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哈马斯战争三阶段停火方案是一项旨在结束冲突的交换战俘和停战协议。该协议由调解方埃及和卡塔尔于2024年5月5日草拟，并于5月6日获得哈马斯的认可。5月31日，美国总统祖·拜登向以色列提出该方案。而5月5日和5月31日的方案内容几乎一致[1][2]。该方案分三个阶段进行，首先是为期6周的停火，释放所有被关押在加沙的以色列人质，以换取一些巴勒斯坦被拘留者，接著是永久停火，以色列从加沙撤军，以及一个为期3到5年的重建计画。
该方案包括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为期42天。在第一阶段，哈马斯将释放33名符合特定人道标准的以色列人质；如果没有足够符合这些标准的在世人质，哈马斯将交还已故人质遗体。这些人道标准包括释放所有剩馀的妇女、儿童、受伤者和老人。作为交换，每释放一名以色列人，以色列将释放30至50名巴勒斯坦人（从儿童和妇女开始）。在第一阶段，以色列必须允许“足够”的人道援助，允许流离失所的巴勒斯坦人返回家园，并开始逐步从加沙撤军[3]。在临时停火期间，双方将就永久停火展开谈判。在第二阶段，以色列将接受永久停火，哈马斯应将放剩馀的在世男性人质，包括平民和士兵，以换取巴勒斯坦囚犯[3]。在第三阶段，哈马斯将交还已故以色列人质的遗体。根据5月5日的方案，以色列将承诺解除对加沙地带的封锁[4][3]，但这一承诺在5月31日的方案中未被提及[2]。
背景
在2023年哈马斯袭击以色列后，以色列随即对哈马斯宣战。随之，埃及和约旦开始协调行动以避免冲突升级[6]。联合国安全理事会在2023年10月提出停火的尝试；以色列要求联合国秘书长安东尼奥·古特雷斯辞职，因为他将以色列的报复行动称为不公正的集体惩罚[7]。在以色列入侵加沙地带后，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拒绝停火，认为停战等同于向哈马斯和恐怖主义投降[8]。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向其提出“人道停火”[9]，但他表示停火将使哈马斯有机会再次袭击以色列[10]。而一项相关停火协议几乎在达成阶段，但在以色列入侵加沙后遭放弃[11]。
在2023年11月的新闻发布会上，内塔尼亚胡表示，停火条件之一是归还在袭击中被劫持的以色列人质[12]。沙特阿拉伯、约旦和埃及加大达成停火的努力[13]；在阿拉伯—伊斯兰联合特别峰会上，伊朗和沙特阿拉伯共同呼吁停火[14]。《华盛顿邮报》在11月18日报导，美国接近达成一项在卡塔尔多哈会谈中起草的释放人质和停止战斗的协议[15]。11月22日，以色列和哈马斯进行人质和囚犯交换，并实施四天的停火[16]。据《华尔街日报》报导，美国总统拜登在恢复谈判中起到关键作用[17]。以色列和哈马斯将停火延长两天，并释放更多的人质和被拘留者[18]，但由于调解方卡塔尔无法解决条款上的分歧，以色列恢复攻势[19]。
根据美国国家安全会议战略沟通协调官约翰·柯比的说法，美国政府开始敦促以色列和哈马斯进行谈判[20]。2023年12月，美联社报导埃及提出一项停火计划，其计划逐步释放人质，并组建一个统一巴勒斯坦政府来管理加沙和约旦河西岸以色列占领区，将控制权从哈马斯手中转移出去[21]。几天后，NPR报导一项修订版方案，该方案删除有关加沙和约旦河西岸以色列占领区治理的内容[22]。由于对联合国援助监测问题的担忧，联合国安全理事会未能提出停火决议[23]。据《纽约时报》报导，到2024年1月，一些以色列指挥官认为释放人质只能通过外交手段来实现；以色列将领加迪·艾森科特公开表示，以色列应该“优先救出平民，而不是消灭敌人”[24]。
2024年的1月，调解方埃及和卡塔尔提出多个方案，这些方案的时间跨度从几周到几个月。哈马斯官员表示，如果能够达成一个受欢迎且全面的停火协定，他们将释放剩下的人质，这些人质估计有一百多人；但如果这意味著哈马斯将继续掌管加沙地带，内塔尼亚胡则拒绝这样的永久性停火。以色列官员提出一个建议，如果哈马斯领导人同意流亡，他们将同意永久性停火，但这一提议遭到哈马斯的反对[25]。1月25日，美国宣布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约瑟夫·伯恩斯将会见以色列、埃及和卡塔尔的官员。据美国方面透露，以色列提出一个为期六十天的停火方案[26]。在随后的讨论中，官员们探讨交换人质、强化巴勒斯坦权力机构，以及改善以色列与沙地阿拉伯关系以换取支持巴勒斯坦国建立[27]。
巴黎会谈结束后，哈马斯政治领袖伊斯梅尔·哈尼亚表明，虽然该组织正在考虑达成协议，但他们仍然坚持以色列军队必须撤出加沙的立场，这一要求遭到内塔尼亚胡的拒绝[28]。据阿克萨电视台报导指，哈马斯一直在讨论这项提议，直到2月4日，也就是美国国务卿安东尼·布林肯抵达沙地阿拉伯，试图推动达成停火协议的那天[29]。在与以色列无任所部长本尼·甘茨的会晤中，美国副总统贺锦丽呼吁双方停火并释放人质[30]。但到3月7日，有关停火的讨论似乎陷入僵局[31]。《Axios》报导称，在谈判中，哈马斯将让巴勒斯坦人返回加沙北部作为优先事项[32]。随著斋戒月临近，来自美国、埃及和卡塔尔的调解方加紧努力，希望能够达成停火协议；3月8日，伯恩斯在约旦与摩萨德局长大卫·巴尔内亚会面，商讨人质交换的可能性[33]。对于哈马斯提出的反建议，内塔尼亚胡斥之为“荒谬”，但他表示仍然愿意继续谈判[34]。
3月18日，以色列和哈马斯自2023年12月以来首次展开谈判[35]。哈马斯降低他们的要求，不再坚持达成一个永久性的停火协议[36]。在面对联合国为一场迫在眉睫的饥荒发出警告后，双方加紧达成停火的谈判[37]。在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第2728号决议上，美国选择弃权，该决议要求在拉斋戒月期间实施停火并无条件释放人质，尽管这使得决议得以通过，但也引起与内塔尼亚胡的冲突[38]。到3月26日，谈判似乎已经停滞不前；以色列指责哈马斯故意拖延谈判，认为这是受到美国对第2728号决议弃权的影响。伯恩斯、阿联酋总统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勒马克图姆、巴尔内亚和埃及官员在多哈进行会谈，讨论一项包括增加释放巴勒斯坦囚犯数量的方案[39]。
2024年4月1日，以色列对世界中央厨房援助车队的袭击中，7名义工丧生[40]。拜登谴责这次袭击，认为以色列“未能充分保护平民”[41]。在袭击发生三天后的通话中，拜登告诉内塔尼亚胡需要“立即停火”，并警告如果以色列不遵守他的要求，美国可能会改变对战争的政策[42]。拜登还呼吁埃及和卡塔尔对哈马斯施压，以达成临时停火并释放人质[43]。4月7日，以色列从汗尤尼斯撤出第98伞兵师，大幅减少在加沙南部的军事存在。根据以色列国防部长约阿夫·加兰特的说法，此次撤军是为重新分配资源，以准备拉法攻势[44]。
核准
2024年4月8日，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局长伯恩斯提出一个交换条件，向摩萨德局长巴尔内亚、卡塔尔首相穆罕默德·本·阿卜杜勒拉赫曼·阿勒萨尼以及埃及情报总局局长阿巴斯·卡迈勒，建议释放40名人质来换取6周的暂时停火[45]。然而，哈马斯发言人巴森·纳伊姆拒绝这项提议，批评它比先前的提案还要差[46]。阿联酋总统也公开对卡塔尔作为调解方的角色表示怀疑，他指出在这过程中受到侮辱，并指控卡塔尔“为了一己之私的政治利益而甘心被利用”[47]。此外，在小布殊总统中心的一次演讲中，伯恩斯指控哈马斯拒绝他提出的协议之后“阻挠加沙地区无辜平民获得人道援助的机会”[48]。
4月27日，哈马斯接收到来自以色列的停火方案[49]。据《Axios》报导指，这份协定提及在首批人质被释放后，加沙地区将会迎来“持久和平”[50]。以色列无任所部长本尼·甘茨说，如果哈马斯能够确保释放人质，以色列可能会中止原计划对拉法地区的军事行动[51]。两天之后，以色列似乎准备好接受最初释放33名人质的条件[52]，同时美国总统拜登再次呼吁哈马斯支持以色列向埃及和卡塔尔提出的停火提议[53]。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则出现在沙地阿拉伯利雅德，试图争取海湾合作委员会成员国对停火的支持[54]。而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则誓言不论是否达成停火协议，他都会发动拉法攻势[55]。
哈马斯在5月1日拒绝以色列的方案[56]。据《纽约时报》报导，以色列提议允许巴勒斯坦人返回加沙北部[57]。哈马斯领袖哈尼耶于5月2日在Telegram上表示，该组织以“积极的态度”看待这项提议，并计划派遣代表前往埃及[58]。据《纽约时报》获得的一则短信，显示前哈马斯军事领袖胡萨姆·巴德兰在两天后写道，该组织的代表以“非常积极”的态度对待以色列的提议[59]。5月5日，讨论因所谓的停火期限“危机”而陷入僵局；哈马斯要求永久停火，内塔尼亚胡只愿意暂时停火[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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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31日，拜登在白宫国宴厅宣布并支持以色列战时内阁起草的方案。根据半岛电视台的报导，以色列的方案几乎与埃及—卡塔尔方案相同[61]。美国通过卡塔尔将这一方案传达给哈马斯[62]。布林肯与埃及、卡塔尔和阿联酋的官员进行对话，以争取支持该方案[63]。美国、埃及和卡塔尔于6 月1日发表联合声明，敦促以色列和哈马斯尽快达成协议[64]。据《华尔街日报》报导指， 哈马斯领袖叶海亚·辛瓦尔的目标是确保该组织的长期存续，这与以色列想要击败哈马斯的目标相冲突[65]。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发言人约翰·柯比表示，如果哈马斯接受该协议，以色列将会同意这一方案[66]。
根据美国官员的说法，内塔尼亚胡因担心失去总理职位，拒绝支持停火和释放人质。哈马斯表示愿意考虑包括以色列撤军、永久停火、巴勒斯坦人回归以及换囚计划的方案[67]。6月1日，内塔尼亚胡表示，战争不会结束，直到哈马斯在军事和行动上被击败[68]，并称永久停火“不可行”[69]。6月2日，内塔尼亚胡的助理表示，以色列同意拜登的三阶段停火方案，但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交易”[70]。
6月10日，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第2735号决议获通过，支持5 月31日方案，并指出以色列已经接受该方案，呼吁哈马斯也接受该协议[71]。6月11日，哈马斯和巴勒斯坦伊斯兰圣战运动对决议作出回应，提出修改意见，包含永久停火和撤军的时间表[72]。同一天，以色列总理办公室表示，“声称以色列同意在达成所有目标之前结束战争是完全的谎言[73]。”美国回应巴勒斯坦方面的修正案，称其不可行[74]。
阶段
该方案分为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为期42天（6周）。其目的是释放所有以色列俘虏——无论是平民还是军人，无论是活著还是已故；释放若干巴勒斯坦囚犯；实现“持久和平”；并终止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占领与封锁。
在此阶段，哈马斯将会释放33名被扣押的以色列人。释放行动将从所有在世的以色列未成年儿童（19岁以下）、平民妇女、年长者（50岁以上）以及女兵开始[75]。以色列方面，将会释放30名巴勒斯坦儿童和妇女作为交换，对应每一名被释放的以色列平民[76]。如果存活的儿童、妇女、老人和女兵的总数不足33人，哈马斯将交还相应数量的以色列人遗体以补足数量[75]。
以色列需确保允许大量的人道援助物资进入加沙地带，即每日600辆卡车的援助物资，其中一半将运往北部[76]。其中包括50辆运送燃料的卡车，这些燃料不仅用于发电厂的运作，还包括用于加沙地带各区域医院、卫生中心及面包店的瓦砾清理、修复和设备运营[76]。
在进行俘虏交换的同时，被迫流离失所的[75]巴勒斯坦平民将被允许重返加沙的家园，而以色列也将逐步撤离加沙地带的某些区域（但不是全部）[76]。此外，以色列将在每天的特定10至12小时内停止军事飞行活动[3]。
在此阶段，哈马斯将会释放包括平民和军人在内的所有在世的以色列男性[3]。以色列方面，将根据双方协议释放一定数量的巴勒斯坦囚犯。交换囚犯的条件是双方同意并宣布“持久和平”，且以色列军队将完全撤离加沙地带[3]。
在此阶段，哈马斯将交还所有已故以色列人质的遗体，以此换取以色列交还其所持有的巴勒斯坦人遗体[75]。随后，以色列将解除对加沙地带的封锁，而哈马斯则承诺不会再次扩充其军事力量[3]。
按照该方案，加沙地带的各项行动将在埃及、卡塔尔和联合国的监督下进行[75]。
该方案及其相关条款将得到卡塔尔、埃及、美国和联合国的担保。哈马斯方面声称，他们已获得埃及和拜登的承诺，后者将确保该方案得以执行[77]。
反应
在以色列，被哈马斯绑架的以色列人质家属呼吁美国向内塔尼亚胡施压，接受埃及—卡塔尔方案[78]。特拉维夫和耶路撒冷爆发抗议活动[78]。抗议者封锁特拉维夫的阿亚隆高速公路，要求政府达成协议以确保以色列人质的释放[79]。
以色列国家安全局局长伊塔马尔·本-格维尔和以色列财政部部长贝扎莱尔·斯莫特里奇[80]威胁如果以色列在摧毁哈马斯之前同意战时内阁的提议，他们将辞职[67]。反对派领袖亚伊尔·拉皮德表示，如果签署该方案，他将支持政府[80]。次日，数千人在特拉维夫聚集，支持该方案并批评内塔尼亚胡[63]。作为内塔尼亚胡最大的联合伙伴，极端正统犹太教政党沙斯党表示将全力支持该方案[81]。
在哈马斯接受方案后，人群聚集在加沙地带的拉法庆祝[82][83]。巴勒斯坦总统马哈茂德·阿巴斯表示支持该方案[84]。加沙平民也表示支持该方案[85]。
该方案由亲以色列代表美国众议员布拉德·施内德和斯坦利·霍耶以及批评以色列代表美国参议员彼得·韦尔奇和众议员格雷格·卡萨尔共同签署。美国参议院政党领袖查克·舒默支持该方案。该方案遭参议员林赛·格雷厄姆的反对，他认为击败哈马斯是没有商量馀地。众议员迈克·沃尔茨认为与以色列的冗长讨论只会壮大哈马斯。众议员玛乔丽·泰勒·格林将该计划称为“哈马斯优先”[87]。
土耳其总统雷杰普·塔伊普·埃尔多安欢迎哈马斯接受埃及—卡塔尔方案，并希望以色列也能接受[88]。法国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敦促内塔尼亚胡与哈马斯达成停火和人质协议[89]。阿联酋外交部部长哈利法·本·扎耶德·阿勒纳哈扬支持埃及—卡塔尔的调解，并希望该方案能结束战争和巴勒斯坦人的苦难[90]。
法国总统马克龙、加拿大总理贾斯汀·特鲁多、欧盟委员会主席乌尔苏拉·冯德莱恩以及英国和德国的外交官都支持以色列的方案[63]。
分析
半岛电视台英语频道的高级政治分析师马尔万·比沙拉表示，方案的停火策略“模糊不清”，但“以色列总理自己说过，以色列不会停止战争，直至摧毁哈马斯……所以，尽管华盛顿每个人都试图把这说成是有分歧和争议，但实际上并没有。事情很简单：内塔尼亚胡不想结束战争[9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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