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能集團，全稱深圳市寶能投資集團有限公司，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家綜合企業，創始人為姚振華，業務覆蓋物業開發、金融、現代物流、科技園區、醫療健康等，旗下企業統稱為寶能系。2021年，由於寶能集團大量投資房地產、汽車、物流等領域，加上旗下信託及理財產品相繼逾期暴雷，寶能集團陷入經營危機[1][2]。
歷史
寶能集團的前身為1995年由姚振華創辦的深圳市新保康蔬菜實業有限公司，最初從事蔬菜生意。成立後的3年內，新保康在深圳開設十餘家蔬菜商超，更於1996-1998年連續三年在深圳多處拿下土地[3]。2000年，成立「深圳市新保康實業發展有限公司」[4]，並於同年推出首個樓盤中港城，正式投入房地產業[3]。
2003年，寶能集團宣布投資彼時正計劃上市的深業物流，最高時持股比例達40%。2006年，深業物流進行分拆，最終寶能取得了深業物流品牌的使用權[4]。2005年，寶能投資的寶能太古城取得初步發展成功[4]。
2009年起，寶能集團將業務範圍擴大至全國，在華南、華北、東北、西北等30多個重點城市均有項目。據2012年的一份資料顯示，寶能在全國範圍內直接、間接的土地儲備已超過2000萬平方米[4]。2012年，寶能集團發起成立前海人壽，作為寶能系的金融平台。前海人壽51%股權由鉅盛華持有，而鉅盛華則有67.4%的股權被寶能集團所持[4]。
2015年，寶能系的前海人壽宣布買入萬科A股股份，此後一度成為萬科第一大股東，被業界稱為「萬寶之爭」[5]，這一爭議直至2017年深圳市地鐵集團入股萬科成為第一大股東得以結束。另外寶能集團還一度成為格力電器大股東，其後遭到董明珠的批評，認為寶能集團是「中國製造的破壞者」。迫於各方壓力，寶能在2016年底逐步退出格力電器[6]。
2017年10月，寶能集團與杭州富陽區政府簽訂項目合作框架協議，就年產30萬輛新能源汽車項目達成落戶意向，標誌着寶能進入汽車業。同年12月，寶能集團以66.3億元收購觀致汽車51%的股份，成為其控股股東。寶能接手觀致初期，銷量出現上升態勢。同月，寶能集團在廣州投資的300億新能源汽車產業園動工。2019年，寶能集團再度以15.6億元收購觀致汽車12%股份，持股比例增至63%。但在2019年至2021年，觀致汽車年銷量從2.27萬輛下滑至5200輛[7][8]。
2017年4月，成立寶能百貨零售有限公司，進入零售領域，並計劃推出萬麥便利店、「悠寶利」精選超市和「東市西市」倉儲式會員店三大業態。2020年又設立社區生鮮連鎖店「寶能生鮮」，截至2020年底門店超過1000家，在全國100多個城市設有中心倉，並在2020年10月31日創下了403家社區店單日同開的行業紀錄。不過寶能生鮮的經營與管理問題也引來了批評[9]。
寶能集團在2020年上半年即發生危機，據長城資產披露，2020年上半年，其客戶寶能汽車的子公司前海銳致在實施產業併購過程中出現了暫時的流動性問題，導致一筆16億元的借款逾期。此後因長城資產出資收購該不良資產，寶能的流動性壓力暫時緩解[10]。
2021年初，寶能集團開始傳出裁員、欠薪、停繳社保、拖欠供應商貨款等消息，主要集中在急速擴張而未能盈利的寶能生鮮和寶能汽車板塊，外界認為，寶能集團經營上存在風險。而欠薪問題後來蔓延到其它業務板塊，集團員工也出現了20%的裁減。深圳市羅湖區人力資源局2021年以來對寶能集團發布多份處罰決定書，事由均是寶能集團未依法及時足額支付員工欠薪，且經勞動保障部門責令改正逾期未改正。此前在2019年，寶能集團董事長姚振華要求寶能集團「自我變革」，提出了「製造寶能、科技寶能、民生寶能」戰略，但進展卻並不順利。2021年6月30日，大公國際在對寶能旗下投資控股平台鉅盛華及相關債券的跟蹤評級報告中，將鉅盛華主體的評級展望由「穩定」調整為「列入信用觀察名單」[10][11]。而在債務壓力下，寶能集團已經出現實質性債務違約。寶能旗下鉅盛華於8月20日公告稱，寶能集團已就延期償還方案與投資人及民生信託初步達成一致，後續將通過處置部分資產、戰略聚焦減少開支等方案落實償債資金，預計於2021年末前完成相關理財產品及信託計劃的全部償付[10]。進入10月，寶能系企業債務狀況進一步惡化。根據旗下企業中炬高新公告，寶能系公布了解決流動性危機的方案。一是加快出售廣東佛山、浙江紹興等6個項目，第四季度預計回款47.92億元；另外姚振華已將深圳寶能中心、物流園資產、前海項目等8宗資產公開出售，涉及土地、舊改、金融企業股權及商業綜合體，預計3到4個月內，完成回款約200億元[12]。
2022年3月17日，廣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在一條送達公告中稱，該院受理了廣州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開發區支行（原告）與被告姚振華、廣州寶時物流有限公司、寶能集團、鉅盛華的金融借款合同糾紛一案，公告稱姚振華「下落不明」，向姚振華公告送達相關的民事起訴狀副本、證據材料、應訴通知書等。3月22日，寶能集團回應消息不實，並披露了3月21日姚振華現場檢查寶能汽車深圳工廠的消息；法院官網也刪除了公告[13]。而寶能系旗下的觀致汽車也出現了維權現象。2022年5月，山東省汽車流通協會發文表示，由於濟南地區觀致汽車直營店停業，廠方服務電話也已經註銷，該協會將寶能觀致汽車品牌列入消費黑名單，並發出消費警示。5月11日，寶能回應稱，總部已由深業物流大廈搬至深圳寶能中心，強調「人去樓空」是個誤會[14]。而其他地方的觀致4S店基本處於甩賣車輛或關停狀態，大批經銷商已撤出，少數經銷商則在計劃退網[15]。另外在2022年4月，寶能汽車在昆明建立的兩個投資項目因逾期2年未開工建設而被政府移除投資備案信息[16]。同年底，常熟主管部門也對觀致汽車發起警示[11]。
2023年以來，寶能系旗下部分資產被拍賣，其中包括深圳寶能城花園數十套房產以及所持中炬高新部分股權[17]。同年4月，寶能汽車因欠租、欠貨款、欠二網保證金、欠薪、社保、住房公積金斷繳等問題持續爆發，導致全國僅存7家直營門店（均為自有物業）；同時旗下的觀致7所在工信部公告過期，大批已購車輛被扣無法上牌，致使寶能汽車整體業務處於停滯狀態，僅有126人在職。而寶能汽車西安基地被當地規劃部門要求交回不動產權證書，後因未在規定期限內交回而宣告註銷[16]。截至2023年7月18日，寶能集團合計被執行金額超417億元人民幣[18]，姚振華則被限制高消費[16]。7月31日，姚振華在園區被欠薪員工襲擊，一度被打倒在地[19]。寶能集團隨後回應表示，集團全體同仁強烈譴責暴力襲擊事件，已採取相應法律行動，並採取必要措施，確保全體幹部員工人身安全，及企業正常經營[6]。8月15日，姚振華所持寶能集團3億元股權被法院凍結。[20]
業務板塊
寶能集團業務覆蓋物業開發、金融、現代物流、科技園區、醫療健康、汽車等領域，同時投資了多個上市公司。
2016年以來，寶能集團的地產開發業務擁有兩大平台，一個是姚振華胞弟姚建輝[註 1]掌控的寶能控股，另一個是姚振華在2016年新成立的，主打產業地產的寶能城發[10]。寶能集團在中國大陸多地開發有寶能城，另有深圳寶能中心、寶能公館等多個項目[21]，截至2017年6月30日，寶能地產有在建、建成項目31個，其中14個在一線城市，12個在二線城市[22]；寶能城發集團則開發有20多個項目[23]。此外，由姚建輝掌控的港股上市企業新體育集團也更名為寶新置地，隸屬於寶能系。2018年7月，寶能地產籌備上市。根據計劃，寶能地產在引入戰略投資完成後，在2019年底之前向證監會遞交申報材料，於2020—2021年左右完成上市。此外，寶能海外主體公司寶能國際集團也計劃在2018年後，擇機在香港IPO或借殼上市。但上市計劃因經營危機而中斷[24]。
姚振華曾在2018年為寶能地產提出了400億元的銷售目標，但該目標並沒有完成。2016-2018年，寶能地產的銷售額分別為142億、119億、66.6億，呈現一路下滑的態勢。根據克爾瑞研究中心發布的2019上半年房企銷售TOP200排行榜中，寶能以41.4億排名第167位[22]。
寶能集團旗下前海人壽是寶能系的金融平台[4]，而鉅盛華是寶能系中重要的融資平台[25]。前海人壽成立後，先後投資過多家上市公司，並成為前十大股東之一，包括南寧百貨、南玻A、中炬高新、韶能股份、合肥百貨、天虹商場、大商股份、廣百股份、百聯股份、翠微股份等，2016年底寶能系先後從部分上市公司撤資，後在2018年參股重慶百貨。據相關報道，寶能系先後出現在超120家上市公司的前十大股東名單之中，上述公司所處行業遍布地產、物流、零售、食品、醫藥等領域[26]。
自2017年起，寶能集團先後在廣州、西安、昆明、杭州等地投資汽車項目，另外包括收購前已投產的江蘇常熟觀致製造基地（2017年底收購）、深圳寶能汽車製造基地（2020年收購，原長安PSA）。2021年又收購安徽獵豹汽車。根據規劃，寶能汽車在全國計劃建設8個生產基地，工廠全部建成後，將擁有高達330萬輛的汽車產能[11][14][27]。姚振華曾提出加快建設「BAO品牌、觀致品牌、經濟型品牌（悠寶利）」的品牌矩陣，儘早量產上市GX16、觀致5REV、觀致3REV、AM00、C21等車型[14]。但實際上，寶能汽車產品研發上產出甚少。在收購觀致汽車後，寶能汽車僅推出一款新車型觀致7[11]。而定位小型電動車的悠寶利品牌計劃推出A3車型，將在寶能汽車集團西安基地等生產基地全面量產，並計劃於2023年一季度交付市場。但悠寶利A3並未如期交付，寶能在多地建設的汽車工廠也被政府部門回收[11][16]。
寶能集團規劃的零售業務形態包括萬麥便利店、「悠寶利」精選超市、「東市西市」倉儲式會員店、社區生鮮連鎖店「寶能生鮮」等，另有寶能易購在線購物平台、寶能生鮮同城到家電商平台。截至2020年底，「寶能生鮮」門店超過1000家，在全國100多個城市設有中心倉，並在2020年10月31日創下了403家社區店單日同開的行業紀錄[9]。2021年計劃新開5000家社區生鮮門店，並計劃在江西、廣西、深圳、合肥等地推出萬麥會員制折扣店。集團在廣州、深圳、貴州、昆明等30多個城市布局1500萬平方米的智能冷倉、1500萬平方米智能幹倉[28]。2020年底，寶能集團宣布成立食品集團和通信公司。根據規劃，寶能食品集團與新零售業務在全國主要產區自建食品基地，形成從田頭到餐桌的食品供應鏈。而通信公司則計劃運營手機業務[29]。
爭議事件
2015年7月10日，寶能系的前海人壽宣布買入萬科A股股份，持股占比首達5%。截至2015年12月，寶能在萬科的持股比例上升至20.01%，成為第一大股東。這一事件被業界稱為「萬寶之爭」[5]。12月17日，萬科創始人王石在北京召開的一次會議上發表的內部講話表示不歡迎寶能系成第一大股東，認為寶能系「信用不夠」[30]。翌日寶能集團回應稱「最終決定萬科歸屬要靠市場力量」[31]，但不久後安邦保險宣布增持萬科股份，自此寶能安邦合計持股超30%[32]。
2016年3月13日，萬科發布公告，公司將以發行新股購買深圳市地鐵集團有限公司下屬公司全部或部分股權[33]。6月17日，在萬科董事會「關於通過增發股份引入深圳地鐵重組預案投票」中，共有7人支持，3人反對（均由華潤投出），1票棄權。華潤集團表示，已經向萬科發送律師函，引入深鐵重組方案是否通過尚無定論，華潤的律師堅稱投票結果無效[34]。6月23日，寶能系旗下鉅盛華、前海人壽發表聲明，反對萬科重組預案。華潤也緊跟發布聲明，再次反對萬科重組[35]。6月26日，萬科表示已收到鉅盛華和前海人壽向公司發出的「關於提請萬科企業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會召開2016年第二次臨時股東大會的通知」，提請罷免公司董事[36]。7月6日，寶能系的鉅盛華及其一致行動人前海人壽在萬科的累計持股占比達25%[37]。而後在7月19日，萬科向中國證監會、證券投資基金業協會、深交所、證監會深圳監管局提交《關於提請查處鉅盛華及其控制的相關資管計劃違法違規行為的報告》，強調鉅盛華、前海人壽的行為對萬科的正常經營、業務發展造成不利影響[38]。但其報告內容未經證監會非指定媒體透露，深交所為此向萬科發布監管函。另外鉅盛華經深交所多次督促，仍未按要求上交股份權益變動書，也向該公司發布監管函[39]。
2017年1月12日，萬科宣布，華潤股份及其全資子公司中潤國內貿易有限公司與深圳地鐵集團簽署《股份轉讓協議》，華潤股份和中潤貿易擬以協議轉讓的方式將其合計持有的公司16.89億股A股股份轉讓給深圳地鐵集團[40]。2月24日，前海人壽被中國保監會處罰，姚振華被撤銷高級管理人員任職資格[41]。3月9日，萬科發布公告，將於3月24日舉行董事會會議。有私募投資人士稱，在寶能系遭監管部門處罰情況下，萬科董事會選舉會以萬科管理層以及深圳地鐵主導[42]。此後萬科相關人士回應，由於股東會需要公告同時還要提前召集，因此無法按期舉行[43]。
2017年6月9日，恆大集團將持有的15.53億股萬科A股股份出售予深圳地鐵集團[44]。深圳地鐵集團自此成為萬科最大股東，結束了萬科持續兩年的股權之爭[45]。6月30日，萬科董事會完成換屆，郁亮任董事長兼總裁，王石為名譽主席[46]。儘管如此，截至2018年，寶能系通過9個資管計劃、鉅盛華和前海人壽三大渠道，在萬科的持股比例仍然高達25.4%，為第二大股東。2018年1月30日，萬科獨董劉姝威公開發表「給證監會並劉士余主席的信」。信中稱，鉅盛華通過9個資產管理計劃合計持有萬科股份的10.34%，其中7個資產管理計劃已經到期，請求證監會命令鉅盛華已經到期的7個資產管理計劃立即清盤，不得續期。鉅盛華公司表示，相關資管計劃已經簽署了延長清算期補充協議，符合現行法律法規及相關規定[47]。
2018年4月8日，萬科獨立董事劉姝威在微信平台「劉姝威」發文《寶能的「顏色革命」》，指責寶能動用巨額保險資金和銀行資金損害實體經濟；控股南玻趕走創業團隊致使其業績惡化；涉嫌獨資控股前海人壽、得到浙商銀行違規出資；華潤置地2015年把土地出讓價109億元的地塊以4億多元轉讓給寶能後，後者開始大量買入萬科股票，僅用半年便奪去華潤第一大股東位置。劉姝威建議相關部門對寶能相關行為開展調查，依法沒收其所獲上市公司股份及獲利，上繳國庫，交全國社保基金管理[48]。
2015年4月，寶能系旗下前海人壽宣布投資中炬高新，成為中炬高新第二大股東。此次事件被認為是寶能系與火炬系股權爭奪戰的開始，被業界稱為「寶火之爭」[49]。至2016年成為中炬高新第一大股東，2019年3月實際控制人變更為姚振華（事實上已轉為民營企業），姚振華通過中山潤田間接持有中炬高新24.92%股權[50]。
2021年8月開始，隨着寶能系的債務危機，寶能系持有的中炬高新股份不斷被司法拍賣，導致被動減持。截至2023年6月7日，中山潤田持有的中炬高新股份僅剩7396萬股，持股比例為9.42%，退居第二大股東[51]。中山火炬集團重回第一大股東地位[50]。
進入2023年7月，「寶火之爭」進一步升級。2023年7月7日，中炬高新公告稱，監事會將於24日自行召集臨時股東大會[51]。其後寶能系開始反擊[52]，寶能董事長姚振華和人力資源管理中心總經理助理秦君雪也先後赴中炬高新意圖「奪權」，但均未能成功[53][54]。7月24日，中炬高新2023年第一次臨時股東大會在寶能系的阻撓下召開。會上，關於罷免4名董事的議案均獲得通過[55]，並選出3名「火炬系」背景董事[56]。
注釋
參考資料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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