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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荣之路》（英语：Paths of Glory）是一部1957年美国反战题材战争片[9][10]，由斯坦利·库布里克执导，库布里克、卡尔德·威林罕与吉姆·汤普森编剧，内容改编自韩佛瑞·科布的1935年同名小说。本片的故事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法国第701步兵团奉命向德军执行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进攻。进攻失败后，米罗将军（乔治·马克里迪饰演）要求挑出三名士兵，以临阵退却为罪名起诉至军事法庭来杀鸡儆猴，步兵团指挥官达克斯上校（柯克·道格拉斯饰演）企图阻止这件不正义的事情。
继前一部作品《杀手》之后，库布里克尝试在米高梅旗下制作《光荣之路》，但未获批准。库布里克转而着手改编斯蒂芬·茨威格中篇小说《灼人的秘密》，却因为被米高梅开除而中止。在道格拉斯的提议下，库布里克与布赖纳制片公司合拍《光荣之路》，并从联美取得资金。本片于1957年3月20日在慕尼黑开拍，拍摄地点包含施莱斯海姆宫和巴伐利亚影业制片厂等。
本片由联美负责发行，于1957年12月在美国上映。影评人称赞库布里克的导演功力、对战争的写实呈现以及演员的演出，法军进攻的推轨镜头桥段和全片最后一幕尤获赞赏。本片在当时入围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影片奖，库布里克则荣获尤西奖和银缎带奖的最佳导演奖。本片被视为库布里克早期的突破之作，也是影史最佳战争片及反战片之一。1992年，美国国会图书馆将本片列入国家影片登记表。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1916年，法国正在与德国作战中。法军战情并不乐观，壕沟战持续了两年也没有起色。法军的布鲁拉尔将军向米罗将军下达指示，要求攻下德军严守的蚁丘（Ant Hill）。众所皆知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任务，即使攻下山丘，预计伤亡率也将达五成。米罗将这项任务交给下属——第701步兵团指挥官达克斯上校，达克斯不得不接下。隔天，第701步兵团对蚁丘发动大规模进攻，达克斯带头冲锋，但仍连无人区都无法攻下，遑论蚁丘前的德军铁丝网区。法军伤亡惨重，幸存的士兵也大多无法再战，只能退守壕沟。米罗相当震怒，下令炮兵连轰炸法军壕沟，迫使他们突击，但炮兵连指挥官卢梭上尉不愿执行此项命令。
隔天，米罗强力抨击第701步兵团表现不力，要求达克斯从十个连各选出十名士兵，以临阵退却的罪名送上当天下午的军事法庭判死。达克斯丝毫不认同此举动，在他的应对下，米罗将军愿意妥协，改为从第一波攻击的三个连各挑出一人。被连长挑出的三人分别是费罗尔二等兵、阿诺二等兵和帕里斯下士，其中费罗尔曾目睹连长罗热中尉在侦察任务中用手榴弹害死同伴，达克斯向费罗尔承诺会调查此事。不久后，三人在形同作秀公审的军事法庭上接受质询，达克斯为他们辩护并质疑军事法庭的正当性。三人被押进牢里候审，一名神父前来以祷告安抚他们的情绪。
达克斯无法找到有力人士支持，三名士兵恐怕凶多吉少。判刑前夕，达克斯命令罗热中尉在处刑时指挥枪决队，罗热表现出明显的不安。随后，达克斯私下向布鲁拉尔揭露米罗曾下令炮轰法军壕沟，如今又有三名士兵因为无法达成不可能的任务而将被判死，暗示舆论将会批评此事。布鲁拉尔收下了达克斯的意见。但是到了隔天，三名士兵被带上刑场等待发落，布鲁拉尔仍没有任何作为。最后军事法庭下达死刑判决，三人被现场枪毙。布鲁拉尔在事后又与达克斯和米罗会面，宣布米罗将因不当行为接受调查，米罗不甘心地离去。布鲁拉尔有意让达克斯接替米罗，以为整出事情都是达克斯篡位的预谋，但达克斯是真心想帮助他的士兵们，愤而痛骂布鲁拉尔的官僚心态与不作为。
回前线之前，达克斯的士兵们在一间咖啡店里休憩，一名被俘的德国女子被带上台演唱。众人原本嘻笑不断，但听了她唱德国民歌《忠贞不二的骠骑兵》之后无不动容，最后加入一起合唱。达克斯原本要进店里下达命令，见此情景后决定多给士兵们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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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改编自作家韩佛瑞·科布的小说《光荣之路》（Paths of Glory），于1935年6月由维京出版社出版[11]。小说内容是取材自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法军的真实故事“苏安四下士事件”[12]，书名则出自托马斯·格雷诗作《墓园挽歌》中的一句“光荣的道路无非是引导到坟墓”[注 3][13]。小说的电影改编权在出版那年就由派拉蒙影业买下[14]，西德尼·霍华德曾将该小说改编成一出百老汇舞台剧，于1935年9月26日在普力茅斯剧院（Plymouth Theatre）[注 4]首演[15][16]。库布里克曾在14岁时读过该小说，并且留下深刻印象[17]。
1956年，库布里克的前一部电影《杀手》（由联美出品）票房失利，他与制片人搭档詹姆斯·B·哈里斯[注 5]在好莱坞的发展受到影响[17]。所幸米高梅的制片主管多尔·沙瑞观看了《杀手》后相当激赏，与两人建立合作关系[17]。沙瑞支付7.5万美元[注 6]的报酬，要求两人在40周内完成一部完整的电影[19]。库布里克与哈里斯决定下一部作品要拍反战电影，库布里克提议将《光荣之路》搬上大银幕[17]。但是米高梅刚经历完《铁血雄师》的失败，不愿意再拍常沦为票房炸弹的反战题材电影，沙瑞指示两人在米高梅的故事部门里找寻其他拍片题材[20]。
在故事部门的上百部作品里，库布里克选择改编斯蒂芬·茨威格的1913年中篇小说《灼人的秘密》[注 7]，并聘请卡尔德·威林罕担任编剧[21]，但此时40周已过了一半[22]。另一方面，哈里斯仍然希望改编《光荣之路》，他私下与《杀手》的未挂名编剧吉姆·汤普森[23]一同编写剧本草稿[24]。哈里斯的作为并没有好结果，库布里克专心于《灼人的秘密》，对于花费心力兼顾《光荣之路》感到不耐烦；米高梅得知后则开除了两人[24]。米高梅的理由并不是反对同时写两份剧本，而是两人的做法无法如期拍出电影[25]。
由于《灼人的秘密》的电影改编权在米高梅手中，库布里克只能与哈里斯一起筹画《光荣之路》[25]。科布已于1944年逝世[26]，两人用1万美元[注 8]向科布的遗孀买下《光荣之路》的改编权[20]，相关报道见于1956年8月1日的《综艺杂志》[27]。汤普森在1956年夏天内完成剧本第一稿后[28]，库布里克将威林罕找来一起编剧，三人一起编写的第二稿于1956年11月26日完成。后续第三稿（1957年2月25日[29]）和第四稿只由库布里克和威林罕完成[30]，第五稿是最终版本[31]。第五稿的结局大致与原著小说相符，但在那之前，库布里克出于票房考量将结局改写成美好结局，即三名士兵的处刑最终被阻止[28]。该修改有人支持也有人反对，最终库布里克在第五稿时不情愿地取消改动[32]。
在投入制作本片之前，库布里克与第二任妻子鲁丝·索博卡的关系已渐渐破裂[30]。库布里克在德国拍摄《光荣之路》时，与德国女演员兼画家克莉丝汀·哈兰（Christiane Harlan）发展出恋情[33]。库布里克与威林罕在编写第五稿时，于三名士兵被处决后额外加戏，即一群法国士兵在酒吧看德国女战俘唱歌[34]。库布里克让哈兰饰演那位到台上唱歌的德国女子[33]，也是片中唯一一个有戏份的女性角色[35]。库布里克在1957年与索博卡离婚，随后便与哈兰结婚[36]。
1957年1月17日，《纽约时报》报道称柯克·道格拉斯将担任本片主演[37]，饰演达克斯上校。道格拉斯是当时的大明星[38]，他在观赏《杀手》和阅读《光荣之路》的剧本草稿后积极地想演出[39][40]。道格拉斯原本因为戏约在身而必须18个月后才能演出，不过在得知库布里克转而与格里高利·派克接洽之后，于1957年初通知库布里克他的戏延期了，可以马上演出[41]。其他饰演达克斯的人选还有理查德·伯顿和詹姆士·梅逊[41]。
在道格拉斯参演之前，库布里克和哈里斯企图寻找投资者，但《光荣之路》丝毫不受片商欢迎[39][41]，联美也拒绝投资[38]。道格拉斯加入时也提议让自己的制片公司布赖纳制片公司赞助本片，库布里克为了资金只能答应[41]。哈里斯日后回忆道，当时道格拉斯的经纪人雷·史塔克借此狠狠地在合约上占他们便宜，签下去后库布里克必须为布赖纳制片公司导演五部电影[42]。之后，道格拉斯借由扬言拒演《海盗》的手段，迫使联美的制片人麦斯·E·杨施泰因为《光荣之路》出资，金额为85万±10%美元[注 9][42]。若本片上映后达到收支平衡，库布里克与哈里斯分得六成盈利，联美分得四成[43]。
由于法国当局可能拒绝让本片拍摄，剧组将拍摄地点定为德国，并选在有着理想建筑和地貌的慕尼黑[43]。确保资金之后，库布里克等人前往该处进行前期制作，随后开拍[31]。本片的主体拍摄于1957年3月20日开始[44]，为时66天[42]。道格拉斯挑选了慕尼黑郊区的盖瑟尔加斯泰格（Geiselgasteig）制片厂[注 10][31]，片中内景在该处拍摄[45]。制片厂的周遭有适合拍摄战场戏和法式城堡的地点[31]，车程不到40分钟[46]。盖瑟尔加斯泰格制片厂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乏人问津，本片拍摄时完全没有其他的剧组[47]。片中的法式城堡是在施莱斯海姆宫取景[1][9]。本片的摄影指导由格奥尔格·克劳泽担任，不过库布里克在拍片时经常亲自把控摄影机[48]。本片拍摄期间，对库布里克影响深远的德国导演马克斯·奥菲尔斯过世，当天库布里克拍摄了布鲁拉尔将军和米罗将军密谈的开头桥段，并以此向欧弗斯致敬[45]。
为了拍摄法军突击的桥段，剧组将一片放牧场改造成战场[49]，整个区域长300码（270米）、宽500码（460米）[50]。战场设计由库布里克、德国军事史学家兼技术顾问奥托·冯·瓦登费斯，以及艺术总监路德维希·莱伯一同执行[51]，改造工程动用60名工人，花费三周完成[51]。有六百名[48][50]或八百名[46]德国警察充当法国士兵，当时德国警察必须接受三年军训，所以有能力扮演士兵[46]。突击桥段强调了士兵们面临的危险和挣扎，有的警察试图表现勇猛战斗的英姿，因而遭到库布里克要求修正[46]。拍摄时，每个阵亡士兵倒地的地点与时机都经过事前安排[48]。战场上的炮弹爆炸由德国烟火专家埃尔温·朗格操刀，库布里克要求写实的爆炸，要达到土石纷飞的效果而不只是扬起沙尘[51]，并因为多次重拍而耗费大量炸药[52]。对于拍摄方式，库布里克在无人区的边界设置六台推轨摄影机[48]，移动方向与突击方向平行[52]，他自己则手持一台阿莱摄影机跟拍道格拉斯饰演的达克斯上校[48]。战场桥段的镜头在片中角色动作后的一瞬间开始移动，动作停下后摄影机仍顺着动作继续移动一小段，让观众仿佛是以电影里的某人的视角在观看[48]。
根据哈里斯的资讯，《光荣之路》总共耗资93.5万至95.4万之间[注 11][43]，有报道则直接写为100万美元[注 12][6]。道格拉斯的片酬是35万美元[注 13][5][42][43]外加一定比例的分红[42]，库布里克与哈里斯的报酬则是剩下的2万至2.5万美元[注 14]。
本片的配乐由杰拉德·弗里德操刀，这是他第四次也是最后一次与库布里克合作[53]。配乐录制在电影的拍片地点盖瑟尔加斯泰格制片厂进行，巴伐利亚爱乐乐团（Bavarian Philharmonic）负责演奏，弗里德亲自指挥[54]。由于本片以军事为主题，配乐大多由打击乐器演奏，特别是小军鼓[35]。片中的关键时刻会搭配打击乐，其他有些桥段则毫无配乐，用意是强化戏剧效果[54]。例如处刑桥段的配乐使用了小军鼓和大鼓，以极简的方式呈现令人战栗的张力[54]。对于开场的主题旋律，弗里德奉命写出两种版本，其中一种融合法国国歌《马赛曲》，而另一种则以一首打击乐取代《马赛曲》，以应对在亲法国家上映的要求[55]（在片中使用国歌可能会冒犯到法国[56]）。德国女子演唱《忠贞不二的骠骑兵》的桥段中，士兵的合唱是由将近四十名男歌手另外进行配音[54]。片尾名单的配乐即是《忠贞不二的骠骑兵》的交响曲版[57]。
1957年11月1日，本片的全球首映在德国慕尼黑举行[3][58]。联美安排于1958年年初（1月至3月）在美国院线发行本片[59]，不过洛杉矶和纽约会在跨年之前上映本片，以让本片符合奥斯卡金像奖的入围资格[60]。1957年12月20日，本片于洛杉矶上映，稍后也于12月25日圣诞节在纽约维多利亚剧院（Victoria Theatre）[注 15]开始上映[61][62]。票房方面，本片在维多利亚剧院上映第三周和第四周分别收获1.8万和1.6万美元[63]，在伦敦亭剧院上映首周收获7500美元[64]，《综艺杂志》认为都是不错的表现。随着上映范围扩张到美国各地，本片的票房也逐渐增加，上映第五周透过洛杉矶13家剧院赚进5.5万美元[65]。若与同期电影比较，至1958年3月初时，本片在近期新片中的票房排名约是第12名之后[66]。1958年年末，《综艺杂志》统计美国和加拿大的年度票房，本片的电影发行商分得的票房为120万美元[注 16][7]。总体来说，本片在票房上小赚了一笔，但也不算大成功[58]。
1958年，法国对《光荣之路》实施禁映，称片中内容损及法军声誉[67]。本片和《五载沉冤》一起被禁止在比利时和慕尼黑上映[68]，瑞士亦禁映本片，该国内政部称本片为“矛头直指法国、带有颠覆意图的政治宣传”[注 17][69]。时任法国占领区指挥官阿梅德·热兹（Amédé Gèze）企图禁止整个西柏林放映本片，但美国和英国都不赞成[67]。《综艺杂志》在1958年7月1日报道，法国还以停办为威胁要求柏林国际电影节下架本片，且有法国人出手扰乱英国占领区的一场《光荣之路》放映[70]。直到1958年11月，《光荣之路》才得以在法国占领区上映，不过时任指挥官让·拉科姆（Jean Lacomme）规定要播放一段预告，用以声明本片无意诋毁法军的荣誉[71]。比利时至1958年3月时已经可以上映本片，但因为收到抗议意见，比利时当局与法国外交部讨论之下决定加上画头说明，强调不应以电影内容来评断法军[72]。法国本土直到1975年电影政治审查松绑[73]后才上映本片，瑞士则是1978年[1]。
本片在美国和英国初上映时，影评人大多给予良好评价。导演斯坦利·库布里克受到不少好评，《综艺杂志》刊登的影评赞誉库布里克充满张力的导演风格，以出色的写实度捕捉战争的神貌，法军的进攻桥段令人心情激荡[74]。《哈里森报道》也称赞电影的戏剧性和写实氛围[75]。《纽约时报》影评人博斯利·克劳瑟虽赞赏库布里克的导演能力，认为处刑桥段尤其突出，不过也批评本片不具备“特别意义”（significance），片中对不义的呈现既局限又疏远，观众看完之后仿佛只是看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案子[62]。本片的最后一幕引来褒贬不一的评价，《每日镜报》的唐纳德·札克（Donald Zac）认为该桥段“很肉麻”（corny）[76]，《洛杉矶镜报》的迪克·威廉斯（Dick Williams）则觉得最后一幕看似与整部电影脱节，实际上展示出战争的野蛮不足以永远绑架男人们的心灵，整段戏令人难忘[77]。演员们的表现大致上获得影评人认可[74][75][78][79]，柯克·道格拉斯、雷夫·米尔克尔与阿道夫·门乔对角色的形塑博得好评[74][78]。不过克劳瑟认为众演员的说话方式完全戳破了电影的真实感[62]。
整体而言，《伦敦旗帜晚报》的菲利浦·奥克斯（Philip Oakes）认为本片是一部令人难过但引人入胜的电影，非常值得一看[78]。威廉斯认为本片是年度佳片之一，并指出本片既不带有逃避主义也不是纯艺术片，而是直面真相的现实主义强硬电影[77]。《圣费尔南多谷时报》（Valley Times）影评人连·波伊德（Len Boyd）觉得本片足以问鼎奥斯卡金像奖，论对观众的情感冲击，今年没有电影能出其右[80]。札克将本片推荐给没看过《西线无战事》的当代年轻人，称赞本片有着正直之气以及才华洋溢的台词与演出[76]。《洛杉矶时报》影评人埃德温·沙勒特（Edwin Schallert）认为本片是值得赞赏的真诚电影，一切呈现得都很好，但也指出本片并没有达到电影和娱乐的最佳境界，而是更像一部纪录片[79]。
本片在当时获得了以下奖项（按颁奖日期排序）：
在上映后数十年内，本片已被一些主流媒体视为影史经典[93]，也是最伟大的战争片之一[92][95][96]。1992年，美国国会图书馆认定本片是“文化、历史和美学的显著成就”[注 18]，将之列入国家影片登记表中加以保存[97]。截止至2024年，根据评论聚合网站烂番茄汇总的78篇评论文章，96%的评论家给予该作正面评价，平均分数为9.10分（满分10分）。该网站总结的评论家共识是“斯坦利·库布里克的《光荣之路》是一部非常人性化的反战电影，有着杰出且不褪色的战争场面以及极具吸引力的最后一幕。”[注 19][87]在Metacritic网站上，本片得到“普遍赞誉”的综合评分，获得了90/100分（18位影评人）[88]。
针对本片的反战价值，影评人有不同的意见。本片被视为最强而有力的反战电影之一，不过1973年导演弗朗索瓦·特吕弗接受《芝加哥论坛报》影评人吉恩·西斯克尔访问时并不认同，称《光荣之路》显现出库布里克非常喜欢暴力[注 20][99]。库布里克于1999年骤逝后，《卫报》影评人德里克·马尔科姆称本片是库布里克毕生最好的作品，因为他在这部片中呈现最多的情感[100]。本片也被视为库布里克的突破之作，他以本片跻身名导演的行列[90]。英国电影协会的杰夫·安德鲁写道：
本片用激动人心的方式说明了军中的虚假、腐败和不义，库布里克也借此一举展现他跨越电影类型窠臼的决心和能力。（……）库布里克呈现出清晰、一针见血、不随时间褪色的人间样貌。（……）本片是艺术品，也是对某些人类不变之处的陈述。[注 21][101]。
本片的摄影表现持续受到认可[89][102][95]，法军进攻的推轨镜头被视为影史最佳之一[94]。《芝加哥太阳报》影评人罗杰·埃伯特在2005年也盛赞该片的摄影，称片中的数个长镜头使观众对本片探讨的主题留下深刻印象，且每一个镜头都使用了锐利且深刻的聚焦[90]。电影的最后一幕获得后世影评人的一致好评。《帝国杂志》的柯林·肯尼迪（Colin Kennedy）写道，对简洁且显得冷酷的本片来说，这个感情洋溢的结尾可说是影史上最恰到好处的花音[91]。《卫报》影评人彼得·布拉德肖觉得该桥段有着救赎般的神秘美感[92]。埃伯特认为该桥段反驳了爱国主义，并且使观众陷入更悲戚的情绪当中[90]。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则称这一幕流露出丰沛的情感，足以证明库布里克并非是外界普遍认为的完美主义无情导演[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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