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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思妥耶夫斯基长篇小说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俄語:Бра́тья Карама́зовы、英語:The Brothers Karamazov)是俄羅斯作家杜斯妥也夫斯基創作的最後一部長篇小說,通常也被認為是他一生文學創作的巔峰之作。這部宏篇巨製在經歷了《俄國導報》上兩年的連載後,於1880年完成。他曾構想將其作為他的一部更宏大的作品《一個偉大罪人的一生》(The Life of a Great Sinner)[1]的第一部分,然而未能如願,他在《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完成後僅四個月就辭世了。
整部小說有兩個層次:從表面上看這是一樁弒父案,而受害人的幾個兒子在某種程度上有串謀之嫌;但深層次上,這是一幕關於人精神的戲劇,講述了一個信仰、猜忌、理智與自由意志間的道德角鬥。這部小說寫作於俄羅斯的舊魯薩,而整個故事也發生於這座小鎮。
自從出版以來,這部作品曾被西格蒙德·弗洛伊德[2]、阿爾伯特·愛因斯坦[3]、教宗本篤十六世[4]以及傳記作家康斯坦丁·莫丘利斯基(Konstantin Mochulsky)[5]等在不同領域的人物評價為具有極高的成就。
杜斯妥也夫斯基於1878年開始寫作《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小說的發端就能發現杜斯妥也夫斯基早年深受的幾處影響的痕跡。例如他此時深受俄國哲學家和思想家尼古拉·費奧多羅維奇·費奧多羅夫的影響。費奧多羅夫推崇基督教中「凡人通過向耶穌對先輩的過錯進行彌補達到救贖與重生,從而達到天下大同」的理念。
宗教與哲學雖深刻影響着杜斯妥也夫斯基自己以及他筆下人物的命運,然而一個更大的悲劇卻徹底改變了小說的命運。1878年5月,杜斯妥也夫斯基年僅3歲的兒子阿遼沙 離開了人世,這也打斷了小說的進度。陀斯妥思耶夫斯基遭受了空前巨大的打擊,因為他兒子正是死於家族遺傳的癲癇病。他將對於兒子離世的悲傷寫在小說中,將阿遼沙這個與兒子同名的人物設置為貫穿始末的英雄,並賦予他所有為自己敬仰與尋求的美德。這份心痛也被揉和進了小說中退伍上尉斯涅吉遼夫 與他的兒子伊柳沙 的故事中。
一段個人經歷也影響了杜斯妥也夫斯基,讓他選擇以一場弒父案作為小說的主要情節。1850年代,杜斯妥也夫斯基因為傳播反政府言論而被放逐至西伯利亞,成為強制勞工。那段時期,他遇到了一個名叫Ilyinsky的年輕人,他被指控謀財弒父而被放逐至此。大約十年之後,杜斯妥也夫斯基才得知Ilyinsky乃是被誤判的,且在真正的殺人犯伏法之後才得以無罪釋放。這個事件對於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影響直接體現在這部小說中,更成為了推動情節發展的決定力量。不僅如此,老卡拉馬助夫的大兒子德米特里的許多體貌特徵和性格特點也都與Ilyinsky很相似。
誕生於19世紀的《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卻充斥着現代元素。杜斯妥也夫斯基在這部小說中運用了各色寫作技巧,很多文學評論家也因此稱這部小說在結構上有些散亂。那個全知全覺的講述者便充分印證了這一點。雖然小說中的思想與感受大多與作者有利害關係,但杜斯妥也夫斯基小說中無所不用其極的這種寫作怪癖卻讓他自己也仿佛變成了小說中的人物。在陀氏的文本中,講述者與小說人物的語言嚴絲合縫,因此小說中也自然不存在話語的權威(見巴赫汀的《托斯妥耶夫斯基文學藝術的問題:復調與不確定性》中有更多關於陀氏與其人物的關係的研究)。這種寫作技巧提升了「真理」的主題,也讓敘述變得更加主觀。
語言風格也是陀氏這部小說中的一大特色。每個角色都德行一致,有着自己的語言風格。文中還有幾處脫離故事主線之處,都是為了讓讀者注意並了解那些在故事一開始並不那麼重要的角色。例如第六卷《俄羅斯修士》中,全篇幾乎都被用來介紹佐西馬神父,其中包含了一段佐西馬神父的自白。
由於使用了大量文學技巧和獨特的文學語言,翻譯工作因而變得至關重要。在出版後的漫長歲月中,《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已被翻譯成多種語言。由英國女翻譯家康斯坦斯·加尼特夫人翻譯的英文文本或許擁有着最大的讀者群。然而一些文學評論家卻認為譯者在對陀氏的文本翻譯時運用了太多的維多利亞式技巧。例如,在文本中,下層俄羅斯人說的英語竟帶有紐約東區的口音。因此讀者在確定閱讀某個特定文本時必須先做比較才能保證閱讀質量。於是在1990年,理查德·佩維爾和拉尼薩·沃羅孔斯基推出了另一個英譯本,他們希望這個文本能更加貼近原著的語言風格,而這一版本也受到了包括《紐約時報》和伊利諾州立大學等學術機構與評論單位的好評。
老卡拉馬助夫這個55歲的寄生蟲和小丑在經歷了兩段婚姻後成為了三個兒子的父親。不僅如此,傳言中他還有第四個兒子,不過這個私生子帕維爾·斯邁爾佳科夫竟然被他以廚子的身份留在家中。可是,老卡拉馬助夫對於幾個兒子都不感興趣,正因為如此,這個家庭中的所有成員之間都充滿隔閡。而老卡拉馬助夫遭到謀殺和隨即發生在他的大兒子德米特里身上的一系列事件構成了整部小說的主要情節。
德米特里(米嘉、米劍卡、米特里)是老卡拉馬助夫的長子,也是老卡拉馬助夫第一次婚姻的唯一一個孩子。他繼承了父親好色的特質,這也使他與父親常常起衝突。德米特里喜歡享受整夜的聲色犬馬和任何能帶來刺激的娛樂,這使他很快耗盡資財,更誘發了他與老卡拉馬助夫更大的衝突。老卡拉馬助夫被謀殺後,他也因為父子間緊張的關係自然而然捲入了警方的調查。事實上,他的確在與父親為同一個女人格露莘卡的爭奪中差點想殺了他。
伊萬是老卡拉馬助夫的次子。他是狂熱的理性主義者,總困惑於莫名感受到的痛苦。就像他和阿遼沙在《反叛》(第二卷,第四章)這一章中說的:「我並非不接受上帝的存在,只是我謝絕了他的拯救。」
伊萬自幼就表現得不溫不火,似乎隔離於世上的所有人。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對老卡拉馬助夫恨之入骨。這份仇恨最後卻演變成對於老卡拉馬助夫死的愧疚,讓伊萬最終精神崩潰。小說中一些相當難忘或精彩的片段中都有伊萬的身影,包括《反叛》(第二卷,第四章)這一章、緊接着的由他創作的詩劇《宗教大法官》,以及他關於魔鬼的噩夢(第十一卷,第九章)。
他也常被認為是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中最黑暗的一個。
阿列克塞(阿遼沙、阿遼什卡)是老卡拉馬助夫最小的兒子。小說的開篇,講述人即宣稱他為故事中的主人公(而陀氏在序中也這樣宣稱)。在故事一開始,阿遼沙是當地修道院的見習教士。因此他的信仰從一開始便和哥哥伊萬的無神論勢不兩立。他被佐西馬神父送回塵世,隨後就捲入了卡拉馬助夫家族骯髒不堪的迷局中。他還在旁支的故事中幫助了一群小學童,他們的命運給整部悲劇小說帶來一絲希望。阿遼沙在小說中一般充當他的兄弟與其他人間的故事的傳話人或是目擊者。
斯麥爾加科夫的母親「發出臭氣的Lizaveta」是街頭上的聾女,他的名字也取自「發臭氣人的兒子」的諧音。街坊都傳他是老卡拉馬助夫的私生子,而故事一開始他便在老卡拉馬助夫家當僕人和廚子。他沉默寡言、悶悶不樂,和杜斯妥也夫斯基一樣是個癲癇患者。還是個孩子時,他喜歡收集流浪貓,卻只是為了把他們吊死並埋了。斯麥爾佳科夫總是形單影隻,卻對伊萬有着特殊的欽佩並和他一樣接受無神論,他甚至還向伊萬承認是自己而不是德米特里殺了老卡拉馬助夫,同時聲稱是受了伊萬的指使。他的名字在俄語中還有「蠢蛋」、「無恥之徒」的意思。
阿格拉菲娜·斯維特洛娃(格魯申卡,格露莎)是當地有名的蕩婦,對於異性有着難以解釋的吸引力。年輕時,她曾被波蘭軍官拋棄,如今正被一個殘暴的吝嗇鬼包養。與此同時,老卡拉馬助夫和德米特里都為她傾倒,這對父子的情敵關係更直接使德米特里捲入老卡拉馬助夫被害的事件當中。可這對父子如此為情所困,卻換來格魯申卡的玩弄與嘲笑,甚至被包養她的吝嗇鬼好好傷害了一把。不過隨着故事的發展,她卻變得幾近寬宏大量。
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卡嘉,卡箋卡)是德米特里的未婚妻,雖然他和格露莘卡有如此公開的姦情。她之所以會被許配給德米特里就是因為他為自己父親的債務埋了單。與此同時伊萬也愛着她,而她似乎也一貫以傲慢示之。不僅面對伊萬,卡箋卡的「高尚」、「慷慨」和「寬容」也在故事的開始時時體現,甚至讓人將這些品質與她完全畫上等號;她卻在後來墮落的過程中不斷地冷冰冰地提醒着所有人的罪。在審判的結尾,一切都證明了卡箋卡並不比小說中的任何一個人物多餘。即使是在結尾她向米劍卡懺悔並答應幫助他出逃時,面對進入醫院病房的格魯申卡,卡箋卡顯然還是無法放下自己的身段。
麗薩·霍赫拉科娃(Lise、莉茲)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富有寡婦霍赫拉柯娃的獨生女,也是阿遼沙的青梅竹馬,幼時曾和阿遼沙在莫斯科有所來往。她的腿部有殘疾,需以輪椅代步。傾心於阿遼沙,曾送情書給他,兩人私訂終生。她有歇斯底里的傾向,但同時也極富有同理心,善於理解他人的心理,曾向阿遼沙剖析伊柳沙的父親拒收兩百盧布背後的心理。在鄰近結尾時託阿遼沙送了一封信給伊萬,但那封信被伊萬撕成碎片,在作者未寫續作即過世的情形下,無從得知此伏筆的確切情形。
佐西馬神父是阿遼沙在小鎮修道院時的老師,也是修道院中的長老。因為他預知未來、替人治病傳聞,所以在鎮中也是個名人,同時也為他在眾僧侶中帶來了崇拜與嫉妒。小說中,佐西馬長老曾經駁斥過伊萬的無神論,但更多時候他充當的是一個解釋和發展阿遼沙人格的角色。伊萬關於其無道德論的辯護至多也是毫無根據,不過卻反應了他的人格與家教。佐西馬長老的教育決定了阿遼沙日後在伊柳沙故事一線中對待學童的方式。
伊柳沙是當地的學童,同時也是小說副情節的主要人物。他的父親,窮困潦倒的退伍上尉斯涅吉遼夫被老卡拉馬助夫差遣去恐嚇背有債務的德米特里,反遭後者的侮辱,整個家庭也因此蒙羞。我們因此可以相信正是伊柳沙後來的病魔纏身直至死亡(他的葬禮正是小說的結尾)更好地詮釋了小說的主題——即使一個微小的舉動都會影響別人的命運,或者說我們「都對別人負有責任」。
本卷大致介紹了卡拉馬助夫家族的概況以及與小說情節相關的故事,如老卡拉馬助夫的兩段婚姻及對三個孩子的毫不盡教養之責。另外,卡拉馬助夫三兄弟的各自性格與他們回到老家的前因後果也予以充分交代。本卷的結尾,佐西馬長老神秘地讓阿遼沙還俗。
本卷故事的開始,卡拉馬助夫一家聚於小鎮的修道院,佐西馬長老決心做中間人,調解德米特里和老卡拉馬助夫因為德米特里的財產而產生的糾紛。諷刺的是,伊萬這個無神論者提議了在這個很神聖的地方當着長老的面談論如此的問題。當然,德米特里還是一如既往地晚來,而後的聚會反而讓父子關係更加惡化了。本卷還有一個細節:佐西馬長老安慰了一位承受着喪子之痛的婦女,這也許是杜斯妥也夫斯基個人感情的滲透。
本卷介紹了更多德米特里,老卡拉馬助夫與格魯申卡間三角關係的細節,並在刻畫德米特里躲在老卡拉馬助夫寓所外等待格魯申卡時偶遇阿遼沙的對話中探討了德米特里的人格特點。就在那天夜裏,德米特里闖入老卡拉馬助夫寓所並威脅要在近期殺了他。這一卷還介紹了斯麥爾加科夫的身世,包括他的母親「發臭的Lizaveta」的故事。結尾時,格魯申卡吃醋於卡特琳娜被許配給德米特里時被阿遼沙撞見,這讓這個驕傲的女人大驚失色。
本卷分出了一個後面會詳述的情節:一日,阿遼沙目睹一群學童打一個病怏怏的名叫伊柳沙的學童並試圖阻止,卻反被伊柳沙咬了一下手指。阿遼沙後才得知,伊柳沙的父親(原上尉斯涅吉遼夫)受到了德米特里拖出酒吧的侮辱,更目睹了這個家庭的艱難。而斯涅吉遼夫卻必須把僅有的錢當作賠禮送給德米特里,阿遼沙當即提供了幫助。斯涅吉遼夫一開始欣然接受,隨後卻氣憤地把錢扔回阿遼沙,故作驕傲回到了房間。
本卷被杜斯妥也夫斯基認為是小說的高潮。在與阿遼沙在咖啡館的見面中,伊萬充滿激情地讚美滲透於俄羅斯社會中的理性主義與無政府主義思潮,並且為之辯護。在《反叛》一章中,伊萬宣稱他不接受神造的世界,因為那是建立在為無辜的孩子蒙羞的基礎上的。在小說或許最有名的章節《宗教大法官》中,伊萬通過他臆想的詩歌向阿遼沙講述了一個西班牙宗教裁判所中的領袖 大審判官 遭遇歸來的耶穌基督的故事,以上主的不作為與基督教教義中的仁愛思想相悖為由回絕了基督教教義中關於上主創世意義的説法。在這裏, 基督來到世上並到處施行神跡,吸引了大批教徒來朝拜祂,可是不久之後基督被宗教裁判所逮捕並被囚禁在監牢中,大審判官前來斥責基督,說道:「你為什麼這時來妨礙我們?……我們和他(指 撒但)而不是和你一同活着……從他那裏我們得到了你不屑的東西,那是他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播撒你的光輝於寰宇之間。我們活在羅馬的光環、凱撒的光環中,我們是世界的至尊……我們應當勝利更應成為凱撒,人類也該開始籌備這屬於整個世界的幸福。」隨後大審判官指責基督誤判了人性,因為祂在受魔鬼引誘時,首先拒絕了點石成餅,大審判官指出如果基督願意點石成餅,就能吸引群眾追隨他,然後再教導他們美德,其次, 基督拒絕了要天使托着他,大審判官指出如果基督願意這樣做,群眾便會相信他真的是天主之子,接着, 基督拒絕了統治天下萬國,大審判官指出如果基督願意接受統治權,就能確保每一個人都能得救,最後大審判官表示基督明明知道大多數人無法妥善運用自由意志,卻偏偏給予他們如此沉重的負擔,暗示基督早就知道他們將會喪亡。
大審判官又指出雖然天主教以神靈的名義統治世界,但是實際上運用魔鬼的原則來辦事,表示儘管教眾最後都會走向死亡和毀滅,不過天主教能夠使他們在生時感到快樂,並且通過告解來減輕他們心中的罪惡感。
大審判官結束了他的雄辯之後,一直保持沉默的基督親吻了年老的大審判官,大審判官感到既驚訝又動容。儘管他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不過這個吻一直在他的心中燃燒。其後大審判官釋放了基督,並且勸告祂永遠不要回來,隨後基督便離開並消失在城鎮的黑暗小巷裏。
伊萬説完故事後,詢問阿遼沙有何想法,阿遼沙突然親吻了伊萬。伊萬高興地説:「那是抄襲⋯⋯不過, 謝謝你。」兩人懷着對於對方的敬意分道揚鑣。
據說這個故事的草稿中有一段 後來被刪除的偏激語句:「 有罪的和殘忍的是基督,仁慈的和無罪的是大審判官。是基督要求世人為祂受苦,而大審判官為世人受苦。」
本卷介紹了臨終的佐西馬長老的身世。佐西馬長老逝世前講述了自己年輕時的叛逆以及後來在一次打鬥中幡然醒悟,決定歸信基督、成為修道士的故事。他還宣揚了東正教的教義,認為人必須承認自己是有罪的,並且原諒所有人;他還解釋道, 沒有罪過是孤立存在的,世人都應為他人所犯的罪過負責。他亦表示如果人們願意真心悔改,必蒙上主寛恕,因為沒有罪過能夠蓋過上主的慈愛。佐西馬長老的神學觀點與伊萬用以挑戰基督教教義的哲學觀點完全對立。
本卷開始佐西馬長老就辭世了。人們都期望他的屍體能和所有神聖的人的屍體一般永不腐爛,但是佐西馬長老的屍體不但腐爛了,並且第一天開始就臭味難耐。這讓一些人對自己對於佐西馬長老的崇敬產生了懷疑。阿遼沙也因此感到崩潰,他的教友拉基津利用阿遼沙的脆弱安排了他與格露莘卡的見面。本卷的結尾,阿遼沙還俗了,觸摸到世俗那一刻的痙攣地大叫如同是一次新生。
本卷主要講述德米特里因為瘋狂拜金而同格魯申卡私奔。此時,德米特里欠了他的未婚妻卡特琳娜的錢,要是在去找格魯申卡前不還的話就會被認為是小偷。於是這筆錢逼得他假裝去鄰鎮做生意,卻吃驚地得知格魯申卡將要嫁給他有錢的父親老卡拉馬助夫。當他生意失敗後,他陪着格魯申卡去了她的恩人那裏卻發現她金蟬脫殼,早早脫身了。氣憤中,他隻身拿着黃銅製的杵去了老卡拉馬助夫,從窗口監視他。從口袋中拿出杵後,他一念之差砸向了僕人格里高利的頭。之後的德米特里渾身是血、神經恍惚地站在大街上,手上拿着幾千盧布。不久,他發現格魯申卡被老情人帶着去了一家不遠的旅店。自此,德米特里裝了一整手推車的食物,拂曉時分,當着格魯申卡的面肆意放縱,好像他將自殺一般。那個所謂名正言順的老情人,不過就是一個粗鄙的波蘭人,聚會上也出老千。行跡敗露後,他匆匆溜走,格魯申卡立刻湊到德米特裏面前說她愛他。聚會繼續進行,德米特里與格魯申卡的調情也漸入佳境,就在此時警方突然進入並且以他涉嫌謀殺老卡拉馬助夫將他逮捕。
本卷介紹了老卡拉馬助夫被謀殺的細節,並具體描寫了對於德米特里的審訊(雖然他本人堅決否認)。這起血案被認定是謀財害命。而身無分文的德米特里卻在他的父親遇害不久被人在大街上看見在街上拿着3,000盧布,與此同時,老卡拉馬助夫留給格魯申卡的3,000盧布也看見了。德米特里解釋說這筆錢是來自於卡特琳娜,讓他交給她的姊妹。他那天晚上用了一半的錢縱酒亂性後,另一半錢則被他裝在布袋子裏準備出於尊嚴還給卡特琳娜。這番話沒法讓律師相信,因為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當時,屋子裏除了他只有斯麥爾加科夫——他前一天剛癲癇發作,不可能殺人。德米特里「理」所應當被控殺害自己的父親,被帶入監獄等待審判。
本卷複述了第四卷中提到的學童和伊柳沙的故事,開端介紹了一個名叫柯利亞·克拉索特金的男孩。柯利亞是一個頗有才氣的男孩子,他宣稱自己「信奉」無神論、社會主義且篤信歐洲的思想。一切似乎都是命中注定,他必須要追隨着伊萬的足跡,然而杜斯妥也夫斯基正是通過他的所作所為,特別是他和阿遼沙的對話,取笑這個本質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的「歐化分子」。柯利亞對生活和母親帶給他的無窮痛苦感到厭煩透頂。他惡作劇地在火車通過前臥軌卻活了下來,成為一個奇蹟。因此,所有人——特別是伊柳沙 ——都景仰他。伊柳沙的病情從第四卷之後不斷惡化,已不可能痊癒了,而柯利亞和伊柳沙在「虐狗事件」後鬧翻了,因為伊柳沙在斯麥爾加科夫的強迫下餵給了狗一塊藏有別針的麵包。幸好阿遼沙出面調解,學童們和伊柳沙和解了;而柯利亞不久後也陪伴在伊柳沙的床頭。這也是柯利亞第一次見到了阿遼沙,從此他重新審視了自己的虛無主義信仰。
本卷介紹了伊萬對於周圍人的破壞性的影響以及他自己是如何陷入瘋狂的。本卷中伊萬與斯麥爾加科夫見了三次面,而最後一次是這一卷中的高潮。斯麥爾加科夫戲劇性地向伊萬懺悔,聲稱是他在假裝癲癇,然後殺了老卡拉馬助夫並偷了他的錢。斯麥爾加科夫對伊萬對此表示驚異與無視感到不相信,他聲稱伊萬是他的幫凶:是他告訴自己什麼離開,更重要的是他灌輸給了他世界並非神造、「什麼事都是被允許的」的思想。本卷結束於伊萬關於魔鬼的幻覺,那個魔鬼拜訪了他並嘲笑他的信仰。而阿遼沙發現伊萬咆哮時就告訴他斯麥爾加科夫已經在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後自殺了。
本卷詳細描述了對於德米特里的審判。法庭被杜斯妥也夫斯基進行了諷刺性地描寫,所有人被塑造得躁動而不懷好意,女性則毫無理性可言地被德米特里的三角戀所吸引。伊萬的瘋狂讓法庭以威脅秩序為由拖了出去,此前他還是將他和斯麥爾加科夫的最後一次見面和斯麥爾加科夫的懺悔向法庭做了陳述。審判的轉折點出現於卡特琳娜詛咒意味的證詞上。她激動於伊萬的瘋狂,認為這是由於她假裝出的對德米特里的愛,還向法庭展示了一封德米特里醉酒時寫的信,德米特里在裏面聲稱他要殺了老卡拉馬助夫。本卷結束於檢方與被告律師在如火如荼的秘密辯論決定德米特里有罪。
故事開始於德米特里含糊不清的逃跑計劃,因為要是不逃,他將忍受20年的西伯利亞苦難勞工生涯。卡特琳娜到醫院與德米特里相見,德米特里本該被帶走卻生了場病,如今大病初癒。他們承諾相愛一生,但其實各自都心有所屬。小說在伊柳沙的葬禮中結束。伊柳沙的學童朋友聽了阿遼沙的「石邊演講」,他保證會永遠記住柯利亞、伊柳沙和所有的學童,即使他們可能會分開永不得相見。阿遼沙懇求孩子們互相敬愛,要將伊柳沙的記憶永遠銘記,更要記得他們此刻石邊的相聚與相敬相愛。學童們在淚水中向阿遼沙保證他們會永遠記住這裏的每個人,拉着手回到斯涅吉遼夫的家中赴宴,高呼道「卡拉馬助夫萬歲!」
《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對後世的部分文學與哲學巨匠有着深刻的影響。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稱其為「史上最偉大的小說」,喜歡她的理由是其中的「伊底帕斯情結」。1928年,弗洛伊德發表了一篇名為《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弒父》的論文並在其中探討了杜斯妥也夫斯基自身的精神及其對於這部小說的作用。在論文中他稱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癲癇病並非自然發生,而是對於父親死亡含有愧疚的生理表現。在他看來,杜斯妥也夫斯基(包括他小說中的那些兒子)由於潛在的佔有母親的欲望而期盼父親的死亡。值得關注的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癲癇病也正是在他的父親死去那一年(他18歲時)首次發作,弗洛伊德在理論中引此為證。《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中弒父與罪的主題,特別是伊萬闡釋的道德負罪,可以被認為是對於弗洛伊德理論的有利作證。
弗蘭茲·卡夫卡是另一個自認為其作品深受杜斯妥也夫斯基和《卡拉馬助夫兄弟們》影響的作家。卡夫卡自稱與杜斯妥也夫斯基有「血緣關係」,或許是因為杜斯妥也夫斯基的存在主義的主題。兩個作家或許還有一個相似處,就是他們和父親的關係不怎麼樣。《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中父子間緊張的關係深深吸引了卡夫卡,使他在很多部作品中都闡釋了父子間的關係。這些作品中又以《審判》闡釋得最為明顯。
詹姆斯·喬伊斯注意到:「列夫·托爾斯泰很尊敬他卻認為它沒多少藝術頭腦。同時,他也說『他很尊敬這個作家』,這是真實的評價,因為即使小說中的人物多麼揮霍無度,多麼瘋狂,但他們的內心卻是如此堅定……《卡拉馬助夫兄弟們》……他是在對我產生了深刻的影響……創造了如此難忘的細節……或許你知道那叫做癲狂,可是你卻無法完全理解,因為那是天才的傑作……我願叫他們亢奮……或許和瘋狂已經沒有區別了。事實上所有偉人都有這樣的性情,這正是他們偉大的源泉;那些「守規矩」,什麼都能循規蹈矩的人必定是碌碌無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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