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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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喜(?—?),公穆譙國銍縣人(今安徽省濉溪市),西晉官員。生平事跡記載並不詳細,但因其是曹魏思想家嵇康的兄長,與嵇康有過詩文贈答往來,所以在研究嵇康思想的過程中受到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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譙郡嵇氏世系

一世
嵇昭
二世
嵇□ 嵇喜 嵇康
三世
嵇蕃 嵇紹
四世
嵇含 嵇軫
五世
嵇翰
六氏
嵇□
七世
嵇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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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曹魏治書侍御史嵇昭之子[1]竹林七賢之一的嵇康兄長,母親為孫氏[2][註 1]曹魏時被舉為秀才,後為成為當時執政的司馬氏的幕僚[4],在咸熙二年(265年)時擔任過衛將軍司馬攸司馬[5]。晉朝建立後,先後擔任過江夏太守[6]徐州刺史揚州刺史[2]太僕宗正,被評價為「有當世才」[7]

泰始十年(274年),嵇喜在擔任江夏太守期間,曾經擊退過東吳將領孫遵、李承的進攻。[6]太康三年(282年),在擔任徐州刺史期間平定了吳國故將莞恭、帛奉的叛亂。[6]後出任揚州刺史,在任期間舉薦了會稽賀循[8]

著有《嵇喜集》一卷,已佚[9],現存《嵇康別傳》[10][註 2]及《答贈秀才詩》四首[12]

其子嵇蕃在西晉擔任太子舍人。嵇蕃之子為嵇含[13]

時代背景

嵇喜活躍於曹魏末年及西晉初年,經歷了從司馬氏篡魏到三分歸晉的政治轉變。

曹魏末年,司馬氏為了鞏固篡奪曹魏江山的成果,與奮起反抗的曹魏勢力發生多次衝突,許多知識分子捲入其中喪命。[14]時代和人心在經歷了巨大的動盪之後,各種思想與價值觀應運而生相互衝突,傳統儒家宣揚的忠孝觀的統治地位受到了動搖。一部分知識分子開始反思財富地位與個人價值之間的關係,服務國家忠於君主不再成為士人唯一的追求目標。[15]許多人或出於對險惡政治環境的恐懼,或因為對篡逆者的排斥,不願出仕做官而選擇隱居在家。然而在在改朝換代的亂局中,為積極尋找出人頭地與改變命運的機會而積極投入政治鬥爭之中的人仍佔據主流。出世與入世兩種價值觀在當時世人的思想中博弈[16]

為提高自身的威信與聲望,為禪代樹立正面形象,司馬氏大量籠絡朝廷中、社會上的名士以為己用,對於不願合作的士人則動用強硬手段威逼就範,對無法拉攏的甚至加以殺戮。嵇喜的弟弟嵇康是當時的最有影響力的名士之一,正是因為不願接受當時權臣司馬昭的籠絡徵招而被殺害。[17]而嵇喜卻積極為司馬氏效力,獲得重用,在西晉建立後接連擔任顯要官職。到了東晉時期,受魏晉風度的影響,清談無為的價值觀盛行。嵇康在士人心目中的地位極速上升,他的高蹈出世得到頌揚,而嵇喜的積極入世被視作謀求富貴受到貶低。兄弟二人間的矛盾便是整個時代出世入世思想碰撞的一個縮影。

長兄疑雲

嵇康的父親去世早,由兄長與母親撫養長大,因此對於這位兄長有着極深的感情,常常母兄並舉,亦在《思親詩》《答二郭詩》等作品中表達出對於他的敬愛之情。然而這位兄長在歷史上沒有任何記載,也未留下姓名,而嵇喜是嵇康在歷史上唯一有明文記載的兄長,因此對於此二人是否為同一人曾經出現過混淆[18]

普遍觀點認為這位兄長並非嵇喜,而是另有其人[19]。根據嵇康的自述,這位兄長早在景元二年(262年)以前就先於嵇康去世了,而嵇喜在嵇康死後至西晉初年都有明確可靠的活動記載,所以可以確信嵇家兄弟至少為三人[註 3],嵇喜排行第二。[24]且按照時間與事跡推算,這位兄長當在嵇康出生時已然成年,而嵇喜的活動時代與嵇康相似,故有推測認為嵇喜與嵇康年齡相差不大,嵇喜對嵇康不存在撫養關係[25]

依附司馬

在咸熙二年(265年),時任相國的權臣司馬昭去世,其子司馬攸痛哭絕食。司馬攸是司馬昭的次子,之前繼給兄長司馬師作為後嗣,並繼承了其舞陽侯的爵位與衛將軍的官職。因深得司馬昭的寵愛,司馬昭曾產生過讓他取代司馬炎繼承自己後嗣的想法[5],因此有觀點認為司馬攸是恐懼司馬炎的報復,而憂懼絕食。當時擔任其司馬的嵇喜諫言勸止:

毀不滅性,聖人之教。且大王地即密親,任惟元輔。匹夫猶惜其命,以為祖宗,況荷天下之大業,輔帝室之重任,而可盡無極之哀,與顏閔爭孝!不可令賢人笑,愚人幸也。

並且親自餵他進食。司馬攸不得已為之勉強進食。這件事給司馬攸留下了深刻印象,嵇喜走後,他對左右說:「嵇司馬將令我不忘居喪之節,得存區區之身耳。」[5]

司馬本是幕府高級幕僚,這一事件既反映出嵇喜對司馬氏的積極作為,又反映出其與司馬氏之間有着長期且深入的交流。再加上嵇喜曾擔任過的宗正一職地位特殊,一般都是由皇族、外戚或極其受到信任的大臣來擔任[註 4],再次表明出他與司馬氏非同尋常的關係。這樣的關係再結合其弟嵇康被司馬氏殺害的事實,令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顯得撲朔迷離。[27]

骨肉歧路

《嵇康集》錄有嵇康《贈兄喜秀才入軍詩》十九首,又錄有嵇喜《答贈秀才詩》四首,二人之間曾作詩歌贈答往來,就志向與出處上進行過思想交流。兩人在詩中表達了截然相反的價值取向。嵇康崇尚自然平淡的生活,以富貴俗務為羅網陷阱,對神仙流露出嚮往之情;嵇喜則認為神仙是不存在的,人應當隨時勢改變行事方式,在適當的時候積極入世,不可固執地堅持單一行為準則。二者在立場上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

不同的價值觀導致了不同的人生選擇,嵇康選擇了隱居不仕,而嵇喜則投身於社會,成為了主流社會的一份子。這使得他遭到了許多當時與嵇康志趣相同的名士的輕視,文獻中記載了這樣兩件佚事:

竹林七賢之一的阮籍的母親去世了,嵇喜前去弔唁。阮籍輕視嵇喜,便用「白眼」看他。嵇喜回來後告訴嵇康,嵇康提着酒抱着琴前去弔唁。阮籍很高興,對嵇康示以青眼。[28]
嵇康的朋友呂安來拜訪嵇康,正遇上嵇康不在家,嵇喜出門迎接他。呂安不看重嵇喜,只在門上題了一個「鳳」字便走了。嵇喜以為是在誇讚自己,而沒發現鳳字拆開是「凡鳥」,對方是在取笑他。[29]

事件本身的真實性存在着疑點[註 5],然而傳聞的存在本身說明了當時的人對於嵇康和嵇喜的褒貶評價。然而嵇康本人對嵇喜抱有什麼樣的感情在學界存在着爭議。有觀點認為他們兄弟二人因志趣不同所以關係冷淡,嵇康對於兄長追名逐利的行為感到失望。這從嵇康任由朋友恥笑兄長而不加阻止可以看出。並且指出嵇康臨終之時將兒子嵇紹託付給好友山濤[31]而非兄長嵇喜,這說明他對自己親兄弟嵇喜的信任還不如作為好友的山濤。[註 6]但是另有觀點認為,嵇康和嵇喜之間雖無志同道合的同志之誼,也無亦父亦兄的依戀之情,但是卻仍然有着兄弟手足的同胞之情。他在嵇康臨刑前,攜琴到刑場,協助嵇康完成了刑場絕響[32],在嵇康死後他為嵇康立傳揚名,嵇康在《贈兄喜秀才入軍詩》中也表達出對兄長的深厚情誼。[註 7]

後世評價

其一:將為用事之言,首章翻作此語,轉宕得宜。
其二:「縱軀」,句意異語蒼。
其三:各自道其懷來,不畏叔夜聞而攢眉,語亦條暢古樸
其四:「青林」二句,「華木」二句,微有俊致,公穆用世人,強作高語,其情不深。
  • 胡應麟:嵇喜,叔夜之兄,呂安所為題鳳,阮籍因之白眼者,疑其不識一丁,及讀喜詩,有《答叔夜》四章四言,殆相伯仲。五言「列仙狥生命,松喬安足齒,縱軀任度世,至人不私己。」其識趣非碌碌者,或韻度不蛑厥弟,然以凡鳥流俗遇之,亦少冤矣。[33]

註釋

來源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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