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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行(日語:さいぎょう;英語:Saigyō),元永元年(1118年) - 文治6年2月16日(1190年3月23日),是平安時代末期至鎌倉時代初期的日本武士・僧侶・歌人。世人謂之以「西行法師」。俗名佐藤義清(さとう のりきよ)[1][2],其氏爲佐藤,或溯祖上稱藤原氏[2];其名也表記為憲清[2]、則清、範清[3]:西行生涯01。 西行為其號,後亦稱大本房、大寶房、大法房。法號為圓位。 西行善歌,出家後在各地漂泊結草庵,巡遊諸國,留下許多和歌。傳世至今者約2300首[4]。敕撰集(以二十一代集計)中收錄的和歌就有265首,此中,其作品首次收錄至《詞花集》當中(1首),另外還有18首收錄至《千載集》、94首收錄至《新古今集》(收錄數之最者)中。家集有《山家集》(六家集之一)、自撰《山家心中集》等。另有說話集《撰集抄》、《西行物語》將有關其個人逸話、傳說集中收錄。
西行誕生於元永元年(1118年)[5]。少年時期的西行,不僅學習了和歌之寫作,也在14歲時自藤原成通處學習了蹴鞠[6]。及長至15-16歲時,一如其祖上(見後文家系一章),西行仕於德大寺左大臣藤原實能府下[7],身爲左大臣之隨從武士,其與皇室有了接觸之機會[5]。19歲時(1136年)任兵衛尉,成爲鳥羽院之北面武士[2][8]。當年秋在鳥羽離宮作詠菊和歌一首[9],被學界認爲是西行家集中做成最早者,詳見和歌一章。在任北面武士期間,在武學方面,其善騎射、通武略;在文學方面,其寫作了基於武士生活的和歌。保延4年(1138年),西行前往法輪寺拜會空仁法師,其間作成些許連歌,從歌中可以體會其已經對空仁法師及出家生活之仰慕[10][11]。
保延6年(1140年)春,其同親近之人同游東山,從當時所作歌中能夠體會出更強烈的出家意願[2]:12[10]。依《百練抄》記述,當年10月15日(一說11月),其落髮出家,法名圓位,號曰西行或大寳房[3][10]。在行將出家之時向鳥羽院辭行有歌[10]:116。入冬後,西行深居京都以北的鞍馬山中[10]:138。至於其出家之根本原因,歷史上沒有確切定論[12]學界目前有避免政治鬬爭而出家的「政治原因說」與追求一名貴婦人失敗而出家的「失戀原因說」[5],《西行物語》中則記敘爲是佐藤憲康突然離世,其感嘆人生無常而出家的「無常感慨說」[2]。
自永治元年(1141年)始,西行開始在京都周圍的東山、嵯峨、小倉山一帶活動,在一些寺院或地點營建了供居住的草庵,在此期間作成了一些有關草庵生活的和歌。同時,鳥羽院與崇德院關係不和,朝內逐漸出現派系,爲日後的保元之亂埋下了禍根。而與多方都有聯係的西行,爲勸進供養也經常出入當時名流之宅邸[5]。久安元年(1145年),待賢門院璋子薨,西行曾侍奉的德大寺家勢力瓦解,西行情感上現悲愴之意[10]:134-135。
西行在30歲左右,離開京都,踏上了前往陸奧的旅程[5],且在陸奧多處名勝景致絕美處留有和歌[10]。至於具體於何時前往旅行,沒有直接文獻證明,諸多學者都有不同的推定。川田順因康治2年(1143年)西行曾作有分別之應答歌及天養元年(1144年)西行在京都瀏覽了《詞花集》的書稿二事,推定其旅行時間在此之間[5]。尾山篤次郎認爲大約在其不小於三十歲的二十七八歲左右;窪田章一郎等人則認爲是在三十歲左右[5][10]:184-185。茲取30歲左右一説涵蓋以上觀點。
西行完成了初次陸奧旅程後,來到了高野山修築草庵,其在此爲中心生活了約三十年,一直至治承4年(1180年)左右移居伊勢[10]。仁平元年(1151年),《詞花集》編纂完成,其中收錄西行和歌一首,位於卷第十,但因其身份卑賤且並非活躍在中央歌壇之歌人,是以署「題不知,作者不知」[13][14]。
在此期間,京都的政治風波達到了高潮。先是,保元元年(1156年),鳥羽院病重,西行回京。七月二日,鳥羽院在鳥羽離宮駕崩,西行感「因緣匪淺」作有和歌並以長序,並參列鳥羽院的出殯隊伍[13]。鳥羽院駕崩10日後,保元之亂爆發,最終崇德院方敗北,其幽禁於仁和寺期間,西行星夜馳來探訪,也有作歌[10]:198-199。爾後,伴隨着舊主德大寺家故人逐漸逝去,西行與當時都內政治漸行漸遠,同時其在事件結束後勸説數名京中人士出家爲僧[10]:198。事後亦對流放讚岐的崇德院表示過關心,或贈歌於侍奉崇德院的女房,或托前往讚岐的人捎信[10]:207。
大峰山,位於熊野與吉野之間,自奈良時代以前便是原始自然信仰的聖地。待至平安時代又有神佛雜糅的性質,成爲真言密教的修行場所[13]。西行在高野期間曾有多次修行活動,其中以繞大峰修行活動爲最,其在修行期間留下了歌詠大峰山及有關熊野、吉野的和歌[13][10]:244-245。
仁安三年(1168年)10月,西行決心前往四國旅行。可以明確的是,其四國之行是有計劃有目的的行程,一是爲了追慕有關弘法大師(空海)的古跡;二是故人崇德院已於長寬2年(1164年)駕崩,前往四國可拜謁其陵墓白峯陵[10]:253。期間其又想前往土佐但未能成行[10]:275。
西行曾於承安元年(1171年)在結束修行旅途後,聽聞6月1日後白河院在住吉大社參拜,便於2日前往參拜並拜見了後白河院[10]:277。承安二年(1172年)3月18日,平清盛在攝津國開行法會並將西行招徠,當日晚有萬燈會,西行有作歌[10]:288-289。另外治承元年(1177年),因蓮華乘院將搬遷至高野山壇上,西行便着手於有關工程的化緣活動[10]:255。
治承4年(1180年),西行當年63歲,其離開了過去三十年生活的中心高野,搬至伊勢住下[13][15]。至於其爲何長期駐留與此處,學界有諸多論斷,有「神宮祠官之存在」說、有「對高野山失望」說、有「神宮崇敬躬往垂跡」說、有「源平合戰之社會原因」說[13]。當時的日本處於源平合戰的戰亂中,源平兩家各有人身死,源義仲、平宗盛、平清宗等人死後西行皆有歌吊之[10]:337-342。
文治2年(1186年),西行當年69歲,踏上了第二次陸奧之旅,此亦是其人生中最後一次旅途[13]。不同於第一次陸奧之旅的衆説紛紜,本次旅途之時間及目的爲《吾妻鏡》所記載。
另外西行在旅途中路過鐮倉與源賴朝會談[16],也曾看到富士山噴煙[10]:346-351。翌文治3年(1187年),其回到伊勢[13]。
文治4年(1188年),其18首和歌入選《千載和歌集》[10]。而後自編《異本山家集》及《山家心中集》。文治5年(1189年),西行開始臥病在床,期間有上京欲望,但最後未能成行[10]:683。建久元年(當年4月改元)(1190年)2月16日,西行於河內國弘川寺圓寂,終年73歲[10]:716。死後其亦葬於弘川寺。
西行其父為左衛門尉佐藤康清、其母為監物源清經之女。溯其父家系,乃是藤原秀鄉之後人[2],再溯至藤原氏開闢之時,爲藤原北家藤原房前子藤原魚名之魚名流藤原氏。自其曾祖佐藤公清一代始稱「佐藤」一氏。其祖父佐藤季清及父佐藤康清皆仕於衛府、奉於華族德大寺家。[1]在紀州田仲莊有其家所屬的知行地。追其母家系,情況尚不明瞭,唯有考證源清經其人通達文武。[5]
依據《尊卑分脈》一書之記載,佐藤康清有兩子,一曰仲清、一曰義清,但未記載二人當中何人爲長子。[1]
依據《尊卑分脈》一書之記載,西行有一子名隆聖,任權律師一職。[1]另外在《西行物語》中,也有關於其女兒存在的文字。西行出家前夕,年僅四歲的女兒前迎,並執衣袂不放,西行想到「不斷此念想不得出家」,便將女兒從房廊一側踢了下去[2]。
敕撰和歌集 | 新編國歌大觀編號 | 計 |
---|---|---|
詞花和歌集 | 371[注 1] | 一 |
千載和歌集 | 69、266、515、602、604、873、874、925、926、1006、 1020、1062、1063、1064、1146、1147、1228、1275 |
一十八 |
新古今和歌集 | 7、27、51、79、86、126、217、218、262、263、 299、300、362、367、448、472、501、502、538、570、 585、603、625、627、691、697、793、831、837、838、 885、886、887、937、938、978、987、988、1099、1100、 1147、1148、1155、1185、1193、1200、1205、1230、1231、1267、 1268、1269、1297、1298、1307、1470、1530、1531、1532、1533、 1534、1560、1611、1613、1617、1630、1631、1640、1641、1657、 1658、1674、1675、1676、1677、1680、1746、1747、1748、1749、 1778、1779、1808、1828、1829、1830、1831、1842、1844、1877、 1878、1879、1977、1979、(1845-a)[注 2] |
九十四 |
新敕撰和歌集 | 98、99、196、280、338、339、400、415、673、816、 1086、1155、1156、1200 |
一十四 |
續後撰和歌集 | 21、223、265、314、361、451、462、844、906、1129、 1243、1290、1314 |
一十三 |
續古今和歌集 | 701、1029、1077[注 3]、1345、1346、1382、1447、1491、1528、1535 | 十 |
續拾遺和歌集 | 19、91、346、596、692、822、1149、1359、1440 | 九 |
新後撰和歌集 | 54、91、113、277、320、388、552、652、1281、1549、1570 | 一十一 |
玉葉和歌集 | 130、131、144、145、219、232、325、569、609、616、 657、658、666、688、696、815、839、877、904、905、 991、1111、1124、1189、1190、1222、1270、1476、1492、1493、 1524、1672、1692、1774、1837、1860、1931、2031、2052、2135、 2177、2178、2232、2265、2332、2333、2346、2360、2364、2431、 2454、2466、2468、2481、2494、2530、2773 |
五十七 |
續千載和歌集 | 254、673、969、980 | 四 |
續後拾遺和歌集 | 101、760、1265 | 三 |
風雅和歌集 | 130、165、258、556、604、607、608、1463、1832、1847、 1993、2033、2109 |
一十三 |
新千載和歌集 | 1199、2151、2206、2219 | 四 |
新拾遺和歌集 | 50、314、456、499、599、782、856、1764、1918 | 九 |
新後拾遺和歌集 | 193、405、1421 | 三 |
新續古今和歌集 | 141、1480、1698 | 三 |
西行一生作歌衆多,其生平活動軌跡及情感變化可以從其所作和歌中一窺。[10]茲列擧數首。
西行曾於京南之鳥羽離宮正殿東側庭院,獻藤原宗輔以一詠菊之歌。尾山篤二郎等人判斷爲其19歲時(保延2年,1136年)所作。[9]
〔京極太政大臣中納言と申ける折、菊をおびたゞしき程に仕立てゝ、鳥羽院にまゐらせ給たりけり。鳥羽の南殿の東面の坪に、ところなきほどにうゑさせ給たりけり。公重の少將、人々すゝめて菊もてなされけるに、くはゝるべき由ありければ〕 |
君がすむ 宿の坪をば 菊ぞかざる 仙の宮とや いふべかるらん |
該和歌《山家集》中編號爲466;《續國歌大觀》編號爲7453。[9]
此和歌收錄於《千載和歌集》卷第十五「戀歌五」,編號爲929;《山家集》中編號爲628;《續國歌大觀》編號爲7620[9]。
「嘆け」爲四段活用動詞「嘆く」之命令形;「とて」,即引用。首句意爲「(月)言道『且嘆』」,作者將月擬人化。「やは」爲表反語意之係助詞。「思は」爲四段活用動詞「思ふ」之未然形,「する」爲下二段活用使役助動詞「す」之連體形。此句意爲「難道使我思慮者乃月(藉其所言)否」此句反問,實則表達思慮與月無關。「かこち顔なる」爲ナリ活用複合形容動詞「かこち顔なり」之連體形。此句意爲「(非也。)但眼淚仍自哀恨之顔面潸然淚下」。全歌大意爲:月亮好似曰「且嘆」,然我因自己思慮物事而愴然淚下,又怎能罪於明月」。[20]
西行曾在晚年表達過在農曆二月十五日,即釋迦牟尼涅槃日能死於櫻花樹下之希望。
《山家集》版本 | 《續古今和歌集》版本 |
---|---|
ねがはくは 花のしたにて 春死なん そのきさらきの 望月の頃 |
ねがはくは 花のもとにて 春死なん そのきさらきの 望月の頃 |
該和歌《山家集》中編號爲77;《續古今和歌集》中編號爲1527,位於卷十七雜上;《續國歌大觀》編號爲7058。「きさらき」即如月,農曆二月;「望月」即十五日,即釋迦牟尼涅槃日,「その」之「其」意便是指代此典。[9]「花」者,即櫻花。由於西行在二月十六日圓寂,完成了這首和歌中的願望,後世也將本和歌作爲西行的代表歌[13]。
《撰集抄》卷第四第十六節「西行於高野奧造人事」中,有西行製作「人造人」的記述。西行住在高野山之時,曾收集原野的屍體,塗砒霜與骸骨,進行反魂之術,試圖造人。但是,卻做出「觀外表似人之姿,然氣色血相不佳;可有聞似人之聲,然如管弦之音」的無靈之物,最後丟棄於高野山深處。之後,西行為了查明失敗的原因,而就教於伏見前中納言師仲,但他轉念一想,又覺得茲事無趣,於是就此作罷[21][22]。
西行一生中遍歷諸國,因此後世將四處遍歷的木匠等工匠稱爲「西行」。[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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