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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小说家、剧作家、诗人(1547—1616) 来自维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书
米格爾·德·塞凡提斯·薩維德拉(西班牙語:Miguel de Cervantes Saavedra,1547年9月29日—1616年4月23日),西班牙小說家、劇作家、詩人。1547年9月29日生於西班牙埃納雷斯堡,1616年4月23日在馬德里逝世[2]。他被譽為是西班牙語文學世界裡最偉大的作家。評論家們稱他的小說《堂吉訶德》是文學史上的第一部現代小說,同時也是世界文學的瑰寶之一。
據推測塞萬提斯出生於馬德里附近的埃納雷斯堡。[3]雖然依據取聖名的傳統,他可能在9月29日——慶祝天使長聖·米格爾誕生的節日那天出生,但其確切日期已無從考證。1547年10月9日塞萬提斯在阿爾卡拉的聖塔瑪麗亞·馬約爾教堂接受洗禮。
他的父親叫做羅德里戈·德·塞萬提斯,科爾多瓦人和加利西亞人的後代。他是位外科醫生,這在當時是一種更相當於現在的護理員之類的職業。據亞美利科·卡斯特羅(Américo Castro)、丹尼爾·愛伊森伯格(Daniel Eisenberg)等塞萬提斯學家指出,他父親有兩個家族的血統,但歷史學家尚·卡納瓦吉奧(Jean Canavaggio)堅稱「這並未經證實」。他的母親名叫萊昂諾爾·德·科爾蒂納斯·桑切斯(Leonor de Cortinas Sánchez)。後人除了知道她很可能是皈依基督教的猶太人的後代外,其餘一無所知。他的兄弟姐妹分別為安德烈斯(Andrés)(1543)、安德列亞(Andrea)(1544)、露易莎(Luisa)(1546)——她後來成了修道院院長、羅德里戈(Rodrigo)(1550)——他作為士兵同塞萬提斯一起在阿爾及爾被俘、馬格達萊娜(1554)以及胡安——他只在他父親的遺囑里才被提及。要注意的是塞萬提斯的姓氏「薩維德拉」沒有在任何關於他的早期文獻中出現,他的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使用它。他出生時的名字應該是「米格爾·德·塞萬提斯·科爾蒂納斯」(Miguel de Cervantes Cortinas)。他僅僅是從阿爾及爾被俘歸來後才開始用這個姓——這很可能是為了將自己與那個被宮廷驅逐的「米格爾·德·塞萬提斯·柯爾蒂納斯」區分開來。
1551年左右,塞萬提斯一家人搬到了巴利亞多利德。由於債務纏身,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的日子過得都很拮据,其財產也被查封。1556年,塞萬提斯的父親前往科爾多瓦繼承了胡安·塞萬提斯——即作家的爺爺——的遺產,從此擺脫了債權人的糾纏。並沒有確切資料表明塞萬提斯的受教育程度,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上大學。他很可能在巴利亞多利德、科爾多瓦或塞維利亞讀過書。他也有可能在耶穌學校學習過,因為在他的小說《狗的對話錄》中有一段關於耶穌學院的描寫,很像是他學生生活的影射。
1566年塞萬提斯移居馬德里。他進了比利亞學院(Estudio de la Villa),由語法教授胡安·洛佩斯·德·沃約斯(Juan López de Hoyos)指導。洛佩斯在1569年出版了一本有關腓力二世第三個妻子伊莎貝爾·德·巴洛斯王后染疾逝去的書。該書收錄了三首塞萬提斯的詩歌,《我們親愛的弟子》。這三首詩可以說是塞萬提斯最早的文學創作。在這些年間,塞萬提斯觀看了很多洛佩·德·魯埃達的表演,因此喜歡上了戲劇。另外,根據《堂吉訶德》第二部分中主人公一出場就說的「他簡直對滑稽劇着迷地入了魔」(se le iban los ojos tras la farándula)也許能從側面說明他的喜愛程度。
根據腓力二世所遺存的裁決書中的記載,1569年塞萬提斯被通緝捉拿,理由是在一場決鬥中傷害了一個叫做安東尼奧·西古拉的營造師。如果這裡所指的真的是米格爾·德·塞萬提斯本人的話,就不難理解他為何要逃往意大利了。同年的12月他抵達了羅馬。在那裡他研讀了盧多維克·阿里奧斯托的騎士詩歌以及瑟法底猶太人里昂·希伯來的作品《愛的對話》,這些新柏拉主義的靈感,影響了他的愛情觀。意大利藝術風格——作為那段時期最珍貴的回憶——使塞萬提斯受到很大的感染,這在他的《退伍的玻璃窗》中有所體現,並且影射於其它作品中。
1570年他開始追隨相識於馬德里的紅衣主教胡利奧·阿克夸維瓦(Giulio Acquaviva)。作家跟着他先後去了巴勒莫、米蘭、佛羅倫薩、威尼斯、帕爾瑪和費拉拉。之後不久他就離開胡利奧·阿奎維瓦入伍當兵,被編入船長迭戈·德·烏爾比那的連隊。1571年10月7日,塞萬提斯作為由西班牙國王腓力二世的弟弟奧地利的唐胡安所領導的基督海軍的一員,參加了勒班陀戰役。在八年後撰寫的一項官方報告中這樣寫道:
- ⋯⋯在這場海戰中,塞萬提斯發着高燒,狀態很差,連長和戰友告訴他:你的情況很糟糕,應該好好躺在帆船的房間裡。塞萬提斯指責道:你們說什麼呢,我沒有盡到我應盡的義務,與其當怕死鬼,倒寧願為了上帝和國王而戰死⋯⋯他就這樣與戰友們一起,像連長所命令的那樣,在這場戰鬥中和土耳其人搏鬥着。戰鬥結束後,胡安將軍知曉了他在的英勇表現,給了他額外的四個金幣⋯⋯在這場戰役中,他的胸部手部兩處受傷,他的左手從此殘廢了。
塞萬提斯的綽號「勒班陀的獨手人」(El Manco de Lepanto)就是由此而來。他的左手並沒有斷掉,而是子彈的碎片切斷了手掌的一根神經使他的手失去了行動能力所以變得僵化。這些傷並不重,在墨西拿醫院接受了六個月的治療後,塞萬提斯於1572年回歸了軍營生活。他參與了艦隊對納瓦里諾、克基拉島、比塞爾他和突尼斯(1573)的遠征。所有的這些征程都是由船長曼努埃爾·彭塞·德·里昂(Manuel Ponce de León)和非常著名的洛佩·德·菲戈洛阿(Lope de Figueroa)指揮。這在佩德羅·卡爾德龍·德拉巴爾卡的《薩拉梅阿市長》(El alcalde de Zalamea)中有所描寫。
後來,塞萬提斯跑遍了西西里島、撒丁島、熱那亞和倫巴第的主要城市。最後他在那不勒斯待了兩年的時間,一直到1575年。
塞萬提斯對於參加了勒班陀之戰一直非常的驕傲。這對他來說,就像他在堂吉訶德第二部分的序言中所寫的,(這是)幾個世紀以來的人、當代的人乃至未來的人所能看到或預見的最崇高的事情。(la más alta ocasión que vieron los siglos pasados, los presentes, ni esperan ver los venideros.)
1575年9月26日在塞萬提斯乘坐帆船「太陽號」從那不勒斯回西班牙的途中,一列由阿爾那托·瑪米指揮的土耳其小船隊虜獲了米格爾和他的兄弟羅德里格。他們被俘與卡達蓋斯·德·羅薩斯(Cadaqués de Rosas)或巴拉莫斯,即現在的布拉瓦海岸,後被送到了阿爾及爾。塞萬提斯淪為希臘叛徒達利·瑪米(Dali Mamí)的奴隸。虜獲者們在他的身上找到的堂胡安·德·奧斯特利亞和塞薩侯爵(Duque de Sessa)的推薦信讓他們覺得塞萬提斯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他們會通過他得到一大筆贖金。他們向他索要五百個古金幣以換回其自由。在長達五年的囚禁中,意志堅定的塞萬提斯曾經四次嘗試着逃跑。為了防止敵人對他囚友的進行報復,他一人攬下了全部責任,且在面對折磨緘默其口。通過修道士迪亞哥·德·阿艾德的《阿爾及爾地形歷史概況》一書,後人才獲取了有關其被俘的重要信息。不過後來人們才知道阿艾德出版的這本書並不是他本人所作,這一點他自己最後也承認。有關其真正作者的問題,各位塞萬提斯學家各執一詞,並沒有一致的答案。根據艾米莉奧·索拉的研究,它的作者是安東尼奧·德·索薩,一位本篤會修士,被俘的塞萬提斯的同伴,即這部作品的對話記錄者。丹尼爾·愛伊森伯格認為此書正是由被俘的作家本人所寫,因為此書與塞萬提斯的其它作品有非常多的相似之處。準確的說,阿艾德的作品是塞萬提斯本人讚美自己英雄主義的創作,不再能獨立地證明他在阿爾及爾遭遇。[4]
第一次逃亡的失敗是由於本應把塞萬提斯和他的同伴們帶往奧蘭的穆斯林在行程的一開始就拋棄了他們。他們不得不回到監視比以前更加嚴密的阿爾及爾。與此同時,塞萬提斯的母親籌到了所需的金幣,希望能夠贖回兩個兒子。1577年兩方達成協議,但是那些錢並不夠贖回他們兩個人。米格爾讓他的哥哥先出去,後者帶着弟弟制定的解救所有包括他在內的十四五人的計劃回到了西班牙。塞萬提斯和其他俘虜一起躲到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裡,等候一艘西班牙帆船來接他們。那艘船確實抵達了,並且兩次嘗試着靠近沙灘,但是最終被捕獲。由於一個綽號為「鍍金工人」的叛徒的告密,藏在山洞裡的他們也被發現。塞萬提斯堅稱他是策劃逃走並引導同伴的唯一一人,阿爾及爾的國王,阿藏·巴哈(Azán Bajá)將他綁上鎖鏈關進了監獄裡長達五個月。
第三次,塞萬提斯計劃最終從陸路抵達奧蘭。他托一個穆斯林親信給那兒的將軍馬丁·德·科爾多巴(Martín de Córdoba)捎去了幾封信,向他解釋整個計劃並尋求幫助。沒有料到的是,這個信使反被監禁,信因此曝光。這些信表明了這一切正是由塞萬提斯所策劃。他因此被判兩千下棒打,不過由於很多人替他說情最終並未行刑。
最後一次逃跑得以實施要感謝阿爾及爾的一位瓦倫西亞商人給他的一筆錢,塞萬提斯用它買到了一艘足以容納七十個俘虜的快速帆船。當一切問題就要解決時,其中的一位本應該被釋放的前多米尼克醫生胡安·布朗克·德·巴斯向阿藏·巴哈泄露了整個計劃。這個背叛者得到了一個金幣和一個奶黃色花瓶作為獎賞,塞萬提斯則被阿藏·巴哈轉到了一個位於他宮殿的更加安全的監獄。後來,又決定把他送到一個幾乎無法逃跑的地方——君士坦丁堡。這一次,塞萬提斯又承擔了全部的責任。
1580年5月,修道士安東尼奧·德·拉·貝亞(Antonio de la Bella)和胡安·希爾(Juan Gil)抵達阿爾及爾。他們致力於釋放俘虜。胡安·吉爾希望以僅有的三百個金幣贖回塞萬提斯但是對方堅持要五百個金幣。胡安奔波於基督商人之間籌集他所缺的錢,當他籌到所有錢時塞萬提斯已經戴着手鍊腳鐐坐在被送往君士坦丁堡的船上了。靠着這艱難落實的五百個金幣,塞萬提斯於1580年9月19日被釋放。10月24日,他終於同其餘被贖的俘虜一道回到了西班牙。他先經過德尼亞後輾轉瓦倫西亞,10月底或者11月初與家人在馬德里團聚。
1581年5月,塞萬提斯去了當時腓力二世所在的葡萄牙,想找個工作幫助為了贖回他而負債累累的家庭。因為他對於北非文化習俗方面的知識非常熟悉,所以被安排在了奧蘭秘密委員會。這份工為他掙得了五十個金幣。隨後他回到了里斯本並於年末返回馬德里。1582年2月,他申請過一個美洲的空餘工作未果。這些年間,塞萬提斯曾與一個酒館老闆的妻子安娜·比亞弗朗卡·德·羅哈斯相愛,並有了一個名叫伊莎貝爾·德·薩維德拉的女兒。
1584年12月12日,塞萬提斯與卡塔利納·德·薩拉薩爾-帕拉斯奧結婚。卡塔利納當時還未滿二十周歲,嫁妝也是簡簡單單。這樁婚姻被認為是一個失敗。婚後兩年他們分居,此後一直沒有過孩子。他開始頻繁地出行安達魯西亞。儘管塞萬提斯是第一個在他的幕間短劇《審理離婚案件的法官》(El juez de los divorcios)種涉及離婚的話題,他在很多的自傳中卻隻字不提他的妻子。而離婚在當時的天主教國家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
塞萬提斯的第一部廣為流傳的小說《伽拉泰亞》(La Galatea,又譯《條紋棉布》)很可能是於1581年至1583年間寫成。該書於1585年在阿卡拉·德·艾納勒斯出版。在那之前,他僅在一些不為人知的書和歌謠集上出版過他的一些詩歌。
雖然作者只寫了「第一部分」,《伽拉泰亞》卻已經被分成六卷問世。塞萬提斯曾保證會完成整部作品,然而終究沒有將其印出。書的序言被認為是一種「田園詩」的體裁,堅持了作家對於詩歌一貫的喜愛。整本書可以歸于田園式小說,一種由豪爾赫·德·蒙特馬約爾(Jorge de Montemayor)創作的小說類型。可以看出小說是在作家在意大利當兵時完成的。
1587年,塞萬提斯作為無敵艦隊的臨時代表出訪了安達魯西亞。這些年間,從馬德里通往安達魯西亞的路被他踏遍,他也一次又一次地經過了卡斯蒂利亞-拉·曼恰。這也是他的小說《林孔內特和科爾塔迪略》(Rinconete y Cortadillo)中的路線。
後來,塞萬提斯又當上了稅吏。1597年他因所寄存稅款的銀行倒閉而被投入獄。據《堂吉訶德》的序言,他正是在獄中「孕育」了這部作品。但是,他究竟是在獄中寫成了這本小說,還是僅僅有所構思卻不得而知。塞萬提斯另一次有記載的入獄是在卡斯特羅·德·里奧(科爾多瓦),相當的短暫。1605年,他最主要的作品《堂吉訶德》(第一部分,原名為:《奇情異想的紳士堂吉訶德·德·拉·曼恰》,El ingenioso hidalgo don Quijote de la Mancha)出版。該書結束了文學美學的寫實主義,開創了現代小說、復調小說的先河,對於後代有極其深遠的影響。小說的第二部分(《情奇異想的騎士唐·吉軻德·德拉·曼恰》,El ingenioso caballero don Quijote de la Mancha)直到1615年才問世。這部分成兩部的小說奠定了他在世界文學史上的位置,使他成為了與但丁、莎士比亞、蒙田及歌德齊名的西方教會作家。此前一年,市面上曾出現一本阿隆索·費爾南德斯·德·阿維亞內達(Alonso Fernández de Avellaneda)所寫的偽造的小說第二部分。實際上,阿隆索·費爾南德斯·德·阿維亞內達只是一個筆名,其真實身份至今不明。不過很可能是由一個或多個洛佩·德·維加的阿拉貢門徒朋友所寫。
1613年,在第二部堂吉訶德問世之前,塞萬提斯出版了《訓誡小說集》(Novelas ejemplares,又譯《模範故事》、《懲惡揚善短篇小說集》)。這部小說集由十二篇短篇故事構成,其中的一些小說創作於許多年前,塞萬提斯進行了多種敘事方式的試驗。其中的一些小說,比如《El celoso extremeño》,留有十九世紀發現的由名為波拉斯·德·拉卡馬拉手抄的重編稿。撇開《堂吉訶德》不談,僅這套小說集就可以被稱為西班牙語文學歷史上的經典。
塞萬提斯的作品中不乏文學評論。這在《伽拉泰亞》、《堂吉訶德》中都有體現,1614年他更為此創作了長詩《帕爾納索斯山之旅》(Viaje del Parnaso,又譯《巴拿索神山瞻禮記》)。1615年,他出版了《尚未上演的八齣喜劇和八齣幕間短劇》(Ocho comedias y ocho entremeses nuevos nunca,又譯《喜劇和幕間短劇各八種》),但其如今更受歡迎的除了《阿爾及爾的交易》(El trato de Argel)之外的劇本集《努曼西亞》(La Numancia)卻直到十八世紀才被修訂出版。
在塞萬提斯逝世前一年,小說《貝爾西雷斯和西希斯蒙達歷險記》(Los trabajos de Persiles y Sigismunda)出版。而其致德·萊默斯伯爵的題獻直到他死前兩天才定下。這部作家試圖與希臘經典《Heliodoro》相比拼的拜占庭小說在當時存有多個版本,但是在《堂吉訶德》無可爭議的「勝利」面前,它顯得暗淡無光,很快被人們所遺忘。在這部作品中,塞萬提斯使用了一組——而不是兩個——人物作為小說的引線,這種被稱為魔幻現實主義的風格逆潮流而提前出現。他還在某種程度上將人物原型基督化,以兩位叫作佩里安德羅和奧利斯特拉的相愛的主人公在聖塔·德·羅馬的大覺醒將小說推向高潮:
事實上,《貝爾西雷斯和西希斯蒙達歷險記》是一本蘊藏複雜結構與主旨的小說,至今沒有令人完全信服和滿意的解讀。
1616年,塞萬提斯逝世。塞萬提斯對於世界文學的影響是巨大的。
塞萬提斯的小說,按照出版年代順序排列如下:
《伽拉泰亞》是塞萬提斯的第一部小說,其田園的風格構成文藝復興文學的一部分。塞萬提斯三十八歲時以《伽拉泰亞第一部分》為題將其出版。像同範疇的其它小說一樣(比如豪爾赫·德·蒙特馬約爾的La Diana),小說的主人公是一群理想化了的放牧人,訴說了他們的不幸並表達了其對田園自然的感情。
《伽拉泰亞》的情節有一條主線和四條副線,時間跨度開始於清晨結束於黃昏,這和傳統田園詩相同。另外與維吉爾的牧歌一樣的是,小說中每個牧人都是一個現實的面具,代表了一個真實的人物。
《堂吉訶德》全稱《來自曼查的騎士吉訶德大人》,這部小說達到了西班牙語文學的頂峰。小說的上卷於1605年出版,受到公眾盛讚。1608年它首先被翻譯成英語,並於1612年出版。很快該書又被譯成歐洲的其它語言,它同時也是全世界翻譯版本最多的文學作品之一。
《訓誡小說集》是塞萬提斯於1590年至1612年間寫成並於1613年集結出版的一本合集。它取得了同《唐·吉軻德》第一部分一樣的好評。起初小說集的名稱叫做《最正派的消遣模範小說集》(Novelas ejemplares de honestísimo entretenimiento)。
由於《林孔內特和科爾塔迪略》和《妒忌成性的厄斯特列馬杜拉人》存在兩個版本,人們認為塞萬提斯本着道德、社會以及美學等方面的考慮,向小說中引入一些變化,使其更「模範」(即西班牙語的ejemplares)。該書最初被收錄在波拉斯·德·拉卡馬拉手抄的一本雜記集中,其中還收入了一篇習慣上認為是塞萬提斯所做的小說《假姑媽》(La tía fingida)。另一方面,其餘的一些小說曾夾雜在《堂吉訶德》中出版,比如《煩人的好奇心》(El curioso impertinente)和帶有自傳性質的《被俘記》(Historia del cautivo)。除此之外,該小說集還編入了另一部成品小說《林孔內特和科爾塔迪略》。
這些短篇小說分別是:
這是塞萬提斯的最後一部作品,可以歸於拜占庭小說一類。其致德·萊默斯伯爵的題獻是這樣寫的:
作家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時間已經不多,於是開始向朋友告別。他對生命並不抱太大的幻想,但是卻非常希望活下去繼續完成構思好的小說:《花園間的時光》(Las semanas del jardín)、《著名的伯納德》(El famoso Bernardo)以及《伽拉泰亞》的第二部分。
塞萬提斯酷愛作詩,儘管到最後他對自己的創作能力產生了懷疑。他在逝世前在《帕爾納索斯山之旅》中寫道:
他所有的未收錄於小說或者劇作中的詩作幾乎全部失傳或者無法辨認。塞萬提斯曾說他創作了相當數量的八音節詩,這其中他最欣賞一首關於醋意的詩。他確實同一些當代的偉大詩人,如洛佩·德·維加、貢果拉和戈維多一起參與了1580年的八音節詩的編匯工作,並且創作了新歌謠集——一個與傳統的十五世紀的舊歌謠集相對。
塞萬提斯的詩歌創作起於獻給伊莎貝爾·德·巴洛斯的四篇作品之一Exequias de la reina Isabel de Valois,其餘的三篇為《致佩德羅·帕蒂利亞》(A Pedro Padilla)、《致費爾南多·德·埃萊拉之死》(A la muerte de Fernando de Herrera)、《致阿斯圖里亞的胡安·魯福》(A la Austriada de Juan Rufo)。不過他作為詩人,漫畫詩與諷刺詩更為突出。其範例是十四行詩《拜謁塞維利亞吾王費利佩二世陵墓》(Un valentón de espátula y greguesco y Al túmulo del rey Felipe II),詩中最為著名的句子是:
塞萬提斯的唯一一部長篇敘事詩作為寫於1614年的《帕爾納索斯山之旅》(El viaje del Parnaso)。它由第一行與第三行押韻的三行詩句連接組成。作者在詩中對西班牙詩人作了評論,在諷刺一些詩人的同時讚揚了另一些詩人。據塞萬提斯本人所說,該詩與Cesare Caporali di Perugia1578年的作品Viaggio di Parnaso相似。全詩在八個章節中以自傳體的形式敘述了在帕爾納索斯山的旅行。詩里作者乘坐了一艘由墨丘利駕駛的小船,途中那些被作者褒揚的詩人試圖反對那些偽詩人,為墨丘利辯護。他們後與阿波羅一起聚集在山上,贏得了戰爭的勝利,最終主角平安回到家裡。
經濟上的拮据促成了塞萬提斯創作戲劇的動力。他曾寫道自己對洛佩·德·魯埃達的戲劇的着迷程度非同一般。然而,就像他在《尚未上演的八出喜劇和八出幕間短劇》的序言中寫的一樣,他的作品上演後從來都「沒有人給小費」,和洛佩·德·維加更加大膽創新更加現代化的可謂創立劇作新形式的劇本面前,塞萬提斯在劇本創作上的成功實在只能說是曇花一現。因此,戲劇家們總是輕視他的作品而更加偏好維加的。塞萬提斯的劇作總是有着一定的道德目的,包含着一些諷喻性質的人物,按部就班的遵從情節、地點、時間三方面的亞里士多德式的整一性,維加則打破了以上的這些定律。塞萬提斯對於他的失敗一直不能釋懷,他還借《堂吉訶德》的第一部分表達了自己對維加式的新戲劇的厭惡,隱約可以書中感受到其中的戲劇人物充斥着大量的對話和幕間短劇式情勢。事實上,塞萬提斯正是在幕間短劇上充分展現了自己橫溢的戲劇創作才華,使自己得以與路易斯·奇尼奧內斯·德·維納文特(Luis Quiñones de Benavente)和弗朗西斯科·德·戈維多一樣,被譽為最好的幕間短劇作家。他的幕間短劇劇本塑造了許多有深度的人物,其中蘊含的幽默感讓他人難以模仿,為後人的創作提供了學術榜樣。在塞萬提斯的劇本和小說之間是存在一定的內在聯繫的。例如,幕間短劇中的《吃醋的老漢》(El viejo celoso)出現在了《訓誡小說集》裡的《妒忌成性的厄斯特列馬杜拉人》中。此外還有很多桑丘·潘薩式的人物,如幕間短劇《達甘索地區選村長》(Elección de los alcaldes de Daganzo)里的主角正像桑丘·潘薩一樣愛好唱歌,且沉迷於葡萄酒。巴洛克題材里的外表和現實在《奇蹟戲的演出》(El retablo de las maravillas)里有所體現,作家在此改編了中世紀故事《胡安·馬努埃爾》[5],賦予它了一個社會含義。《審理離婚案件的法官》(El juez de los divorcios)則是塞萬提斯生活的寫照,他在作品裡得出結論:與一個糟糕的男子和諧的生活,比與一個出色的男子(糾纏不清卻)不離婚要好的多。(más vale el peor concierto / que no el divorcio mejor)。《流氓鰥夫》(El rufián viudo)、《薩拉曼卡的山洞》(La cueva de Salamanca)、《偽裝的比斯開人》(El vizcaíno fingido)和《殷勤的守護神》(La guarda cuidadosa)也是如此。塞萬提斯改變汲取了很多散文和詩歌來進行幕間短劇的創作,最典型的是《說話者》(Los habladores)。
塞萬提斯曾在一些場合提及過他正在創作的或是正準備創作的作品,他寫的相當多的喜劇都成功上演,但其劇本部分卻已失傳。塞萬提斯所提到過的已遺失的戲劇作品有:《偉大的土耳其女人》(La gran Turquesca)、《海戰》(La batalla naval)、《耶路撒冷》(La Jerusalén)、La Amaranta o la del Mayo、《愛之林》(El bosque amoroso)、《唯一》(La única)、La bizarra Arsinda和《茫然的女士》(La Confusa),這些劇本在胡安·阿伽西奧1627年的匯編集中有所介紹。另一部喜劇作品El trato de Constantinopla y muerte de Selim也是塞萬提斯所作。
在那些據作家本人所說的他「已經寫完」卻失傳的作品中,比較重要的是《花園間的時光》、《著名的伯納德》(El famoso Bernardo,也許這是一本有關Bernardo del Carpio的騎士小說)以及《伽拉泰亞》的第二部分。
同時,還有一些他人的作品由於各種原因,也被認為是塞萬提斯所作。其中比較重要的有:
塞萬提斯的作品是相當獨特的。他通過嘲弄性地模仿已經開始衰退的文學潮流,例如騎士小說,來創造出另一種富有生氣的小說類型——復調小說。這種小說憑藉一種「虛構之外的遊戲」摻雜了宇宙觀與世界觀,甚至複雜地與現實混合在一起。在當時,英雄史詩也可以採用散文的形式,他略帶嘲諷地以對洛佩·德·維加的戲劇中經典人物的修改,創造了現實主義的準則,並將其推廣到歐洲,其在整個歐洲的追隨者比在西班牙本地要多的多。整個十九世紀的現實小說都被他這位「教師」所影響。
另一方面,塞萬提斯的另一部著作《訓誡小說集》,展現了他着眼點的深度以及對敘事結構進行試驗的願望。其中有諷刺體《狗的對話錄》,流浪漢小說《林孔內特和科爾塔迪略》,雜記《退伍的玻璃窗》,拜占庭小說《英國的西班牙女人》和《慷慨的情人》,甚至是警察小說《血的力量》(La fuerza de la sang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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