華荷成為了1950年代最成功的插畫家之一,並且獲得了大量獎項。1954年,26歲的華荷首次獲得美國平面設計學會傑出成就獎;1956年和1957年他連續獲得藝術指導人俱樂部獨特成就獎和最高成就獎。他的插畫獨特而異想天開,暗藏對照片與圖像的摹寫。華荷時不時使用他母親的可愛而古怪的手寫字體,茱莉亞·沃霍拉在1952年離開了匹茲堡,與兒子共同生活了20年直至1972年。
這些插畫中,他古怪的鞋廣告畫為他獲得了最多的名聲,這些畫作漫不經心還有墨跡污點,還有一些他早期作品的圖案[12]。伴隨着唱片業的擴張、黑膠唱片、高保真、立體聲唱片的出現、RCA唱片公司僱傭了華荷作為唱片封面及宣傳材料的設計師[13][14][15]。
1956年6月至8月華荷用一場環球旅行獎勵自己的工作成就,與他同行的是他的朋友Charles Lisanby。他們去了夏威夷和亞洲與歐洲國家,這是華荷的第一次出國旅行,也是他人生中的一件大事。
華荷經常在Serendipity 3展覽他的作品,這是一間位於曼哈頓東邊的時髦餐廳兼雪糕店。他常常在那裏舉行聚會,朋友們可以邊狼吞虎咽「凍熱巧克力」邊幫助華荷新出版的書籍絲網印刷。
1950年代後期,華荷開始將更多精力投入繪畫當中。他在1961年創作了基於漫畫與廣告的第一幅普普藝術作品,隨後的幾年,華荷開始了他的名人生涯。他最著名的「金寶湯罐頭」系列繪畫作品轟動了整個藝術界。安迪·華荷在紐約的第一次個人普普藝術展覽於1962年11月6日至24日在埃莉諾沃德固定美術展覽廳展出,展覽作品以美國產品為標誌,包括《瑪麗蓮雙聯畫》、《一百個湯罐》、《一百個可樂瓶》、《一百張美元鈔票》等等。
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在1962年12月舉辦一場關於普普藝術的研討會,與華荷一樣的藝術家們被指責為對消費主義的「諂媚」。但無論評論家們如何炮轟華荷們對商業主義的擁抱,整個1960年代,世界越來越清晰地見證着藝術文化領域的商業轉變,而華荷正是這場轉變的核心[16][17]。
1964年一場名為《美國市場》的展覽是一個重要事件,一個典型的美國小超市環境在展覽中展出,但農產品、罐頭商品、肉以及牆上的海報都是六位美國普普藝術家創造的,其中包括引起爭議的比利蘋果,瑪麗英曼以及羅伯特瓦特。華荷的作品《金寶湯罐頭》賣到1500美元,而他的簽名則是6美元一張。這場展覽是大眾直接接觸普普藝術的第一個重大事件,也引發了關於什麼是藝術的再一次討論熱潮。
隨即他開始了一大系列的電影明星的肖像創作,包括瑪麗蓮·夢露、貓王、伊利沙伯·泰勒等。同一時期,華荷也開始了他「死亡與災難」系列繪畫。
華荷的第一次雕塑展覽於1964年舉辦,包括幾百個舉着超市貨物箱的複製品,也包括《布里洛盒子》及《海因茨盒子》。借着這個時機,他成立新工作室,將它塗成銀色並且以「工廠」命名。工作室中聚集了大量藝術家、作家、音樂家、地下名人。它很快成為了「紐約根據地」,在那裏開辦的聚會常常出現在全國的八卦欄目新聞中。他開始以絲網印刷的方式製造印刷品,它們很流行但同樣引來了大量爭議。在1963到1968年,華荷和他的超級明星們創造了幾百部電影,這些電影有劇本亦有即興發揮的部分。它們內容廣泛,有概念性的實驗也有簡單的敘事片,有短的肖像片也有色情泛濫主題片。他的著名電影作品包括《帝國大廈》、《切爾西女孩》、《熒幕實驗》等等。
華荷在堪薩斯的一所Max’s夜店執掌門戶,而那裏是當時藝術家與明星們經常出入的場所。在60年代中期,華荷便已經成為了雜誌與媒體的常客。華荷通過一部移動傳媒影片探索了表演藝術領域,叫做《不可避免的塑料爆炸》,搖滾樂隊地下絲絨(The Velvet Underground)是影片的主角。1966年,華荷在卡斯利特美術館(the Leo Castelli Gallery)展覽了《牛壁紙》以及《銀色的雲》。
雖然華荷早在50年代便出版了一系列藝術作品書籍,但第一本大量製作的書籍是《安迪華荷索引》,出版於1967。兩年後他創立了《訪問》,這是一本關於電影、時尚、流行文化的雜誌。他隨後的出版物包括《安迪華荷的哲學》(1975)以及《暴露》(1979)《普普藝術》(1980),和《美國》(1985)。書籍中大部分內容都來自他的訪談記錄。
華荷在1968年6月3日遭到了瓦萊麗·蘇連娜槍擊[18]。瓦萊娜曾經是「工廠」的場景中一個邊緣人物,也是一位激進的女權主義者,出演1968年華荷的電影《我,一個男人》[19]。她在當天早些時候向華荷索要自己的劇本《去你媽的》(Up Your Ass),而華荷聲稱他已經把它丟棄了。瓦萊娜隨後被逮捕並解釋自己的行為是由於華荷「過分控制了我的生活」[20]。華荷在襲擊中受到重傷,進行了開胸手術、心臟刺激術才僥倖存活。這次槍擊事件極大影響了華荷的人生及藝術創作[21][22]。在這之後,「工廠」攝影棚收到了更密切的監控,屬於它的六十年代也逐漸走向終結[22]。
在1974年,華荷開始了他的時光膠囊系列作品:一些硬紙板做的盒子中填滿了他日常生活中的常見物品,包括書信、照片、藝術品、衣服、收藏品等等。安迪創作了六百多個這樣的盒子,現在那些盒子都成為了他的生活以及他所處的時代的寶貴檔案。
在整個70年代,華荷頻繁地與名人們社交,包括卡特總統和杜魯門卡波特,兩個人都曾經是他早期作品的重要主題。他開始受到成百份的來自社會名流、音樂家、電影明星的肖像繪製要求[23]。明星肖像成為了他事業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他收入的主要來源。他是紐約著名的迪廳54號工作室的社交常客[24],並且常與時尚設計師霍斯頓、表演家萊莎明奈利和比安卡賈格爾出入。
華荷在1984年與年輕藝術家巴斯奎特、弗朗西斯科和凱斯哈寧開始了合作,他重新拿回了畫筆、放棄了他從1962年起開始使用的絲網印刷。他統治了紐約80年代藝術市場的「牛市」,除了那些年輕的塗鴉藝術家,他還與一些新表現主義與歐洲超前衛主義運動中的藝術家們合作。這段時間中,華荷創造了米高·傑克森的肖像畫,並為他的專輯《戰慄》大賣做出了巨大貢獻。
80年代中期,他的兩檔電視節目「安迪華荷的電視」及「安迪華荷的十五分鐘」在紐約有線電視和全國音樂電視中播放。他創造了「周六現場秀」、並在「愛之船」中出演,也創作了一系列音樂錄影帶。華荷也與一些模特公司簽約,在一些時尚秀場和大量的平面及電視廣告中出現。
華荷是一位多產的藝術家,他創作了大量的藝術作品,在70年代和80年代,他的繪畫、印刷品、攝影作品包括:《毛》、《女士們先生們》、《頭骨》、《錘子與鐮刀》、《影子》、《槍》、《刀》、《十字架》、《美元標誌》、《時代精神》、《偽裝》等等。他最後兩場展覽分別是米蘭展出的《最後的晚餐》系列畫作以及紐約的《繡畫》。這兩個展覽都在1987年1月開始,次月,他便在膽囊炎手術後於匹茲堡去世[25][26]。
許多人認為安迪是名無性戀,單單只是一個窺陰癖者(窺視他人性行為或脫衣而獲快感者),但這個傳言已經被其傳記作家Victor Bockris、Bob Colacello(安迪·華荷的雜誌編輯)及藝術歷史學家Richard Meyer所推翻。問題不在於安迪的性取向為何,而是在於他的性向如何影響他的工作及對藝術世界的定位,這是一門探討藝術家的主要學問;而安迪也在接受專訪與朋友的言談中及其所發行的雜誌(Popism: The Warhol Sixties)做說明。
1960年初,華荷成為了一名成功的商業插畫家,而他為i.miller鞋子所作的細膩、高雅的繪畫更是尤為受歡迎。他的這些作品主要採用「墨跡畫法」(版畫)繪製,這是他早期藝術作品中最為常用的一種技術。儘管同時期的甚多藝術家都致力於商業藝術,但他們絕大多數都十分小心謹慎,似乎是要掩飾這一點。而對於華荷來說,他作為一名插圖師所取得的榮光,似乎已經掩蓋了他的本意——成為一名被大眾肯定的純粹藝術家。
華荷的早期繪畫作品大都從卡通或者廣告中取材,明顯的手繪風格,帶有水滴的痕跡。這些水滴痕跡模仿自成功的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例如威廉·德庫寧)。華荷的第一幅波普繪畫作品於1961年4月展出,為紐約布朗威·泰勒商店的櫥窗展示作背景。在這個舞台上,華荷的作品與賈斯珀·瓊斯、詹姆斯·羅森奎斯特與羅伯特·勞什伯格的作品一同大放光彩[27]。最終,華荷將他的圖像語言減弱為圖標本身——名牌商標、名人、美元標誌等——並且消除了自己繪畫作品中的一切手繪痕跡。
對於華荷而言,定義他的職業在一定程度上就是定義他的作品主題形式。卡通形式已經被李奇登斯坦利用於他的作品中,活版印刷術被賈斯珀應用等等,而華荷想要尋找一種與眾不同的主體形式。這時,他的一位好友建議他畫一些他最愛的東西。就是這位開畫廊的穆里爾·拉圖,幫助華荷想出了湯罐頭和美元標誌的點子。2009年出版的華荷傳記《波普,華荷的天賦》中記載,1961年11年23日,華荷給拉圖寫了一張50美元的支票,作為她為他想出湯罐頭點子的報酬[28]。華荷為他的首個主要展覽繪製了他著名的坎貝爾湯罐頭,他號稱他幾乎一生都在午餐時喝這種湯。在蘇富比公司在1971年11月17日於紐約舉辦的拍賣會上,這幅畫賣出了1萬美元的價錢。對於一位作品銷售總價已經超過600萬美元的藝術家而言,這已經是一筆小小的零頭了[29]。
華荷很喜歡名人,於是他也把他們畫進了作品中。通過這些起步,他逐漸發展出了他後期的繪畫風格與主題。起初,他一直在研究自己標誌化的主題事物,而後來,他把越來越多的精力投於研究屬於自己的標誌化風格,並且漸漸消除了自己藝術作品中的手繪痕跡。華荷頻繁使用絲網版畫技術,他的後期繪畫作品則可以從幻燈片中找到影子。作為著名的畫家,華荷擁有幾個助手,在他的指導下,助手們幫助他製作絲網版畫的不同版本作品[30]。
1979年,華荷作為第四屆受邀藝術家參與BMW藝術項目,被委託塗畫超級跑車BMW M1。與之前三位藝術家不同的是,華荷拒絕在汽車模型上繪製,而是選擇立刻直接在一輛原大小的跑車實物上進行繪畫。據稱華荷只花了23分鐘就畫完了整輛汽車[31]。
華荷的作品既包括卡通漫畫也包括嚴肅作品,他的繪畫主題既可以是一個湯罐頭,又可以是一把電椅。無論是畫名人,日常用品,還是自殺的畫面,車禍或是災難,華荷都使用同一種繪製手法——絲網版畫,成系列地重複生產,並且通常使用明快的色彩。例如他在1962~1963年間創作的《死亡與災難》系列作品,這個系列包括《紅色車禍》、《紫色跳樓者》和《橙色災難》。
華荷作品中統一的元素就是他那巴斯特·基頓式的冷面風格——不論在藝術上還是就他自己而言都是冷漠無情的。這是由華荷自身的行事風格決定的——他在媒體面前總是裝聾作啞,拒絕解釋自己的作品。你需要知道的關於他和他的作品的一切已經擺在那裏了。這位藝術家因為說過這樣一句話而出名:「你只需要看着我的繪畫、我的電影和我的樣子,這就是我。在這些表面之下什麼也沒藏着。」[32]
在多年從事絲網版畫、氧化繪畫、攝影等藝術後,華荷再一次拿起了畫筆,在1984至1985年間與Jean-Michel Basquiat合作了超過50幅大型作品[33][34]儘管它們在首次展出後就遭到了批評,但仍被華荷稱為傑作,並對他之後的創作產生了影響。[35]。
這些影響可以在他《最後的晚餐》系列作品中看出來。這是他最後一個同時也許是他最龐大的一個系列作品。有些人認為這個系列「也許是華荷最偉大的作品」[36],但也有人認為它「空洞,對宗教狂熱崇拜」並且「毫無生氣」[37]。這也是由美國藝術家所創作的規模最為龐大的宗教題材系列作品[36]。
華荷去世時正在為梅賽德斯-奔馳公司繪製「汽車」系列作品[38]。
2013年11月13日安迪·華荷另一幅畫作《銀色車禍(雙重災難)》周三在紐約舉行的蘇富比拍賣會上,以1億500萬美元(8億1900萬港元)賣出,創下其作品的最高拍賣價紀錄。
安迪·華荷的藝術形式多種多樣,如油畫、繪畫、攝影、雕塑等,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高產的電影製片人。在1963年至1968年間,他拍攝了60多部電影[39],以下便是其中比較著名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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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看過安迪·華荷電影的影迷和影評者認為他根本不能算得上是個真正意義上的導演,不過也難怪,舉着攝像機對着某個物體長達幾個小時,比如拍攝一個熟睡的人或者帝國大廈,可不是一個導演該做的工作。但是他對於攝影、電影以及導演的理念實際上已經遠遠超越了那個年代,甚至領先於當代。他對於靜態景物長時間的拍攝其實就是對於平面作品在時間上的延伸,其創作理念其實和瑪麗蓮夢露頭像的是相似的。這樣的理念讓他將自己的電影作品二次回收,把許多電影的畫面抽取出來再製作成網版版畫。
直到安迪·華荷開始與楚克·溫和保羅·莫利賽的合作之後,他才開始用心地處理聲音,他的電影也不再像是前衛的「造型藝術」。從此,他的電影多了一些敘事元素,多了一些幽默感,因而拉近了與觀眾的距離,雖然題材依舊前衛大膽。
儘管華荷最盛稱於世的是他作於紙上和畫布上的作品,但他作為電影製片人、攝影家、日記作者、偶爾還作為雕塑家(至少是物體製造者)、甚至商品設計員,都展現了他不菲的藝術才華。
安迪·華荷夢想有一個叫做《沒什麼特別的》的節目,這個節目的特別之處在於他的最愛的主題:什麼都沒有。他在80年代初期推出有線節目《安迪·華荷在線》,但並未獲得很大的成功和利潤。他之後又為MTV推出一檔節目《安迪·華荷的十五分鐘》,其效果也是一般。
對於視覺藝術家來說,安迪·華荷創作(或至少出版)許多作品。他寫了一本關於自己的哲學的書、1960年代的回憶錄、蹩腳的小說及一本從兩萬頁中提煉出約800頁的日記。
無可否認的是,對於這些作品的「作者」是誰還有爭論的餘地。《波普主義》署名的是華荷和帕特·哈克特,但是鮑勃·科拉塞羅卻聲稱自己是這個作品的捉刀代筆者,而版權所有者則是安迪·華荷。《曝光》的扉頁上寫着此書的作者是華荷和「鮑勃·科拉塞羅」,而版權所有者是「華荷」。據維克多·博克里斯說,《從A到B,循環往復》是從華荷和布麗吉德·波克以及帕特·哈克特電話交談錄音里挑選出來的,由帕特轉寫並由鮑勃·科拉塞羅修訂成最終版本的。這本書的版權也完全歸安迪·華荷所有。
1969年他創辦《訪問》(inter/VIEW,後更名為Interview)雜誌,其特色在於其沒有中介的、不加任何編輯並以錄音形式記錄的訪談。《訪問》現在依然運轉,肯定算得上是在藝術家所創辦的雜誌中最長壽的一個。儘管雜誌中包含許多華荷創作的材料,但是很難將《訪問》視作一部藝術作品。據說當時他之所以創辦這個雜誌只是為了獲得電影首映的入場券。[來源請求]
由華荷自行出版的書籍包括:
華荷最初從廣告和新聞攝影借來的照片,用於他的電影明星肖像和絲網印刷繪畫。後來,很少有人看到沒有帶相機的他,他開始捕捉富人和名人的面孔。他的照片集和數不清的寶利來,對於他的絲網印刷繪畫是特殊的最愛。他的1979年出版的攝影書《曝光》,用睜大的但遠非純潔的雙眼觀察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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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設計過兩張前所未有的最震撼人心的唱片封面。
首先,《地下絲絨與妮可》(1967)顯現了一個素白色背景下巨大的黑黃色香蕉。在原版中香蕉的皮被剝開露出了內部的果肉。在封面的右下角署上了一個巨大的安迪·華荷的簽名,讓人覺得這可能是錄製該唱片的藝術家的名字。是的,這個香蕉是一個赤裸裸的、明顯的陰莖的象徵,但是誰又會把這樣一個單調的、卡通的圖像當做什麼東西的象徵呢?音樂家貝克·漢森談到:「它如此的平淡,說明了一切又一切都沒有說明。」
滾石樂隊的《濕手指》(1971)所包含的意味很多。封面上是一個穿着牛仔褲的男子鼓起襠部的特寫鏡頭,褲子的拉鏈是開着的。它顯得滑稽、性感甚至讓人感到有些震驚,並且有點低級趣味:這正是人們所認為的搖滾樂。
華荷創造了各種稱為雕像物品的作品。其中最著名的雕刻莫過於是他的布里諾盒子,這個是由絲網狀的墨水印到像護具一樣的木頭盒子上的。在這個雕刻的另一部分上還有亨氏番茄醬和凱洛格玉米片[40]。
其他一些著作包括充滿了氦氣的銀雲,銀色的膠帶,和枕頭形狀的氣球。銀雲在由威洛比·夏普負責的空氣藝術上被展覽了出來。這些雲狀物還被一些革新者和舞蹈者梅斯·坎寧安的舞劇《雨林》給改編了[41]。
他通過他的混合藝術表演團參與過20世紀60年代的「偶生藝術」。創造了混合藝術表演形式,取名為Exploding Plastic Inevitable,形式中包括現場音樂、舞蹈和電影放映。
華荷和他的朋友們在派對和公眾場合籌劃了一些很戲劇化的多媒體事件,混合了音樂、電影、投影圖,甚至傑德拉·馬蘭加在S&M的組織中爆裂了攪拌器,1966年不可避免的爆炸性的塑料製品成為了他著作中的高潮[42]。
他在1972年喬治·麥戈文的總統競選上為其設計的海報也取得了成功。很難將華荷視作熱衷政治的人,但是這張海報卻是一個宣傳鼓動的成功之作。它僅僅以華荷風格製作了競爭對手理查德·尼克森的肖像,但這張海報上的尼克森看上去乖戾、粗暴、雙下巴,還有一張綠臉,絕對不是你想從他那買輛二手車的人,更不用選其作總統了。圖像下方是簡單的標題:「投給麥戈文」(VOTE McGOVERN)[43]。
華荷出演過其他人的電影,有些是古怪的獨立製作的作品,如《可卡因牛仔》或《空白的一代》,但也有一些是主流電影,如《妓女》。
在卡斯特利畫廊的展覽上,他在牆上貼滿自己設計的母牛的牆紙。
華荷在繪畫和電影以外的媒介中也工作過。作為一些雕塑品、唱片封面以及政治海報的設計圖,他的作品是較嚴肅的。華荷比人們所設想的更善言辭。他的日記是一部經典。他完善了訪談錄音的使用。
華荷本人是同性戀者[44][45],對同性戀的態度坦誠而自由。在他的藝術生涯中,他創作了大量色情攝影作品以及男性裸體的畫作。他的許多著名電影作品也關注了男性同性戀地下文化或者公開探索了性與欲望的複雜性,很多電影的首映是在男性同性戀色情劇院。在Popism一書中,De Antonio將華荷很難被男同性戀藝術家Jasper Johns and Robert Rauschenberg接受的事件解釋為「他太過張揚了而使他們不悅」。對此華荷的回應是:「我不能說什麼,這一切太真實了。所以我決定我不要去想那麼多,因為那些都是我無論如何不想去改變的地方,那些我從未想過會願意做出改變的地方……其他人可能可以改變他們的態度但那個人不是我。」
華荷在《華荷的哲學》中說「對於那些花上一輩子時間試圖成為女孩的男孩,我感到深深着迷,因為他們得付出那麼多努力(雙倍的時間),才能除去那些泄漏機密的男性特徵,並吸取所有的女性特徵。我的意思不是說這樣做正確,我不是說這是個好主意,我不是說這麼做不算是自我挫敗並自我摧殘,而且我也不是說這不算是一名男性對於自身所能做到最最荒謬的一件事。我所要說的是,這是件極為辛苦的差事。這一點你不能否認。」
華荷將性行為定義為一種填補心靈空白的行為。在《華荷的哲學》一書中華荷說:「最好的愛情是那種「不去想它」的愛情。有些人能夠跟人發生性行為而且真的讓自己的心靈一片空白,然後用性加以填滿;有些人永遠無法讓自己的心靈一片空白然後用性加以填滿,因此當他們在性交當下,他們想着:「這真的是我嗎?我真的在做這件事嗎?這實在很詭異。五分鐘前我不是在做這件事。再過一會,我也不會做這件事。我媽會怎麼說?別人怎麼會想到要做這件事呢?」因此第一種人——可以讓自己的心靈一片空白用性填滿然後不去想它的那種人——比較快活。另一種人必須找其他的事來放鬆,然後沉迷於其間。對我來說,那件其他的事就是幽默。」以及「愛與性可以搭在一起,性與不愛可以搭在一起,而愛與不性也可以搭在一起。但是自愛與自性則不好。」 他同時認為「綺想式性愛遠勝於真實的性愛。永遠不去做是非常刺激的。最撩人的吸引力來自從未相遇的兩極。」
華荷對性解放的關注也是具有前瞻性和透徹性的。性的解放使婚姻變得不再神秘,在電影1968年10月的電影《Fuck》中,華荷表達了他對性解放的看法。拍攝於紐約格林威治村一間公寓,雖然在片中演員Viva和路易斯·瓦登(Louis Waldon)發生真正的性關係,但影片中一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花在討論越戰、做菜和淋浴上。 正如他本人所說:「我一直希望拍一部純粹關於性交的電影,沒有任何其他的東西。就像《吃》就只是吃,《睡》就只是睡一樣。所以1968年10月我就拍了一部Viva和路易斯·瓦登性交的電影,我稱它為《幹》。」這部電影回歸到電影本身的記錄性本質,通過冷靜的微觀行為觀察,詮釋性解放中虛無與疏淡的意味。
華荷酷愛名聲也很喜歡創造名聲,他認為名聲是一個只要有一絲機會人們都會樂於享用的好東西。他早年就開始向電影明星寫信索要簽名照片,並且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帶着照相機和錄音機,他的作品來自於時代的名人,來自它們在媒體下的形象如瑪麗蓮夢露、毛澤東、貓王、馬龍白蘭度等等,使用名人肖像使他的作品更容易出名。這也是了他對於名聲的平均化、傳遞性的具體實踐。他認為名聲的分配越平均,世界會越美好。
安迪華荷同樣樂於創造名聲,他花大量的時間與自己工作室中的演員們進行交流,演員們也花大量的心思取悅華荷,因為他可以決定誰能成為他電影中的下一個明星。於此同時,他為名人畫的肖像捕捉了他們的某些特質,大量的複製使人們容易捕捉這些特質,這些畫中人更加出名,人們也更容易將明星的形象概念化。某種程度上看,華荷是將影視明星符號化、概念化以及商品化的推動者。
安迪華荷的民主與平等思想是徹底的,他與社會最上層的人社交,也與社會最底層的人來往。正如他所描繪的:「這個國家的偉大之處在於,在美國開始了一個傳統,在那裏最有錢的人與最窮的人享受着基本相同的東西。你可以看電視喝可口可樂,你知道總統也喝可口可樂,麗斯·泰勒喝可樂,你想你也可以喝可樂。可樂就是可樂,沒有更好更貴的可樂,你喝的與街角的叫花子喝的一樣,所有的可口可樂都一樣好。」
他的藝術作品也呈現出同樣的「可口可樂」姿態: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都能從那鮮明的色彩和明確的構圖中獲得快樂。藝術品是讓人想看且需要看的物品,而他採用絲網印刷技術保證了這些藝術品的大量可重複性、以及價格的低廉性。換句話說,他認為可複製的商品品是在工業時代對自由與平等的最好饋贈。 將高雅藝術與通俗藝術無界化是華荷藝術中對後世影響最深遠的部分。他試圖將平常物品搬上最高藝術殿堂,如他的湯罐系列,同時他又努力從中尋找變化和樂趣。他將最反映時代精神的物品以直接的方式呈現給大家,所有人都能看懂,而不同的人又會它們產生不同的理解。
安迪華荷的藝術中強調重複性,這也許源於他在天主教會中所做的不斷的祈禱。他的畫作中顏色與構圖不斷變換,造型卻從未改變的明星獲得了重點的重複,如夢露的紅唇、貓王的臀部及毛澤東的臉部輪廓。華荷認為重複可以讓人發現新的樂趣,當無趣的主題被不斷重複,美感應運而生。我們可以從地下絲絨樂隊的音樂中看出這一點。華荷在1966-1967年成為這一樂隊的經紀人,他們音樂中不斷重複的簡單和弦、歌詞無疑受到了華荷商業藝術思想的薰陶。
重複性是工業生產的特質,也是工業美的體現。在華荷的作品中,我們看到了重複所能產生的韻律美。不僅如此,他作品中的色彩與構圖使得它們得以在重複中富於變化,這對於之後的工業產品藝術化有深遠的影響。
華荷以商業廣告藝術家出名,然而在商業上的成功起初並不被藝術評論家們看好,他們批判華荷僅僅是一個「商業藝術家」,指責他的肖像作品中展現的明星流於表象、缺乏深度。他在《華荷的哲學》中也說「賺錢是一種藝術、工作也是一種藝術、最賺錢的買賣是最佳的藝術。」而一些有遠見的藝術評論家則認為華荷的膚淺和商業性是「時代最偉大的鏡子」,認為華荷抓住了70年代美國文化中不可抗拒的時代精神。在今天我們越來越多地看到藝術作品中的商業痕跡,如繪畫作品的,也看到商業中的藝術痕跡,如電影般的廣告。
商業、消費主義直至今天都仍是美國社會的主流觀點,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華荷將商業與藝術相結合的方式是簡單而直接的:絲網印刷帶來的粗糙質感、重複的畫面、沒有內容只有形式的電影畫面都表現出一種旁觀的、冷淡的嘲諷態度,令我們得以冷靜地思考時代的冷漠、空虛與個性的失去。
安迪·華荷幾乎嘗試運用所有可能的媒體進行創作表達他的思想:繪畫、絲網印刷、照片、音樂、電影、電視、電台廣播、書籍、報紙。多種媒體的使用表現了他對媒體在20世紀中後期對藝術創作的影響的預見性。媒體成就了他的名聲,他也給媒體們提供更多可以報道的素材。
在另一方面,華荷本人對於媒體持有鮮明的嘲諷態度,他認為媒體正在決定着我們對事件的判斷,採訪中記者只是為了獲得已經預先想好的說辭。在華荷的哲學中他說:「我發現幾乎所有的訪問都是預設好的。他們和你連話都沒說過,就知道他們要寫什麼,也知道他們對你的看法,因此他們不過是到處找些字眼與細節來印證他們早就決定要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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