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安(俄語:Виктор Ан,羅馬化:Victor An,1985年11月23日—),原名安賢洙(韓語:안현수),出生於韓國首爾,俄籍韓裔短道速滑運動員和教練。他有六枚冬奧會金牌,是短道速滑歷史上獲得奧運金牌最多的運動員,也是首位和唯一一位在全部項目都獲得奧運金牌的運動員。他還是六屆世錦賽全能王(2003年、2004年、2005年、2006年、2007年和2014年),和兩屆世界盃總冠軍(2003-2004賽季、2005-2006賽季)、2014年歐錦賽和2002年世青賽全能王。
安賢洙在2002-2007年代表韓國參賽,2008年的膝傷是轉折點,他錯過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2011年所屬的城南市廳因財政問題解散和韓國冰上界的混亂都促使他入籍俄羅斯以復出國際賽。2014年索契冬奧會,維克多·安重回巔峰,完美再現了2006年都靈冬奧會的成就——三金一銅,是奧運史上首位以兩個國籍奪得奧運金牌的選手,NBC評選其為「2014年索契冬奧會最佳選手」,路透社也授予他「年度最佳復甦獎」。
他在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贏得20金10銀5銅,是有最多奪冠次數(6次)和最多連冠次數(5次)的男運動員,也在世界短道速滑團體錦標賽贏得2金3銀1銅,還以5枚金牌成為了短道速滑歷史上亞冬會金牌最多的男運動員,以及打破過1500米和3000米的短道速滑世界紀錄,1000米和5000米接力的短道速滑奧運紀錄,被認為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短道速滑運動員。
2018年平昌冬奧會,因為俄羅斯體育禁藥問題,維克多·安無緣參賽,儘管他的獲獎記錄保持不變以及從未被公開指控使用禁藥,國際奧委會(IOC)表示無法對個案發表評論。2020年4月27日,他宣佈退役,同年8月執教中國國家短道速滑隊,直至2022年北京冬奧會結束。
運動生涯——代表韓國
1994年利勒哈默爾冬奧會,韓國短道速滑運動員蔡智薰的奪冠表現激勵了他。從小學2年級開始,安賢洙出於興趣練習短道速滑,被譽為「神童」。從小學4年級開始,他每天訓練成長為頂級選手。1996年全國短道錦標賽,安賢洙在小學部500米和1500米比賽中均獲第一,成為總冠軍[1]。
升入明知中學後,安賢洙連續3年在全國冬季運動會上贏得冠軍,因此迅速躍升成為「希望之星」。進入新木高中後,他繼續毫無爭議保持第一。奧運三金得主金琪焄是安賢洙青少年時期的教練,是他發掘並培訓安賢洙,從技術、速度、耐力到視頻分析,每天訓練10個小時[2]。
2002年世界青年短道速滑錦標賽,安賢洙初登國際大賽,獲得1000米金牌、1500米金牌、超級1500米銅牌、2000米接力金牌和全能王。解說全利卿評價,「看到安賢洙的瞬間,我瞠目結舌。他的溜冰技術出色到無法預測」[3]。韓國溜冰聯盟會長朴成仁對江原特別自治道知事金振兟表示,「請關注安賢洙,發掘了珍珠般的孩子」[4],同時也積極向國家隊推薦他。
主教練全明奎觀察到安賢洙在世青賽的橫掃後一改冷淡態度,認為在國際賽上名列前茅的李承宰和閔龍已經暴露優勢,於是未經選拔就積極啟用他,作為「隱藏牌」參加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5]。儘管這一決定遭到其他人的反對,全明奎沒有退縮而是表示會承擔全部責任[6]。
韓國培養許多優秀的短道選手,導致國選競爭異常激烈。除了根據世錦賽全能排名,最佳運動員自動入選外,由時任韓國溜冰聯盟會長張明熙主導的「推薦制度」(始於1995年)——聯盟高層或教練直接推薦選手進入國家隊,歷經十年的數次爭議,終於在2006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隨着派系鬥爭的嚴重衝突公諸於世而被廢除[7]。它的本意是發掘天才和給受傷選手提供機會,但那些被忽視的選手更會質疑不公,引發矛盾[8]。
「推薦制度」受益者也有:蔡智薰(延世大學)、全利卿(延世大學)、金昭希(啟明大學)[9]、崔敏敬(梨花女大)[10]、金炫坤(慶熙大學)、金玟廷(慶熙大學)、高基鉉(延世大學)[11]、宋炅澤(檀國大學)、趙南奎(檀國大學)[12]、李昊錫(慶熙大學)和崔恩景(韓體大學)[13],還有因傷錯過國選,依舊入選名單的金善台(高麗大學)[14]和金東聖(高麗大學)[11]。
2002年鹽湖城冬奧會,安賢洙作為最年輕選手進入1000米決賽,也是他的首次成年組國際大賽。最後一個彎道發生了短道速滑歷史上最令人難忘的事故——作為前四名,阿波羅·大野、安賢洙、李佳軍和馬蒂厄·蒂爾科特發生碰撞而摔成一團,由滑在最後的澳大利亞選手斯蒂芬·布拉德伯里獲得這枚出乎意料的金牌[15]。
國家隊教練全明奎和KBS解說金琪焄表示,「雖然他身材瘦小——只有164厘米和53公斤,是戴着金絲眼鏡的學生范兒,但是大膽的精神、機智的比賽管理、流暢柔和的溜冰技巧是世界一流」[3]。
2002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安賢洙獲得了1500米銀牌、超級3000米銀牌和5000米接力金牌,僅次於金東聖獲得全能銀,幾乎複製前輩在1997年同時獲得世青賽和世錦賽全能王的壯舉[16]。
2002-2003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安賢洙在第一站實現個人項目橫掃,獲得全部四枚金牌——500米、1000米、1500米和超級3000米,成功繼承金東聖的王牌位置[17]。第四站超級3000米,他首次戰勝美國選手阿波羅·大野,整個賽季排名全能第二,一躍成為世界級選手[18]。
2003年青森亞冬會,安賢洙在500米和3000米以外的所有項目都獲得金牌,戰勝了李佳軍和李野領銜的中國短道隊成為三冠王。尤其是作為5000米接力的最後一棒,他以微弱優勢戰勝對手衝過終點,成為亞洲短道速滑最強者[19]。
2003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安賢洙獲得了1500米金牌、超級3000米金牌和5000米接力金牌,以及1000米銀牌,拿到職業生涯的第一個全能王(89分),迅速成長為不可動搖的王牌[20]。
2003年6月18日,韓國溜冰聯盟評選安賢洙為「年度最佳運動員」[21]。
2003年6月27日,安賢洙拒絕其它大學保障教授職位的破格條件,直接保送進入韓國體育大學,「我會同時努力學習和刻苦訓練,爭取在2006年冬奧會上獲得3枚以上的金牌」[22]。
2003-2004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安賢洙在第二站的1500米上刷新2分10秒639的世界紀錄[23],接着在第四站的超級3000米上刷新4分32秒646的世界紀錄[24],兩個記錄均保持八年未被打破。他獲得短道速滑世界盃首個總冠軍——迄今為止最年輕的男選手,1500米(4金1銀)總排第一、1000米(1金2銀1銅)總排第一和500米(1銀)總排第二。
2004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安賢洙首次晉級500米決賽,在超越中國選手李野後以第3名過線,但被判犯規無緣獎牌。他在1500米中以壓倒性優勢成功衛冕,與1000米憑藉超強體力獲勝的方式十分相似。而在超級3000米,他乾脆實行了先跑一圈的「兔子戰術」,輕鬆通過終點實現兩連冠。安賢洙除了500米之外連拿5金,展現可怕的統治力,再度問鼎全能王(102分),「雖然以為只要像平常一樣溜冰,奪得全能王不成問題,但沒想到比賽會這麼順利」[25]。
2004-2005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安賢洙在第一站是1000米和超級3000米冠軍,阿波羅·大野是500米和1500米冠軍,兩者勢均力敵;第二站,他首次包攬全部金牌,徹底擊敗這位最強對手。韓國短道隊集體缺席第三站和第四站後[註 1],安賢洙回歸最後兩站,阿波羅·大野也不吝誇獎,「事實上他可太棒了——世界盃有超級3000米,我曾經跟在這個孩子後面,只是為了看他溜冰。如果他弄清如何擊敗我,那麼很難從他那裏再贏回來,我們來來回回反覆切磋」[26]。
2005年冬季大學生運動會,安賢洙獲得了1500米金牌、3000米金牌和5000米接力金牌,以及1000米銅牌——正是這場比賽後,他遭到前輩徐昊辰的施暴,原因是作為後輩,不肯假賽讓步。徐昊辰惡言相向,「有什麼了不起,太放肆」,拳頭毆打數十次[27],頒獎儀式上他右臉淤青[28]。儘管在事件曝光後,徐昊辰因施暴被剝奪國家代表資格,主教練尹在明也因操縱比賽和教唆毆打受到紀律處分而辭職。但是次年奧運賽季,聯盟高層依舊推動他們重返國家隊,徐昊辰甚至參加2006年都靈冬奧會並獲得5000米接力金牌[29]。
2005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安賢洙在1500米比賽中輕鬆三連冠,500米決賽中不敵加拿大選手弗朗索瓦-路易·特朗布萊和夏爾·阿默蘭獲得銅牌,1000米決賽中與阿波羅·大野展開精彩對決,一直追到最後以第2名通過終點。阿波羅·大野因為犯規在1500米和500米中失去全部積分,儘管安賢洙在超級3000米獲得第2名,他的全能積分依舊排名第一。再加上5000米接力銀牌,這是他首次贏得所有項目獎牌並獲得全能王(89分),也是唯一一位連續三屆蟬聯全能王的男子選手,加拿大短道速滑傳奇馬克·加尼翁曾四次奪魁,可並非連續摘得[30]。
2005年5月26日,首爾江東警察署對涉嫌收受家長賄賂的韓國溜冰聯盟副會長姜信弘和扁海江[31]進行不拘留立案。今年2月,徐昊辰因毆打後輩選手而被剝奪國家代表資格,他的父親以「讓兒子重返國家隊」為由,賄賂聯盟高層300萬韓元。從1999年至今,他還先後4次以「為兒子提供便利」等名義給扁副會長和姜副會長提供2100萬韓元[32]。
2011年4月26日,安賢洙告別韓國前往俄羅斯,「沒有把金牌拱手讓前輩,我是所謂的世界殺手,還被斥責自私。比被前輩毆打更痛苦的是這樣逼迫我的處境,以及允許這樣逼迫的現實」[33]。2014年索契冬奧會,徐昊辰斷然否認施暴和賄賂的惡劣行徑,辯稱是前輩對後輩訓誡等級制度,譴責惡意謠言並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34]。隨後,維克多·安在紀錄片透露,前輩(徐昊辰)賽前說需要個人賽金牌,比賽中我沒有讓步,賽後前輩讓我和後輩(成始柏)戴上頭盔挨打[35]。
嚴格來說,韓國的精英體育系統是一種領導者和運動員之間自上而下的服從關係,而選手派系是由所在大學和直屬教練決定的[36]。尤其是都靈周期,派系鬥爭進入白熱化:
2002年7月,韓國短道隊宣佈金琪焄(男隊)和李准鎬(女隊)教練分管制度[37]。2003年6月,女隊教練李准鎬(檀國大學)因暴力指控而辭職[38],金昭希(啟明大學)和崔光福(檀國大學)接任[39]。2004年9月,男隊教練金琪焄(檀國大學)因強賣冰刀而辭職[40],尹在明和宋在根(檀國大學)接任[41]。2004年11月,崔恩景、陳善有等6名選手因被毆打集體退村[42],女隊教練金昭希和崔光福辭職,朴世佑(韓國體育大學)和全在茂(檀國大學)接任[43]。
2005年4月,男隊教練尹在明因大冬會施暴事件引咎辭職,金琪焄(檀國大學)再次執教男隊,女隊教練換成全在洙(韓國體育大學)[44]。但除了安賢洙之外的其他7名非韓國體育大學選手——李承宰(首爾大學)、吳世種(檀國大學)、宋錫雨(檀國大學)、徐昊辰(慶熙大學)、宋炅澤(檀國大學)、趙南奎(檀國大學)和李昊錫(慶熙大學)集體拒絕了進入泰陵選手村,「在國際賽上以推舉一名選手的方式制定作戰計劃,其他選手實際上是在陪襯下被迫犧牲」,其中有3名選手擔心之前舉報男隊教練金琪焄的行為會被報復[45]。金琪焄再度辭職,後來他還解釋,「對所有選手一視同仁,只是安賢洙真的出色,像海綿一樣吸收技能,經常聊天給我安慰」[46]。
2005年7月14日,韓國溜冰聯盟重新啟用尹在明,國家隊教練朴世佑和全在洙聯合選手家長,召開新聞發佈會明確抗議並且要求高層辭職,王牌安賢洙和崔恩景甚至表示要退出都靈冬奧會[47]。2005年7月28日,韓國溜冰聯盟取消任命尹在明,也解職全在洙並禁賽他半年,指責其煽動[48]。隨後,安賢洙等5名選手反對解職,還拒絕國家隊轉地訓練,他甚至向韓國體育大學提交退學信要去加拿大留學。選手家長聲稱,韓國國會文化體育觀光委員會的議員向韓國溜冰聯盟會長施壓,要求任命尹在明[49]。最終,安賢洙(韓國體育大學)跟隨朴世佑(韓國體育大學)在女隊訓練;同時,陳善有(光門高中)跟隨宋在根(檀國大學)在男隊訓練[50]。
2005-2006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安賢洙的強勁對手除阿波羅·大野之外,還有三屆世青賽全能王李昊錫。因為目標是奧運會全冠王,他在四站世界盃中不僅專注中長距離——1500米(2金1銀)和1000米(1金2銅),還特別耕耘相對較弱的500米(2金1銀),甚至為5000米接力(3金1銀)也竭盡全力。他的500米和1500米總排第一,1000米總排第二,獲得短道速滑世界盃第二個總冠軍,展現奧運前毫無短板的最強面貌[51]。
2006年都靈冬奧會,1500米決賽先是隊友李昊錫領滑,還剩一圈時,安賢洙進行內道超越,始終保持領先位最終獲得金牌。500米決賽,安賢洙不及阿波羅·大野和弗朗索瓦-路易斯·特朗布萊的精彩起跑,獲得銅牌。1000米比賽,他在八強賽、準決賽和決賽中均戰勝了阿波羅·大野,領先隊友李昊錫0.025秒衝過終點,以1:26.739分創造新的奧運會紀錄[52]。阿波羅·大野讚嘆道,「在外道超越時,安賢洙就像一架噴氣式飛機。我過去認為我是最好的,但不得不承認,他溜冰時會出現美麗的極光」[53]。
因為派系矛盾和教練離間,選手關係出現隔閡。如果不是同一派系,他們就分頭行動,表現為拒絕一起吃飯、不住同一樓層和不坐飛機鄰座。其實,安賢洙和李昊錫是同所高中關係很好的前後輩,在選手村中還曾是室友,但由於派系鬥爭,他們開始很少說話[54]。因為安賢洙獲得奧運金牌又已免除兵役[註 2],一些謠言四起,比如「接力賽不會努力滑下去」,「故意摔倒放棄拿獎牌」等在國家隊內部流傳[55]。還有部分媒體歪曲報道KBS解說李准鎬的「美麗讓步」說,引起軒然大波,使安賢洙和李昊錫之間關係更加疏遠[56]。
5000米接力準決賽,吳世種在第6圈不慎摔倒,韓國隊一開局就落後半圈排名末尾;最後6圈,安賢洙憑藉與李昊錫的出色配合,戲劇性逆轉,追到小組第2,成功進軍決賽[57]。決賽中,宋錫雨取代吳世種擔任一棒,後面依次是安賢洙、徐昊辰和李昊錫;還剩16圈時,一直緊追加拿大隊不放的韓國隊開啟一場血腥膠着戰,安賢洙突然爆發速度,韓國隊取得領先;還剩8圈,加拿大隊再次領先;最後2圈,安賢洙作為最後一棒,採用外側超車,戰勝衛冕冠軍加拿大隊完美翻盤;最後一圈鈴聲響起,他提早起身過線,鼓掌慶祝勝利,幫助曾毆打他的隊友徐昊辰免除兵役。不僅如此,韓國短道男隊還刷新5000米接力的奧運紀錄為6:43.376分,時隔14年之後再度奪得奧運接力金牌[58]。
事實上,安賢洙最先通過終點的瞬間,韓國隊內悲喜交加。賽後還出現不尋常一幕,隊友宋錫雨、吳世種、徐昊辰和李昊錫在冰面上整齊劃一,給KBS解說李准鎬和男隊教練宋在根行大禮[59];與此同時,安賢洙遠離他們,擁抱女隊教練朴世佑,獨自享受喜悅[55]。奧運期間,每當記者提問派系鬥爭,韓國溜冰聯盟的高層都會疲于澄清,選手則是含糊其辭,一切矛盾暫時被韓國冬奧史上短道速滑最佳成績所掩蓋[60]。
安賢洙是首位在單屆奧運上贏得所有項目獎牌的短道速滑選手,也是2006年都靈冬奧會中獲得獎牌數最多的男選手,還是韓國奧運史上單屆獎牌數最多的選手(3金1銅),憑藉無懈可擊的堅強堡壘,加冕為「短道皇帝」[61]。
2006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安賢洙最後一圈內道超越李昊錫,獲得1500米世錦賽四連勝;500米決賽,安賢洙第二過線,裁判詹姆斯·休伊什判他犯規,理由是「偏離賽道」,使他包攬所有項目獎牌的機會戛然而止。教練朴世佑強烈抗議,「觸碰前面選手(李昊錫)移至道外的標誌塊,不屬於偏離賽道」,最終申訴沒被採納,這又引發新的陰謀論[62]。
巧合的是,李昊錫在1500米和500米比賽中分別獲得第二和第三,兩者積分相同(34分)。這意味着在超級3000米決賽前,為佔據獲得全能王的有利形勢,他們都迫切需要在1000米奪冠,最後時刻,李昊錫試圖內道超越,安賢洙果斷牽制獲得冠軍。焦點戰3000米的最後一個直道區,安賢洙試圖加速進行內道超越,兩者發生肢體接觸,李昊錫提前預判卡位而失去平衡摔倒;儘管安賢洙第一衝線,裁判還是判他犯規失去積分。最終,安賢洙繼續創造歷史第4次衛冕全能王(68分),李昊錫獲得全能銀(60分)[63]。
賽後,父親安基元與韓國溜冰聯盟副會長金亨范在仁川國際機場發生爭吵推搡,指責敵對派系的教練和選手合謀,阻止兒子在1000米和3000米奪冠,「本應該考慮和外國選手競爭,但是韓國選手卻更妨礙,不想讓賢洙拿第一」。男隊教練宋在根表示,「我甚至想賢洙不是為了挑戰體育,而是為了殺死某人,非得拿第一不可」[64]。韓國溜冰聯盟宣佈考慮採取嚴厲紀律處分,這是派系鬥爭極端化的標誌性事件[65]。
2006年4月5日,安賢洙表達想要放棄職業生涯的痛苦心情:[66]
“ | 派系鬥爭擴大,選手們受到很多傷害。不想捲入這種無休止境況,雖然經歷過毆打和賄賂等各種事,但從未像本賽季這樣辛苦,不想記住的事情也很多。作為選手,在我的專業里盡最大努力,卻受到指責,聽說你做出讓步……誰會在四年一度的奧運會……在人生千載難逢的比賽中讓步?即使獲得金牌,我也很沮喪。為了證明不是讓步,我認真準備了剩下的(接力)比賽。 | ” |
2006年都靈冬奧會後,李昊錫馬上表示,「最後一圈賢洙哥進攻的情況下,稍有不慎就會發生衝突,所以沒有進行最後衝刺。這絕對不是讓步,只是按照我的實力滑行而已」[67]。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後,他再次澄清,「都靈冬奧會和4年後的今天一樣,我竭盡全力沒有讓步。對獲得銀牌很滿意,也真心祝賀獲得金牌的選手」[68]。美國短道隊教練張權鈺解釋,「這是韓國短道速滑首次取得完美勝利的比賽。雖然之前也取得成就,但其他國家沒有真心佩服的原因是犧牲部分選手的團隊配合。在本屆冬奧會上完全沒有這種情況,所有人都被韓國的公平競爭精神所感動」[69]。
2006年4月26日,韓國溜冰聯盟調查委員會宣佈,「播放100多次錄像後,得出結論不是故意碰撞,選手們都是無意的」[70]。2006年5月18日,韓國溜冰聯盟獎懲委員會禁止安基元一年內參與聯盟主辦的大賽[71]。
2006年10月26日,韓國溜冰聯盟採取「私人教練制度」,教練全明奎負責安賢洙和全志秀,教練宋在根和尹在明負責金玟廷、邊千思、陳善有、宋炅澤、金秉俊、金炫坤和李昊錫,教練朴世佑負責鄭恩朱,致力於解決派系鬥爭的矛盾[72]。
2006-2007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安賢洙在第一站依舊強勢,獲得全部三枚金牌,之後的三站世界盃也穩定發揮,常駐領獎台(8金1銀2銅)。
2007年長春亞冬會,安賢洙因跟腱發炎和嚴重感冒飽受折磨,第一天只獲得1500米銀牌[73]。雪上加霜的是500米比賽,中國選手李野試圖強行超越而摔倒,安賢洙雖以第一名衝線但被判犯規;教練朴世佑認為是偏向判決和主場優勢,「無法接受,現場觀看的外國選手和記者也一致認為這是不公平的,甚至沒有錄像判定設備」[74]。儘管歷盡波折,他在最後一天恢復狀態,輕鬆獲得1000米金牌,接着作為二棒領銜5000米接力,與隊友金秉俊、宋炅澤、金炫坤和李昊錫攜手奪金[75]。
2007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1500米決賽,加拿大選手奧利維耶·讓在還剩6圈時帶倒安賢洙,儘管他馬上站起來繼續,可是連續奪冠紀錄被打破而遺憾得銅。500決賽,安賢洙一道出發,起跑落到第三,最後不及兩位加拿大選手獲得銅牌。1000米決賽,他終於戰勝夏爾·阿默蘭和阿波羅·大野拿下寶貴的34分,利用空隙超越取得驚心動魄的反敗為勝。超級3000米,隊友宋炅澤先跑一圈佔得先機,安賢洙最後幾圈開始加速,成功超越其他外國選手獲得第二。當然,他還和隊友們配合默契,將5000米接力金牌收入囊中,這也是第4塊世錦賽接力金牌。
最終,安賢洙再次贏得所有項目獎牌並獲得全能王(81分),成為歷史上第一位實現世錦賽5連冠的男選手,「希望在明年的世錦賽上繼續奪冠,打破中國女子王牌選手楊揚的六連冠紀錄。我想在2010年的溫哥華冬奧會上重現都靈輝煌」[76]。
2007年5月16日,韓國總統盧武鉉邀請「2014平昌申奧大使」安賢洙和陳善有參加青瓦台午宴,鼓勵社會各界共同努力申辦[77]。
2002-2007年,安賢洙蟬聯5屆世錦賽全能王,在1500米(4金1銅)、1000米(3金3銀)和3000米(2金3銀)比賽中表現出色,還在5000米接力中(4金1銀)擔任主角,共贏得29枚獎牌(18金8銀3銅)。他在世團錦的成績則為2金3銀1銅,並在2003-2004賽季和2005-2006賽季的短道速滑世界盃上獲得總冠軍,也是短道速滑歷史上獲得亞冬會金牌最多的男子選手(5金1銀)。
2007-2008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安賢洙以最佳狀態回歸,聯合隊友展現驚人實力席捲前四站,甚至從未下過領獎台——1000米(3金1銀)、1500米(3金1銅)和5000米接力(包攬4金),總共12次參賽獲得10金1銀1銅。儘管他因傷遺憾缺席最後兩站,仍舊在整個賽季全能排名第二,1000米總排第一和1500米總排第二。
韓國體育大學畢業前夕,安賢洙站在人生選擇的十字路口,老師全明奎建議,「留學反而有不利影響,進入現有實業隊也是勉強,應該以安賢洙為中心組建新隊。首先決定明年進入研究生院,利用時間餘裕來探索最佳前途」[78]。對於父親安基元「產生裂痕、不利待遇、處處受限」的指責,全副會長提出要創立新的實業隊,畢業之後沒有消息。等待中,城南市廳以良好條件不斷提議入隊,全副會長認為我們不聽指示因此不滿[79]。安賢洙多次否認,「我和全教授的關係從來沒有不好。2008年,我進入到韓國體育大學研究生院就讀;同年1月1日,我也開始在城南市廳工作,但僅僅15天後就受傷。全教授幫我打聽醫院,甚至說如果韓體大的康復訓練條件更好,就應該來。當隸屬於城南市廳時,因為立場模糊,我不能這麼做——城南市廳教練孫世源和全教授之間原本親如兄弟的關係產生過誤會」[80]。
2007年12月11日,經紀公司IB體育表示,將於明年2月畢業的安賢洙決定與城南市簽訂3年合約,合同總價5億韓元(包括2億韓元簽約獎金),是短道速滑史無前例的最高薪[81]。簽約儀式上,他表示,「經過對前途的深思熟慮,最終選擇訓練設施較好的城南市廳,將在良好支援下成為世界最佳選手」,城南市長李大燁也一同出席表示歡迎[82]。
2008年1月30日,韓國溜冰聯盟評選安賢洙為「年度最佳運動員」[83]。
2008年1月16日,安賢洙在泰陵國家代表選手村訓練摔倒撞到防護墊[註 3],導致左膝髕骨骨折和後十字韌帶部分撕裂。醫療團隊預估第一次手術——左膝插入兩根固定螺釘,康復需要3個月[85]。2008年3月5日,由於固定螺釘的插入部位發炎,安賢洙被診斷到5月為止,必須中斷訓練,因而無緣在主場衛冕第6個全能王。除了錯過2月的最後兩站世界盃、3月的世錦賽和世團錦外,他也無法參加4月的國選,這意味着錯過一整個2008-2009賽季的國際比賽[86]。
2008年7月25日,安賢洙接受第二次手術——取出鬆動的一根固定螺釘,因為它妨礙溜冰。城南市廳教練孫世源表示,「為了左膝的完全恢復一直克制溜冰,只集中於肌肉訓練和康復治療。為了不失去冰感,他一直以正常水平的10%-20%進行溜冰訓練,10月左右就能開始正式準備明年4月國選」[87]。2008年9月1日,經過8個月艱苦治療,安賢洙開始每天上午2個小時的溜冰訓練,下午5個小時的康復訓練[88]。
2008年11月21日,安賢洙加大康復強度,疼痛卻再度襲來,進行第三次手術——固定螺釘的拔出部位發炎,從骨盆中取出骨頭來填補孔洞,並用鋼絲固定斷裂的膝蓋骨。醫生預計明年1月中旬能夠跑步,2月正式溜冰。他表示,「接受了以溫哥華冬奧會為目標的手術,我當作轉禍為福的機會,為了參加明年4月國選,將致力於康復」[89]。
2009年2月,安賢洙經歷第四次手術——取出左膝鋼絲,之後加快上冰節奏,試圖提升實戰狀態[90]。然而,他的康復過程反覆繁瑣,恢復速度也遠不及預期,「鍛煉十年的左腿肌肉全部消失,身體平衡崩潰,僅用右腿支撐。我故意不當回事繼續訓練,其他部位也疼痛難忍,就一邊治療一邊訓練」,失去世界級的平衡能力,他在細微差距決定勝負的國選上陷入苦戰[91],正如退役信中所說:[92]
“ | 2008年的嚴重膝傷是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點。我當時已經取得很大成就,很多人都建議退役。儘管在現在意識到這有充分理由,但當時那種話真是令人反感,只會讓我不惜一切代價克服創傷,重新開始前進。
登上頂峰,跌入谷底,重新開始,並不容易。這個過程比想像的要漫長乏味許多,一切似乎都結束了,很可怕,我感到沮喪。 |
” |
短道速滑的特點是個人賽也帶有團體賽的性質,因此引發各派系之間「瓜分」慣例。例如,為了淘汰對方派系的上位圈選手,下位圈選手就會故意發生衝突,或者巧妙妨礙前進。如果入選國家隊,優秀選手就可以享受金牌、養老金、免兵役和獎學金等各種福利,那麼通過派系內的團隊合作而不是「單打獨鬥」來分配名額,就會被默契接受[93]。先前派系鬥爭鬧得沸沸揚揚的罪魁禍首是柳泰旭(韓國溜冰聯盟副會長、龍仁市廳教練)和全明奎(韓國溜冰聯盟企劃副會長、韓國體育大學教授),後來兩人和解且聯手按照喜好挑選教練和選手,甚至對技術委員會施加影響[94]。
2009年4月25日,安賢洙在2009-2010賽季國家隊選拔賽上被淘汰,無緣2010年溫哥華冬奧會。他在1000米決賽排名第4(8分);在1500米和500米八強賽,他均獲第3而未進準決賽;而在超級3000米,安賢洙排名第7(2分),積分10分總排第9。他表示,「因為準備時間短,體力出現問題,接受手術的膝蓋現在還沒恢復,還是有點疼」[95]。
國選過去在4月和10月會辦兩次,不同尋常的是這次僅在4月選拔一回。韓國溜冰聯盟給的理由,春季確定人選專注集訓,尤其可以多練接力,秋季再選一次會增加受傷風險;大韓體育會對此反對,不滿韓國溜冰聯盟的國家代表選拔和運營, 認為其應對冬奧會成績不佳負擔起責任[96]。輿論認為,依照男接第二和女接第四的結果,這不過是表面說辭,不如說是有預謀的淘汰賽,目的是排除受傷還未恢復的安賢洙和陳善有[97]。
2010年2月2日,安賢洙代表城南市廳參加2010年全國冬季運動會,在1500米、超級3000米和3000米接力中奪得3枚金牌[98]。
2010年3月18日,韓國溜冰聯盟宣佈,溫哥華冬奧會雙冠王李政洙因為腳踝受傷,不參加世錦賽的個人項目,由郭潤起代替。2010年3月24日,安賢洙的父親安基元[註 4]提出疑惑,主張缺戰不是本人意願,而是韓國溜冰聯盟的施壓。2010年3月25日,韓國溜冰聯盟公開李政洙和金成一的親筆事由書,斷然否認。2010年3月26日,李政洙的姐姐予以反駁,「已向弟弟確認,是根據上級指示不得不寫上受傷」,風波迅速擴散[100]。
2010年4月8日,大韓體育會公佈監查結果,證實存在「串通行為」,承認李政洙不是腳踝受傷而是教練脅迫,才放棄參加世錦賽個人項目[101]。去年國選的3000米,部分教練和選手在賽前密約,聯手牽制對手,互相協助進入國家隊,為每個人都在本賽季的國際賽中贏得獎牌達成共識。教練全在茂為了弟子郭潤起(延世大學,國選第5)獲得獎牌,慫恿李政洙(檀國大學,國選第3)和金成一(檀國大學,國選第4)放棄世錦賽個人項目,這是與都靈周期「韓體大-非韓體大」不同的派系[102]。
2010年4月13日,李政洙聯合父親李道元、教練李准鎬舉行新聞發佈會,反駁大韓體育會的密約說,否認國選得到任何人的幫助,還透露主教練金琪焄阻止教練全在茂要求自己讓出奧運會個人單項,理由是如果不能遵守既定規則,不讓國選前三的選手參加個人賽,記者們不會坐視不理。他的父親李道元質疑,韓國溜冰聯盟共同調查委員會缺乏中立性和公正性,因為委員會主席金哲洙和教練全在茂都是大邱同鄉[103]。
2010年4月14日,郭潤起承認密約,表達了相反立場,「李政洙差點1000米的比賽中摔倒,我抓住了他」。2010年4月18日,成始柏(延世大學,國選第2)發佈視頻證明,顯示郭潤起的手支撐着最後一圈即將摔倒的李政洙,這場互相批評的真相比賽引起軒然大波[104]。2010年4月15日,韓國溜冰聯盟宣佈,律師吳英中接替辭職的共同調查委員會主席金哲洙,而城南市廳教練孫世源還推薦了中學溜冰聯盟副會長權錦中加入[105]。
2010年4月20日,教練全在茂、宋在根和選手郭潤起召開新聞發佈會,承認暗箱操作,「去年國選1000米準決賽前,李政洙請求郭潤起的幫助,還答應要在溫哥華讓1000米單項,他沒有遵守約定」,「同隊選手互相幫助是國家隊在奧運會或世錦賽作戰中常用的一環,沒想過是假賽串通」,「其他隊伍的優秀選手可能會被冤枉淘汰,但是短道速滑本來就是這樣,被落選也是理所當然」。事實上,除了李昊錫(2009年世錦賽全能王)免選入隊,參加溫哥華冬奧會的其他男子選手(成始柏、李政洙、金成一、郭潤起)都是全在茂指導的,所有人都來自非韓國體育大學[106]。
2010年4月23日,韓國溜冰聯盟共同調查委員會表示,「雖然主要派系已經消失,但是現在各溜冰場和個人教練拉幫結派,阻礙公平競爭。因此存在新的派別,即屬於不同隊伍但在同一冰場由同一教練執教的選手互相幫助,公開建立團隊合作」[107]。韓國溜冰聯盟獎懲委員會宣佈,教練全在茂被永久除名,教練金琪焄、宋在根和崔光福被禁賽三年,選手李政洙和郭潤起因為論點相互矛盾而被禁賽三年(後改為6個月)[108]。
2010年4月26日,韓國溜冰聯盟執行部門的高管,一致決定全體主動辭職,「教練選任隨高管傾向而變化,任意操作選手的招募選拔,未能履行管理責任」[109]。這場真相攻防泥潭戰,表明韓國冰上界一直以來的傳聞——「密約串通」和「勝負造假」,正式得到驗證[110]。
2010年4月9日,韓國溜冰聯盟成立共同調查委員會,突然宣佈4月舉行的2010-2011賽季國家隊選拔賽將延期到9月後。會長朴成仁解釋原因,「我們做出這個決定是因為在目前情況下——密約爭議,很難順利比賽並公平選拔選手」[111]。
2010年4月10日,為國選而備戰已久的安賢洙聯合李政洙請願,抗議延期,因為他原定於5月完成四周基礎軍事訓練,這會導致訓練計劃受阻。部分輿論主張,「改變賽程是為假賽醜聞降溫,擾亂下個月接受基礎軍訓的安賢洙狀態」和「龍仁市廳(教練柳泰旭)主力選手腳踝受傷,它擔心城南市廳取得好成績,是為了牽制安賢洙」。相關人士表示,「推遲國選與部分人提出的拯救或殺死特定選手沒有任何關係,冰上界將所有事件都視為陰謀論的現實令人惋惜」[112]。
2010-2011賽季國家隊選拔賽又迎來罕見的「計時賽」,說是防止同一陣營的選手之間「相互勾結」,又受到劇烈批評。實際上,「計時賽」在上個世紀90年代的國選中出現過,後來歷經爭議消失[113]。因為短道速滑和速度滑冰特性不同,它的本質是排名之爭,而非記錄項目[114]。雖然安賢洙的比賽控制能力出色,但「計時賽」對受傷正在恢復的他絕對不利,尤其在2014年索契冬奧會韓國短道男隊萎靡不振的表現後,「計時賽」又再次被廢棄,韓國溜冰聯盟居然表示考慮增加國選輪次和引進復活賽來進行改革[115]。
2010年10月14日,安賢洙在以「計時賽」方式進行的國選中被淘汰,繼續無緣2010-2011賽季國家隊[116]。此後,韓國溜冰聯盟表示2011-2012賽季國家隊選拔賽將再次在明年4月舉行,對於國選規則反覆無常的變更而造成的個人損失,他依舊錶示願意為此認真準備。
2010年12月30日,城南市由於財政惡化,正式解散所屬15個體育隊中除曲棍球、劍擊、田徑3個項目以外的所有隊。短道速滑皇帝一夜之間變為失業青年,安賢洙以無所屬的「普通競技者」身份參加國內比賽,沒有一個體育隊願意接受進行了四次膝蓋手術的他。前城南市廳教練黃益煥申請失業津貼,無法忘記解散當天市長李在明所說,「一名職業運動員可以幫助三位貧困兒童,我是人權律師出身,不能在這些地方花錢。雖然他不太懂運動,但我不知道他想要通過裁掉像安賢洙這樣的選手來獲得什麼」[117]。
2011年2月16日,安賢洙參加2011年全國冬季運動會,獲得了超級3000米金牌、1500米金牌和3000米接力銀牌[118]。2011年3月27日,他參加2011年全國短道錦標賽,獲得1000米金牌、500米銀牌和1500米銀牌,以及超級3000米銅牌,全能排名第二[119]。2011年4月16日,安賢洙參加2011-2012賽季國家隊選拔賽,獲得500米金牌,最終名列第5[120]。結束最後一次韓國國選,他準備啟程前往俄羅斯,「我不在乎胸前掛着哪個國家的國旗,因為能夠參加奧運會更加重要」[33]。
2014年1月1日,城南市財政正常化,時隔三年重啟冰上運動隊[121]。2014年索契冬奧會,韓國保守派評論員卞熙宰將「安賢洙出走」的責任歸咎於城南市長李在明,他為自己辯護,「如果你是執政黨,就應該追究受國家監管的溜冰協會的責任。為什麼小氣地將責任推給地方政府領導」[122];同時起訴對方侮辱誹謗和違反公職人員選舉法,並且要求賠償1億韓元[123]。2019年9月28日,韓國大法院裁定卞熙宰應賠償300萬韓元,認定將京畿道知事李在明描述為「叛徒」的帖子構成誹謗[124]。
運動生涯——代表俄羅斯
韓國短道速滑皇帝安賢洙成為俄羅斯民族英雄維克多·安的過程是很複雜苦澀的,回顧2008年左膝手術艱難康復、2009年奧運國選密約串通、2010年選拔延期聯盟冷漠、2011年城南解散獨自訓練等不利,他不斷陷入各種困境,因而不得不選擇一個全新環境——俄羅斯[125]。
2009年開始,俄方一直發出邀約[126],誠墾表示要對2006年都靈冬奧會三冠王安賢洙採取特例條款,給予最佳禮遇——直接入選國家隊[127]。美國隊也有過意向,但它的短道速滑預算相對較少,公民身份的要求也相對嚴格,無法與主辦國俄羅斯競爭[128]。這種情況獨一無二,他可能是「第一位運動員,或至少是最受矚目的那位,離開自己國家,徵求對方邀請,直到找到一個最適合的」[129]。
2011年7月29日,安賢洙拜訪國民體育振興公團,按照規定[註 5]領取4800萬韓元年金。俄羅斯溜冰聯盟提供12萬美元年薪以及承擔生活費用,提議退役後擔任大學教授和國家隊教練[130]。國際溜冰聯盟(ISU)規定代表他國參賽的方法: 一種是在當地居住一年後,經滯留國家溜冰聯盟同意申請國籍;另一種是在當地居住一年後,根據兩國溜冰聯盟的協議,無論是否獲得滯留國家國籍,都將獲得代表資格。韓國溜冰聯盟沒有理由同意轉會並達成協議,所以只能入籍[125]。
2011年8月16日,安賢洙申請入籍,將代表俄羅斯參賽[131]。入籍前,韓國溜冰聯盟的匿名人士曾打電話誹謗,「他在韓國是個問題運動員,永遠不應該被接受」,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表示,「他人言論無法改變我的決定,我能從維克多·安的眼中看到意志,情不自禁地願意相信,他似乎非常渴望重返比賽並獲勝」[132]。
2011年12月26日,俄羅斯總統德米特里·梅德韋傑夫簽署總統令,安賢洙正式取得俄羅斯國籍[133],他改名維克多·安,以紀念蘇聯韓裔搖滾教父維克多·崔,「這個名字還與Victory有關,它的意思是勝利,希望之後能帶來好運」[134]。根據《大韓民國國籍法》,他的韓國國籍將自動消失,「剛開始以為能擁有雙重國籍,結果我沒能慎重考慮,不管原因如何都在反省」[135]。
2010年4月1日,前美國短道隊教練張權鈺擔任俄羅斯國家隊主帥,「從來沒有考慮過招募安賢洙,個人希望他在韓國取得成功」[136]。2011年8月18日,他分享合作第一個月的感受,「我從2002年開始認識安賢洙,如果你問任何一個教練,比如我,都會給出最高評價。我們取得很大進展,新人試圖模仿他的技術和態度,我甚至稱安賢洙為俄羅斯國家隊真正的榜樣」[137]。
2011年10月4日,俄羅斯溜冰聯盟解僱韓國教練張權鈺、崔光福,以及按摩師金智浩,理由是體罰選手導致受傷、本土教練意見衝突和不贊成韓國式「優勝劣汰」訓練[138]。隨後,前城南市廳教練黃益煥被邀請到俄羅斯隊,「作為奧運會三冠王的賢洙擔任助教和示範組,膝蓋完全不行了,其他選手滑十三圈,他落後兩圈,我們互相抱頭痛哭」[139]。維克多·安坦白這是一次徹底的危機,「如果千里迢迢來到俄羅斯,沒有捲土重來就退役,又會被萬箭穿心。韓國各種派系鬥爭讓人揪心,而俄羅斯的訓練很愉快,選手教練說笑打鬧,過着像人一樣的生活」[140]。
2011-2012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維克多·安在第五站,時隔4年重返國際大賽。美國選手喬丹·馬隆在臉書寫「神回來了」;他謙虛表示,「我只參加接力,準決賽時隊友摔倒,後來(第六站)荷蘭獲得第四」[141]。教練黃益煥回憶,「他在最後一次韓國國選中獲得500米第一,狀態並不差;而第一次參加俄羅斯代表選拔賽時,成績是倒數第一。時隔半年再次見面,賢洙陷入最嚴重的低谷期,身上有很多傷痕,還與韓國教練展開微妙心理戰,被他們孤立」,後來俄方給他配備訓練師、私人教練、物理治療師和專業醫務人員,針對膝蓋疼痛進行量身定製的訓練,引入科學方法解決溜冰裝備問題,通過充分休息而不是過度訓練來積累能量和緩解壓力,維克多·安開始觸底反彈,展現上升勢頭[142]。
2012-2013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維克多·安在第一站獲得1000米金牌,這是自四年前膝傷以來在國際賽場的首枚金牌,韓國觀眾用掌聲歡迎,「感謝你們將安賢洙還給我們,我們不在乎他為哪個國家效力」[143]。第四站,維克多·安獲得1500米金牌,成功阻擊韓國選手盧珍圭的11連勝,「韓國短道速滑之所以蓬勃發展,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天才後輩」。作為韓國冰上界眼裏的「過時選手」,他時隔五年華麗復出,展現一流存在感——6站世界盃(4金2銀3銅),1000米總排第二,1500米總排第二,「最重要的是,我想向世界冰壇展示『安賢洙沒有死』的事實」[144]。
2013年歐洲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獲得500米銅牌、1000米銀牌和5000米接力金牌。隊友弗拉基米爾·格里戈里耶夫認為他為戰術而生,預測一切即興發揮,儘管滑在前面,也能從背後看穿對手所有計劃,但是直到最後時刻才表現出來[145]。
2013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獲得500米銀牌和5000米接力銀牌,這也是俄羅斯短道隊首次獲得世錦賽的獎牌。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表示,「之前沒有人願意相信俄羅斯短道,甚至運動員本身。兩年前這些傢伙告訴我:那些獲得世錦賽資格的人都是傻瓜,他們只會讓自己丟臉,最終只獲得二三十名,可是現在我們能夠並駕齊驅和平等競爭」[146]。至此,維克多·安超越加拿大短道傳奇馬克·加尼翁保持的獎牌數,成為短道速滑歷史上獲得最多獎牌的男子選手,還被授予「俄羅斯榮譽體育大師」稱號[147]。
2013-2014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維克多·安在4站世界盃獲得2金6銀2銅——在500米總排名第一,1000米中總排名第二和1500米總排名第三。第二站是他入籍後首次回韓參賽,男隊教練尹在明冷漠表示,「安賢洙也只不過是一名外國選手『維克多·安』而已,不會有特別牽制」;韓國選手辛達吾毫不在意,「我會借觀眾助威,在主場取得好成績。比起賢洙哥,夏爾·阿默蘭應該會成為最強對手」[148]。結果,他是唯一一位在所有個人項目都獲得獎牌的選手——500米金牌、1000銀牌和1500米銅牌,而韓國短道男隊遭遇主場魔咒,奪金失敗。
第三站,他在1000米刷新個人最好成績1:23.487分獲得銀牌。第四站,俄羅斯短道隊獲得四枚獎牌(1金3銀),俄羅斯體育部長維塔利·穆特科表示,「看看隊長維克多·安如何團結隊伍,接力賽後頒獎時(他們)遞給他旗子,大家都尊重他,這太棒了」[149]。NBC解說阿波羅·大野表示,「我認為這是非凡救贖故事,這個孩子在聯盟中飽受傷害,他下了一場豪賭去俄羅斯代表他國比賽。我現在喜歡維克多·安,因為他為自己溜冰,而不是教練的施壓強迫,他溜冰是因為真的真的想贏,真的很愛這項運動,這就是運動員如此酷的縮影」[26]。
2014年歐洲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獲得500米、1000米、超級3000米和5000米接力四枚金牌,是俄羅斯短道隊首位男子歐錦賽全能王。尤其5000米接力,他作為最後一棒逆轉比賽贏得金牌;荷蘭選手辛基·克奈格特極度不滿,先豎起中指後假裝踢人,作為違背體育精神的處罰,他被授予紅牌和剝奪全能第三[150],荷蘭教練杰倫·奧特解釋,「雙荷蘭式敬禮」是激烈戰鬥的挫敗感,不針對任何人;俄羅斯教練塞巴斯蒂安·克羅斯表示,如果只是(安),一些怨恨可能是合理的[151]。維克多·安冷靜看待,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沒有期待道歉,明白他不是故意[152]。
2014年索契冬奧會,維克多·安跨越國籍、克服年齡和忍受傷病,成功復甦進入第二個全盛期——成為獲得奧運金牌(6枚)最多的短道選手,也是首位在全部項目(500米、1000米、1500米和5000米接力)都獲得奧運金牌的選手,還是首位在兩屆冬奧會(2006年、2014年)都獲得全部項目獎牌的選手,以及奧運歷史上首位以兩個國籍獲得奧運金牌的選手。
2014年2月10日,維克多·安在1500米決賽中不及加拿大選手夏爾·阿默蘭和中國選手韓天宇獲得銅牌,「能為俄羅斯帶來首枚短道獎牌很特別,心情比都靈冬奧會更加愉快,感謝大家的信任支持。與韓國選手沒有任何不便,是媒體令我們尷尬,希望不要誇大其詞」[153];韓國選手李韓彬也友好透露,「賢洙哥說比完決賽,無論結果如何,熱烈擁抱一下吧」[154]。
2014年2月13日,韓國總統朴槿惠在聽取文化體育觀光部的工作報告時反問,「安賢洙儘管擁有最棒的實力,但在韓國沒能夠實現自己的夢想,而在其他國家奮鬥。安賢洙的問題是不是派系主義、選邊站隊、裁判舞弊等體育界底層的不正之風和結構性亂象所導致的」[155]。短道速滑一直是韓國最受歡迎和最為成功的奧運項目之一,截至2014年冬奧會,26枚金牌中有21枚來自這裏。精英體育政策推動下,它是⺠族自豪的象徵,甚至代表國際競爭力,而「安賢洙現象」的關鍵詞是荒謬、不公平和非理性,這引起公眾對韓國溜冰聯盟的普遍質疑和強烈反感[156]。
2014年2月15日,維克多·安在1000米決賽中一開始滑在第4名,再與隊友弗拉基米爾·格里戈里耶夫交替領滑剩餘7圈,最後包攬冠亞軍——這是主辦國俄羅斯冬奧史上首枚短道速滑金牌,荷蘭選手辛基·克奈格特獲得銅牌,而唯一進入決賽的韓國選手辛達吾被判犯規[157]。他在賽後親吻冰面和揮舞俄羅斯國旗,頒獎時還唱俄羅斯國歌,「所有人都說我完了,我證明他們都錯了。四年備戰,沒哪位選手沒經歷困難,每個人的目標都是奪金,外面有人互相憎恨,我只是擁抱他(辛達吾)說,謝謝你的努力」[158]。
2014年2月17日,配合溜冰界元老、前韓國溜冰聯盟主席張明熙的賽前鋪墊——罪魁禍首是全明奎的獨斷專行[159],父親安基元直指矛頭,「當初賢洙選擇城南市廳而不是讀研,全某威脅我,去那裏就會結束職業生涯;甚至任意更改國選規則,忙着看他眼色,沒有過一天安心日子」[160]。輿論一片譁然,爭議迅速升級,公眾開始回顧韓國教練崔光福和MBC解說金昭希涉及的2004年短道女隊毆打事件,韓國溜冰聯盟副會長全明奎的博客留言更是鋪滿批評,韓國溜冰聯盟的網站訪問量也因此劇增而一度宕機崩潰[161]。
韓國文化體育觀光部長官劉震龍反思,「安賢洙事件,不能只把責任推給冰上界,政府也有主管責任,如果有需要道歉的地方,我就必須道歉。要解決體育界的派系主義和組織私有化,也應該保障選手的自主擇業權利」[162]。韓國文化體育觀光部第二次官金鐘表示,「索契冬奧會結束後,我們將對韓國溜冰聯盟的不正之風、派系問題、國家代表以及教練選拔方式等進行全面審計」[163]。韓國國會教育文化體育觀光委員會的議員、前泰陵選手村村長李艾莉薩表示,「我是安賢洙的粉絲,如果不是國會議員有很多話要說(我忍住了);個人而言,不認為安選手有什麼問題。2006年都靈奧運會期間,我擔任選手村負責人,看到了這一切」[164]。
2014年2月21日,維克多·安在500米決賽,有意錯過起跑搶位,調整節奏保持體力;剩餘3圈時,中國選手梁文豪不幸摔倒,他冷靜抓住時機,先後超越加拿大選手夏爾·庫爾努瓦耶和中國選手武大靖,一舉躍居首位[165]。5000米接力決賽,中國隊和荷蘭隊出發就碰撞摔倒,維克多·安瞬間反應到不會召回,第一個要求隊友弗拉基米爾·格里戈里耶夫繼續滑,於是俄羅斯隊和美國隊佔據領先優勢[166];剩餘7圈時,他作為二棒找準時機,迅速超越美國選手傑·亞·塞斯基;最後兩圈維克多·安全力甩開後者追擊,終點線前提早起身鼓掌,與隊友弗拉基米爾·格里戈里耶夫、魯斯蘭·扎哈羅夫和謝苗·葉利斯特拉托夫相擁慶祝以6:42.100分破奧運紀錄奪冠,冰山冬季運動宮洋溢着節日氣氛,上萬觀眾因此沸騰[167]。
賽後新聞發佈會,維克多·安打破沉默,「雖然因派系受過傷害,但這不是決定性的入籍契機;與父親意見衝突[註 6],他是因太疼愛我才這樣;沒說過的部分被誇大,從沒認為(韓國溜冰聯盟)應該給我特殊待遇;俄羅斯的信任給了我安心運動的環境,事實證明這個決定沒有錯」[169]。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表示,「韓國有很多才華橫溢的選手,如果你擁有許多,不能知道真正價值,就像孩子擁有太多玩具,只要稍加破損,就會馬上扔掉」[170]。韓國溜冰聯盟會長金載烈表示,「沒能達成目標,作為團長向支持我的國民表示歉意。既然問題已經提出,我們將仔細研究是否做得好,有沒有需要改善的地方」[171]。
2014年索契冬奧會閉幕禮,維克多·安手持俄羅斯國旗入場參加升旗儀式[172]。美媒稱安賢洙入籍俄羅斯,就像米高·喬丹為古巴效力[173],NBC評選他為「2014年索契冬奧會最佳運動員」[174]。作為戲劇性的勝利者,維克多·安成功復仇奪得三金,俄羅斯短道速滑隊名列獎牌榜第一;形成鮮明對比的,這是短道速滑自1992年成為奧運會正式比賽項目以來,韓國短道速滑男隊表現最差的一次,韓國溜冰聯盟也成為最大輸家,韓國代表團在索契失利的真正原因,可以歸結為少了那一位選手——維克多·安[175]。
民調機構蓋洛普韓國,2月17日至18日向611名19周歲以上的男女進行採訪,70%的受訪者認為無論國籍如何,維克多·安獲得金牌值得讚賞;69%的受訪者表示理解他入籍代表俄羅斯參賽[176]。根據全俄民意研究中心結果,3月1日至2日向俄羅斯42個地區130個定居點的1600人調查,72%的俄羅斯人認為代表國家隊的運動員來自哪裏並不重要[177]。
2014年2月22日,韓國國務總理鄭烘原會晤俄羅斯總理德米特里·梅德韋傑夫,祝賀維克多·安的精彩表現——俄韓兩國人民共同為他加油[178],因為他創造了兩國緊密聯繫在一起的機會[179]。俄羅斯總理德米特里·梅德韋傑夫指示俄羅斯體育部長維塔利·穆特科,幫忙解決住房問題[180]。作為奧運金牌獲得者,他還收到了一枚鑲有隕石碎片的金牌、一輛梅賽德斯-奔馳GL級轎車[181]、一套新戈爾斯克訓練中心附近住宅、一隻奧運官方計時歐米茄贈送的海洋宇宙「索契2014」限量版腕錶等獎勵。
2014年2月24日,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向維克多·安授予四級祖國功勳勳章[182],「有必要特意提及維克多·安,一位短道速滑傑出大師,為我們獻上四枚獎牌,讓數百萬俄羅斯人愛上這項運動」[183]。2014年2月28日,俄羅斯聯邦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向維克多·安頒發加強軍事合作獎章 [184]。
2014年6月5日,韓國文化體育觀光部委任維克多·安為「2014-2015韓俄互訪年名譽宣傳大使」[185]。2015年,維克多·安的右臂刻上新紋身——在兩國國旗下的冰面疾馳 ,表達對俄羅斯的感謝和韓國的思念[186],因為他的祖國是溜冰場[187]。
2014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在500米決賽只為冠軍而戰,最後一圈,他試圖超越美國選手傑·亞·塞斯基時,加拿大選手夏爾·阿默蘭利用這點得以牽制,使他錯失領獎台[188]。1000米決賽,維克多·安輕鬆奪冠,而競爭對手夏爾·阿默蘭在準決賽中被判犯規;1500米決賽,他獲得第四,在所有項目上攢有積分。超級3000米,美國選手傑·亞·塞斯基制定領先一圈的兔子戰術以確保全能前三;剩餘3圈時,兩位中國選手體力透支,維克多·安和夏爾·阿默蘭以全能王為賭注,開始衝刺;剩餘2圈時,維克多·安內道超越夏爾·阿默蘭,對方心急如焚的猛烈追擊下,維克多·安老練切斷超越路線;最後一圈的彎道,他故意減速,全速追擊的夏爾·阿默蘭不幸滑倒而錯失全能銀。
最終,維克多·安獲得第6次全能王(63分)——時隔7年奪回這一殊榮以重登世界之巔,幫助俄羅斯短道速滑隊奪得首枚世錦金和首位全能王,也成為世錦賽歷史上擁有最多奪冠次數(6次)和最多連冠次數(5次)的男運動員;與此同時,韓國短道速滑男隊也時隔6年首度無緣全能王,時隔13年對單項冠軍一無所獲。
2014年3月17日,韓國溜冰聯盟副會長全明奎自願辭職,為索契冬奧會糟糕表現擔責[189]。2014年3月20日,路透社採訪韓國溜冰聯盟的官員,對方引用安本人說的改變國籍是為參加奧運會,否認存在任何派系鬥爭,還指責安的父親利用媒體;一位匿名教練表示,冰上界沒人會公開談論韓國溜冰聯盟的內部問題,這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我們理解安賢洙為什麼不得不離開祖國,所有人都有責任,包括我自己[190]。
2016年11月9日,韓國溜冰聯盟表示,調查風波的文體部職員向青瓦台如實報告,但被置之不理,感到非常鬱悶。崔順實通過親信掌握冰上界,介入總統發言[191]。2018年平昌冬奧會,以速度滑冰女子團體追逐賽「孤立風波」為契機,冰上派系風波再起,韓國國會教育文化體育觀光委員會的議員安敏錫表示,「安賢洙和全副會長是相互信任的師生,現在關係也很好。全副會長被朴槿惠政府趕下台,崔順實幹政事件[註 7]後再次回歸的一系列過程也有相當政治的一面」[194]。此後,安敏錫又披露維克多·安本人短訊,說我入籍是因為全教授,這並不屬實[195]。
2014-2015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維克多·安在第一站獲得1000米和5000米接力金牌,在第六站1000米銀牌和1500米銅牌。
2015年歐洲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獲得500米金牌、3000米銀牌和5000米接力金牌,以及全能第二。
2015年9月16日,維克多·安宣佈以「恢復模式」來度過一整個賽季,因此跳過2015-2016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2016年歐洲短道速滑錦標賽和2016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196]。由於職業生涯中的疲勞積累和慢性損傷,他準備在休賽期接受康復治療以防止膝傷惡化,「我還在努力恢復,最重要的是平衡左右腿肌肉」[197]。
2015年12月8日,維克多·安入籍後首次赴韓訓練,韓國溜冰聯盟相關人士解釋,「6日開始在韓國體育大學進行訓練,之前接受手術的左膝狀況不太好,與其過度消耗參賽,不如陪伴即將分娩的妻子;全副會長和安賢洙關係不好是一個誤會,否則不會一起訓練」[198]。2015年12月29日,維克多·安和禹娜麗夫婦的女兒安濟仁出生[199]。2016年3月17日,俄羅斯駐韓大使亞歷山大·季莫寧向他頒發護照,用於剛出生的女兒[200]。
2016年3月18日,維克多·安獲得「韓國體育大學驕傲獎」,「德國醫生說接受手術會危及職業生涯,所以我必須忍痛溜冰。平昌奧運會上,我會盡最後的努力,然後瀟灑退役」[201]。2016年7月9日,他成為第19位入選「俄羅斯奧運冠軍名人堂」的運動員[202]。
2016-2017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維克多·安在第一站和第三站均獲得500米銅牌,還在卡爾加里刷新個人最好成績為40.334秒;在歐洲兩站,他分獲5000米接力金銀牌。而第四站也是平昌冬奧會測試賽,他在賽前直言,「因為現在身體狀態並不好,提升溜冰感覺比獲得獎牌更重要」;對於前韓國文化體育觀光部第二次官金鐘的惡意貶低,「安賢洙在與韓國體育界發生摩擦後加入俄羅斯國籍,即使獲得了金牌也不會受到認可,他只是一個獲得獎牌的孩子」,維克多·安坦言很難談論政治部分——當時正值朴槿惠彈劾案[203]。
2017年歐洲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獲得500米銅牌和5000米接力銀牌。2017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他在超級3000米獲得第三名。
2017年7月10日,俄羅斯國家隊在韓國體育大學進行奧運備戰的兩周訓練[204],俄羅斯溜冰聯盟感謝維克多·安的幫助,因為他和韓國溜冰聯盟還保持着良好關係[205]。對於選手生涯,他用馬拉松來類比,現在已經通過40公里大關。一想到即將到達終點,最近運動反而更加開心[206]。
2018年歐洲短道速滑錦標賽,維克多·安獲得500米銀牌和5000米接力銀牌,「在奧運會上,我沒有被賦予任何的任務,最重要的是盡力而為。與結果無關,短道速滑就是我的生命,能『生活』在其中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所以我享受每一刻——想在平昌為這一切畫上美麗的句號」[207]。
2018年平昌冬奧會,維克多·安原計劃在祖國謝幕後完美退役[201],但國際奧委會(IOC)因俄羅斯體育禁藥問題而禁止其參加,儘管他從未被公開指控使用興奮劑[208]。
2016年7月,維克多·安向國際溜冰聯盟(ISU)詢問俄羅斯體育禁藥問題,答覆是他不在麥克拉倫報告的名單上[209]。2017年11月6日,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告訴俄新社,俄羅斯短道隊並不在奧斯瓦爾德委員會正在舉行聽證會的28名運動員調查名單上[210]。
2017年12月6日,國際奧委會(IOC)在瑞士洛桑召開執委會會議,禁止俄羅斯代表團參加2018年平昌冬奧會,但是允許「清白」運動員以「來自俄羅斯的奧林匹克運動員(OAR)」的名義參賽[211]。維克多·安向韓聯社表示,「如果俄羅斯不抵制,我想以個人身份參加平昌奧運會」[212]。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表示,當局不會抵制平昌奧運會,不會阻止個人參賽[213]。2017年12月8日,共同民主黨黨首秋美愛訪問俄羅斯,「我很感激普京總統允許個人參賽,安賢洙選手有機會在祖國舞台上展現出優秀實力,對此表示歡迎」[214]。
2017年12月22日,奧斯瓦爾德委員會指控和紀律處分的43名2014年索契冬奧會運動員名單中,也沒有維克多·安的名字[215]。各個委員會的報告和格里戈里·羅德琴科夫的證詞中,不僅沒有提到維克多·安本人,而且沒有提到整個短道速滑[216]。
2018年1月22日,距離冬奧會開幕僅兩周,維克多·安領取奧運裝備時被告知,國際奧委會(IOC)的邀請審查小組將其排除[217]。名單公佈後,負責邀請工作的國際檢測機構(ITA)主席瓦萊麗·福內龍表示,未被邀請並不一定意味着服用興奮劑——這不應自動引起人們對其誠信的懷疑;國際奧委會(IOC)聲明可能會對非受邀人員進行額外調查程序[218]。國際溜冰聯盟(ISU)速度滑冰技術委員會主席亞歷山大·基巴爾科表示,「國際滑聯沒有任何關於安是否可以參加奧運會的信息,需要等待俄羅斯奧委會的官方公告,只有他們掌握信息。也許這些只是謠言,不知道是誰傳播了它並激怒整個國家」[219]。
俄羅斯奧委會副主席斯坦尼斯拉夫·波茲尼亞科夫聲明,「維克多·安、謝爾蓋·烏斯秋戈夫和安東·希普林從未捲入任何興奮劑案件,職業生涯中提供的所有樣本都能證明他們是清白的」[220]。俄羅斯國家杜馬代表和速度滑冰奧運冠軍斯韋特蘭娜·茹羅娃則表示,「這個決定純屬無稽之談,我不明白沒有短道速滑之神怎麼能舉辦奧運會?尤其這是在他的祖國舉行。毫無疑問,維克多·安是短道速滑之神,而國際奧委會(IOC)剛剛剝奪了主角的參賽資格」[221]。
前俄羅斯短道隊教練黃益煥指出,「在俄羅斯時,我們沒有遇到任何興奮劑問題。賢洙非常細心,比賽前甚至不吃感冒藥,不知道為什麼禁賽」;韓國溜冰聯盟短道速滑總監朴世佑強調,「長期以來一直教導和關注賢洙,他不是使用違禁藥物的性格」[222]。某國際興奮劑官員要求匿名採訪,「賽前採取比以往更嚴格的標準,包括對俄羅斯選手進行1萬多次興奮劑檢測;俄羅斯現在處境特殊,不能這樣貿然下結論說他使用違禁藥物」;城南溜冰聯盟副會長權錦中表示,「維克多·安的自我管理被稱為『完美無瑕』,韓國冰上界對他涉及興奮劑的消息感到困惑」[223]。
2018年1月26日,維克多·安公開致信國際奧委會(IOC)主席托馬斯·巴赫,表達失望憤慨,要求澄清原因:[224]
“ | 縱觀整個短道速滑職業生涯,我從未遭遇過對於誠實和正直的懷疑。尤其獲得佳績之後,取勝的秘訣除了實力和付出別無他法。我一直尊重體育本身、競爭對手和奧林匹克,我一直遵守反興奮劑法規,並真誠相信,只要正確完成所有步驟,滿足參賽標準,一名「清白」的運動員就有權參加奧運會。然而,國際奧委會卻另有決定,並且沒有告訴我原因。
我仔細研究委員會做出這一決定時採用的標準,負全部責任聲明:我沒有做錯任何事,足以被列入禁止參加奧運會的選手名單。令人憤慨的是,被禁止參加奧運會竟然沒有具體原因,而且現在人們還認為我是服用興奮劑的運動員。體育界摸爬滾打這麼久,這次禁止我參加奧運會的決定,已經成為國際奧委會對我不信任的象徵,也是整個體育界不信任我的原因。 我真誠希望國際奧委會公佈理由,以便我捍衛榮譽和尊嚴,這是我完全有權利享有的。我非常期盼,經歷漫長短道速滑之旅後,支持者和記者們會信任我,而這次被剝奪參加奧運會的機會,絕對不是我的錯。 |
” |
俄羅斯總統新聞秘書德米特里·佩斯科夫表示,克里姆林宮完全支持運動員通過法庭或向奧委會領導層申訴的形式爭取平昌冬奧會參賽權[225]。國際奧委會(IOC)的回應則是,以保護相關人員的權利,無法對個案發表評論[226]。
2018年2月6日,維克多·安和安東·希普林等30名俄羅斯運動員向國際體育仲裁法庭(CAS)申訴,要求推翻國際奧委會(IOC)的決定[227]。2018年2月9日,國際體育仲裁法庭(CAS)正式駁回上訴,維克多·安在最後一刻失去參加平昌冬奧會的資格[228]。國際體育仲裁法庭(CAS)援引《奧林匹克憲章》第44條第3款:任何參賽者必須經過國際奧委會(IOC)批准,國際奧委會(IOC)有權自行決定拒絕任何參賽者而無須出具理由,任何人都沒有參加奧運會的所謂權利。國際奧委會(IOC)制定邀請名單的程序不能被描述為一種制裁,而是一種資格認定。申請人未能獲得邀請,似乎暗示捲入俄羅斯興奮劑違規事件,但本案裁決並非認定申請人是否實施興奮劑違紀行為。任何不公平現象都是俄羅斯奧委會禁賽的結果,這一過程既不歧視也沒有不公平[229]。
維克多·安對KBS表示,「國際奧委會(IOC)決定不邀請俄羅斯的那一刻起,是否參與奧運就不再重要了。我認為維護目前為止的積累更重要,國際奧委會(IOC)似乎不會特意說明理由」[230]。英國選手埃莉斯·克里斯蒂表示,「不知道禁賽的原因,但是所有短道選手都很想念他」[231]。
2018年3月13日,俄羅斯外交部長謝爾蓋·拉夫羅夫會見韓國代表,青瓦台國家安保室室長鄭義溶承認,「我們的人民對短道速滑選手維克多·安無法參加這屆奧運會感到非常遺憾」[232]。2018年6月22日,維克多·安受邀參加韓國總統文在寅訪俄國宴,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擁抱他並表示,「我們的運動員沒有做錯任何事,只是無法參加奧運會。不過,我非常感謝文在寅總統對俄羅斯運動員的熱情鼓勵」[233]。
2019年以來,國際奧委會(IOC)和世界反興奮劑組織(WADA)對莫斯科反興奮劑實驗室的實驗室信息管理系統(LIMS)2012年至2015年記錄的運動員興奮劑檢測結果進行調查[234]。「LIMS行動」能夠通過法醫手段恢復大量被操縱和刪除的數據,這導致數十起參與俄羅斯興奮劑計劃的運動員被指控[235]。維克多·安回歸賽場後,依舊鬱悶不解,「國際奧委會(IOC)的答覆只是『沒有義務回答個別選手的問題』,但我認為作為選手,很有義務知道確切理由。國際奧委會(IOC)的興奮劑規定清單也非常嚴格,至今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條款而未能通過」[236]。
2022年3月20日,維克多·安再次對韓聯社澄清,除了被禁止參加2018年平昌冬奧會,自己沒有受到進一步的紀律處分,獲獎記錄也保持不變。更沒有受到國際溜冰聯盟(ISU)的正式起訴或停賽,仍被允許參加國際比賽,也被允許作為中國短道速滑隊教練參加2022年北京冬奧會[237]。2022年6月6日,國際溜冰聯盟(ISU)根據莫斯科反興奮劑實驗室的實驗室信息管理系統(LIMS),結清所有針對俄羅斯選手的興奮劑案件,維克多·安不在其中[238]。
2018年2月,儘管還未正式宣佈退役,維克多·安就收到了來自俄羅斯和韓國國家隊的教練邀約。韓國溜冰聯盟秘書長甚至向《消息報》表示,「與我們的關係仍然很好,也非正式地討論了合作的選擇,但是決定權在他手中」[239]。但由於2018-2019年韓國溜冰界的混亂[240],以及他本人強烈希望繼續運動生涯的願望,最終沒有成行。
2018年9月5日,維克多·安首次宣佈退役,因家庭原因回韓,也不在俄擔任教練[241]。俄羅斯奧委會表示,「尊重他退役返回祖國韓國的決定,真誠感謝其為俄羅斯短道發展所做的一切,也將不止一次為他的成功而歡欣鼓舞」[242]。
2018年9月10日,維克多·安的親筆信解釋道,「更想追求選手生涯,而不是教練生涯,所以只是拒絕擔任俄方教練。今後出路,休假期間會考慮後再做決定。關於我的推測性報道都不是事實,希望大家不要過度解讀」[243]。2018-2019年,他作為節目成員出現在KBS2綜藝《超人歸來》和MBC綜藝《真正的男人300》中,並出席了MBC演藝大獎[244]。
2019年2月11日,維克多·安表達重返冰場的願望,承認拒絕俄方和中方擔任國家隊教練的提議,否認在母校韓國體育大學擔任教練的傳聞[245],表示租用冰場和後輩一起訓練是為了恢復狀態產生協同效應[80]。俄羅斯體育部長帕維爾·科洛布科夫表示,「如果維克多·安準備好重返體育界,這是一個平衡且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歡迎他回來」[246]。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則表示,「他一生中不止一次完成不可能,我很希望他能再做一次」[247]。
2019-2020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第一站,維克多·安獲得500米和1000米兩枚銀牌,以及2000米混合接力和5000米接力兩枚金牌強勢回歸,是俄羅斯隊翻盤核心。500米決賽,他還首次滑進40秒,刷新個人最好成績為39.961秒;1000米決賽,他也刷新個人第二好成績為1:24.134分。第四站,維克多·安繼續在接力上大放異彩,獲得5000米接力金牌和2000米混合接力銀牌[248],「所有人都問我,真的那麼喜歡溜冰嗎?我仍然熱愛這項運動,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249]。他原計劃參加在首爾舉辦的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如果本賽季結束後退役,將是我最後一場比賽。在韓國開始的選手生涯在韓國結束,這對我來說也很有意義」[236],但因為2019冠狀病毒病疫情,比賽被無限期推遲並最終取消。
2020年4月27日,維克多·安因為傷病因素,再次宣佈退役:[92]
“ | 親愛的朋友們,大家好!這是我職業生涯的最後一個賽季。儘管寫下這篇文章時,退役實感尚未到來,但想向所有冰迷表示謙遜而真心的感謝。由於膝蓋持續疼痛,賽後的恢復、治療和康復需要很長時間,因此難以充分訓練。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傷病,保持競技狀態變得越來越困難,結論是僅靠動力是無法維持運動生涯的,所以正是時候來決定退役。
沒有短道速滑,就沒有安賢洙或維克多·安。無數漫長又不為人知的訓練中,我結識很多值得感恩的人。感謝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給予信任和機會,感謝工作人員和國家隊選手多年來為聯合訓練提供幫助,感謝俄羅斯冰迷的持續支持,感謝家人能一直相伴,僅憑我自己,永遠無法取得任何成就。 無論身在何處,我都會為短道速滑的發展竭盡全力,但我的部分靈魂將留在俄羅斯。全世界都因新冠病毒而陷入困境,相信我們可以一起克服。感謝一切,為了新的開始,希望你能支持我。 |
” |
俄羅斯國家隊教練弗拉基米爾·格里戈里耶夫指出,「除了傷病,取消世錦賽的失望情緒和俄羅斯不明朗的奧運前景[註 8]都可能影響這個決定,而中國正在尋找頂尖專家,他無疑是最佳人選」 [251]。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表示,「維克多·安在全世界和俄羅斯短道速滑名垂青史,對項目普及的影響力難以估量,我們非常感謝他的貢獻。目前他不打算加入俄羅斯教練組,但是希望未來有可能進行合作」[252]。
比賽成績
教練生涯
2018年開始,中方不斷邀請維克多·安擔任國家隊教練,在取得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同意後[253],於2020年8月24日正式執教中國短道隊,年薪300萬人民幣[254]。
2020-2021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國際溜冰聯盟(ISU)因為疫情取消比賽,中國短道隊還放棄參加2021年世界短道速滑錦標賽進行封閉訓練。
2021-2022賽季短道速滑世界盃,維克多·安在新賽季出征儀式上被官宣為技術教練[255],中國短道隊4站取得7金3銀6銅。2022年北京冬奧會前夕,他出現在中國體育代表團名單[256],執教成績是2金1銀1銅——將2000米混合接力金牌及男子1000米金銀牌收入囊中,女子3000米接力收穫一枚寶貴銅牌,這也是時隔12年後中國短道女隊再度登上冬奧會領獎台,最終與荷蘭短道隊並列獎牌榜第二。
維克多·安表示,「作為教練和選手一起溜冰訓練,僅憑這點就感到幸福快樂,整體來看無憾」[257];中國短道隊評價他是嚴格優秀的外教[258],訓練方法和技巧創新使中長距離的項目取得突破[259]。中媒稱讚他是短道速滑傳奇人物[260],還是冬奧會期間中韓體育衝突的主要參與者[261]。公眾支持他消除偏見和突破界限,展現狹隘勝負觀之外的交流和包容[262]。前中國國家隊主帥和奧運四金王王濛直言,「韓國人沒有資格罵他,人我是從俄羅斯給整來的,我們中國向他伸出了橄欖枝,他永遠是冰場上的一個神話」[263]。
他也是韓媒關注的焦點,但因判罰爭議,輿論截然相反[264][265]。韓國民族主義和反華情緒[266][267],引發對他本人和家人的網絡暴力[268],他回應「我非完人但盡使命」和「請不要因失實報道攻擊無辜家人」[269]。2022年北京冬奧會正值2022年韓國總統選舉,共同民主黨候選人李在明是前城南市長,他因財政問題於2010年底解散城南短道隊。國民力量選舉對策委員會政策總管本部長元喜龍舊事重提,「解散只是破產的藉口,為提高連任前景,挪用300億韓元收購城南FC,親信也通過企業贊助套現」;共同民主黨則反駁指控,宣稱不要把奧運會利用在政治上[270]。
俄羅斯國家杜馬國際事務委員會第一副主席和速度滑冰奧運冠軍斯韋特蘭娜·茹羅娃表示,「遺憾的是我們無法以某種方式留住他,讓他感興趣。他是一個自由人,毫無疑問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但是毫無疑問他對我們很有用」[271]。意大利的阿里安娜·豐塔納在成為短道速滑歷史上獲得奧運獎牌最多的選手後,安祝賀了她,「他一直是這項運動的英雄和偶像,所以聽到他說祝賀和幹得好,我很感動」[272]。
冬奧會落幕後,維克多·安依然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有人稱他是派系鬥爭的「犧牲品」,是為了追夢離開的「游牧民」;與此相反,也有人說他是背棄祖國的「賣國賊」,是做出現實選擇的「機會主義者」[273]。韓國法務部長官朴范界回應了「禁止入境」的呼籲,「我完全理解公眾的法律意識,但不知道是否存在任何違法案件,我們必須調查一下」[274]。
2022年3月20日,維克多·安接受韓聯社專訪,「唯有放棄短道速滑才能平息爭議」:[275]
“ | 當時所屬的城南隊因財政問題解散,我由於傷病沒有取得好成績而備受質疑;當俄羅斯拋來橄欖枝,且誠意十足,所以選擇接受這份邀請。我在國內沒有受到不公平待遇,同韓國溜冰聯盟的關係也不緊張,絕非因為所謂的「派系鬥爭」而加入俄羅斯國籍。
作為短道速滑選手,我是為了在良好的環境繼續從事這項運動而選擇入籍俄羅斯,成為中國隊的技術教練也是以同樣標準做出的決定。短道速滑是一個隨時可能出現判罰爭議的項目,因為賽制允許運動員之間存在身體接觸,所以裁判判決會產生絕對影響。所有選手都會很小心,但即便如此,比賽過程中也經常會發生出乎意料的情況。 |
” |
2022年2月底合同到期,維克多·安離開中國短道隊[276],還拒絕其他國家隊的四年合約回韓[277]。2022年7月,俄羅斯溜冰聯盟通過塔斯社,提議他擔任顧問[278]。2022年11月,俄羅斯溜冰聯盟發佈維克多·安向全俄18至19歲青少年短道比賽——「維克多·安」杯的問候視頻[279]。
2023年1月9日,維克多·安申請城南市廳冰上教練[280],參加公開面試[281]。2023年1月13日,韓國溜冰教練協會發佈聲明指責他的「道德性」,批評他入籍過程撒謊和一次性領取奧運年金的選擇,斥責他執掌韓國隊最大競爭對手——中國隊的教鞭是「賣國賊」,反對他擔任韓國溜冰聖地——城南市廳的教練[282]。2023年1月29日,包括崔珉禎和李俊瑞等6名城南短道選手聯名,要求公平透明選拔教練,此舉引發巨大爭議[283]。
2023年1月30日,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尼古拉·古利亞耶夫對塔斯社表示「俄羅斯短道界將永遠需要他」[284],俄媒也敦促他作為教練重返[285]。2023年1月31日,由於公眾輿論急劇惡化,城南市最終宣佈沒有任何候選人能夠勝任該職位[286]。
2023年2月7日,維克多·安針對俄羅斯入籍過程和養老金領取爭議發表立場,還透露捐出全部養老金的事實:[287]
“ | 我於2011年6月前往俄羅斯,在與俄羅斯溜冰聯盟主席談論未來訓練計劃時,對方提出了入籍建議。在聽到擁有雙重國籍的俄羅斯-澳大利亞運動員塔蒂亞娜·博羅杜麗娜的故事之後,我意識到雙重國籍是可能的,並且對此進行了研究。
然而,儘管得知不能像那位運動員一樣屬於特殊情況,經過深思熟慮,我還是決定在7月份入籍,因為感受到主席阿列克謝·克拉夫佐夫相信我的誠意,和能夠在良好運動環境下一起訓練的溜冰隊伍。我覺得把收到的一次性年金歸還是正確的,因此把全部金額捐給了一個需要心臟手術的孩子和一個需要康復治療的青少年運動員。 俄媒宣佈入籍程序已於8月開始後,韓媒錯誤報道,說我決定先在7月領養老金,再到8月入籍。雖然入籍是在8月宣佈,但一切在7月就已決定,並遵循程序進行。 |
” |
聲明發表後,一位不願公開姓名的韓國溜冰聯盟官員向《朝鮮日報》透露,捐贈的部分養老金轉交給了已故師弟盧珍圭的家人[288]。
隨後韓媒揭露,韓國溜冰教練協會發表的抗議,是僅以會長張光德的名義發放給部分媒體,但長期採訪冰上運動的資深記者卻被排除在外[289]。不僅如此,會長張光德還是另一位申請人呂俊亨的親信[290],但卻對他的懲戒履歷沒有提出異議,包括2006年中國地方隊教練不當行為[291]、2012年美國國家隊教練涉嫌虐待被投訴[292]、2015年韓國國家隊教練飲酒鬧事被開除[293]。因此令人懷疑,抗議目的只是為推舉特定候選人而展開輿論戰[294],還與派系鬥爭和政治干預相關[295]。
《韓民族日報》批評韓國溜冰教練協會針對特定候選人發聲,卻包裝成全體教練的意見,又拒絕透露具體成員的封閉屬性;質疑城南市公開招聘教練的業餘水準,因為申請人在提交文件後被曝光是錯誤的,引起爭議後在公佈當天放棄錄用也是不負責任的;指出選手們集體反對而取消主帥聘任的輿論施壓,是在開創不好的先例;反思媒體專門誇大特定機構發言,省略對信源的真實性、正當性、真誠性的核實過程[296]。
2023年4月5日,城南市發佈選拔教練的第二次公告[297],他沒有再報名。2023年4月13日,維克多·安在韓國體育大學開始新的執教生涯[298]——在2023-2024賽季國家隊選拔賽上,擔任7名後輩的私人教練,還在去年以「外國人」的身份接受領導力培訓[299]。除了韓國選手,他還負責海外選手的轉地訓練[300]。
2024年3月5日,在韓國體育大學的入學典禮上,作為畢業生代表的維克多·安(體育04級)致辭,「20年前的入學典禮記憶猶新,希望新生朝着夢想努力奮鬥,以新經驗為基礎,成為優秀大學生」[301],「時刻保持謙虛,不要害怕失敗,要敢於挑戰,我希望你擁有一個夢想」[302]。
獎項榮譽
- 2016年7月:第19位入選名人堂的俄羅斯奧運冠軍
- 2015年1月:俄羅斯體育記者聯合會頒發的——銀鹿獎
- 2015年:歐洲體育評選——俄羅斯年度最佳運動員
- 2015年:路透社評選——最佳復甦獎
- 2014年9月:《GQ》俄語版——年度運動員
- 2014年2月: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授予——四級祖國功勳勳章
- 2014年2月:俄羅斯聯邦國防部授予——軍事合作加強獎章
- 2014年2月:NBC評選——最有價值球員(MVP)
- 2013年3月:俄羅斯聯邦授予——俄羅斯榮譽體育大師
韓國
- 2016年3月:韓國體育大學驕傲獎[201]
- 2014年6月:韓國文化體育觀光部任命——「韓俄互訪年」名譽大使
- 2009年3月:韓國體育振興財團公關大使
- 2008年4月:2008年北京奧運會——首爾火炬手[303]
- 2008年3月:亞洲體育記者協會——男子團體獎
- 2008年1月:韓國溜冰聯盟——最佳選手(MVP)
- 2006年10月:2014年平昌冬奧會申辦大使,與陳善有
- 2006年2月:美國體育學院——本月最佳運動員
- 2006年1月:第11屆朝鮮體育可口可樂體育獎——優秀運動員獎
公眾活動
日期 | 平台 | 節目 | 備註 | 來源 |
2006年3月5日 | SBS | 《韓秀珍的周末點擊》 | 嘉賓,與陳善有 | 第49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1年3月11日- 2011年3月13日 |
SBS | 《2011年短道世錦賽》 | 解說,與裴晟載 | 2011-WC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4年2月25日 | 第一頻道 | 《烏爾甘特今夜秀》 | 嘉賓,與奧莉加·法特庫林娜 | 第280期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5年3月16日 | 第一頻道 | 《烏爾甘特今夜秀》 | 嘉賓 | 第439期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5年5月11日- 2015年5月18日 |
MBC | 《兩個祖國一個愛》 | 出演,與妻子禹娜麗 | 第44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第45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6年6月3日 | 第一頻道 | 《烏爾甘特今夜秀》 | 嘉賓,與葉甫根尼·普魯申科 | 第657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7年7月27日 | tvN | 《現場脫口秀Taxi》 | 嘉賓,與妻子禹娜麗 | 第488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7年10月15日- 2018年9月2日 |
KBS2 | 《超人歸來》 | 特邀 | 第202-204集、 第237和241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2018年9月21日- 2019年1月25日 |
MBC | 《真正的男人300》 | 常駐 | 第1-15集和18集 (頁面存檔備份,存於互聯網檔案館) |
- Paldo Dosirak
- Kyungdong Navien
- Samsung Galaxy手機
- 俄羅斯樂天酒店大使[304]
- 2006年2月:《時代》雜誌亞洲版封面上
- 2014年9月:GQ俄羅斯版——年度最佳球員的拍攝及採訪
- 2015年9月:MAXIM俄文版寫真的拍攝及採訪(韓文版為2016年1月號)
- 2024年3月:韓國體育大學入學典禮——畢業生代表致辭[305]
- 2023年12月:香港溜冰協會溜冰訓練營
- 2022年11月:向參加「維克多·安」杯的選手致以視頻問候
- 2020年8月:參加韓俄建交30周年祝賀視頻
- 2019年2月:參加俄羅斯奧運獎牌獲得者合影
- 2018年7月:受邀前往薩哈共和國參加大師班活動
- 2018年6月:與弗拉基米爾·普京和文在寅總統一起參加在克里姆林宮舉行的晚宴
- 2015年9月:作為主要協調人參與圖瓦共和國政府短道學校項目
- 2014年12月:作為聖誕老人參加莫斯科幼兒園兒童活動
- 2014年9月:參加莫斯科學校班級活動
- 2014年6月:參與安踏體育進軍俄羅斯活動
- 2014年5月31日:參加俄羅斯短道慈善拍賣球迷見面會
- 2010年1月22日:在首爾松坡區奧林匹克公園參加貧困兒童溜冰指導體驗活動
- 2006年12月16日,在首爾松坡區奧林匹克公園室外溜冰場,與安賢秀、金善宥舉行了簽名會及紀念活動。
- 2006年4月22日:水協銀行主辦,邀請兒童戶主到泰陵國家運動員村參加簽名活動和溜冰課程
- 2006年4月9日:參加起亞索蘭托營銷支持活動及簽約活動
- 2006年3月12日:K聯賽開幕禮
- 2006年3月9日:參加草興新韓銀行每日分行經理活動、簽名會和拍賣捐贈活動
- 2006年3月8日:參加韓國體育大學大學粉絲簽名會
- 2006年1月13日,在泰陵國家運動員村開幕禮上,作為運動員代表宣誓就職
- 2004年3月:韓國體育大學新生典禮
另請參閱
註釋
參考資料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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