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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瑪(Thelema,/θəˈliːmə/)是古希臘單詞θέλημα的音譯,意味着一個人的真實意志,區別於一般意義上的表層意願。泰勒瑪常被視作是一種衍生於西方神秘主義的社會性或靈性哲學,且更常被視作是一種宗教——尤其是一種新興宗教——此外它也被稱作是一種哲學,是「宗教哲學」、「靈性哲學」或「哲學矩陣」。
泰勒瑪背後最根本的法則,即「泰勒瑪法則」,就是「行汝意志,即為全法。愛即是律法,愛在意志之下」。這句話常常被廣泛地解釋為,包含了道德、神秘主義和社會政治的暗示,但實際上它所表達的內容是清楚且客觀的。值得注意的是,在這句話的英文原文中,"意志"、"法"和"愛"這幾個詞都有着大寫的開頭字母,或是以古語的形式。這意味着這些概念都是高度象徵性的專有名詞。
泰勒瑪在二十世紀初期由阿萊斯特·克勞利,一位英國作家、神秘主義者,以及儀式魔法師[1]所發展。他將自己定義為一個新紀元——即荷魯斯紀元的先知,這基於他1904年與他的妻子羅斯·伊迪絲在埃及的一次靈性經驗[2]。在他的說明中,一個名叫艾華斯(Aiwass)的超自然存在和他接觸了,並將《律法之書》(The Book of the Law)口授給了他。這本書是泰勒瑪法則的綱領[3]。泰勒瑪的信徒也叫泰勒瑪主義者[4](Thelemite)。
在泰勒瑪的神譜中有着一系列的神性,尤其是《律法之書》的三位敘述者努特(Nuit)、哈迪特( Hadit)和拉-胡爾-庫特(Ra-Hoor-Khuit)。克勞利在他的作品中很具體地提到過埃及神性的完整性與在各個層面的完美[5],因此在一定程度上是出於一種文學意義上的方便[6]。
在英文中,泰勒瑪這個詞是希臘共同語中的一個名詞「θέλημα」,「意志」,的直譯,而它作為動詞是「θέλω」,「去意志,希望,想要和目的」。當克勞利把它發展成了宗教後,寫了很多有關這一主題的東西,以及產生了更多「受啟發的」作品並將它們統稱為泰勒瑪的聖書。他同樣從神秘主義、瑜伽、東西方神秘文化,尤其是卡巴拉中汲取概念[7]。
泰勒瑪的層面和克勞利的思想整體上為威卡教(Wicca),以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現代異教整體的生長提供了靈感,而這也包括了混沌魔法和撒旦主義。
魔法學(Magick)是實現泰勒瑪的一種重要方法和途徑,對此有一整套完整和可實踐的科學體系。O.T.O.(Ordo Templi Orientis,東方神殿教)是第一個接受《律法之書》的舊紀元組織。
詞語θέλημα(泰勒瑪)在古希臘語中比較罕見,它「象徵了本能欲求的意志:欲望,有時候甚至是性慾[8]」,但在希臘語版的舊約(Septuagint)[8]中這個詞是很常見的。早期的基督教文獻中會偶爾使用這個詞來表示人類的意志[9](will),且甚至是上帝的敵人——魔鬼的意志[10],但通常它指的是上帝的意志[11]。一個著名的例子就在於「主的禱告」(馬太福音,6:10)中,「汝之王國到來。汝之意志(Θελημα,will)將在大地之上被完成,正如在天堂中一樣。」之後在福音書(26:42)中它被以同樣的方式使用着。詭辯家西波(Augustine of Hippo)在他公元前五世紀的布道( 1 John 4:4–12)中給出了一個相似的指示[12]:「愛,以及你所意志的,做。」[13]
在文藝復興時期,一種名叫「泰勒米亞(Thelemia)」的特性代表了在《尋愛綺夢》(Hypnerotomachia Poliphili)中一位多米尼加僧侶弗朗西斯科·科隆納(Francesco Colonna)的意志或欲望。主角波利弗利(Poliphili)有兩個寓言性的指導,理性與泰勒米亞(意志或欲望)。每當必須做出選擇時,他會選擇滿足他的性意志而不是理性[14]。科隆納的作品對一個名叫弗朗索瓦·拉伯雷(François Rabelais)的方濟會修士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影響,拉伯雷在十六世紀用Thélème,即這個詞的法語形式來作為他小說《卡岡都亞和龐大固埃》[15]中一個虛構的修道院的名字。這個修道院唯一的法則就是"fay çe que vouldras" (「行汝意志」)。在十八世紀中期,弗朗西斯·達什伍德爵士(Sir Francis Dashwood)將他的諺語刻在了他在英國莫德梅翰(Medmenham)[16]的修道院門口,且它在那裡成為了地獄火俱樂部(Hellfire Club)[16]的座右銘。之後,作家沃爾特·貝贊特(Walter Besant)和詹姆士·萊斯(James Rice)在他們的小說《泰勒瑪的僧侶們》(1878)以及阿什比(C.R. Ashbee)的烏托邦式的浪漫主義小說《泰勒瑪的建築物》(1910)中都提到了拉伯雷的泰勒瑪修道院。
希臘語boule (βουλή)一直被古典語言學視作是今天意志(will)這個概念的先驅,而不是thelo (θέλω)或泰勒瑪。
在希臘語中有兩個單詞被用於表達意志的意思,例如在新約中,泰勒瑪和boule被部分地當作近義詞而使用。
動詞thelo很早就出現了(《荷馬史詩》,早期的阿提卡銘文中),且有着「準備好」、「決定」和「欲望」的含義(《荷馬史詩》,3,272,同樣也在性的意思中)。
亞里士多德在《植物學》一書中說,人類意志的目標是認知——而不像沒有「表皮」的植物那樣。「泰勒瑪」,亞里士多德說:「在表皮這邊改變了,且泰勒瑪是中性的,在某種程度上並不是由人之中的貪婪驅力在道德上決定的」。[18]
在希臘版的舊約中這一術語被用於表達上帝他自己的意志、畏懼上帝的宗教欲望和一位世俗統治者的榮耀意志。因此它僅僅被用作來代表信仰中高度道德性的意願,或者是與人無關的意願,而不是那些更加世俗的努力[19]。在舊約的希臘語翻譯,亞歷山大的第三部分(Alexandria in the 3rd)中,「泰勒瑪」一詞出現了51次。在希臘語版的聖經(the Septuaginta)中術語「boule」和「泰勒瑪」都出現了,但在拉丁語的文本中這兩個詞都被翻譯成了拉丁語「Voluntas」(意志)。因此,這兩個概念含義的不同之處就被遺失了。
在共同語(Koine,一種古希臘語方言,是亞歷山大大帝帝國的混合語,廣泛使用於羅馬時期的地中海東部地區)版的新約中,「泰勒瑪」被使用了62次,且有兩次是以複數的形式(thelemata)。在這裡,上帝的意志總是且唯一地由詞語「thelemma」(θέλημα,主要是單數形式)所指定,正如神學家費利克·托利(Federico Tolli)在1938年藉助年新約神學辭典所指出的那樣。(「你的意志在大地上被完成,正如在天堂中的那樣。」)同樣的,這個詞也被使徒保羅和安提阿的教會指導者伊格內修斯(Ignatius)使用。對於托利(Tolli)來說則是這一拜占庭帝國行政區的天才概念並不與耶穌的教導相牴觸(Lit.: Tolli, 2004)。
弗朗索瓦·拉伯雷是十六世紀的一位方濟會士,且之後成為了一名本篤會僧侶。最終他離開了修道院以學習醫藥,並在1532年搬到了法國城市裡昂(Lyon)。在這裡他寫了一系列相關的書籍《卡岡都亞和龐大固埃》。它們講述了兩個巨人的故事——一位叫做卡岡都亞的父親與他的兒子龐大固埃以及他們的冒險——以一種有趣的、奢侈的和諷刺性的脈絡來書寫。
今天的許多批評家都同意拉伯雷是以一種基督教的人道主義的觀點來寫作的[20]。克勞利的傳記作者勞倫斯·薩丁(Lawrence Sutin)在將法國作者的信仰與阿萊斯特·克勞利(Aleister Crowley)的泰勒瑪進行對比時注意到了這一點[21]。之前所提到的Thélème,即那個會被批評家們部分提及以便分析在法國教堂[22]中榮耀的基督教改革者,或「福音派」[23]所遭受的痛苦的故事中,希臘單詞θέλημα會被引用以「宣告統治這座修道院的上帝的意志」[24]。蘇丁(Sutin)寫道,拉伯雷並不是泰勒瑪的先驅,他的信仰包含了斯多亞主義和基督教的善良[21]。
在拉伯雷第一本書(第52-57章)中他寫到了這座泰勒瑪修道院是由巨人卡岡都亞所建造的。這是一種很經典的,為了諷刺和評價拉伯雷所處的那個時代的社會狀況的烏托邦式呈現,而不是一個試圖在實踐中創造方案的現代烏托邦文本[25]。這是一個人們的欲望能被進一步滿足的烏托邦[26]。諷刺的是,這同樣象徵了在拉伯雷小說中被考慮的那些理想[27]。這一修道院的居民們只被他們自己的自由意志和快樂所統治,唯一的法則就是「行汝意志」。拉伯雷相信那些自由且被良好餵養的人們有一種可以本能地導向善意行為的榮耀。當被約束時,他們的崇高本質就反過來轉向於移除他們的奴役狀態,因為人們在欲求他們所否認的東西[15]。
一些現代的泰勒瑪主義者將克勞利的工作視作是基於拉伯雷對泰勒瑪主義者本能的榮耀本質之總結的基礎上的。拉伯雷曾在不同層面上被視作是創造了泰勒瑪哲學[28],是最早提及泰勒瑪的人之一[29],或者是「第一個泰勒瑪主義者」[30]。然而,現任O.T.O.美國總部的國家大師(National Grand Master General)曾經這樣說過:
「聖拉伯雷從未打算將他的諷刺與虛構策略以一種可實踐藍圖的方式作用於真實的人類社會…我們的泰勒瑪是《律法之書》和阿萊斯特·克勞利的作品。」[31]
《泰勒瑪的前身》(1926)是阿萊斯特·克勞利的一部未完成,且生前未出版的作品,他在這本書中寫道,拉伯雷不僅以一種與克勞利的理解相似的方式提出了泰勒瑪,還以密碼的方式預測並描述了克勞利的生活以及之後他宣稱接收到的神聖文本《律法之書》。克勞利說他所接受的工作更深層、更細緻的展示了人們應當練習的技術,並揭示了科學的秘密。他說拉伯雷將他自己限制於描繪一個理想,而不是提出政治經濟以及類似主題的問題,但這對於實現律法來說卻是必須要解決的。[32]
拉伯雷被歸於E.G.C. (Ecclesia Gnostica Catholica,一種泰勒瑪的宗教環境,致力於通過泰勒瑪的律法來實現光、生命和自由的進步[33])的聖人之一[34]。
當弗朗西斯·達什伍德爵士(Sir Francis Dashwood)建立了一個叫做莫德梅翰(Medmenham)的修道院(這個修道院更廣為人知的名字是地獄火俱樂部)時,他採用了一些拉伯雷的想法,並用法語援引了同樣的法則。而在莫德梅翰修道院裡面還有一個大寺院,且正好與一個1201年建立的西多會(天主教隱修院修會之一)修道院的遺址合併在了一起。這個團體後來以方濟會修士(Franciscans)而聞名,但這個名字並不是基於阿西西(意大利城鎮名)的聖弗朗西斯之後,而是來自於它的創建者弗朗西斯·達什伍德——第十一位巴斯德男爵。約翰·威爾克斯(John Wilkes),喬治·多丁頓(George Dodington)和其他政客都是它的成員。事實上,很少有直接的證據能夠顯示達什伍德的地獄火俱樂部到底相信或是在練習着什麼[35]。唯一的證明材料來自於一位叫做約翰·威爾克斯(John Wilkes)的成員,即使他從未踏入俱樂部最內部的圈子[35][36]。他將這個團體描繪成集會來「用葡萄酒慶祝女人」,並附加了一些古人的概念來讓這樣的經歷更加頹廢[37]。
以托爾斯(Lt. Col. Towers)的觀點來看,這個團體更像是從拉伯雷那兒延伸出來的,而不僅僅是它門口的題詞。他認為,基於達什伍德對拉伯雷一些相關文章的閱讀,他們把這個地方當成了一種像是酒神節神諭(Dionysian oracular)的神殿[38]。納撒尼爾·拉克索爾爵士(Sir Nathaniel Wraxall)在他的《歷史記憶》(1815)中指控僧侶們表演撒旦式的儀式,但這種主張已經被當成是一種謠言而被摒棄了[35]。傑拉德·加德納(Gerald Gardner)和其他一些例如麥克·霍華德(Mike Howard)[39]的人說,這些僧侶們崇拜「女神」。丹尼爾·威廉斯(Daniel Willens)爭辯說,這個團體可能是一種實踐型的共濟會,但他同樣提議說達什伍德可能有一些神秘的羅馬天主教聖禮。他想問威爾克斯是否認出有一個真正的天主教彌撒,即便他可能親眼看到了,或者即便這種秘密的版本恰好只是一種公開版本的繼承[40]。
阿萊斯特·克勞利(1875–1947) 是一位英國的神秘主義者和作家。1904年的時候,克勞利聲稱從一個叫做艾華斯(Aiwass)的超自然存在那接收了《律法之書》(the Book of the Law),而這本書也被他稱作是泰勒瑪的宗教與哲學體系的基礎。[3][41]
克勞利的泰勒瑪體系開始於《律法之書》,這本書的官方名字也叫Liber AL vel Legis。它是克勞利與他的妻子羅斯·克勞利(Rose Crowley)(原姓凱麗)在埃及開羅度蜜月時寫的。這本精簡的傑作包含了三個章節,且他聲稱每一章都恰好是從1904年的4月8日、9日和10日的正午開始,然後用一個小時寫完的。克勞利說他從一個叫做艾華斯(Aiwass)的特別存在那裡得到了這本書的口授,且後來他發現艾華斯就是他的神聖守護天使[42]。伊斯雷爾·瑞格德(Israel Regardie)作為克勞利的一位門徒、作家和一段時期的秘書,傾向於認為這種聲音來源於潛意識,但泰勒瑪主義者們關於這一點的看法或意見本身也有着很大的差異。克勞利宣稱說,「沒有一個偽造者有這個能力可以準備出這麼複雜的一系列數值和文學的謎題」以及對於文本的學習將消除一切關於這本書所被取得的方法的疑問。[43]
除了參考拉伯雷之外,戴夫·埃文斯(Dave Evans)的一篇分析展現了和《哈索爾的愛和金鷹的神龕》[44](The Beloved of Hathor and Shrine of the Golden Hawk)——弗洛倫斯·法爾[45](Florence Farr)所寫的一個劇本——的相似之處。埃文斯說這可能是「克勞利和法爾都曾被徹底地浸漬於金色黎明的意象與教導」[46]這一事實所導致的結果,且克勞利或許知道一些遠古的材料並因此激發了一些法爾的動機[47]。蘇丁(Sutin)同樣發現了泰勒瑪和耶茨(W. B. Yeats)作品之間的相似性,並將此歸因於「共同的洞察力」,以及或許是克勞利作為年長者的知識[48]。
克勞利寫過一些《律法之書》的評註,最後一次是在1925年。這一被很樸素地稱作是《評註》的簡短說明警告了不要去討論《律法之書》的內容,且說明了「一切有關律法(the Law)的問題只能訴諸我的作品來被決定」,且署名是安卡-阿夫-納-庫蘇( Ankh-af-na-khonsu)[49]。
根據克勞利所說的,每個個體都有一種真實意志,且這個真實意志是區別於日常、社會的欲望和一般意義上自我的欲求。這一真實意志本質上是一個個體生命的終極「呼喚」或「目的」。一些後來的魔法師將這概括為藉助個體自身的努力,而不是尋求上帝或其他神聖權威的幫助,來達成自我實現。這使得他們更接近了克勞利先前於1904年[50]所位於的立場。其他人則根據一些之後的作品,例如《書籍 二》(Liber II)說,一個人意志最純淨的形式和神聖意志並沒有區別[51]。行汝意志將為全法對於克勞利來說並不涉及到享樂主義,滿足所有的日常欲望,而是遵從真正的呼喚而行動。泰勒瑪主義者也是神秘主義者[50]。根據朗·麥洛·杜克特(Lon Milo DuQuette),泰勒瑪主義者是一種努力將自身的所有「行動」(不管是身體層面還是意識或潛意識層面)基於發現和完成他們真實意志的人[52]。當一個人在做他的真實意志的時候,他就像坐在宇宙的軌道上一樣,全宇宙的力量都會來協助他[53]。為了讓個體有能力去遵從他們的真實意志,自我所有的日常、社會灌輸型習慣(換句話說,所有不屬於真實自我的意識內容)都必須被克服,即去適應化[54][55]。克勞利相信為了要發現真實意志,一個人必須讓潛意識的欲求從表層意識的控制中解放出來,尤其是對性表達的限制,但克勞利這邊所說的「性表達」是與神聖的創造力[56]有關的力量。他將真實意志與每個個體的神聖守護天使,獨一無二的守護神所等同起來[57]。同樣,發現什麼是你要做的,以及如何去做的靈性追尋同樣以「偉大工程」[58](The Great Work)而在泰勒瑪主義者中聞名。
泰勒瑪從古埃及宗教中吸取它的主要神靈與女神。泰勒瑪宇宙論中的最高神性是女神努特(Nuit)。她由一位赤裸女人的形象所象徵,是拱懸於地球之上的夜空。她被構想為是「偉大母親」,即一切事物最根本的來源[59]。泰勒瑪的第二主要神性則是神靈哈迪德(Hadit),而他則被構想為是一個無限小的點,是努特的補充和配偶。哈迪德象徵着顯化,動機和時間[59]。在《律法之書》中他同樣被描述為「每個人心中所燃燒的火焰,且位於每一顆星星的中心」[60]。泰勒瑪宇宙論中的第三神性是拉-胡爾-庫特(Ra-Hoor-Khuit),荷魯斯的顯化之一。他由一個拿着權杖、有着鷹頭和坐在王位上的男人所象徵,涉及到「太陽」和泰勒瑪魔法學(Magick)中的陽性能量[59]。其他泰勒瑪宇宙論中的神性則有胡爾-帕-克拉特[59](Hoor-paar-kraat)(或 Harpocrates)——沉默與內在力量的神,拉-胡爾-庫特的兄弟或陰性層面;巴巴隆(Babalon),一切快樂的女神,以「處女娼妓」[59]聞名;以及泰利昂(Therion),巴巴隆所乘騎的野獸的名字,代表人內在的一種本能力量與野獸[59],而克勞利也常以泰利昂大師(Master Therion)自稱。
泰勒瑪魔法學是一種被實踐者認為能帶來好處的身體、精神與靈性的練習體系[61]。克勞利將Magick定義為「使得改變的發生與意志相一致的科學與藝術」[62],並在傳統的意味着「魔法」的英文單詞magic最後加了一個字母「k」來區別魔法學和一般意義上的魔法、魔術之類的含義。他將魔法學推薦為一種發現真實意志的方法和手段[63]。總的來說,泰勒瑪中的魔法練習被設計為協助尋找並顯現真實意志,即便同樣會包括一些慶祝性的層面[64]。克勞利是一個多產的作家,整合了來自赫爾墨斯教派之金色黎明[65](the Hermetic Order of the Golden Dawn)的東方練習方式與西方的魔法實踐。他將一系列這樣的練習推薦給他的追隨者們,包括基礎的瑜伽(asana和pranayama,其中的兩個階段)[66];他自己設計的或是基於金色黎明的儀式,例如低階五角星儀式(Lesser ritual of the pentagram)(用於召喚之前的消除工作)[64];《書籍 Samekh(第十五個希伯來字母)》,一個召喚神聖守護天使的儀式[64];聖餐儀式,例如諾斯替彌撒(The Gnostic Mass)或鳳凰彌撒(The Mass of the Phoenix)[64];以及《書籍 Resh(希伯來語第二十個字母)》,包含了四個日常的太陽崇拜儀式[64]。這些作品都是能夠取得的,不管是實體的印刷書還是電子檔。他同樣以這樣那樣的方式討論性魔法學(sex Magick)和性的感悟,包括了自慰、異性戀和同性戀的練習,且這構成了他對O.T.O.高等級工作的部分建議[67]。克勞利相信在發現自身的真實意志之後,魔法師必須除去一切他的要素並站在成功的路徑上。[68]
泰勒瑪魔法學的重點並不在於物質層面的結果,即便有不少泰勒瑪主義者出於財富或者愛情的目的來練習魔法學,但這並不是必需的。像是在那些泰勒瑪的魔法學組織,比如A.'.A.'.和O.T.O.中,會有一系列的魔法等級和層次的啟蒙,以及特定的修煉方式。而那些自己工作或處於獨立團體中的泰勒瑪主義者們則會藉助泰勒瑪的聖書或是克勞利的一些公開發布的作品作為指導,伴隨着他們自身的啟蒙來嘗試達成這種提升或目標。此外,不管是獨立個體還是依附於組織的泰勒瑪主義者,都可以練習《書籍 Resh》(Liber Resh)中的「太陽崇拜」以取得Astral Body的提升。
對於那些在A.'.A.'.中學習泰勒瑪的魔法師來說,一個目標是取得「知識」以及與神聖守護天使的溝通:即有意識地與他們的守護神溝通,由此能夠取得來自他們真實意志的知識[69]。而對於達成了這一目標的人來說,下一個主要任務就是「越過深淵」[70]——對自我徹底的「放棄」。如果野心家並未準備好,那他反而會緊緊抓住自我,並成了一位「黑色兄弟」(Black Brother)。黑色兄弟會把自己的自我當成神,而不是成為那個與神相結合的存在[71]。據克勞利說,黑色兄弟會逐漸瓦解、衰變,且會通過折磨、掠奪他人來實現自我擴張。[72]
至少對於學生,克勞利教授了如何使用懷疑論的方法來檢驗一切由冥想或Magick所取得的結果[73]。他把這個與保持日常的魔法記錄或日記相連結,並試圖列出所有事件發生的條件[74][75]。在注意到一些高精神層次的人的經驗描述之相似性後,他說50年後就會有基於「對現象的理解」所產生的科學名字,來取代那些類似於「靈性」或「超自然的」這樣的術語。克勞利承認他和他的追隨者們的工作所使用的都是「科學的方法;宗教的目的」[76],且魔法師真正的力量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被客觀地檢驗。這一想法在總體上被之後的泰勒瑪、混沌魔法或魔法學實踐者們所接受。他們認為自己正在藉助魔法實驗的方式來檢測一些假設,困難則在於他們對成功定義的寬度[77],即那些會被他們視作是成功的證據對於非魔法師來說,並不是這樣定義的,這也導致了證實性偏差。克勞利相信他可以用自己的例子來證實魔法學對於產生一些客觀經驗的效力,且這些客觀經驗並不是說一個人可以靠吸大麻、在巴黎放鬆自我或在撒哈拉沙漠上穿行而取得的[78]。對於成為一名泰勒瑪主義者來說,練習儀式性的技術並不是嚴格必須的,因為泰勒瑪魔法學專注於真實意志,正如克勞利所說,「每一個有意圖的行為都是魔法行為」。[79]
《律法之書》對於個體的行為給出了一些清楚的標準。這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行汝意志」,這被描述為是律法的全部,且同樣是一種權利。一些泰勒瑪的解釋者們認為這一權利包含了允許他人行使自身的意志而不被干擾的義務[80],但《律法之書》對此並沒有作確切的說明。克勞利他自己曾寫說沒必要去詳述泰勒瑪的行為準則,因為所有事物都源自於「行汝意志」[81]。克勞利也寫了一些額外的文件來闡述他自己對於個體在泰勒瑪律法的光芒下之行為的看法,其中有一些主題似乎會與其他的有所衝突:《書籍 OZ》、《責任》與《書籍 二》。
《書籍 OZ》列舉了一些由那個最主要的權利,「行汝意志」所暗示的其他個體權利。對於每個人來說,這包含了以下權利:以個體自身的法則生存;以個體自身意志去做的方式生存;以個體的意志工作、娛樂和休息;以個體所意志的時間與方式而死亡;吃與喝個體所意志的東西;住在個體所意志的地方;根據個體的意志在大地上行動;根據個體的意志思考、說話、寫作、畫畫、描繪、雕刻、蝕刻、澆築、建造與穿着;以個體意志的時間、地點和對象去愛;且殺死阻礙這些權利的人。[82]
《責任》被形容為是「由那些接受了泰勒瑪律法的人所觀察到的實踐行為之主要原則的一條注釋」[83]。與其他克勞利打算給A.'.A.'.的書籍不同的是,這部作品並沒有編號,但被列作為是特別給O.T.O.的一份文件[83]。裡面有四個部分:[84]
在《書籍 二:泰利昂大師的消息》中,泰勒瑪的律法被簡潔地總結成「行汝意志——然後不做其他任何事。」克勞利把對真實意志的追求描述為,不僅僅是對可能導致之結果的分離,還有不知疲倦的能量。它是涅槃的動態而不是靜態的狀態。真實意志被描述為是個體的神諭,且如果他們想要做別的,他們就會遭遇障礙,如同做其他事而不是意志,就會對意志產生阻礙。[85]
泰勒瑪的核心思想是「行汝意志」。然而在這個基礎上,存在着非常廣泛的對泰勒瑪的解釋。現代的泰勒瑪是一種融合的哲學與宗教[86],且許多泰勒瑪主義者都極力試圖避開教條式的或基要主義的思想。克勞利非常強調那個存在於每個個體中的意志獨一無二的本質,而不是跟隨他,因為他說他並不希望建立一個羊群[87]。因此,當代的泰勒瑪主義者會實踐不止一種的宗教,例如威卡教、諾斯替教、撒旦教、賽特教和路西法教[86]。許多泰勒瑪的信徒們,或許他們都比不上克勞利,但也意識到了泰勒瑪和其他靈性思想之間的聯繫;很多都自由地從其他傳統中借用方法與練習方式,包括了鍊金術、占星術、卡巴拉、密教經典、塔羅占卜和瑜伽[86]。例如,努(Nu)和哈德(Had)就會被認為與道教中的道和德、印度密教中的夏克提(Shakti)和濕婆(Shiva)、佛教的空性(Shunyata)和菩提心(Bodhicitta),以及秘傳卡巴拉中的「無限制的」(Ain Soph)和「皇冠」(Kether)相對應。[88][89][90][91]
有一些泰勒瑪主義者以某種方式接受了《律法之書》,但並不接受剩下的那些克勞利「受啟發」後給出的作品或教導。其他一些則僅僅接受了他整個體系中的一些特定層面,例如他的魔法技術、行為準則、神秘主義或宗教想法,但忽視了其他的。另一些把自己視作是泰勒瑪主義者的個體們會把那個通常呈現為是「克勞利體系」的當作是泰勒瑪的唯一顯現,並創造了原始體系,例如內馬(Nema)和康奈爾·格蘭特(Kenneth Grant)。且有一個泰勒瑪主義者的分類是非宗教的,只堅持泰勒瑪的哲學法則。
泰勒瑪主義者們觀察到《律法之書》給出了一些神聖的日子。並沒有已被建立的或是教條的方式來慶祝這些日子,所以泰勒瑪主義者們會用自己的方式,或在團體的形式慶祝,尤其是在O.T.O.中。以下是可常常被觀察到的神聖日子:
阿萊斯特·克勞利在超過35年的時間裡是一位高度多產的作家,寫了非常多關於泰勒瑪這一主題的作品,且其中有很多現在依然在版。在他的那個時期中有好幾個人以這一主題寫作,包括美國O.T.O.的總部大師查爾斯·斯坦斯菲爾德·瓊斯(Charles Stansfeld Jones),他關於卡巴拉的作品依然在版。此外還有「少將」富勒(J. F. C. Fuller)。
傑克·帕森斯(Jack Parsons)是加州理工學院中一位研究火箭燃料之不同用處的科學家,也是克勞利第一批美國學生之一,在一段時間裡為克勞利領導過美國的O.T.O. Agape分部。他在世時寫過一些簡短的作品,其中一些在後來被收錄為了《自由是雙刃劍》。他在1952年死於一場爆炸,且他即使他並不是一個多產的作家,但依然是約翰·卡特(John Carter)所寫的《性與火箭》和喬治·彭德爾( George Pendle)《奇怪的天使》兩本傳記的對象。
自克勞利於1947年去世後,還有許多其他的泰勒瑪作家,例如伊斯雷爾·瑞格德(Israel Regardie)。他編輯過許多克勞利的作品,還為他寫了一部叫做《三角中的眼睛》的傳記,以及其他有關卡巴拉的書。肯尼斯·格蘭特( Kenneth Grant)寫過很多有關泰勒瑪和神秘主義的書,例如《提豐三部曲》(The Typhonian Trilogy)。朗·麥洛·杜克特(Lon Milo DuQuette)寫過一些分析克勞利體系的書。
其他值得注意的、從事泰勒瑪的現代作家有 Allen H. Greenfield, Christopher Hyatt, Richard Kaczynski, Marcelo Ramos Motta, Rodney Orpheus, IAO131, Phyllis Seckler, James Wasserman, Sam Webster, 和Robert Anton Wilson等。也有一些學術期刊出版原始的泰勒瑪書籍。
邁克爾·英德(Michael Ende)的奇幻小說《永不停歇的故事》特別描寫了「AURYN」並附有「做你希望做的」題詞。當男孩巴斯蒂安(Bastian)成為了至高統治者之後,他發現了他那些願望的後果以及他最強大的那個願望究竟是什麼。
一些不同規模的現代組織聲明它們追隨着泰勒瑪的原則。其中最顯著和傑出的兩個都是克勞利生前所帶領過的:A.'.A.'. ,一個由克勞利創立的組織,基於金色黎明體系的等級;和O.T.O.,一個最初在二十世紀早期由「孟斐斯和麥西之儀式(Rite of Memphis and Mizraim)」發展而來的組織,而且也包含了E.G.C.和它的宗教分支。
自克勞利於1947年去世後,一些其他的組織被建立以繼續他最初的工作,例如泰勒瑪大學、泰勒瑪神殿、北加利福尼亞的泰勒瑪大學、拉胡爾庫特的神聖組織、銀星神殿、肯尼斯·格蘭特的提豐組織、泰勒瑪騎士團,以及金色黎明的開源組織。其他一些擁有廣泛不同特性的團體會從泰勒瑪中汲取靈感或方法,例如「死者之啟明(Illuminates of Thanateros)」和「賽特之神殿」。一些團體接受泰勒瑪的律法,但省略了一些克勞利體系的特定層面,而是與其他一些神秘主義、哲學或是宗教體系相合併。土星兄弟會(Fraternitas Saturni)於1928年在德國創立,接受了泰勒瑪的律法,但以「無同情的愛!(Mitleidlose Liebe)」擴展了它(事實上,這更像是對泰勒瑪中愛的概念的具體解釋:並不是由自我的帶入所產生的同情心導致的,因為這種心理的本質依然是自私。泰勒瑪的愛是高於一般自我的)。同樣位於德國的「泰勒瑪社會」接受了《律法之書》和許多克勞利關於Magick的作品,但也融合了其他思想家的想法,例如尼采(Friedrich Nietzsche)、查爾斯·桑德斯·皮爾士(Charles Sanders Peirce)、海德格爾(Martin Heidegger)和尼古拉斯·盧曼(Niklas Luhmann)。荷魯斯-馬特分部(Horus-Maat Lodge)結合了一些神秘主義者內馬(Nema)和克勞利的想法。
在其他一些組織中同樣可以找到泰勒瑪主義者。拉薩拉·火狐(LaSara FireFox)作為"世界教堂(Church of All Worlds)"的主席,同樣是一位泰勒瑪主義者。世界教堂的一些其他少數成員也同樣等同於泰勒瑪主義者。[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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