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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0月3日,美国众议院以216对210票表决通过由佛罗里达州第1选区众议员马特·盖茨提出的议案——“罢免议长职位”,即解职动议,解除凯文·麦卡锡的众议院议长一职。该弹劾案使得美国历史上首位众议院议长在任期内因罢免案通过而被解职。原议长下台后,新一届的议长选举随即于10月份进行,麦卡锡宣布将不参与此次选举。
在第118届国会会期中,众议院议长的罢免动议只需要由任何一名众议员直接提出“腾出议长职位”议案即可启动,而且有关动议具有优先性质,议长必须在两个立法天内将动议列入议程[1][2]。该议会程序仅在众议院中进行过两次,分别是在1910年和2015年[3][4]。
2023年9月,联邦政府因拨款法案未通过而面临停摆[5]。右派的自由核心小组威胁麦卡锡如果与民主党达成妥协则会提案罢免他[6]。9月30日,在联邦政府预期停摆限期数小时前,众议院通过让政府运作至11月17日的临时议案以避免联邦政府停摆,临时议案之后获参议院通过及总统签署通过[7]。
搁置动议表决中,所有出席之民主党议员皆投下反对票,而多数共和党议员投下赞成票,只有安迪·比格斯、肯·巴克、蒂姆·伯切特、沃伦·大卫森、伊莱·克瑞安、马特·盖茨、鲍伯·古德、南希·梅斯、科里·米尔斯、马特·罗森代尔、维多利亚·斯帕兹等人自行投下反对票[10]。
腾出动议表决中,所有出席之民主党议员皆投下赞成票,而多数共和党议员投下反对票,只有安迪·比格斯、肯·巴克、蒂姆·伯切特、伊莱·克瑞安、马特·盖茨、鲍伯·古德、南希·梅斯、马特·罗森代尔等人自行投下赞成票[10]。
此处列出了所有未依党团立场投票的第118届美国国会联邦众议员[11][12]。
议员 | 政党 | 选区 | 搁置动议 | 腾出动议 |
---|---|---|---|---|
安迪·比格斯 | 共和党 | 亚利桑那州第五 | 反对 | 解职 |
肯·巴克 | 共和党 | 科罗拉多州第四 | 反对 | 解职 |
蒂姆·伯切特 | 共和党 | 田纳西州第二 | 反对 | 解职 |
科里·布什 | 民主党 | 密苏里州第一 | 缺席[a] | |
约翰·卡特 | 共和党 | 德克萨斯州第三十一 | 缺席[b] | |
伊莱·克瑞安 | 共和党 | 亚利桑那州第二 | 反对 | 解职 |
沃伦·大卫森 | 共和党 | 俄亥俄州第五 | 反对 | 反对 |
马特·盖茨 | 共和党 | 佛罗里达州第一 | 反对 | 解职 |
鲍伯·古德 | 共和党 | 维吉尼亚州第五 | 反对 | 解职 |
兰斯·古登 | 共和党 | 德克萨斯州第五 | 冻结 | 缺席 |
安娜·保利娜·卢纳 | 共和党 | 佛罗里达州第十三 | 缺席[c] | |
南希·梅斯 | 共和党 | 南卡罗莱纳州第一 | 反对 | 解职 |
科里·米尔斯 | 共和党 | 佛罗里达州第七 | 反对 | 反对 |
南希·佩洛西 | 民主党 | 加利福尼亚州第十一 | 缺席[d] | |
玛莉·佩尔托拉 | 民主党 | 阿拉斯加州 | 缺席[e] | |
马特·罗森代尔 | 共和党 | 蒙大拿州第二 | 反对 | 解职 |
维多利亚·斯帕兹 | 共和党 | 印第安纳州第五 | 反对 | 反对 |
艾米利亚·塞克斯 | 民主党 | 俄亥俄州第十三 | 缺席[f] | |
腓德利卡·威尔逊 | 民主党 | 佛罗里达州第二十七 | 缺席[g] | 解职 |
罢免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后,美国众议院需要在短期举行选举,重新选出众议院议长。麦卡锡已经表明,不会重新参与议长选举。[17]
这次罢免案可以看作是一次美国政党矛盾极化的表现,随着美国去工业化,自九十年代起贫富差距不断扩大[18][19],右翼民粹浪潮崛起,原本可以互相在政治利益上妥协的两党越来越水火不容,而政策方向也渐行渐远,具体表现便是议会中温和派的议员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逐渐减少[20]。特朗普作为美国的新右翼政客,不断冲击共和党原本较为保守妥协的政策,同时煽动民众情绪,直接造成2021年美国国会大厦袭击事件的发生[21],动摇了长期以来美国人引以为傲的自由民主制度。共和党也因为保守派与激进派的政策分歧逐步走向分裂[22]。本次财政预算案不能通过差点导致联邦政府停摆,而当两党试图达成妥协时又被激进派破坏,民主党尽管乐见其成,然而在罢免案投票时全数反对麦卡锡留任的态度还是违反了一贯以来两党协商的惯例[23],几乎任由美国政局走向不稳定。不过从此事或可以看出特朗普在共和党内仍具有较大影响力,2024美国大选中其将成为现任总统乔·拜登的强劲对手[24]。
解职案通过后,凯文·麦卡锡宣布将不会进行公开竞选活动,且不再寻求再次当选联邦众议院议长。此事态发展使联邦众议院共和党议员群龙无首,再未有明确表态将领导众议院共和党多数派的继任者前,由帕特里克·麦克亨利暂时接任该职位。
多数共和党人谴责解职凯文·麦卡锡一案,前副总统麦克·彭斯表示:“混乱从来不是美国的长处,更不是身陷困境的美国家庭之友。”[h][25],前联邦众议院议长纽特·金瑞契更谴责马特·盖茨正在“积极破坏保守派运动”[26],同时要求联邦众议院共和党议员应该驱逐马特·盖茨[27]。嗣后,共和党众议院同僚已拒绝让盖茨在党团核心小组内辩论,甚至把他赶到民主党会议室,并商议其退党的可能性[28]。
部分共和党人谴责民主党不支持凯文·麦卡锡,两党议员组成的解决问题党团会议内的共和党人更威胁要在民主党表决后退出党团会议[29],共和党众议院全国委员会更因此称民主党为“混乱决策会议”(Chaos Caucus)[30]。
随着联邦众议院临时议长帕特里克·麦克亨利宣布进行为期8天的休会,联邦众议院将暂时停止所有的立法程序[31]。共和党会议定于10月10日重新召开提名会议,将提名候选人参加隔日的议长选举[32]。
一些民主党人似乎认为凯文·麦卡锡被免职引发的混乱对他们相当有利,不过事实上对麦卡锡的罢免不仅仅出于政党利益,一连串的不满也让凯文·麦卡锡无法赢得他们的支持。民主党人认为,凯文·麦卡锡在2021年美国国会大厦袭击事件后先是谴责特朗普在其中扮演的角色,然后又支持特朗普,这种做法首鼠两端,证明他实在不值得被信任。凯文·麦卡锡在临时拨款法案中放弃对乌克兰援助等试图安抚特朗普等新右翼政客的做法亦激怒了民主党人[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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