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政府原始主義(英語:Anarcho-primitivism),一種反對文明起源和發展的無政府主義,其支持者主張利用去工業化、廢除分工專業化英語Specialization (functional)和放棄大規模組織(英語:Large-scale organization)技術等手段,來使人類回到「未開化」(英語:non-civilizednoncivilized)的狀態。許多傳統無政府主義者不贊同無政府原始主義對文明的批判,但伍爾斐·蘭德斯徹(Wolfi Landstreicher)等支持這種批判的無政府主義者卻不認為自己是無政府原始主義者。無政府原始主義者常因實踐再野化英語Rewilding (anarchism)的行為而受到注目。

無政府原始主義的代表旗幟

歷史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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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戴維·梭羅的著作瓦爾登湖綠色無政府主義早期的重要著作

美國的無政府主義者,之所以開始具有生態觀,主要是受到亨利·戴維·梭羅的著作所影響。在他的著作瓦爾登湖中,他主張利用自然環境來達到簡單生活自給自足英語self-sufficiency,以此抵抗工業文明的發展[1]。「許多人將梭羅認為是現今以約翰·澤贊英語John Zerzan為代表的生態主義(Ecologism[2]和無政府原始主義的先驅之一。喬治·伍德考克英語George Woodcock認為,這種想法可能是被兩種想法所激起,一是試圖反抗社會進步,二是拒絕19世紀中葉北美洲社會中,獨有且不斷增長的物質主義思想[1]。」約翰·澤贊甚至將盧梭的《遠足》摘錄進他自己1999年的著作《針對文明:閱讀與反想英語John_Zerzan#Books_and_pamphlets》中[3]

19世紀晚期,混合無政府主義天然主義無政府自然主義開始萌芽[4][5]。在西班牙[1][4][5]、法國[1]和葡萄牙[6]個人無政府主義者中,無政府自然主義佔有相當重要的腳色[1]。而梭羅[1]列夫·托爾斯泰[4]雷克呂斯[7]等人對無政府自然主義有著大量影響。無政府天然主義主張素食主義自由戀愛天然主義,以及生態世界觀[4]

無政府天然主義強調生態世界觀、小型生態村,並強調裸體主義,以避免現代群眾社會中的工業製品[4]。自然個人無政府主義者(Naturist individualist anarchists)透過生物學、物理學,和心理學層面來檢視一個人,藉此避免和消除社會所造成的影響[8]。他們的這種想法,對在法國和西班牙的個人無政府主義者相當重要,荷安·蒙特瑟尼英語Joan Montseny則在西班牙發行《白色雜誌英語La Revista Blanca》(1898年至1905年)宣傳埃米爾·格拉維爾英語Émile Gravelle亨利·齊斯利英語Henri Zisly的理念[9]

這一傾向甚至引起了西班牙的CNT-FAI注意。法國無政府主義者丹尼爾·格林英語Daniel Guérin在《無政府主義:從理論到實踐英語Anarchism: From Theory to Practice》一書中提到:「西班牙的無政府工團主義長久以來,一直專注在保護所謂『親善團體英語Affinity group』的自治權。這些群體中有著不少自然主義與素食主義的支持者,尤其是在西班牙南部的窮困農工。在人類社會轉化為無政府社會的階段中,這兩種生活方式皆被認為適合使用在這段時期內。薩拉戈薩的議會成員,並沒有忘記這些『不適合工業化』群體的命運,也就是自然主義者(Naturists)和天然主義者(Nudists)。這些群體並沒有辦法達到自給自足的狀態,因此議會預期他們在公社同盟(Confederation of communes)的代表將會與其他農業和工業公社達成特別經濟協議。在廣大、血腥的社會轉化前夕,CNT並不認為它們會愚蠢到去滿足每個人無窮無盡的抱負[10]。」

主要原則

在人們還在狩獵採集的時代,無政府狀態就是當時的社會秩序。的確,反對者會問這樣一個面對面團體(face-to-face group[11]怎麼會需要政府。......但這樣的話,我們能夠更進一步的說,人人平等的狩獵採集社會,是最古老且存在最久的人類社會——至少數萬年——那無政府主義就是人類最古老且使用最久的政體。萬年前的人類個個都是無政府主義者。[註 1]
哈羅德·巴克萊英語Harold Barclay,美國人類學家[12]

部分的無政府原始主義者認為,在農業社會出現前,人類皆生活在小型、靠游獵維生的游群英語Band society中,而這些群體通常在社會、政治和經濟層面上,人人都是平等的。當等級制度不存在時,這些群體有時會被視為無政府主義的一種體現。

原始主義者認為,隨著農業的高度發展,致使人類對科技產生永久性的依賴(Technoaddiction;指對科技的癡迷)[13],而分工和階級制度則產生了無形的權力結構。原始主義者對無政府主義社會中的農業規模有所爭論,部分的認為小型的農業可能會出現在無政府主義社會中,部分的則認為永續農業會出現,更有部分認為無政府主義社會中,人們僅會有足以維生的狩獵採集活動。

原始主義極大的吸收了考古學文化人類學。1960年代,學者開始重興檢視過去被認為是「蠻族」的社會,現在部分的學者認為,早期人類在「原初豐裕社會英語Original affluent society」中,過著相對和平與繁榮的生活。美國的早期農業(Early-agriculture)專家法蘭克·霍爾英語Frank Hole中美洲文明專家傅能瑞英語Kent V. Flannery指出:「地球上任何時代的任何群體,都不會比狩獵採集時代的人們擁有更多的休閒時間,他們的大多數時間都花費在遊戲、聊天和放鬆自己[14]。」

賈德·戴蒙在《The Worst Mistake in the History of the Human Race》(人類歷史中最糟糕的錯誤)一文中[15]稱狩獵採集是人類史上最成功、最持久的生活型態,相較之下,農業則被他稱作「慘劇」(mess),且「仍舊不知道我們是否能夠解決它」。依據農業會導致人的預期壽命縮短的相關證據,人類學家馬克·南森·寇恩英語Mark Nathan Cohen呼籲,人們必須改變文明代表增進人類福祉的傳統觀念[16]

馬歇爾·薩林斯卡爾·波蘭尼等學家們認為,原始社會具有獨特的禮物經濟,尤其是:「物品以它們的用途和效用來衡量價值,而非取得它們的花費;日用品的交換多以需求度為基礎,而非交換價值;物品不考慮個人對勞動的付出,而廣泛的分配給社會中;勞動表現並不會轉化成工資回報或個人利益;基本上『工作』(Work)的觀念並不存在[17]。」

文化與暴力

無政府原始主義者將文明看做馴化、支配和統治的邏輯制度和工具。無政府原始主義者也常專注在文明起源的問題。文明被他們視為對底層的問題或壓迫的根源,文明應該因此而被摧毀或是拆除。

無政府原始主義者將文明的崛起形容成,從一萬年前與生活息息相關的存在,變成與心理分離、甚至嘗試掌控人類的餘生。他們稱在文明出現以前,人們擁有充足的休閒時間、性別平等觀念社會平等觀念、不破壞和控制大自然、不存在有組織的暴力行為、沒有調解或管理制度,人們也各個身強體壯。

注釋及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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