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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治亲王威廉一世(荷兰语:Willem I,也称沉默者威廉(荷兰语:Willem de Zwijger)、奥兰治的威廉(荷兰语:Willem van Oranje),1533年4月24日—1584年7月10日),尼德兰革命中反抗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统治的主要领导者、八十年战争领导人之一,曾任荷兰共和国首任执政。
威廉一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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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兰治亲王 | |
统治 | 1544年 — 1584年 |
前任 | 勒内·德·沙龙 |
继任 | 长子菲利普·威廉 |
荷兰省、乌得勒支省、西兰省的执政 | |
统治 | 1559年 — 1584年 |
继任 | 次子毛里茨 |
出生 | 1533年4月24日 |
逝世 | 1584年7月10日 | (51岁)
配偶 | 第一任: 安娜·范·埃格蒙 第二任: 萨克森的安娜 第三任: 波旁-蒙庞西耶的夏洛特 第四任: 路易丝·德科利涅 |
子嗣 | 奥兰治亲王菲利普·威廉 玛丽亚女伯爵 拿骚的安娜女伯爵 拿骚的安娜女伯爵 奥兰治亲王莫里茨 艾米利亚女伯爵 露易丝·朱莉安娜 伊丽莎白女伯爵 凯瑟琳娜女伯爵 夏洛特女伯爵 艾米利亚女伯爵 奥兰治亲王弗雷德里克·亨德里克 |
父亲 | 拿骚-迪伦堡的威廉一世 |
母亲 | 斯托尔贝格的朱丽安娜 |
职业 | 联省共和国执政 |
原为奥兰治亲王(荷兰语:Prins van Oranje);1565年组织“贵族同盟”,反对哈布斯堡王朝的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对西属尼德兰的统治;后来逃亡德意志,招募佣兵,多次反攻尼德兰,都遭失败;1572年北方大起义后,8月在尼德兰北方各行省会议上被推选为多省的执政;1584年遭西班牙间谍刺杀身亡。
去世后,次子拿骚的毛里茨成为领袖,继续领导反抗势力,后来又从长兄奥兰治亲王菲利普·威廉那里继承了奥兰治亲王的封号;威廉一世的幼子弗雷德里克·亨德里克后来在1625年继承拿骚的毛里茨的奥兰治亲王与执政职位。
威廉是一位伟大的政治家,具有卓越的组织才能、机智和耐心,但军事才能极其平庸,但他坚忍不拔地屡败屡战,使独立事业在他死后取得最终成功。荷兰人通常称其为“国父”,国歌亦名《威廉颂》,因为他的人格魅力,使他成为独立与自由的理念象征。
1533年威廉一世生于拿骚的迪伦堡,其父是拿骚-迪伦堡伯爵威廉一世,母亲是施托尔贝格的朱丽安娜,他与弟弟约翰六世一同被养育成路德教派。1544年,威廉的堂哥——奥兰治亲王兼荷兰省督勒内·德·沙龙战死,于是在神圣罗马皇帝查理五世的同意下,时年11岁的威廉继承了位于法国南部的奥兰治公国,以及法国罗纳河以东之地产、尼德兰财产。
从1544年起,一方面是查理五世的提拔,一方面是父命,威廉去了布鲁塞尔的查理宫廷,在尼德兰接受天主教的教育,共达九年之久。威廉父母原本都宗路德教,他的导师却是红衣主教佩里诺特,让他成为精熟的天主教徒。威廉聪明,能讲法、德、西班牙、弗莱芒和拉丁语,极受查理五世器重并成为宠臣爱将,被留在身旁任侍从官,经常陪同接见外宾和参加国务会议。
1551年7月,由查理五世作媒,18岁的威廉同尼德兰大贵族、伯伦伯爵的女继承人──埃格蒙特的安妮结婚。借此婚姻,他又得到尼德兰几处领地,成为尼德兰首屈一指的大贵族。威廉长期生活在尼德兰,也由于他的家世渊源,他对尼德兰有深厚的感情。正如他后来(1581年)在辩护书中所说,他在尼德兰并不是外国人,尼德兰也是他的祖国。
此后数年,威廉在神圣罗马帝国军队中任职,多次领兵在尼德兰法国边境与法军周旋,为查理五世立下汗马功劳。1555年10月,查理五世在布鲁塞尔由威廉扶持着出席退位式。这是威廉的特殊荣誉。查理五世退位后,其弟斐迪南一世继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儿子腓力二世继承西班牙王位并统治尼德兰。
腓力二世统治之初,威廉仍然官运亨通。就在1555年,威廉和格兰维尔、埃格蒙特伯爵等几名显贵被任命为国务会议成员。翌年元月,腓力二世亲自授予他西班牙最高奖章金羊毛勋章;威廉成为最高级的金羊毛骑士团骑士,遂在同年22岁被任命为马斯军团司令,并进入尼德兰总督府政务院。1556年8月,威廉率兵在西法之圣康坦战役中一同大败法军(圣康坦在巴黎附近,威廉隶属西军主帅、尼德兰总督伊曼纽尔·菲利贝托),决定三年后法西议和的卡托-康布雷齐和约(和约确立了西之霸权)。不久(1559年),他又受到新任尼德兰女总督帕尔马的玛格丽特的厚爱、器重,被任命为荷兰、泽兰和乌德勒支支等地的执政。在此同时,其父身死,威廉以长子身份又承袭了拿骚伯爵。
威廉从西班牙统治者那里所邀受的恩宠,可从后来腓力二世在剥夺威廉公民权时所发布的公告中看到:“大家都熟知,我们的父皇先帝查理五世,在拿骚的威廉继承其堂兄奥兰治亲王一事上曾如何给以优遇,从威廉很年轻的时候起就如何予以提拔;熟知先帝故去后我们继续优遇他,任命他为荷兰、泽兰、乌德勒支和勃艮第的总督,召他参加我们的国务会议,赠与他大量的荣誉和报酬。”然而,威廉令后世敬佩其伟大之处就在于,他这样一位高官权贵,在事关民族独立的是非面前,义无反顾地站在尼德兰民族一边,同以腓力二世为代表的西班牙高压统治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成为受人景仰的爱国贵族。
十六世纪的尼德兰资本主义关系已相当发达。从十六世纪二十年代起,路德的著作已译成尼德兰语。在十六世纪五十年代末,加尔文的归正主义广泛流行。在劳动群众中,早有再洗礼派流传。查理五世对尼德兰的税收虽高,但他懂得妥协和尊重自己出生地的同胞,并让尼德兰的经济蒸蒸日上,获得尼德兰人的广泛敬爱。1521年沃姆斯会议以后,查理五世在布鲁塞尔开始对路德派信徒处以火刑。后来,迫害连连升级。1550年颁布的惩治“异端”的血腥诏令,对稍与路德教派、加尔文教派有接触的人,甚至对阅读和讲解圣经的人,均以叛教和违反治安维持法论处。若坚持不改,则一律烧死,财产籍没。包庇“异端”者,即或只有嫌疑,与其同罪,但迫害仍保留在有限状态。
然而1555年腓力二世上台后,确认并严格执行1550年诏令。这样,阶级矛盾,特别是民族矛盾,急剧激化。尼德兰广大人民群众,在西班牙大屠杀面前,无所畏惧地英勇斗争。威尼斯驻尼德兰大使写道:“尽管寒冷的气候使居民胆小,但当判处死刑的时候,他们都以罕见的勇气蔑视命运,这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在人民斗争的推动下,威廉终于走上反抗西班牙反动统治的道路。
1559年3月,威廉以西班牙代表之一的身份赴法谈判,签订卡托-康布雷西和约。为保证和约实施,同年夏威廉被派往巴黎为人质。原来和约有秘密条款,规定两国在镇压新教徒一事上相互支援。威廉在和法王亨利二世接触中获悉此事后,接连两、三天沉默不语。后来,他以私事为名去布鲁塞尔,将秘密条款告知亲友。从此,他被称为“沉默的威廉”。威廉的沉默是对西班牙统治的无言抗议,表明他热爱苦难中的尼德兰国家和民族。他说:我极为同情我的祖国和人民,“从那时起,决心竭尽全力把西班牙暴徒逐出尼德兰。对此我毫不后悔,而且深信:我、我的同志们以及所有支持我们的人,为完成一件有意义的事业感到无上光荣。”
1559年8月7日,腓力二世在根特召开尼德兰的三级会议。威廉联络埃格蒙特伯爵等人乘机提出减轻税收、撤出外国军队和禁止外国人担任尼德兰官吏等建议。威廉和埃格蒙特伯爵还禁止在其管辖的荷兰、泽兰、乌德勒支、佛兰德和阿图瓦诸省迫害新教。对此腓力大惊,慌忙动身去弗利辛恩以便乘船回西班牙。腓力还命令威廉干掉几名同情新教的贵族和资产阶级分子。威廉拒绝执行,并说那是国家政府的事。岸边的腓力愤怒地抓住他的手臂大叫:“不,那不是政府的事,而是你、只有你应该做的事。” 斗争一直继续着。1563年7月,威廉和埃格蒙特伯爵、霍恩伯爵三大贵族领主合作,要求撤除操纵国务会议的大贵族格兰维尔(红衣主教),并拒绝与格兰维尔合作。1564,因帕尔马的玛格丽特女总督也不满格兰维尔,腓力迫于形势,才召回格兰维尔。
1565年底,几名爱国贵族在布雷达成立“贵族同盟”,威廉的弟弟路易也在其中。不久,有2,000多贵族在秘密协议上签字,一致谴责一小撮外国人的暴虐,谴责镇压异端的敕令和宗教裁判所。威廉暗中支持此事。1566年4月,贵族同盟成员穿着乞丐装,系上讨饭袋,向女总督玛格丽特·德·帕尔玛请愿,要求停止迫害,立即召开三级会议讨论国内政治形势。女总督拒绝,身旁还有人骂他们是乞丐,但隔天,女总督答应转呈请愿书,并要求威廉到安特卫普平息骚乱。
威廉到安特卫普后成功让民怨暂息,但是各地反天主教的情绪已高涨,加上严重的欠收和饥荒发生,一场声势浩大的人民暴动象火山一样爆发了。愤怒的群众冲进天主教教堂和修道院,破坏圣像,捣毁教堂内部的装饰。这就是著名的“破坏圣像运动”,它席卷了尼德兰17省中的12个省,连安特卫普也爆发了圣像被砸。但也因为行动过激,天主教徒不能再做礼拜,使一部分贵族分化了,他们重归国王腓力二世,“贵族同盟”解体,威廉的处境越发困难。
这时候的威廉,虽然打压过革命群众,但拒绝和西班牙当局同流合污。10月,威廉于登德尔蒙德召开秘密会议,商量对策。有人主张立即起革命,有人反对;威廉认为革命有道理,但建议进一步观察政府的动静。
翌年8月,阿尔瓦公爵费尔南多·阿尔瓦雷斯·德·托莱多带领1.4万西班牙军队,从伦巴底赶到布鲁塞尔,负责镇压动乱并取代玛格丽特的总督之位。埃格蒙特伯爵、霍恩伯爵等人因为反对新教过激行为,转而降敌,没想到立刻被阿尔瓦逮捕,并在1568年于布鲁塞尔大广场公开斩首,更召开臭名昭著的“血腥委员会”,共处死两千人,并没收1.2万人的财产,此外阿尔瓦还大征1/10的销售税,让整个尼德兰人都因重税而怒气冲天。当时威廉带着一批亲信退往德国,利用国外新教势力继续斗争。之后他在1568年回到尼德兰领导反叛行动,他在联省议会中发表以下演说:
“ | 对于所有爱好自由的人民来说,你们是美德的范例,你们将会打击任何对联省不义、实行恐怖统治的暴君。你们将留给子孙后代最好的示范,为了保护自由的思想和权利,你们将提供后代基于正义与合法基础上、不可改变的自由与价值。只服从合法与正义的亲王,如此,你依照良心,参与付出道义上的责任。你们代表全体人民,全体人民的自由和福祉委托给你们了。[1] | ” |
1568年1月,阿尔瓦以叛国罪缺席审判威廉,并逮捕其长子菲利普·威廉,送到西班牙作为人质。威廉不顾这些,仍然多方奔走,组织军队从南(阿图瓦)、东(林堡)和北(格罗宁根)三处攻入尼德兰。因战线太长,难以互相支援。南路、东路先被击败,只有北路暂时奏效。不久,阿尔瓦的援军赶到,北路也遭全军复没。这主要是因为威廉是个组织家,却是个失败的军事家,缺少任何军事才能。
1572年4月1日,称号“海上乞丐”的荷兰反抗军占领泽兰的不里尔城,从此北方革命进入高潮。到了7月,除阿姆斯特丹外,荷兰、泽兰和整个尼德兰北方都从西班牙统治下解放出来。这时,远在德国的威廉,利用他的威信,也戏剧性地利用他荷兰、泽兰总督的身份,一方面发表声明支持起义,另一方面派亲信去北方各地担任起义负责人,控制政权。同年7月15日,在多得勒支开会的荷兰省议会,决定继续承认威廉为荷兰、泽兰总督,授予最高军政大权,并建议各省共举他为全尼德兰的摄政。
由于阶级的局限,威廉对革命的北方没有多大兴趣。他抱怨北方革命发生太早,妨碍了他准备采取的主要措施。他忙于向英、法求援,希望这两个同西班牙矛盾很深的国家能支持尼德兰革命。他的计划获得了1571年法王最高宠臣──海军上将科利尼的支持,科利尼作为法国喀尔文派的领袖,打算以对西班牙开战来结束发生十年的法国宗教战争,好让新旧教的法国贵族齐心对外、转移焦点而不再内战,而出兵的目标就是占领尼德兰,以打击1571年勒班陀海战后西班牙跃上欧洲顶点的声威和国力。
1572年5月,威廉之弟路易在法国胡格诺派支援下攻占海诺特省会蒙斯。7月,威廉亲率两万多人从杜塞尔多夫出发占领鲁尔蒙特。8月底渡麦士河占领卢文、梅克林,距蒙斯不远会师在望。8月24日,巴黎发生旧教发起的圣巴托洛缪大屠杀,答应援助威廉武器战马的科利尼海军上将及超过两万新教徒被杀。这对威廉犹如晴天霹雳,军心动摇。9月11日夜,西班牙军队偷袭威廉大本营,威廉只身逃脱,从人均被杀害。威廉只好东渡莱茵河,置路易于不顾。9月19日,路易投降,蒙斯陷落。走投无路的威廉,终于去尼德兰北方,住在荷兰的台夫特。10月21日,正式就任总督并改宗喀尔文教,将荷兰与西兰打造为独立运动的坚固堡垒。
威廉到北方后,做了许多有益于革命的事情。1572年底,阿尔瓦在荷兰、泽兰之间发动钳形攻势,企图隔开两省,然后各个击破。西班牙军队攻陷苏特芬和那顿后,包围哈伦城。该城居民在弹尽粮绝的极端困难条件下,顽强抵抗。威廉激励市民坚守,同时派人向他的德国亲属求援,还派了几支部队前往营救。哈伦被围八个月后陷落,敌人又包围莱顿。莱顿距海六英里,地势低于海平面之下,阿尔瓦围攻了五个月,而威廉的两个弟弟路易跟亨利率军来救,却都战败身亡。在最困难的时候,1574年8月3日,威廉亲自指挥掘开海堤16处,使莱顿郊区变成泽国,这代价虽然惨重,但荷兰人义气干云,有钱人家的妇女还把金银首饰拿出来供给军用。8月到10月中,海水淹没了西班牙军营,让“海上乞丐”趁水攻破敌区,敌人损失惨重,只好撤围。解围的第二天,威廉专程前往祝贺,并兴建莱顿大学来庆祝胜利。
1574年的莱顿解围是尼德兰革命的重大胜利,从此,西班牙平定尼德兰叛乱的希望变得十分渺茫,沿海都被海上乞丐封锁或击败,腓力大失所望,已派雷克萨斯 担任尼德兰总督(任期1573-1576),他到任比较节制,把天怒人怨的血腥委员会和什一税撤销,希望以怀柔手段让各省重新效忠,并与威廉进行谈判。
1574年11月,台夫特议会授予威廉拥有最高军政权力的总督称号,但有关税收和政府变动等大事应与议会协商。1576年3月西军的雷克萨斯总督意外死于战场后,失去主帅约束加上西班牙因破产而停发军饷,爆发西班牙愤怒的大暴乱,这些自觉被遗弃的乱军对居民烧杀掳掠,把一腔怨气彻底发泄,因此光安特卫普就有近八千人被杀,引起(更多)尼德兰人更加同仇敌忾而支持独立战争。于是在1576年9月,布鲁塞尔举行起义推翻西班牙反动当局,从此南方革命进入高潮。
这时,以威廉为首的贵族企图团结革命势力。为此,在威廉的操纵下在根特召开尼德兰17省都有代表参加的三级会议。他本人虽未出席会议,但不断给会议写信、提建议、发备忘录。他在给会议的信里说:“你们仅仅希望呈交西班牙国王一份共同的正式文件,告诉他决心维护你们国家的古老权利,从不能忍受的西班牙人暴政下解放出来,但仍然是陛下合法君权的臣民”。11月18日,会议通过的“根特和解协定”就是这个精神的产物。协定宣布废除阿尔瓦政府的法令,齐心协力驱逐西班牙人,但没有行动计划,更没有提出独立问题。荷兰、泽兰的代表提议取缔天主教,得不到响应;协定最后规定等将来成立政府后再解决,目前维持现状。协定根本没有提到消灭封建土地所有制问题,而且宣布除荷兰、泽兰外要恢复教会的财产,就是那两省也须付给原财产所有者以养老金。协定专门规定保障威廉的尊号、特权和财产不受侵犯。
南方的起义是自发的、分散的,没有统一领导。威廉乘机活动,夺取政权。1577年9月,他在欢呼声中来到布鲁塞尔;不久,被任命为布拉班特负责人。他在靠海且富庶的安特卫普(欧洲经贸中心)建立他的总部。这时,除南方个别边远省分外,威廉的权力及于全尼德兰。
尼德兰南北两方政治经济的发展是极不平衡的,南方的反动贵族和天主教派仍积极支持西班牙。三级会议内部的代表成分也很复杂。在保守势力的影响下,1577年2月,三级会议竟和西班牙派来的新总督唐·胡安缔结“永久敕令”,承认其合法身份。反动贵族还和德皇鲁道夫二世勾搭,企图把19岁的皇弟阿尔布雷希特七世大公引进尼德兰任总督。11月,三级会议对此予以承认。于是,布鲁塞尔和布拉班特、佛兰德尔诸城在威廉的支持下,纷纷反对。威廉的方针是既不同敌人同流合污,也不愿发动群众使革命深入。在革命阵营中推行这样的政策,就等于断送革命,1578年1月,西班牙乘机发动进攻。总督副手亚历山大·法尔内塞(1578年10月堂胡安死后,法尔内塞继任总督)率军大败三级会议军于扎姆勃卢。威廉重向外国求援,他的密使又出现在伦敦和巴黎。英国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政府怕同西班牙公开冲突,说服德国新教诸侯普法尔茨伯爵卡息米尔出兵。同年5月到8月,普法尔茨和法国军队又出现在尼德兰,但都未能挽回局势。
事情终于发展到公开摊牌的地步。1579年1月,在新总督法尔内塞高明的收买技巧下,阿图瓦和海诺特的反动贵族组织“阿拉斯联盟”,公开破坏根特协定,带领南方10省的多数地区投降西班牙(因南方操法语、信旧教)。尼德兰局势发生重大变化,西班牙在南方重新获得立足点。
革命势力对此做出回应,在1月23日,北方六省(盖尔德兰、苏特芬、荷兰、泽兰、乌德勒支、弗里斯兰)和布拉班特、佛兰德尔新教徒的代表在乌德勒支达成协议,宣布“更加紧密地结成联盟”(史称“乌德勒支同盟”),永不分裂。从此奠定荷兰共和国的基础(1594年,格罗宁根省加入,总共有七省),称尼德兰联省共和国。威廉是成立联省国家的幕后策划人,他自己不出面,通过其弟约翰在前台活动。同年5月3日,威廉才在盟约上签字。
对威廉不幸的是,16世纪最优秀的军事天才和大政治家法尔内塞,成为威廉最可怕的敌人。法尔内塞在1579年7月攻下坚城马斯特里赫特,此战极端激烈,攻守双方都表现地过人英勇兼异常残忍,但经过4个月的围城战后,西军破城并屠杀六千市民,将两万多市民赶走后,法尔内塞将南方的瓦隆天主教徒填补这只剩四百人的城市。这场令人震惊的败战让联省落居下风,内部的批评者认为威廉要负最大责任,因为威廉虽带军救援,但他不成功的军事技巧让他延误战机与失败,这确实反映出威廉军事上某程度的“无能”,反对他宗教宽容的激进新教徒,现在开始先后指控他不虔诚,甚至批判他已有一年未上喀尔文派教堂作礼拜仪式。
于是在1580年6月,知晓此情的腓力二世趁机发布命令:剥夺威廉公民权以打击奥兰治,详述其罪状并宣布威廉是“破坏社会和平的主犯”和“人类的公敌”,悬赏巨款2.5万金克朗捉拿。1581年2月,威廉用多种语言公布辩护书,表示这种无耻行径“只能使我高兴”。
1581年7月26日,威廉在海牙会议上宣布废黜腓力二世,正式独立。此即著名的“断绝关系法令”。法令的前言中说:“人人皆知,上帝命令君主珍爱其臣民,犹如牧人看管羊群。当君主没尽到这个职责,当他压迫其臣民,践踏他们的权利和自由并待之若奴隶时,那他就不是君主而是暴君。这样,三级会议应合法地废除他,而代之以别人。”威廉就任新国家的暂时的执政。
1581年威廉为了争取外援,在“断绝法令”的会议上主张(也载明于法令中),应由法国王位继承人安茹公爵弗朗索瓦担任尼德兰君主(先获得“尼德兰的自由保卫者”称号),前提是弗朗索瓦成功击败西班牙军并统一尼德兰,以此来获得法国的支援和同盟。当时英国也在支援尼德兰(给予三万英镑),甚至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也表面上和弗朗索瓦订婚(女王称小她22岁的弗朗索瓦为“我的小青蛙”),让弗朗索瓦做出未来一统英、法、尼德兰三国的春秋大梦。
但是在1578年后西班牙国库好转的情况下(以及经过弗朗什-孔泰的“西班牙陆上补给线”之开通),法尔内塞的援军持续抵达尼德兰,凭其惊人的军事天分,布拉班特、弗兰德、图尔奈、马斯特里赫特、布雷达、布鲁日、根特…等大城陆续落入西班牙手中。到了1582年10月,法尔内塞的兵力达到6.1万,而且大部分都是精锐勇士、装备精良;相对之下,乌德勒支同盟军队不足三万,且内部分歧、士气低落、多次战败,甚至发生内斗。
革命势力的内斗有二,第一是各省摩擦与宗教不合的问题,威廉主张宗教宽容,但偏执的喀尔文派教徒认为他胆小懦弱,各省反对中央扩权以及宗教对立的问题,使联省内部争吵不休。第二个内斗问题,是当时笨拙且不得尼德兰人心的法国王子弗朗索瓦(天主教徒),于1581年8月率1.8万法军攻下布康布莱,大大帮助了威廉的声势,连法尔内塞都忧虑自己形势输人。但弗朗索瓦因为不满其有限的主权和虚位总督,因此希望以暴力成为“尼德兰王”的他,在1583年初鲁莽地在以其一万法军,发动“安特卫普袭击”。他试图占领该城并武力控制其他城市,结果被该市民兵愤怒地击退并杀掉1500法军,这次失败的政变让他威信扫地,连持续支持他的威廉也广受批评、人气及声望皆下降,认为威廉的联法政策是在打脸自家的喀尔文派信仰。弗朗索瓦也不得不在1583年6月尴尬地回到法国,结果马上病死于1584年,直接导致法国王位继承危机而爆发内战的三亨利之战。
西班牙当局早就策划暗杀威廉的阴谋。1582年3月,威廉遭受雇于西班牙的一名青年的枪击,但靠着妻子夏绿蒂的抢救而幸免于死。此后两年,暗杀威廉的阴谋竟达五次之多。1584年放弃统一南方的威廉回到台夫特,将官邸迁到一座修道院,此时一位24岁的法国籍木匠格劳德取得威廉家的信任,但这木匠却是狂热天主教徒,自小就发誓要刺杀异端的威廉以“荣耀上帝”。7月10日,51岁的威廉被潜入家中的格劳德连击三枪而死,葬于德尔夫特。威廉死前高喊:“上帝啊,怜悯我的灵魂,也怜悯这个年轻人吧”。几分钟内他就死了。24岁的刺客格劳德(Gerard)被捕,他对行刺的成功感到欣慰,但被处以极端残酷的死刑。威廉的遗体葬在台夫特。
威廉为了独立,散尽家财,仅具贵族之名,而无贵族之实,以至身后极为凄凉,留下十二个贫困的孩子。荷兰议会替他正义的灵魂哀悼,尊威廉为起义领导人,他们誓死捍卫自由,将争取尼德兰的自由大业进行到底。1609北方七省获得实质独立后,威廉被尊称为“国父”,在其墓碑上竖立纪念碑,碑文写着:“这里埋葬著国父威廉,他为尼德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另一方面,西班牙把刺杀威廉的赏金全部给了格劳德的父母。欢欣鼓舞的尼德兰天主教徒把刺客的首级当做殉道者遗骸送到科隆,在以后的半个世纪,他们费尽心机为他向教廷争取圣徒的尊称,仍以失败告终。
威廉总共四次结婚,育有16个子女。
第一任妻子是埃格蒙特的安妮,两人非常恩爱幸福,可惜结婚七年后(1558年),安妮过世,让威廉非常伤心。两人育有三名子女,但包含长子菲利普·威廉在内都没有子嗣。
威廉在1561年又娶了第二任妻子萨克森的安娜,新郎28岁,新娘只有17岁。这桩婚姻备受当时欧洲上流社会的瞩目。因为安娜是萨克森选侯“名人”毛里茨唯一的孩子,是欧洲最显赫最富有的女继承人之一,一般认为威廉娶妻的目的是加强对新教国家萨克森选侯国、普法尔兹选侯国的影响力,以增加对抗自家国王腓力二世的本钱。两人结婚后吵闹不断,但仍生下2个儿子、3个女儿,其中包含继承他荷兰省督的拿骚的毛里茨。
但后来安妮受不了八十年战争的流亡生活,回娘家后却在1570年与让·鲁本斯律师(其子为知名画家彼得·鲁本斯)发生婚外情,结果意外怀孕让安娜的婚外情东窗事发,拿骚家族立即行动起来,逮捕了让·鲁本斯,勒令两人要么主动认罪争取宽大,要么直接处死鲁本斯。在巨大的压力下,安娜签署了自供状,被长期监禁,就此与丈夫和她的孩子们离别,至死也没有再见,陪伴她的只有1571年八月出生的私生女克里斯蒂娜,安妮最后在囚禁中病逝,于1577年33岁出血而死。
1575年威廉与蒙庞西耶公爵路易三世和贾桂琳·德·隆维之女夏绿蒂结婚,这让萨克森家族颇为生气,认为威廉的妻子安妮虽有通奸问题,但仍在婚姻中。威廉执意要娶夏绿蒂,很可能是想取得法王的支持。婚后夏绿蒂在尼德兰群众中跟丈夫一样很有人气、极得民心,这跟两人的幸福婚姻直接相关,两人也有六名子女。可惜1582年当威廉受到暗杀的重创时,夏绿蒂不眠不休地照顾丈夫,反让自己活活累死。夏绿蒂死后,威廉外表坚忍,但内心的痛苦让旁人清楚感受,而夏绿蒂也受到尼德兰人民广泛地哀悼。
1583年威廉跟路易丝·德科利尼(与丈夫同为喀尔文派)成婚,她是已故的法国胡格诺派领袖──海军上将加斯帕尔·德科利尼(受害于1572年的)之女,两人只育有一子弗雷德里克·亨德里克,但此子成为唯一留下男系子孙的奥兰治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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