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wh⟩的发音

英语中二合字母<wh>的发音一直在演变中，直到今天依然如此，不同地区，不同口音之间发音也有差别。目前最常见的发音为/w/，和独立单词首字母<w>一致。但是在苏格兰、爱尔兰和美国南部等地方言中，它依然保留了传统的发音/hw/，大致听起来像清浊音w [ʍ]。/hw/在大部分现代英语语音中都演化为/w/，这个历史过程称做wine-whine合流，也被称为半元音简化。

在圆唇元音前，中古英语经历了另一种简化，这导致了who、whom等单词中的<wh>现在读作/h/，how在更早的时候经历了类似的音变。

早期的历史

英语中的<wh>来源于原始印欧语的辅音*kʷ，相应的辅音在拉丁语和罗曼语族中写作<qu>。在日耳曼语族中，根据格林定律，印欧语清辅音大多演化为了清擦音。因此，圆唇软颚塞音*kʷ在前原始日耳曼语中先演化为圆唇软颚擦音*xʷ ，之后可能在原始日耳曼语中演变为清圆唇软颚近音*[ʍ]。哥德语中的hwair即为这个读音，古英语这个音写作<hw>。中古英语中这个音写作<wh>，但是读音依然为[ʍ]。

因为原始印欧语疑问词通常都以*kʷ开头，所以英语疑问词（比如who、which、what、when、where）通常以<wh>开头，how是个例外，后面再作解释。

圆唇元音出现之前的发展

早在圆唇元音（比如/uː/、/oː/）出现之前，/h/从古英语开始即有一个圆唇化趋势，以至于听起来像是/hw/。因此有些单词开头的/hw/渐渐也读为/h/并写作h，比如how，它在原始日耳曼语写作*hwō，古英语中写作hū。

圆唇元音大概在15世纪出现于中古英语，这之前/h/在一些方言中经历了类似的圆唇化，有一些以/h/开头的单词，渐渐开头也写作<wh>，比如whole、whore。之后不管来源于/h/还是/hw/，/hw/在很多方言中又经历了去圆唇化过程，演变为/h/，也有一些方言中，退化为/w/，比如肯特郡方言home读作/woʊm/。还有一些单词，由于/hw/后接不圆唇元音，在古英语中没有简化为/h/，但是这些元音到了中古英语时期均变为了圆唇元音，因此这些/hw/也经历了去圆唇化过程：

• who – 古英语hwā，现代英语/huː/
• whom – 古英语hwǣm，现代英语/huːm/
• whose – 古英语hwās，现代英语/huːz/

不像how，这些单词音变发生在写法固定为<wh>开头之后，因此依然写作<wh>。

wine-whine合流

图中所示的区域为美国东南部地区/hw/和/w/口音反差最大的地区. 在美国其他大多数地区这两个发音已经合流。^[1][2]

/hw/由清圆唇软颚近音[ʍ]演化为浊圆唇软颚近音[w]的过程称为wine-whine合流。John C. Wells称这个过程为半元音简化。之后<wh>与<w>的发音不再有区别，比如这些单词wine/whine、wet/whet、weather/whether、wail/whale、Wales/whales、wear/where、witch/which变为了同音词。绝大部分英语方言均有该合流现象。

在英格兰、威尔士、西印度群岛、南非、澳大利亚等地和新西兰年轻一代口语中，该合流已经完成。在苏格兰、爱尔兰大部分地区和新西兰老一辈口语中该合流还未发生。

在美国和加拿大，大约83%的人已经完成了该合流。

该合流现象大约最早出现在13世纪的英格兰南部，但直到18世纪晚期，这种读音才开始被受过教育的人群接受，但是社会大众早已不歧视这种口音。标准英音可能认为<wh>读/hw/更优雅，但这也是说话人刻意为之，而不是最自然的方式。

参考文献

1. Based on www.ling.upenn.edu （页面存档备份，存于互联网档案馆） and the map at Labov, Ash, and Boberg (2006: 50).
2. Labov, William; Sharon Ash; Charles Boberg. The Atlas of North American English. Berlin: Mouton-de Gruyter. 2006. ISBN 3-11-01674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