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1月30日，于以色列耶路撒冷发生的扫罗山枪击案中，以色列平民尤瓦尔·多伦·卡斯尔曼（希伯来语：יובל דורון קסטלמן；Yuval Castleman）在枪击案中冲向袭击者，成功击毙其中一人，随后被以色列国防军预备役士兵阿维亚德·弗雷贾（希伯来语：אביעד פריג'ה；Aviad Freija）误认为是恐怖分子而被击毙。
背景
尤瓦尔·卡斯尔曼，38岁，是一名来自梅瓦塞雷锡安的律师，其曾在公务员事务委员会工作。他曾是以色列边境警察的成员，并在2023年爆发的以色列—哈马斯战争期间被征召加入以色列国防军，其在服役几周后退役[1]。
事件
当地时间2023年11月30日上午7时38分，2名来自东耶路撒冷苏尔巴迪尔区的哈马斯武装分子下车，前往出入耶路撒冷的门户1号公路交会处巴士站枪杀3人，并枪伤多人。枪击案发生后，袭击者返回车上，当时卡斯尔曼在事发巴士站的对开车道上开车，他目击事件后下车并拔出枪，敦促平民撤离[4]。卡斯尔曼冲向他们处，击毙其中一名袭击者[5]。
现场的2名士兵迅速反应，他们跑到建筑物的背面，趴在地上，然后再次站起来，走向袭击者的车辆[6]。来自第1戈兰尼步兵旅的预备役士兵罗伊·艾森巴赫冲上人行道，向车辆的右侧开火，成功击毙一名袭击者。在这场混乱的战斗中，卡斯尔曼被艾森巴赫或者离车辆更远处的弗雷贾误伤。卡斯尔曼立即扔掉他的枪，跪在地上，并迅速脱掉他的夹克，以证明他并未隐藏其他武器[7]。据目击者的证词，他举起双手，大声呼喊：“我是以色列人，不要开枪[8]。”卡斯尔曼再次中弹后，他努力站起来，试图让士兵们明白他并非威胁。然而，弗雷贾再次走近并射击他。卡斯尔曼倒在地上，并在倒下的瞬间，将他的钱包扔向弗雷贾，以此证明他是以色列人，而非恐怖分子[9]。
卡斯尔曼伤势严重，经确认他被以色列士兵击中3次。最初赶到现场的紧急救援人员误将他当成是恐怖分子，因此并未对他进行救助[10]。他其后被送往莎尔·泽德克医疗中心接受紧急手术，但由于伤势过重，他在当晚死亡[11]。根据卡斯尔曼顾主的公告，他在第二天被安葬[12]。
后续
在袭击发生的同一天上午10点，以色列记者伊农·马加尔致电弗雷贾，试图了解事件的详情。弗雷贾表示：“现场有一名恐怖分子，我们对他开枪了。”然而，马加尔纠正他的说法，指出实际上有两名恐怖分子，而不仅仅是一名。当被问及是否确认其杀戮行为时，弗雷贾回答：“是的，我们一直射击他们，直到他们倒下。”他还表示，他不确定是他的子弹还是艾森巴赫的子弹击中了卡斯尔曼[13]。
当日下午，一名警察致电卡斯尔曼的家人，告知他们卡斯尔曼的枪、手机和钱包已被警方扣押，他们这才得知发生了这宗枪击案。当日晚上，新闻报导明确指出，卡斯尔曼并非恐怖分子，但他仍被弗雷贾击毙[14]。
调查
这次袭击最初只由耶路撒冷地区警察独立调查，并未有以军调查宪兵队参与[15]。然而，在公众的压力下，调查宪兵队最终加入了调查行列。在现场开火的两名士兵艾森巴赫和弗雷贾都接受审问，而弗雷贾最终被逮捕[16][17]。
12月5日上午的听证会上，军事法庭主审法官托比·哈特中校裁定，认为嫌疑人弗雷贾的开枪行为并非出于作战需要，而是导致对可能已无危险的人死亡之轻率行为[18]。他还补充说，根据警方的报告（这个说法后来被更正），死者的身体中并未发现子弹，而且并未进行验尸。他进一步表示，极度怀疑能否确定卡斯尔曼的大脑在何时受伤，以及是什么伤害导致了他最终死亡。当日晚上，法院将弗雷贾软禁在家中[19]。到了12月7日的早上，弗雷贾和艾森巴赫在调查宪兵队的监督下，各自在现场进行案件重演[20]。
警方最初在进行尸检之前就已经交还卡斯尔曼的遗体给其家人以进行埋葬，他们的理由是子弹已经穿过卡斯尔曼的身体，在CT扫描上看不出来[15]。当卡斯尔曼最初到达医院且病情恶化时，负责此案的官员没有与为他做手术的医生交谈[21]。他们打电话给医院的保安，保安表示如果在卡斯尔曼的体内发现弹片或子弹，就会通知警方。然而，第13频道揭露，医院的CT扫描报告确实在卡斯尔曼的胸部和头部发现子弹碎片的金属残余物，并建议将卡斯尔曼的遗体挖出进行尸检[22]。
军事检察总队向卡斯尔曼的家人展示扫描的结果，并提议迅速进行尸检。他们还建议让国家法医医学中心的代表查看遗体，以便对调查提供重要的见解。卡斯尔曼家人同意这些条款，并将遗体转移到法医医学研究所[23]。12月10日，卡斯尔曼进行尸检，结果发现了M16突击步枪子弹和其他子弹碎片，这与法庭上释放弗雷贾并软禁他的说法相反[24]。
在枪击事件发生两周后，警方法医部门的调查人员在检查卡斯尔曼的夹克时，并未发现任何枪孔。他们因此得出结论，认为致命的枪击是在卡斯尔曼脱掉外套并跪下后才发生的。这一重要发现在尸检报告公布之前就已经被转交给宪兵调查部门[25]。
警察局长下令一名高级警察局长对尸检结果以及调查过程进行审查。此外，国家检察官阿米特·艾斯曼要求警察调查部门对警察侦查部队的行为进行调查，并阻止了一项独立的警察调查进行[26]。
公众反应
这宗事件发生后，卡斯尔曼的影片在各大新闻网站和社交媒体上被广泛传播，引发了激烈的公众辩论。人们讨论的议题包括交战规则、对恐怖分子的法外处决、对受伤恐怖分子的医疗援助，以及向平民分发武器的政策。尤瓦尔的父亲摩西·卡斯尔曼表示：“他们只是将他处决了。”并要求对弗雷贾提起公诉[27]。
以色列制定了交战规则，这是一项程序法，规定了枪支携带者，特别是士兵，何时可以在没有收到直接开火命令的情况下开枪，并规定了开火前应采取的步骤[28]。 这些规则受到以色列各团体的批评，特别是考虑到恐怖攻击和与恐怖分子有关的情况。他们鼓吹对恐怖份子格杀勿论，即使他们没有构成直接危险。以色列首席拉比成员什穆埃尔·埃利亚胡表示：“禁止在袭击后让恐怖分子活着。”哈雷迪犹太教志愿组织扎卡负责人耶胡达·梅希·扎哈夫表示：“我们指示志愿者首先照顾犹太人，因为他们仅仅因为是犹太人而受到伤害，而恐怖分子是杀人犯，他们就应该死。”以色列记者伊农·马加尔在Facebook表示：“重要的是要努力确保实施袭击的恐怖分子不会活着[29]。”
许多对枪击事件发表评论的知名人士，包括《国土报》的一篇社论表示，都对不评估恐怖份子是否构成风险，就鼓励在现场处决他们的行为提出了批评，声称这直接导致卡斯尔曼被杀害[30]。以色列法学家莫迪凯·克马尼泽教授也对在恐怖袭击现场处决袭击者的风气提出批评，他认为在法治国家中，惩罚性杀人的权力并不属于士兵或平民。以色列国防军参谋长赫齐·哈勒维对此事件发表了谈话，他赞扬了一名平民的英勇行为，他勇敢地冲入交火现场，阻止对平民的杀戮，并强调：“当危险性降低时，不要急于开火，我们不会射击举起手来的人[31]。”
在公众舆论中，有人质疑自从10月7日的突袭以来，将武器广泛分发给平民的政策可能导致类似的悲剧[30][32]。对于记者提出的关于弗雷贾过于轻易开枪和士兵公开处决的问题，以色列总理本杰明·内塔尼亚胡表示：“这就是我们的政策，而且这是必要的代价—这就是生活[33]。”内塔尼亚胡这番言论在新闻和社交媒体上引起轩然大波。国家团结的领导人本尼·甘茨对内塔尼亚胡的言论表示反驳，他说：“这不是生活。”并强调该事件需要吸取教训[34]。内塔尼亚胡后来致电卡斯尔曼的父亲，表示尤瓦尔的死是一场可怕的悲剧，他是以色列的英雄[35]。他还承诺将进行调查，并将对被认定为负有责任的人进行起诉[36]。
另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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