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裔英國人是指生於英國的波蘭人和生在波蘭但生活在英國的波蘭人。約有70萬生在波蘭的波蘭人居住在英國。自20世紀末起,波蘭人成為了英國幾大少數族裔群體之一,其他人口較多的少數族裔還有愛爾蘭人、印度人、巴基斯坦人、孟加拉人、德國人以及華人。在英格蘭,波蘭語是使用人口數第二多的語言,在全英國,波蘭語則是僅次於英語和威爾士語的第三大語言。約有1%的英國人口使用波蘭語。[1][2][3]
英波兩國的交流史可追溯至中世紀,當時的英格蘭王國和波蘭立陶宛聯邦在貿易和外交方面都有往來。16世紀時曾有過一位生活在英格蘭的波蘭人約翰·拉斯基,他在改宗新教後影響到了英格蘭宗教改革的進程[4],並為英格蘭教會的創立做出了貢獻[5]。18世紀,波蘭立陶宛聯邦遭俄普奧三鄰國瓜分,開始有小股波蘭人移民英國,十一月起義後,移民英國的波蘭人數量上升,更有大量社會及政治精英被迫流亡國外。以重奪民族獨立為目標的波蘭社會主義力量在這一時期迅速發展,他們把倫敦當作避風港[6],試圖在這裡為即將到來的一月起義爭取國際支持。克里米亞戰爭中曾有一些波蘭流亡者為英軍效力。19世紀末,波蘭會議王國與加利西亞和洛多梅里亞王國的政府鎮壓境內的波蘭猶太人。因此很多波蘭猶太人逃離了故土,大部分移民美國,但也有一些選擇定居英國城市,特別是倫敦、曼徹斯特、利茲以及赫爾河畔京士頓[7][8][9][10]。
二戰期間,移居英國的波蘭人再度增多,其中一大部分都屬於在1939年9月蘇德入侵波蘭後於波蘭境外重組的軍事單位。1939年9月3日,波蘭的盟國英法向德國宣戰。波蘭流亡政府首先轉移至法國,在法國於1940年5月投降後,又轉移至倫敦。波蘭在二戰中為同盟國做出了巨大貢獻;在北京行動的安排下,部分波蘭海軍單位成為首批併入英國皇家海軍的部隊。波蘭飛行員在不列顛戰役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組建於英國的波蘭軍隊亦在後來參與了同盟國進攻德占法國的行動。戰後,蘇聯將波蘭強行納入共產主義陣營,上述波軍中的絕大部分人員都滯留在了英國。由於《波茨坦協定》為波蘭劃定了新國境線,來自原波蘭東部地區的軍人們突然間就失去了家鄉。波蘭流亡政府儘管自1945年起就一直沒得到廣泛國際認同,但還是一直留在倫敦,直到1991年經民主選舉產生的新波蘭總統在華沙就職後才正式解散[11][12]。
2004年歐洲聯盟擴大以及英政府決定接收來自新歐盟成員國的移民後,越來越多的波蘭人開始將移民目的地從德國改為英國。另外,在英波蘭人中還包括於二戰後就定居英國的近20萬波蘭人的後代。當年滯留在英國的波蘭人中還有五分之一選擇移居至大英帝國的其他領地[13][14]。
歷史
約翰·拉斯基在瑞士巴塞爾時改宗新教加爾文宗,還曾在那裡與坎特伯雷大主教托馬斯·克蘭麥共事。移居倫敦後,拉斯基於1550年被委任為倫敦外來教堂教長,在愛德華六世治下對教會事務有一定影響力。拉斯基亦曾為創建英格蘭教會而工作過幾年。就在去世前不久,拉斯基被波蘭王室召回[15]。
16世紀時,不列顛群島的大部分進口糧食都來自波蘭,波蘭商人。莎士比亞曾在作品《哈姆雷特》中提到過波蘭人[16]。
歐洲聯軍統帥、波蘭國王揚三世·索別斯基在1683年維也納之戰中率軍擊敗奧斯曼軍隊,為紀念他,倫敦的蘇豪區一酒吧定名為「波蘭國王」(The King of Poland),不久後,酒吧所在的街道也被命名為「波蘭街」(Poland Street),名稱沿用至今。18世紀,為躲避本國的反宗教改革而流亡英國的波蘭新教徒紛紛定居於波蘭街周邊。
尚年輕的波蘭啟蒙運動支持者斯坦尼斯瓦夫·奧古斯特已經與威爾士外交官查爾斯·漢伯里·威廉姆斯爵士結為友人,曾在1754年時於英國短暫停留數月。他還在這次旅行中結識了英國大法官查爾斯·約克。[17]
第一次瓜分波蘭後,1788年,在末代國王斯坦尼斯瓦夫·奧古斯特的統治末期,波蘭人召開了四年議會。在這一時期,波蘭曾希望英國能支持自己,以圖遏制不斷進犯的俄國以及本國內部那些圖謀不軌的大貴族。
1790年,波蘭國王斯坦尼斯瓦夫·奧古斯特派米哈烏·克勒奧法斯·奧根斯基出使倫敦,會見英首相小威廉·皮特。
波蘭-英國關係於19世紀上升至文化層面,弗雷德里克·肖邦、亨里克·維尼亞夫斯基等波蘭音樂家、作曲家曾多次前往英國巡演[18]。
英方曾在波蘭十一月起義期間為其提供軍備與武器。1831年起義失敗後,很多波蘭流亡者都來英國尋求庇護。其中有位前軍人兼發明家愛德華·波涅涅克·耶洛維奇,他在倫敦為自己的發明蒸汽渦輪發動機申請到了專利[19]。
1848年革命促使一些波蘭社會主義活動者定居倫敦,並於1855至1861年間建立了「倫敦集群」(Gromada Londyn)。他們也在尋求其他同在倫敦的歐洲活動者的支持,後者正在組建第一國際[20]。
一月起義導致更多波蘭人來到英國。其中就有巴黎公社未來的將官瓦萊雷·弗羅布萊夫斯基以及波蘭無政府主義者、米哈伊爾·亞歷山德羅維奇·巴枯寧的信徒瓦列里·姆羅茲科夫斯基,他也是第一國際成員,馬克思主義的反對者[21]。
19世紀末,約瑟夫·康拉德定居在英國。
約瑟夫·畢蘇斯基在逃離聖彼得堡後在倫敦萊頓斯通暫避。[22]一戰之前及之後,都有少量波蘭人定居倫敦。1905年俄國革命迫使一些波蘭人來到倫敦;一戰期間,英方設在亞歷山德拉宮和費爾特姆的德奧戰俘營中也關押過一些波蘭人,他們也都在戰後留在了倫敦[23]。
波蘭於1918年重獲獨立,雖然接踵而至的波蘇戰爭短暫令事態複雜化,但重獲新生的波蘭還是快速重組了國家政體,發展經濟,恢復其在國際社會上的發言權。1939年9月,蘇德聯手策劃的入侵打斷了波蘭在戰間期的前進步伐,第二次世界大戰亦隨之爆發[24]。
由於蘇德聯合占領波蘭,在二戰期間來到英國的波蘭人基本都是軍人和政治流亡者。
1939年9月,波蘭政府無法阻止蘇德軍隊的入侵,於是轉移至羅馬尼亞,之後又轉移至法國。波蘭流亡政府起初暫居巴黎,之後遷至昂熱,最終在1940年6月,法國向德國投降。法國陷落後,波蘭流亡政府於1940年轉移至倫敦,和他們一同抵達的還有第一批陸軍官兵與空軍人員,至少20000人。波蘭流亡政府得到了所有同盟國政府的承認。在政治方面,流亡政府是由波蘭人民黨、波蘭社會黨、勞工黨(Stronnictwo Pracy)以及波蘭國民黨共同組成的聯合政府。流亡政府需要與依舊留在波蘭被占國土的波蘭地下國和波蘭家鄉軍保持聯絡暢通,並指揮二者,還要為組織身處各同盟國的波蘭正規軍部隊而維持國際外交關係[25][26]。
1943年7月4日,波蘭流亡政府總理、西方國家波蘭武裝力量總司令瓦迪斯瓦夫·西科爾斯基將軍在視察過地中海戰區的波軍後,在返回英國途中墜機於直布羅陀,全員只有一名機組成員生還。西科爾斯基曾一直希望與蘇方合作,直到德方在1943年4月於俄羅斯斯摩棱斯克附近的卡廷發現了填埋了28000多具被處決的波蘭預備役軍官屍體的大型墳墓後才打消了這個念頭。希特勒於1941年6月入侵蘇聯後,蘇方對西方盟國變得愈發重要,英方對波蘭的支持逐漸減少。隨着戰事的發展,波蘭計劃將家鄉軍完全融入西方盟國的戰略大局之中。但英美都不願因波蘭的主權而破壞與重要盟友蘇聯的關係。
波蘭為同盟國的最終勝利作出的一大重要貢獻其實早在1932年末就已開始,那時距戰爭爆發還有將近七年,波蘭數學家、密碼學家馬里安·雷耶夫斯基憑藉法軍情報部門給予的有限協助就造出了除德方外無人見過的恩尼格瑪密碼機的複製品。1939年7月末,就在戰爭爆發的五周前,雷耶夫斯基和密碼學家同行亨里克·佐加爾斯基以及耶日·魯日茨基在華沙向英法情報部門透露了他們研發出的「破譯」德國恩尼格瑪密碼的方法與技術。波蘭密碼局送給英法各一台密碼機複製品。在布萊切利園無法破譯德國恩尼格瑪密碼的英國人由此制定了Ultra行動計劃。戰爭結束時,德懷特·艾森豪威爾稱Ultra對盟軍的勝利起到了「決定性」作用。[27]
波蘭海軍是波蘭武裝力量中第一支將大量人員及裝備移交給英國的軍種。就在二戰爆發前不久,波蘭政府命三艘驅逐艦駛向英國(北京行動),一是為了這三艘軍艦自身安全,二是為了準備與英海軍聯合行動。另有兩艘潛艇也駛抵英國,其中一艘「鷹」(Orzeł)號是在被非法扣留在愛沙尼亞後大膽突破波羅的海才最終突然抵達蘇格蘭的。
在各同盟國武裝力量中,波軍排名第四,僅次於蘇軍、美軍、英國及英聯邦軍。波蘭軍人是不列顛戰役中人數最多的非英國參戰人員。至1945年7月,西方盟軍中的波蘭武裝力量共有228000人服從英方指揮。這些男男女女中有很多都來自波蘭東部領土。1939年,蘇方依據《蘇德互不侵犯條約》在與德方分占波蘭後將東部領土居民遣送至古拉格勞改營系統。兩年後,丘吉爾與斯大林達成反希特勒同盟,蘇方將古拉格中的波蘭人囚犯從西伯利亞釋放,組建成安德斯軍團,之後被迫徒步經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以及土庫曼斯坦走到伊朗,上千人死於旅途。在伊朗,在英方指揮下,波蘭第2軍誕生了[28][29]。
在北非和意大利與其他盟軍共同擊敗了德軍的波蘭官兵原本期盼着能在戰後回到自己在東部領土的家鄉,回到獨立且民主的波蘭。但羅斯福和丘吉爾卻在雅爾塔依據1939年《蘇德互不侵犯條約》中的規定默許了斯大林對波蘭東部領土的侵吞。這導致波蘭人口在戰後被大規模向西驅逐,也就是蘇方從德國割給波蘭的土地[30]。身在西方國家的波蘭陸海空軍官兵之絕大部分都再也無法返回家鄉。面對英方如此出賣波蘭的戰後未來,波蘭第2軍中有30名官兵選擇了自殺[31]。
1945年2月27日起,丘吉爾在議會開始解釋英政府的做法,這場討論持續了三天,最終以不信任動議告終。很多議員都公開批判丘吉爾在雅爾塔作出的決定,並表達對英國的波蘭盟友的強烈支持。丘吉爾也許對波蘭部隊所想返回的獨立且民主的祖國沒什麼信心;他說:「國王陛下的政府將永不忘卻對波蘭官兵們的虧欠…我誠摯希望他們能夠獲得大英帝國之公民身份與自由,如果他們想這樣的話。」[32]
在討論期間,25名國會議員和上議院議員共同起草修正案,反對英國接受蘇聯強行改變波蘭國土、邊境並將其納入勢力範圍,按蘇聯人的做法,波蘭將整體西移。修正案最終被否決[31][31]。
二戰後
1939年9月波蘭遭入侵後,成千上萬的波蘭男女服役人員經鄰國匈牙利、羅馬尼亞去到法國,之後在那裡再度抵抗入侵的德軍;1942年,新近成立的波蘭第2軍從蘇聯撤出,經伊朗進入近東地區,之後在近東、北非、意大利以及西北歐作戰。部分第2軍人員從近東轉移到了英國,加入了波蘭裝甲部隊。
在戰爭結束時,很多波蘭官兵都被轉移回了英國,住在軍營中。英國當局一直在尋找能讓他們從英國軍隊生活平穩過渡至英國平民生活的好辦法,最終波蘭重新定居軍團誕生了,該部隊是英陸軍的一支內部單位,想留在英國的波蘭官兵可加入該部隊,度過復員的過渡期。
二戰結束後,波蘭由共產主義政府執政。大部分波蘭人都感覺被戰時盟友背叛了,於是拒絕返回波蘭。。
戰後很多波蘭人定居於倫敦都市圈或其他都市圈之內,還有很多人定居到大英帝國的其他領地,形成了規模很大的波蘭裔加拿大人和波蘭裔澳大利亞人社群,還有些去了美國和阿根廷[33]。
1951年英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約有162339名居民稱自己的出生地為波蘭,而在1931年,這一數據則是44642人。來到英國的波蘭人中包括納粹集中營和戰俘營倖存者[34][13][35]。
在英波蘭移民習慣於在波蘭教堂以及食品市場附近定居。他們在西倫敦的主要定居點是伯爵宮地區。隨着房價上漲,他們又搬遷至哈默史密斯漢默史密斯,接着去伊靈,後來又聚集到南倫敦的劉易舍姆和巴勒姆。隨着這些社群的發展,很多波蘭人已經融入了當地的英國教育和宗教系統,但英格蘭和威爾士的波蘭天主教傳教團還是和英格蘭以及蘇格蘭的宗教機構達成協定,決定應讓波蘭神職人員為波蘭的教區居民提供宗教服務。倫敦最早的波蘭教堂位於伊斯靈頓,一戰過後,波蘭天主教傳教團耽誤了很長時間才在1928年將其買下。但根據教會法,隨後形成的波蘭「教區」實則是波蘭天主教傳教團的分支。21世紀初,波蘭天主教傳教團在英格蘭和威爾士運轉着大約219個教區和傳教中心,配備有114位神父。[36]。
英國所接收的波蘭移民中的社會構成與19世紀到20世紀初的法國所接收的波蘭移民有類似之處。在兩個案例中,最先移民的主要是出身精英階層的受過教育的政治移民,移民後的他們很快便建立了圖書館、學會等文化機構。他們中還有出身原波蘭少數族裔——如猶太人、德意志人、亞美尼亞人、格魯吉亞人、魯塞尼亞人以及有穆斯林韃靼人血統的人——的代表[37]。
英國廣播公司(BBC)的波蘭語欄目(Sekcja polska BBC/BBC Polish Section)是從倫敦傳向波蘭的重要信息源,起初主要發揮軍事作用,戰後則逐漸開始播報新聞與文化節目。BBC波蘭語台開辦於1939年9有7日,向波蘭地下國發送混有加密信息的普通消息,最終於2005年12月23日,由於預算削減以及其他優先事項,BBC波蘭語台關閉。
在1940年代末至1950年代初,英國本土的初始波蘭裔社群主要由波蘭重新定居軍團前成員組成。他們在英國開辦波蘭俱樂部、文化中心以及成人或少年組織,如波蘭青年組織(縮寫:KSMP)。他們與老兵福利慈善組織——如波蘭作戰人員協會(Stowarzyszenie Polskich Kombatantów,縮寫:SPK),以及一些空軍、海軍人員俱樂部——互惠互利。這些組織的初始目的是為在英波蘭人提供社交場合,為前波蘭重新定居軍團成員的後代提供波蘭文化遺產教育。這些組織中有很多一直都在活動着,也在採取措施幫助更多新近移民英國的波蘭同胞。
戰後,波蘭人的文化與政治生活的縮影依舊在英國延續着,在英波蘭人出版了《波蘭人日報》(Dziennik Polski)和《新聞》(Wiadomości)等報刊,還創辦了Veritas和Odnowa等出版社,出版物面向全球發行[38][39][40]。
波波蘭教育協會(Polska Macierz Szkolna)則負責維護在英波蘭社群的語言和文化傳統。[41]
波蘭於1939年突然遭到入侵,所有波蘭大學與學術研究都墮入混亂。儘管仍有非常少量的教職員工繼續在地下開辦高等教育,但還是有很多學者死於卡廷屠殺或集中營,要麼就是經歷了與其他平民一樣的命運。那些在開戰時身在國外以及在開戰後設法逃出的學者則開始在外國挽救波蘭文化遺產。戰爭期間,幾所英國大學開設了波蘭學術部門,供波蘭學生繼續完成學業:利物浦大學開設了用波蘭語授課的獸醫科學課程,牛津大學則接收了一批來自波蘭的法學教師,愛丁堡大學有一班波蘭裔醫學教師[42][43]。
1990年12月,萊赫·瓦文薩當選波蘭自戰後以來首位非共產黨總統,在華沙,流亡倫敦的波蘭流亡政府末代總統雷沙爾德·卡丘羅夫斯基將波蘭共和國禮儀徽章,包括四月憲法原文件等國家政權象徵交給了瓦文薩。此舉象徵着獨立的波蘭國家主權的合法移交,給半個多世紀以來既令在英波蘭人痛苦,也讓他們團結在一起的流亡政府畫上了休止符。
冷戰期間,由於鐵幕的存在,在英波蘭人曾大力給予他們的國內親友以經濟幫助。起初,在波蘭正從戰火餘燼中恢復時,在英波蘭人寄去的是食物與藥物包裹,之後則開始寄錢,而這些錢有時就出自他們那微薄的撫恤金,他們認為即便如此,生活在自由世界的自己也比遠在共產主義故鄉的親友過得要好[44][45]。
1956年10月後,波蘭放寬了出旅行入境限制,波蘭與英國的交流因此在1950年代穩步上升。1960年代,波蘭當局對共產黨員以及猶太裔知識分子發動清洗,導致更多波蘭人移民英國。1970年,其本人就有過流亡法國和比利時經歷的愛德華·蓋萊克出任波蘭工人黨第一書記,波蘭人這才得以相對輕鬆地離開自己的國家。
在二戰中的不列顛戰役及其他後續軍事行動中陣亡的波蘭官兵主要葬在英國的六座公墓[46]。
西倫敦諾霍特皇家空軍基地附近矗立着波蘭空軍紀念碑,這座紀念曾為英國而戰的波蘭飛行員的紀念碑是分兩階段建成的。
不過英國當局一度阻撓在英波蘭人社群對兩萬八千餘卡廷屠殺遇難同胞的紀念,遇難者中有很多都是他們的近親,他們卻無法為他們樹立紀念碑。英方的這種態度應該源於冷戰高峰期的英蘇關係,是蘇聯施加外交壓力的結果。儘管公眾都籌措好了資金,但項目還是推遲了很多年。1970年代中期,東西方紛紛採取緩和政策,英方這才允許修築紀念碑。1976年9月,位於岡納斯伯里公墓內的紀念碑揭幕時,英國官方人員無一到場。而出席揭幕式的英國官員也是以私人名義前來的。[47]
2010年左右,全英國已有十幾座波蘭戰爭紀念碑。
21世紀的經濟移民
20世紀的世界格局變化意味着在歐洲,倫敦取代了巴黎,成為波蘭政治異議者的移民首選。二戰後出現於全英的波蘭人社群以及其他支持機構鞏固了在英波蘭人社群與他們遠在故國的親友的聯繫。這也就鼓舞了一批批波蘭人穩步移居英國,1989年東歐劇變後,波蘭移民數量也增加了。在1990年代,波蘭放鬆旅行限制,波蘭人以此為機會移居英國打工,有時也會投身灰色經濟。
波蘭於2004年5月1日加入歐盟,成為了歐盟公民的波蘭人從此有權移居各歐盟成員國並在當地就業、創業。但大部分歐盟成員國還是經協商確立了自身勞務市場的暫時限制,限制新成員國公民在本國就業,有些國家將限制年限定為7年。另一方面,英國以及瑞典則保證立刻向新歐盟成員國公民開放勞務市場[48][49][50][51]。
2011年,對波蘭人等歐盟新公民實行7年暫時待遇限制的英國歐盟工人註冊計劃正式結束[52]。
至2007年末,由於波蘭的經濟增長勢頭強於英國,失業率下降,波蘭茲羅提購買力上升等原因,英國對波蘭移民的經濟吸引力變得不如以往。波蘭也是為數不多的未受2007年-2008年環球金融危機嚴重影響的國家之一。波蘭各大城市的勞動力短缺、建築、IT以及金融服務等行業的人才短缺也是波蘭人移民英國人數減少的部分原因。2007年8月的入歐監測報告表明,2007年上半年移民國外的波蘭人數量較2006年同期有所減少[53][54]。
人口統計
年份 | 人口 | ±% |
---|---|---|
2001 | 66,000 | — |
2002 | 68,000 | +3.0% |
2003 | 75,000 | +10.3% |
2004 | 94,000 | +25.3% |
2005 | 162,000 | +72.3% |
2006 | 265,000 | +63.6% |
2007 | 411,000 | +55.1% |
2008 | 504,000 | +22.6% |
2009 | 529,000 | +5.0% |
2010 | 540,000 | +2.1% |
2011 | 654,000 | +21.1% |
2012 | 658,000 | +0.6% |
2013 | 688,000 | +4.6% |
2014 | 790,000 | +14.8% |
2015 | 831,000 | +5.2% |
2016 | 911,000 | +9.6% |
2017 | 922,000 | +1.2% |
2018 | 832,000 | −9.8% |
2019 | 695,000 | −16.5% |
2020 | 691,000 | −0.6% |
來源:[55] |
2001年英國人口普查結果表明,英國有60711名生於波蘭的居民;其中有60680人居住在大不列顛島上(不包括北愛爾蘭),而1991年時這一數據為73951人。在波蘭入歐,移民增多的背景下,英國國家統計署估計,2018年時英國有832000名生於波蘭的居民,波蘭人亦將超過印度人,成為英國人數最多的生於國外的移民群體。2011年英國人口普查結果表明,有579121名波蘭人生活在英格蘭,18023人生活在威爾士,55231人生活在蘇格蘭,以及19658人生活在北愛爾蘭[56][57]。
非官方估計的在英波蘭人口數量更多,最多達一百萬。[58][59][60]
英國國家統計署估計,2020年時英國有691000名生於波蘭的居民。
根據2011年英國人口普查後的英格蘭和威爾士數據,兩地居民中有50萬人的第一語言為波蘭語;占三歲以上所有人口的1%。在倫敦則有147816名波蘭語使用者[61]。
2007年,據估計,生活在蘇格蘭的波蘭人口在40000至50000之間。2011年英國人口普查結果表明,愛丁堡有11651人生於波蘭,相當於全市總人口的2.4%——在全蘇格蘭僅次於阿伯丁,當地的波蘭人口占總人口的2.7%[62][63]。
在北愛爾蘭,2011年人口普查結果表明,這裡有19658名生於波蘭的居民,稱自己的第一語言為波蘭語的人數則為17700。北愛爾蘭警察曾於2006年11月徵召警員,有968份求職申請出自波蘭人,北愛爾蘭和華沙均舉行過入職語言資格考試,首位加入北愛爾蘭警察的波蘭公民於2010年8月就職[64][65][66][67]。
在倫敦以及其他大城市,各行各業中都有波蘭人。在人口密度低的農村地區,當地的波蘭人口則主要從事農業和輕工業。[68][69]
自波蘭於2004年入歐開始,英國各城市街頭的波蘭熟食店變得越來越多,定期有來自波蘭的新鮮原料運抵,在大多數連鎖超市裡也能看到原產地在波蘭的食品。除了已經存在的之外,又出現了一些新的波蘭語出版物,包括一些免費新聞雜誌,裡面不光有專題文章還有大量廣告[70]。
社會問題
自歐盟擴大後,很多移民英國的波蘭人都帶上了孩子。這些年輕的家庭對英國學校和英語支持服務(English-language support services)造成了一定壓力。除了語言障礙外,研究表明,波蘭學生在英國學校的表現其實很好,波蘭學生的到來似乎還能令學校里的其他學生有更好表現[71][72]。
剛來到英國的波蘭移民會在多大程度上遵循過去的民族融合模式,取決於他們的經濟狀況能支持他們在哪裡生活,以及他們的受教育與就業情況。2012年時,由波蘭裔母親生下的21000名兒童中的絕大部分的父親也是波蘭人;剩餘一部分的父親則有着其他民族背景。2014年時,由波蘭裔母親生下的兒童中有16656人的父親來自其他歐洲民族(其他歐洲白人以及英國白人)。記錄表明,有702名兒童的母親是波蘭裔,父親是非洲裔;749名兒童的母親是波蘭裔,父親是亞裔或中東裔[73][74][74]。
21世紀初的英國,波蘭工人數量出現了上升。同時也出現了民族歧視或排外個例。2007年,在英波蘭人舉報了42起針對他們的「出於種族原因的暴力襲擊事件」,而在2004年,這一數據則是28起。2012年7月11日,在貝爾法斯特多地發生篝火夜焚燒波蘭國旗事件後,北愛爾蘭波蘭人協會呼籲當局展開行動[75][76]。
2008年7月26日,泰晤士報刊登餐廳評論家吉爾斯·科倫的評論文章,吉爾斯·科倫在文章中表達了對波蘭人的負面看法,部分因為他認為自己的猶太裔祖先是在基督教波蘭人的迫使下才逃離了波蘭,當時二戰以及反猶大屠殺剛剛結束,波蘭人就對一些猶太人進行了種族主義襲擊。吉爾斯·科倫在文章中用「Polack」指代在英波蘭人,稱「若英格蘭不再是他們在三四年前所見的那片遍布牛奶與蜂蜜的沃土,那,說實話,這幫人馬上就會走得一乾二淨」[77]。
極右翼政黨英國國家黨曾表達過反波蘭情緒,還曾發動過呼籲禁止所有波蘭移民工人入境的運動。在2009年參加歐洲議會選舉時,該黨所使用的宣傳圖是一張二戰期間的噴火戰鬥機照片,其上是口號「為不列顛而戰」(Battle for Britain)。但那張照片裡的噴火戰鬥機恰恰屬於全體飛行員都是波蘭人的英國皇家空軍第303戰鬥機中隊。[78][79]
2014年1月,一名在摩托頭盔上醒目展示波蘭國旗的波蘭男子稱自己在倫敦達格納姆一酒吧外遭15人襲擊[80][81]。受害人稱正是時任保守黨首相戴維·卡梅倫的演說引發了襲擊事件[82]。同月,在貝爾法斯特,10天之內發生了7起針對波蘭人住宅的襲擊事件;襲擊者將石塊和磚塊扔向房屋窗戶[83]。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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