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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因颱風導致的水庫潰壩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河南「75·8」水庫潰壩,又稱駐馬店水庫潰壩事件、「75·8特大洪水」、「板橋潰壩」,是1975年8月發生在中國河南省南部淮河流域的一次大規模潰壩事件,包括板橋水庫在內的62座水庫在颱風蓮娜的特大暴雨影響下相繼潰壩[4][5][6][7][8]。淹死人數有8.56萬(當月數據)和「超過2.6萬」(1992年修訂)兩種說法[1],而包含水災內澇所導致的傳染病和飢荒的非正常死亡人數,則有22萬[2]、23萬[3][9]、24萬[4][10][11]三種統計,是死亡人數最多的颱風水災之一,也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水災致死人數之冠。
此次洪災受災人口超1000萬,洪水和山泥傾瀉淹沒了約30個縣市、1780萬畝農田,沖走耕畜30萬頭、豬72萬頭,導致500餘萬間房屋倒塌(一說680萬間),直接經濟損失近百億元人民幣[5][11][12][13];此潰壩的洪水威力能與2004年南亞大海嘯相提並論[5](各國共22.79萬人死亡)[14]。潰壩發生於文化大革命期間,各派力量忙於「革命」、無暇防汛[4];而此後中國大陸官方未對此事件進行報導或宣傳,直至1989年7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水利部前部長錢正英作序的《中國歷史大洪水(上)》才披露部分情況,官方檔案最終於2005年解密[1][9][15][16]。
潰壩的水庫大多是蘇聯援助、大躍進時建造,重蓄水、輕防洪,品質低劣、偷工減料,而大躍進大煉鋼鐵以及「農業學大寨」也造成了水庫上游植被嚴重破壞和水土流失,最終導致大規模潰壩[5][6][17][18][19]。災難前後,官員和工作人員的錯誤應對亦為人詬病[17][18]。此次災難是世界上最大最慘烈的水庫垮壩事故[11][12][13],2005年5月的探索頻道節目《終極十大》將此災難評為「世界十大技術災難」(The Ultimate 10 Technological Disasters)第一名,超越蘇聯切爾諾貝爾核事故[5][12][17][18][20]。該事故的官方檔案最終於2005年9月解密[9][15][16],同年國際專家組在中國大陸舉行了研討會[9][16][21]。
1949-1950年,淮河上中游發大水災[5][22]。1950年10月14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務院作出了《關於治理淮河的決定》(簡稱《決定》),在《決定》中指出,為了達到根治的目的,實行「蓄洩兼籌」的治理方針,主要措施包括在上游的低洼地區建立臨時蓄洪工程等[23]。根據治理方針,淮河上游的河南省在山區內修建了石漫灘、白沙、板橋、薄山、南灣等5座大型水庫;在平原上修建老王坡、吳宋湖、蛟停湖、潼湖、泥河窪等5個窪地蓄洪工程[24]。
1951年4月,石漫灘、板橋和白沙三座水庫正式動工;7月石漫灘水庫建成,1952年6月板橋水庫建成,1953年6月白沙水庫建成;三座水庫均在洪、汝河上游。1952年,薄山與南灣水庫動工;1954年5月薄山水庫在淮河南岸支流溮河上建成,1955年11月南灣水庫在潁河上游建成。其中,南灣水庫總庫容16.3億立方米,是淮河上游的最大水庫。[24]
板橋、石漫灘等系列水庫是五十年代初期「人民治淮」的產物,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批設計建設的大型水庫;當時中國的水利工作者尚無大型水庫設計建設經驗,完全由蘇聯水利專家提供勘測設計和施工指導。片面重視蓄水,忽視防洪,板橋水庫比規定蓄水量超蓄3200萬立方米,且疏於維護,在潰壩前,板橋水庫的17個泄洪閘只有5座能開啟。
當時水文資料很少,設計洪水及工程標準很低。工程運用中,板橋水庫被發現輸水洞洞身裂縫和土壩縱橫向裂縫,於是在1955-1956年間,按照蘇聯水工建築物國家標準,對板橋、石漫灘兩水庫進行了工程擴建[5][19][25]。此後,板橋水庫一直享有「鐵殼壩」的盛譽,被認為可以抵禦百年一遇的洪水,在千年一遇的洪水中也可以安然無恙[4][26][27]。
在毛澤東等人發動的大躍進運動中[28],僅在1957-1959年間,河南駐馬店地區就修建了100多座水庫[6][19][25]。1958年,國務院副總理譚震林歸納了河南總結漭河流域地區興建山區水利的經驗[6]:「以蓄為主,以小型為主,以社隊自辦為主」,要把漭河經驗向平原推廣。包括宿鴨湖水庫在內的部分水庫施工時正值大躍進,河南省水利廳認為原設計過於保守,作了幾處關鍵的改動,如將原設計的12孔排水閘門減少7門,僅剩5門[6][21][25]。而對於淮河豫皖交界處的班台分洪閘,該閘閘孔原按800秒立方米排水量設計、共為9孔,但在「以蓄為主」的思想指導下,水文數據被人為的減小,只建造了7孔;1959年水閘建成後,在1961又人為堵閉2孔[6][21][25]。期間,越重視「蓄」,就代表着越「革命」[6][19]。
在1961年開始的「糾偏」中,河南省對全省的水庫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普查,對一部分設計標準偏低、施工品質較差、存有隱患的水庫,包括一些大型水庫予以廢棄[5][25]。但是,修建水庫的指導思想失誤並沒有真正被扭轉,依然採取了重蓄水灌溉、輕河道治理的方針。到1960年代末,駐馬店地區新增水庫100多座,而與此同時,洪汝河的排洪能力非但沒有增強,反而連年遞減[5][25]。此外,也有專家學者指出,大躍進大煉鋼鐵導致水庫上游植被破壞嚴重,以及後來毛澤東發起的「農業學大寨」中的開荒修梯田,使得森林和植被覆蓋率大大減少、水土流失愈趨嚴重,是這次造成兩座大型和50多座中小型水庫垮壩的根本原因[6]。
2020年中國南方水災期間,中國水利部水旱災害防禦司副司長王章立說「全國98,000多座水庫當中,小型水庫佔到了94,000多座,同時這些小型水庫大多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建的,質量差、標準低,特別是管理不規範,還有很多隱患[29]。
對於大躍進時期「以蓄為主」的水庫修建指導思想,當時的河南省水利廳總工程師陳惺當即反對:在平原地區以蓄為主,重蓄輕排,將會造成澇、漬、鹼三災——地表積水過多,會造成澇災,地下積水過多,易成漬災,地下水位被人為地維持過高,則利於鹽分聚積,易成鹼災。但是,陳惺的意見無人理會,他本人也因此被認為犯了嚴重右傾的錯誤,後來又被打成「右傾機會主義分子」、發配河南信陽。[6][18][21][25][30][31] 對於「以蓄為主」的錯誤指導思想,陳惺後來回憶道[32]:
這種不正確的一些錯誤主張,錯誤措施,我不講誰敢講,黨外的人不敢講啊,所以我講啊,當時在水利上有個很大的錯誤,就是搞以蓄為主。...... 可以講沒有被當政者所接受,那時候我被定為犯嚴重右傾錯誤。
當被問及「板橋事件曾經被海外的媒體評為世界十大技術災難之首,超過了類似於切爾諾貝爾核電站的泄露這樣的事件,您會這麼看嗎?」陳惺回答:「我可以接受。」[32]
此次災難發生在中國大陸文化大革命(1966-1976年)期間,河南駐馬店地區的各派力量忙於「革命」和階級鬥爭,無暇防汛事務,沒有準備任何防汛設備和物資[4]。
災難發生後,新華社記者張廣友在隨中央慰問團在災區採訪時,專家們不敢公開表達自己的意見,因為說了就會被扣上「質疑毛主席、質疑文化大革命」的帽子[6]。但他們只能私下對張廣友說[6]:
治理江河應當是先治本,後治標,或者是標本兼治。我們這些年來實際上是只治標,不治本,或者說忽視治本。這是中國水利建設中普遍存在的問題,也可以說是一種傾向。中國是個少林國家,森林覆蓋率本來就很低,農業集體化中的「殺豬砍樹」,「大躍進」中的大煉鋼鐵,以及後來學大寨中的開荒修梯田,使國土的森林和植被覆蓋率大大減少,水土流失愈趨嚴重,結果是「吃了祖宗飯,造了子孫孽」…… 上游山區森林植被率低,這是這次造成兩座大型和50多座中小型水庫垮壩的根本原因。
1975年7月31日,颱風蓮娜在太平洋上空形成,它是1975年太平洋颱風季的其中一個颱風,亦是吹襲中國內地的第三號颱風。8月4日,蓮娜在福建晉江登陸[12][33]。
蓮娜登陸後減弱為熱帶風暴。登陸後恰遇澳大利亞附近南半球空氣向北半球爆發,西太平洋熱帶幅合線發生北躍[21],致使颱風登陸後並沒有在陸地上迅速消失,而是繼續前進跨越江西、湖南兩省,在常德附近突然轉向,北渡長江直入中原腹地。
8月5日,蓮娜從北京中央氣象臺的雷達監視屏上消失[21]。由於蓮娜的強烈低氣壓和南下的冷空氣形成對峙,熱低壓從海洋攜帶的大量水汽,遭遇強冷空氣[12][33],並在伏牛山脈與桐柏山脈之間的大弧形地帶「停滯少動」。這一地帶有大量三面環山的馬蹄形山谷和兩山夾峙的峽谷[34],受到桐柏山、伏牛山組成的「喇叭口」地形的抬升[12][33];南來氣流在這裏發生劇烈的垂直運動,造成歷史罕見的特大暴雨[34]。
8月4日至8日,整個颱風滯留地帶共19410平方公里的地區降雨量超過400毫米,京廣鐵路以西的板橋水庫、石漫灘水庫到方城一帶降雨量大於1000毫米。而在暴雨中心河南泌陽林莊,8月7日一天的降雨量即達到1005.4毫米,最大6小時降雨量更達到830.1毫米,超過當時美國賓夕法尼亞州史密斯港782毫米的世界最高紀錄。8月5、6、7三日的降水量均超過中國大陸以往的正式記錄。[12][33]
8月7日下午,板橋水庫漁業生產隊發現有魚從溢洪道流出。當天,板橋水庫管理局與上游龍王廟、桃花店等雨量站和下游的遂平縣失去全部聯繫[12][33]。
8月5日14時—8月6日0時:這場暴雨持續10個小時。板橋雨量站測得日降雨量為448 .1毫米,最大1小時降雨量142.8毫米。板橋水庫水位上升到107.9米,接近最高蓄水位。[12][33]
8月6日12時-8月7日4時:這場暴雨持續16小時。8月6日23時,板橋水庫主溢洪道閘門提出水面、輸水道全部打開泄洪。庫水位高達112.91米,而設計最高蓄水位110.88米。[12][33]
在第一場暴雨中,泌陽境內各水庫、河道水位急劇上漲,大中小水庫均達到蓄水極限。確山經過兩場暴雨後,降雨量達1,100多毫米,山洪暴發,山泥傾瀉,水庫潰壩,塘堰壩潰決,幾十噸重的鋼筋水泥軍用設施、軍方的武器和裝備均被洪水捲走。淮河支流洪河和汝河的洪水襲向駐馬店平原,5日至8日兩次出現洪峰,河水越過多處堤壩。8月7日,京廣線上一列火車被洪水推出軌道,沉落在馬莊河。[12][33]
8月5日17時,板橋水庫庫區內電話、公路交通中斷。駐馬店地區革命委員會生產指揮部副指揮長陳彬只能利用部隊的電台,在大壩兩端和沙河店進行聯繫。
8月6日子夜,板橋公社一名幹部趕到水庫管理局,轉達泌陽縣委轉來的省、地防汛指揮部指示:板橋水庫開閘泄洪,最大泄量開到400立方米/秒[12][35]。8月6日23時,板橋水庫的主溢洪道、副溢洪道、輸水道閘門全部打開,按最大能力泄洪[36]。
8月7日天剛亮,水庫管理局動員保護國家財產,組織家屬轉移。中午,陳彬召集駐軍、水庫、板橋公社領導召開會議商討應急措施。宣佈水庫處於緊急狀態,通知下游群眾轉移。並催促地委向駐軍求援,派軍隊到水庫搶險、搶修通訊線路,運送防汛器材。但麻袋、草袋、板橋水庫和板橋鎮的防汛器材、木料、鉛絲、應付意外的炸藥等物件均沒有[35]。19時30分,駐軍向上級部門發出特急電稱:「板橋水庫水位急遽上升,情況十分危急,水面離壩頂只有1.3米,再下300毫米雨量水庫就有潰壩危險!」[37]河南省委第一書記劉建勳接到急電後立即將險情報告給國務院副總理紀登奎。後來有記者自稱訪問了紀登奎兒子並從訪問裏發掘到鄧小平在險情期間不作為的材料[38],但紀登奎兒子澄清他未受訪問並特此為鄧小平辯誣[39]。
在21時之前,確山、泌陽已有7座小型水庫潰壩。22時,中型水庫竹溝水庫潰壩;遂平縣城內水深齊腰。調集馳援水庫防守的駐軍在板橋水庫方面的要求下,在大壩南端升起兩顆紅色信號彈,並舉槍對空掃射報警;信號彈發射幾十枚,但大雨導致信號彈範圍50米以外就看不到了,鳴槍一百多發子彈,但槍聲被大雨蓋住,因此無人聽到和看到。22時10分,水庫管理局收到了駐軍轉來的地區防汛指揮部電報,指示打開閘門,以450立方米/秒的速度泄洪,不考慮其它影響,全力以赴保證大壩安全。接報後,陳斌等人聯名向中央、省委、地委,通過軍隊發出這份特告急電,這段內容是舊板橋水庫歷史上最後一段莫爾斯電碼,內容如下[35]:
“ | 板橋水庫處於特別危機狀態庫水位已過壩頂即將漫過防浪牆主副溢洪道已全部運用要通知沿河社隊注意搶險轉移水庫防汛指揮部在大壩南頭請求空軍支援。 | ” |
8月8日零時20分,水庫電站因形勢危急停止發電[38];20分鐘後,洪水漫壩。水庫管理局第三次向上級部門發出特特告急電,報告水庫已經決口,並「擅自」開啟尚能移動的五扇閘門,水庫已經開始決口[37]。
8月8日1時開始,板橋、石漫灘兩座大型水庫,竹溝、田崗兩座中型水庫,以及58座小型水庫在短短數小時內相繼垮壩潰決。凌晨1時,板橋水庫水位漲至117.94米最高值,超壩頂1.6米,超壩頂防浪牆0.3米,相應庫容6.131億立方米。漫過防浪牆的洪水先是掏空牆後壩頂的卵石路,繼而推倒防浪牆,然後衝決壩體,洪水以每秒6米的速度衝出板橋水庫決口處,沖向下游。首當其衝的道文城公社死絕227戶,9600人遇難。垮壩後僅1小時,洪水到達45公里外的遂平縣城,部分人或被途中的電線、鐵絲纏繞勒死,或被衝入涵洞窒息而死,更多的人在洪水翻越京廣線鐵路高坡時,墜入旋渦淹死[21]。3時左右,峰頭高達7米到10米的洪水越過45公里外的遂平縣城城下[40]。
8月8日3時,駐馬店地區的大型水庫薄山水庫,壩前洪水已經上漲到超壩頂0.4米,距離防浪牆頂0.6米,在水庫職工、家屬、駐水庫舟橋部隊、薄山林場職工及趕來搶險的山炮兵第2師官兵40個小時搶救,堵住了防浪牆滲水,並在壩頂築起了2米高子堤,保住了薄山水庫。薄山水庫在暴雨前的水位低於汛限水位,沒有像板橋水庫那樣超汛限水位蓄水1.4米。
8月8日4時,水庫當地駐軍將垮壩情況通知駐馬店軍分區轉報地委[21]。
災後駐馬店地區多處地方受浸,數百萬人無家可歸。由於屍體長期浸泡在水中,導致疾病傳播;而空投的大部分食物落在水中,更加速了疾病的傳播。
衛生部、解放軍總後勤部、北京、湖北、河北、山西、武漢軍區、廣州軍區、河南省軍區及全國各地市的198個醫療衛生部門,派出三千多名醫務工作者先後抵達災區[40]。
汝南有10萬人被淹(指尚漂浮在水中),已救4萬,還有6萬人困在樹上,要求急救;全縣20萬人臉浮腫;新蔡有30萬人尚在堤上、房上、筏上,20個公社全被水圍住,許多群眾5晝夜沒有飯吃;上蔡有60萬人被水包圍;華陂公社劉連玉大隊4,000人把樹葉吃光[40];黃鋪公社張橋大隊水閘上有 300人6天7夜沒有吃飯,仍在吃死豬死畜。宿鴨湖水庫:大壩上5萬人4、5天沒吃東西了。平輿有40萬人在水裏,腸炎、腦炎流行。醫療隊下去了,但沒藥物,很多地方出現了災民有病哭,醫生看了病沒藥也哭的情況。新蔡、平輿東部水仍上漲,全區200萬人在水中。[41][42]
全地區尚有177.3萬人泡在水裏。其中上蔡64萬,新蔡45萬,汝南25萬,平輿40萬。[41][42]
由於班台水閘的攔阻,駐馬店地區的水位不退,人類屍體與其他動物屍體泡在水裏,導致流行性感冒、細菌性痢疾、傳染性肝炎、瘧疾、流行性乙腦、鈎體病到處擴散。據不完全統計,當時染病病人有113.3萬。為了降低發病率,8月14日10點20分,10噸炸藥爆破班台水閘,洪水隨即向下游泄去。[40] 全部的爆破工作進行了2天[41][42]。
全地區尚有140餘萬人浸泡在水中,上蔡55萬,新蔡40萬,汝南25萬,平輿30萬[41][42]。
全地區120萬人還在水裏,上蔡52萬,新蔡20萬,汝南4萬,平輿23萬[41][42]。
平輿縣射橋大隊有3名老人因沒吃又無救而上吊自殺[41][42]。
全地區尚有101萬人泡在水中。上蔡50萬人,其中黨店公社堤上7,000人,公路上4,500人,樹上、筏上31,000人,又有一社員因高燒無藥而死。老百姓缺衣,吳宋大隊會計宋三意(已死)剩下妻子和6個孩子,3個孩子仍光身,3個只有褲頭。新蔡用大鍋煮紅芋片救濟群眾。汝南確保1人1天3兩麵,7兩紅芋乾。[41]
全地區發病率迅速上升,據不完全統計,共有病人113.3萬,其中汝南8萬;平輿25萬,其中王塚公社4萬2,000人,發病1萬7,000人,醫務人員盡最大力量,一天僅治800人,死7人;西平病人11萬;遂平15萬;上蔡25萬。[41][42]
平輿、上蔡、新蔡尚有88萬人被水圍。汝南50萬人中32萬人發病:其中痢疾3.3萬,傷寒892人,肝炎223人,感冒2.4萬,瘧疾 3,072人,腸炎8.1萬,高燒1.8萬,外傷5.5萬,中毒160人,紅眼病7.5萬,其它2.7萬。上蔡華陂公社56,000人仍有21,600人泡在水裏。劉連玉村8戶圍1隻破鍋做飯,用南瓜挖空作碗,樹枝當筷。有的地方仍在堤上吃小蟲吃樹葉。已病死21人。劉莊大隊11歲的劉小群患乙腦連鹽水都沒有,11日死亡。和店王妮13歲生病無藥,17日死亡。全社腦炎死3人。[41][42]
全地區尚有44.8萬人在水中。上蔡仍有40萬人在水中,病死15人。新蔡水中仍有4萬,病死20人,要求多送熟食和燃料。平輿截止18日已病死113人。遂平縣內糧食吃完。各縣紛紛要求速送治療腦炎的安宮牛黃丸。[41][42]
全地區尚有42萬人在水中,病死者274人。其中確山病死16人(乙腦10人),汝南病死5人,遂平病死50人,西平病死135人,上蔡病死28人,新蔡病死20人。[41][42]
全地區尚有37萬人泡在水中。汝南32萬人患病,190人病死,藥品不足,用土丹驗方。新蔡22.8萬人發病,佔41%,20人死亡。上蔡有73人病死。平輿和店公社14個大隊187個生產隊4.3萬人已在水中12天,水深處2米,淺處1米,老人和孩子都綁在樹上。熟食不足,災民11天沒吃鹽。孟莊大隊東窪生產隊,撈一死驢,災民亂割食。飛機空投食品50-60%落在水裏,大李大隊災民搶食水中漂浮的爛南瓜,37人中毒。[41][42]
災後第21天,遂平縣革命委員恢復運轉並發出「遂革發75(30)」號文件「關於當前防病治病的通知」。文件說「由於災後環境污染嚴重,人群抵抗力下降,乙腦、傷寒、瘧疾等傳染病日趨上升。」文件說,要把各地的野戰醫院建立起來,加強疫情報告,就地隔離治療傳染病。[40]
空軍從9月1日至6日連續出動飛機248架次,噴灑可濕性「六六六」粉248噸,覆蓋了宿鴨湖以西250平方公里的地區[40]。後期增加到272架次,累計噴灑272噸[43]。
災難發生後, 中國政府對事件詳情長期不公開報導[5][9][15][16]。1987年,《河南日報》記者于為民撰寫《75·8劫難》一書,此時已距事件12年。1989年7月,由前中國水利部部長錢正英作序的《中國歷史大洪水(上)》內部發行版出版,書中首次披露部份災情[1]。1995年,《河南日報》用一個整版報導了75·8洪災[15]。1998年,駐馬店地區水利局編制了《河南省駐馬店地區「75·8」抗洪志》[15]。
該事故的官方檔案最終於2005年9月解密,來自中國、美國、意大利等國的科學家在北京對此進行了研討和辯論[9][15][16][21]。
水災內澇導致其後有傳染病和飢荒,包含此數的總非正常死亡人數,有三個相近的數字:22萬[2]、23萬[3]或24萬[4][5][11]。
河南省約有30個縣市、1780萬畝農田被淹,1015萬人受災,400多萬人被洪水圍困。倒塌房屋500餘萬間(一說680萬間),沖走耕畜30.23萬頭,豬72萬頭。駐馬店境內京廣鐵路被沖毀102公里,中斷行車16天,影響運輸46天,直接經濟損失近百億元人民幣。是世界最大最慘烈的水庫潰壩慘劇。[5][11][12][13]
原全國政協副主席、曾任水利電力部長錢正英說:「這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來受災面積最大、死亡人數最多的水災,是水利工作最慘痛的教訓。」[27]
2012年8月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溫家寶在河南考察黃河防汛工作時強調,1975年8月,河南南部淮河流域受颱風影響造成特大暴雨洪災,導致板橋、石漫灘等水庫垮壩,造成重大損失,我們不能忘記這個沉痛教訓。這是中國國家領導人第一次明確地提及此事[51][52]。
中華人民共和國部分重大單次洪澇災害(死亡超百人)
中國歷史上部分重大單次洪澇災害
其它相關重大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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